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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发表时间: 2024-11-11

我再次给乔莫拨去电话,他都没接。
第五次终于接通了,「乔莫,我浑身无力,呼吸困难,你可不可以回来带我上医院看看。」
「许昕,别闹了,今晚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早点休息。」
可是我没闹。
电话那头挂断得十分干脆。
6
我强忍着疼痛去到最近的私人诊所。
他们给我对症处理完让我先回去好好休息,并嘱咐我明天一早去大医院做检查。
我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吃过药后就躺下休息了。
到了深夜,乔莫才带着满身酒气回来。
他动作小心翼翼,但还是我醒了。
乔莫满脸歉意。
「抱歉啊老婆,又把你吵醒了。」
他轻轻吻着我的额头。
「老婆饿不饿,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蓝莓蛋糕。」
我疲惫地摇了摇头。
他凑近我的脸蛋,抚摸着我的秀发。
「还生气呢?」
「不舒服。」
乔莫认真看了看我,忽然有点慌了。
「怎么脸色那么苍白,你真的生病啦?吃药没?」
「吃过了,医生让我明天再去做一下检查。」
「行,那你快休息,我明天陪你去。」
他的手明明那么温暖,以至于我不知道他的心是什么时候对我冷却掉了的。
第二天醒来,我的脸色好了一些。
我们正准备出门,乔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神色紧张,连给我提着的包都慌乱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我犹豫不到十秒,「昕昕,公司出了点紧急状况,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我现在叫司机送你过去。」
「不用。」
我捡起地上的手提包出门去。
乔莫追了上来,最后还是跟我走了相反的方向。
7
做完成堆的检查,我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
我看了一眼手机,心也开始凉了。
「许昕。」
像是被老师点名一样,我的心像在做极限奔跑。
医生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家属呢?」
「没家属。」
「看你病历上写着已婚,你丈夫呢?」
「他快死了。」
我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唉!
医生重重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我的身体甚至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却努力挤出微笑。
「医生,没事的。我坚强的很,有什么问题您直说。」
「好吧,我们初步怀疑是肺小细胞癌晚期。」
「哈哈,难怪最近体重下降那么严重,我还以为减肥成功了呢。」
「你还好吧?其实肺小细胞癌对化疗挺敏感的,我们现在最主要就是延长生存期,提高生活质量……」
医生说了好多好多,但我什么也听不清了。
我拿着体检报告走出了医院大门,给乔莫打去电话,无人接听。
发了数十条短信,也没得到回复。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只想回家。
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看到了爸妈,也看到了乔莫。
当年爸妈被车祸被毁得面目全非。
那是我第一次想当个入殓师。
乔莫告诉我:「你只管做你热爱的事情,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替叔叔阿姨保护你。」
爸妈仿佛向我招手:「孩子,累了就回家。」
家,在何方?
8
我任性地淋了一场雨,回到家后病殃殃地躺在床上。
这样也好,我能早点见到爸妈。
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发现万如晨又更新了动态。
「主人受伤啦,得亏乔总的照顾,才不至于让我家小狗饿肚子。PS:乔总说我也是个可爱小狗呢。」
下面附上了两张图片:一张是万如晨抱着小狗坐在沙发上,还给擦得微微泛红的膝盖来了个特写。另一张是乔莫认真做饭的背影。
看到这里,我的鼻头一酸,查看起了离婚协议。
这个房子是乔莫送给我的婚前礼物,我不会便宜他俩。
至于其他财产,我再慢慢斟酌。
乔莫忽然来了电话。
他终于看到我的短信和电话,要过来安慰和关心我了?
我居然还有一点点期待和开心
下一秒我就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接通电话,那边的乔莫满腔怒火地质问。
「许昕,你是不是到如晨的学校投诉了?」
我一脸懵逼。
「什么投诉?」
「你别装了,有人到学校投诉如晨实习期间勾引有妇之夫,除了你,谁还会这么干?」
都没等我回应,他又开始哔哩吧啦说个不停。
「你这是毁了一个女孩子呀,她现在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你娶了她呗,这不正合你们的意思?」
「你瞎说什么?许昕,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冷酷无情?」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
「老娘就要死了,懒得管你们狗男女这些破事。」
我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直接挂了电话。
9
我悄悄把房子卖了,把钱都捐给了福利院,但在转卖公司股份的时候,还是惊动了乔莫。
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很激动,不断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他送我的公司股份卖掉。
我不知道,我不缺钱,也不奢望能花钱把我的癌症治好。
我只知道他不爱我了,他曾经给我的东西都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许昕,你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离婚吧。」
虽然我看不到乔莫的脸,但知道他明显被吓到了,刚才的气势一下子降了下来。
「昕昕,你说什么?」
「我承认如晨的事情我确实激动了点,但我只是想起你当时找实习的困难,对她只有同情罢了。」
「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路,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吗?」
「……」
他说了很多,但我耳朵像塞了块棉花,渐渐听不清楚了。
我开始头痛欲裂,感觉全身都是锥刺的痛,胸前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了气……
我倒在了地上,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天黑了。
我被重重的敲门声吵醒。
是乔莫,他终于回来了,可是他才回来。
「昕昕,你是不是在家?怎么不开门?」
哦对,我早上刚换了门锁。
「乔总,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告诉你我停止实习的事情,都害你和嫂子吵架了。」
乔莫没有回她,像是在焦急地拨打电话。
「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爱生气。」
我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旁边的手机,看来是耗了一天电,关机了。
「乔哥,屋子里没有铃声响,门缝看进去也是黑黑的,嫂子是不是去什么朋友家求安慰了?」
「不会,她难过时只会找我。」
是啊,我父母不在了,由于工作原因,很多人都嫌我晦气,身边也基本没有朋友。
曾经乔莫是我唯一的家人,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但也只是曾经了。
「哎,嫂子现在肯定还怪我,我的前程哪有你们的感情重要嘛,我就应该早点来道歉的。」
万如晨又开始演技大爆发,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她恶心的哭声。
没办法,乔莫就吃这一套。
「你别自责了,这事也不能怪你,我们都有错。」
「我们走吧,等她闹够了,她会主动来找我的。」
我最后还是没有开门,因为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不想再见到他。
10
狗男女走后,我才慢慢打开灯,给手机充上电。
看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脸色蜡黄,眼睛深陷着,像两座小煤窑。
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波澜,只有平静,就像一片死海。
突然气管涌上一股暖流,导致喉咙发痒。
我用力一咳,一大片鲜血喷在光滑的镜面上,反溅在我那瘦到脱相的脸庞里。
我洗干净脸,坐在床边,想给自己化上最后一次妆容,怕死后太丑了,爸爸妈妈认不得我。
但鼻孔里的血还是不断向外涌出,我拿着毛巾檫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都擦不掉,我好脏好丑。」
最后情绪还是爆发了,所有的不甘、委屈和恐惧都涌上了心头,我抱着自己痛哭。
「爸妈,我好想你们,好想好想……」
咯了一口鲜血,我好难受,喘不了一点气。
我想要抓住旁边的桌子,但我抓不到。
眼前很黑很模糊,我似乎看到爸妈向我招手,所以我才敢大胆地往前走。
我发现自己飘在空中,往下一看是我的肉体。
「原来我就这样死了。」
「可是我妆还没画完呀。」
我想给自己擦掉脸上的血迹,却发现触摸不到任何实物。
「天啊,我不会要在这里发烂发臭吧。」
「求求来个人把我打包了吧。」
我从黑夜呆到了白天,又从白天呆到了黄昏。
除了手机一堆电话和信息,连个鬼影都没有来,当然除了我自己。
我决定主动出击。
11
我飘到了我工作的殡仪馆,大家都在聊得热火朝天。
「阿昕怎么还没来上班呀?」
「她前几天怪怪的,说要休假,也不说原因,不知道是不是感情上出了问题。」
「哎,她平时话也不多,就怕她出事了会想不开。」
只有梁馆长在一旁焦急地打着电话。
「这丫头怎么都不接电话,信息也不回。小李你现在跟我去一趟许昕家里吧。」
啊,我是要被人发现了吗?
我终于不用发烂发臭了。
梁馆长和小李快步像我家跑去,
我跟在他们身后居然还有些小激动。
总算到了,李馆长重重敲着我家大门。
可是我死了,开不了门。
她们听到里面有铃声响起,断定我就在里面。
「许昕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馆长,您不是有他家属的电话吗?我们打电话问问?」
乔莫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是惊讶。
「昕昕就是一个工作狂,怎么会那么多天不上班?」
「所以她休了那么多天,你完全不知情,并且跟她没有联系吗?」
乔莫被梁馆长的话问的哑口无言。
「我,我最近比较忙。」
「馆长,你们等一下我,我现在马上回去。」
很快,乔莫就赶来了,万如晨还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我去,我现在那个丑样子要是让那个女人看到了,我还要怎么活呀?
不对,我还要怎么死呀?
12
乔莫急得面红耳赤、汗流浃背的,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把门撞开。
就像当初他被家里人困起来,他奋不顾身撞开枷锁也要和我在一起那般勇猛。
现在看来,我再也无法产生那份感动之情。
「乔总,你别伤了自己,不然我会很难过的。嫂子怎么那么狠心啊?」
万如晨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阴阳怪气。
乔莫一把推开嘤嘤怪,继续自己的破门行动。
话说,他能不能叫个开锁师傅呀,我的尸体都要凉透透的了。
「许昕,你给我好好的。」
乔莫红了眼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其他人都搭上了一把手。
大力出奇迹,门被撞开了。
看来新换的门锁质量不太行,果然便宜没好货。
乔莫冲在了最前面,其他人紧跟其后。
时间仿佛停住了,大家都愣了好一会。
万如晨惊叫一声,跑出去吐了。
梁馆长轻轻抹掉脸颊的泪水,小林抱着馆长失声痛哭。
乔莫看着我那沾满血迹却又毫无血色的脸,却始终不愿意相信我的死讯。
他轻轻抱着我,说话很温柔。
「昕昕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很冷?怎么全身一点余温都没有?」
「怎么脸上都是血,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拜托,你看不出我死了吗?
乔莫冲进卫生间,拿了一条打湿的毛巾出来。
他一边给我擦脸,一边念叨。
「我的昕昕最爱干净了,怎么像个小孩子那样弄得那么脏。」
「昕昕别怕,有老公在,我来帮你擦干净。」
「怎么衣服都是血,我要给昕昕换衣服。」
他解开我的第二粒扣子的那一刹那,开始抱着我失声痛哭。
我凑近一瞧,噢,估计是看到我的尸斑了。
13
我平时学习,乔莫都会静静陪着我,会给我准备各种各样好吃的。
我也会经常跟他科普法医学的相关知识,所以他明白尸斑代表着什么。
乔莫哭得死去活来。
「昕昕,你快醒醒,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啊!」
梁馆长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劝乔莫。
「乔先生,昕昕是我带出来的,所以我特别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还是尽快找出死因,让昕昕入土为安好吗?」
「死?昕昕没死,她只是睡着了。」
乔莫把我抱得更紧了。
梁馆长悲伤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
小林忽然发现桌子上的检查报告,觉得不可思议。
「昕昕姐得了肺小细胞癌晚期?」
「肺癌?」
乔莫一把夺过那份报告。
「不可能,她那天只是有点不舒服,怎么会是癌症?」
乔莫反复确认,又反复质疑。
小林哭着质问他:「你不知道?那昕昕姐去看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她确诊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梁馆长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哽咽到不行。
「孩子,你一个人肯定很无助吧?大咯血导致窒息的时候是不是特别难受?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呢?」
她看到我还没画完的妆,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
「昕昕是不是想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离开?来,姐姐帮你。」
馆长拿出化妆包,一边抽泣,一边帮我实现愿望。
馆长的技术最好了,我居然有一丝丝的窃喜。
乔莫突然发疯似的抱着我。
「你们别动她,她没死,我的昕昕还活着。」
万如晨走了进来。
「乔哥,你还是让她们给嫂子清理吧,你这么抱着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乔莫对着她大声吼道:「你才脏,我的昕昕一点都不脏。」
万如晨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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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馆长抹去嘴角的泪水,严肃地说道:「乔先生,我知道你是昕昕的丈夫,但我觉得你完全不称职。」
「现在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给昕昕擦身换衣服、化妆,这是她最后的愿望。如果你还要阻挠,我就直接报警了。」
乔莫牵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小林来帮我。」
小林用力甩开乔莫的手,乔莫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始终不愿意相信事实。
梁馆长和小林干活干净利落,很快就帮我整理好仪容。
我看着渐渐红润了的脸蛋,似乎也没那么难过了。
我生前给逝者整理遗容的时候,也多么希望能给他们带来这一丝丝安慰。
「乔先生,昕昕要尽早入土为安了,这天气炎热,尸体很快就腐烂了。」
乔莫一直在关机状态,完全听不进馆长的话。
小林大声喊他:「昕昕姐就你一个亲人了,你要为她着想,赶紧做决定。」
「对,昕昕就只有我了,就只有我了。」
「她最爱干净了,我不能让她腐烂发臭。」
「不行不行,入土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乔莫一直在自言自语,反复跟自己做思想斗争。
但很快,梁馆长叫的送殡车和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乔莫不得不把我送上车,然后自己全程守在我旁边。
经过各种程序,最后还是乔莫亲手把我送进了火化炉。
等我燃尽的那一刻,他晕在了火葬场。
真是有够丢人的,梁馆长把他送进了医院。
乔莫一醒来就拼命抱紧我的火灰盒。
「昕昕,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万如晨看着他的样子,表现出一丝不屑。
「乔哥,嫂子死了就死了嘛。还有我陪着你呢。」
「你不配。」
15
「你真在这里,你还真不知廉耻啊。」
一位中年妇女突然揪住万如晨的耳朵。
「我都让学校那边停你实习了,你还要来勾引别人有妇之夫。」
「我真是没脸做人了,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原来是她妈妈。
万如晨用力甩开那女人的手。
「什么有妇之夫,乔总的老婆死了,他现在是单身,我有权利追他。」
说完,她一把扑在乔莫的怀里,还对着他撒娇。
「乔哥哥,你会要我的吧?」
不料她的手差点把我的火灰盒碰倒,乔莫一手护着,一手把她推开。
「别碰我的昕昕。」
万如晨偷偷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嘤嘤作怪。
乔莫着急问她妈妈:「你说什么?是你到学校投诉,让学校停了她的学习?不是昕昕?」
「乔先生,我不知道昕昕是谁,但这件事确实是我和如晨她爸干的,我们一世清白,绝不能让女儿踏上当小三的道路。」
万如晨慌了。
「乔总,你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是我爸妈干的,我一直以为是嫂子,我不是故意污蔑她的。」
乔莫再次推到万如晨,愤怒地吼着:「你给我滚。」
「昕昕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万妈妈拉起万如晨。
「走,跟我回家,你自己回去闭门思过。」
她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乔莫一眼。
「是我教女无方,对不起。」
「但你如果因为别的女人而让你老婆抱憾而终的,说实话,你挺不是人的。」
她们走了,只剩下乔莫一个人在那抱头痛哭,一味对着那个盒子道歉。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抱着我的盒就一个劲地往外冲。
16
我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原来是回我的房子。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里面拆墙搬东西。
乔莫激动地走进去阻止。
「你们在干什么,谁允许你们拆我的房子?」
带头的人瞟了他一眼。
「什么你的房子,这是徐小姐卖给我的,我们按照规定日期今天来收房子。」
「我们的合同白纸黑字写着的,请你不要来闹事。」
我差点忘了这一茬,幸好提前问了卖主,他不嫌弃买间凶宅,真是个好人。
「我不信,昕昕怎么会把我们的房子卖掉,你们肯定是骗子。」
带头的李大哥属实感到无语,拿出房产证给他看。
「假的,都是假的。」
乔莫差点就把人家的证给撕了,幸好大哥手疾眼快,一把夺了过来。
「嘿!你这人怎么回事,搁这捣乱呢。你不信是吧?我现在就给许小姐打电话。」
乔莫垂着头瘫倒在地上。
「不用打了,她不在了。」
「她去哪了?」
「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了。」
李大哥一脸不可置信,很快又反应过来了。
「难怪那丫头一直问我嫌不嫌弃是凶宅,原来是说她自己快……哎,多好一姑娘,走之前还一直关心福利院的孩子,把钱全都捐了出去。」
「求求你,把这房子卖给我吧,多少钱我都愿意出。这是唯一有她身影的地方,这里都是我和她的回忆,求你给我留下来好不好?」
乔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没想到一向意气风发的乔莫,也有跪下求人的时候。
这把李大哥吓了一愣。
「兄弟,可不兴跪的,快起来。」
「你是许小姐的丈夫吧?许小姐跟我提过,说绝对不能把房子卖给你。这是她唯一的要求和心愿,所以你这样我确实很为难啊。」
「原来她一直恨我,到最后连一点回忆和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我真是活该啊。」
乔莫一边自责,一边狂扇自己的脸。
李大哥连忙蹲下阻止他。
「兄弟啊,你要节哀顺变。」
「这样子吧,这房子我答应了许小姐不能卖给你,我就要说到做到。但我可以悄悄做个主,这房子里的东西,你要的都拿走吧,就当留个念想了。」
乔莫磕头跪谢后,立马冲进房间,把有关我一切的物品都带走了。
17
乔莫查看我手机的时候,发现我确诊癌症那天给他打了数十个电话,发了好些短信。
他反复在他的手机上确认,却看不到这些消息。
他悔恨地用头撞墙。
「昕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的,是万如晨拿走了我的手机,肯定是她删了这些消息。」
「我真不该信她的话,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痛苦。」
「我错了,昕昕,我好想你。」
乔莫好些天没出现,员工都以为老板携款逃跑了。
公司乱得一团糟,他却不管不顾。
乔莫带着我的东西在街上晃荡,他不吃不喝也不睡。
他整个人精神恍惚,蓬头垢面,衣服也是破烂不堪。
捡垃圾的老头以为乔莫要跟他争地盘抢生意,找了好几个人狠狠揍了他一顿。
他哈哈大笑。
「快点,把我打死算了。」
别人以为他有精神病,都被吓跑了。
乔莫带的东西撒了一地,他慌慌忙忙要捡起来。
街上的流浪狗舔食着我的盒子。
乔莫硬是掰开狗嘴,把盒子夺了回去。
护食的流浪狗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他用力翻身趴着,把盒子护在胸前,由于扭转导致胳膊被咬住的肉狠狠撕裂,鲜血染红了乔莫的衣服。
乔莫似乎感觉不到痛,只顾着擦掉骨灰盒上的污迹,念念叨叨。
「昕昕的东西不能脏,她最爱干净了。」
流浪狗还在用力撕咬着,直到旁人用棍子把它赶走。
乔莫身上多处咬伤和撕裂伤,被送进了医院。
「乔氏集团老总乔莫疑是精神失常,当街与流浪狗夺食」的新闻上了热搜。
万如晨看到新闻后,不再将乔莫作为发展目标。
18
我飘进了乔莫住的医院,他身上多处包扎。
他依旧抱着骨灰盒道歉:「昕昕,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推门而入,我见过她,她是乔莫的母亲。
乔妈一进门就给乔莫扇了一个大逼兜。
「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就为了一个女人,公司不管,自己也活得像个乞丐,真是把我们乔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乔莫双眼呆滞,没有回她。
乔妈反手又是一个大耳光。
「当初是你铁了心要娶她的,哪怕是跟乔家断绝关系。」
「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多有责任感、多爱她呢,到头来还不是害得她伤心欲绝。」
「连死的时候你都不在她身边,现在抱着个骨灰盒装什么深情?」
她想抢过骨灰盒,却被乔莫狠狠推开。
「真是造孽啊,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我们乔家不会养你这个废人。」
病房里的闹剧好吵,我不想看了。
「那就回到我们身边吧,孩子。」
我转过头去,是爸爸妈妈在我身后召唤,我高兴地钻进他们的怀抱。
「如果没有留恋和遗憾了,就跟爸爸妈妈一起去快乐的世界吧。」
我向下望去,乔莫坐着轮椅,依旧抱着个骨灰盒,他妈妈在身后不断谩骂和叹气。
而另一边,万如晨因为勾引了有权有势的有妇之夫,被人打到残废,大小便失禁,在病床上起不来了。
我牵起爸妈的手,微笑着说:「没有留恋了,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我走了。
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