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慈高承佑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以后,我转身改嫁权贵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舟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翠儿为江慈小心处理了伤口后,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她一边包扎,一边掉泪,“将军从前不是这样的,他现在是有了别人,就事事都觉得姑娘不对,将军这是忘恩负义!”她之前还不明白为何江慈想和离。现在总算懂了。娶平妻、纳小妾并没什么。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心已不在了。不仅不在了,而且处处隔应人!她看着都觉得心里针扎似的痛。难以想象江慈什么感受。越是这么想,翠儿就越是替江慈委屈。眼泪是止也止不住。江慈瞧着她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反倒替她抹泪安慰她,“傻丫头,既然知道他是忘恩负义之人,便不值得咱们哭,这赵家,亦不是咱们真正的归属地。”翠儿委屈巴巴的抬起头来,心中仍旧忐忑不安,“那雪姐儿和腾哥儿呢?”仅是和离,已是将女子扒下一层皮了。更何况,还有一双儿女。江...
《和离以后,我转身改嫁权贵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翠儿为江慈小心处理了伤口后,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她一边包扎,一边掉泪,“将军从前不是这样的,他现在是有了别人,就事事都觉得姑娘不对,将军这是忘恩负义!”
她之前还不明白为何江慈想和离。
现在总算懂了。
娶平妻、纳小妾并没什么。
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心已不在了。
不仅不在了,而且处处隔应人!
她看着都觉得心里针扎似的痛。
难以想象江慈什么感受。
越是这么想,翠儿就越是替江慈委屈。
眼泪是止也止不住。
江慈瞧着她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反倒替她抹泪安慰她,“傻丫头,既然知道他是忘恩负义之人,便不值得咱们哭,这赵家,亦不是咱们真正的归属地。”
翠儿委屈巴巴的抬起头来,心中仍旧忐忑不安,“那雪姐儿和腾哥儿呢?”
仅是和离,已是将女子扒下一层皮了。
更何况,还有一双儿女。
江慈抿了抿唇,“赵怀安见议思迁,老太太小人心性,那周锦绣更是不知怀揣什么阴谋进府,他日,周锦绣诞下孩儿,他们一家和和美美,雪儿和腾儿定会被冷落!”
周锦绣在澄州苦等赵怀安九年。
这份心性,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将来她诞下孩儿,要除去雪儿和腾儿这两块绊脚石,易如反掌。
她不愿在赵家被磋磨,雪儿和腾儿若是跟她一块离开,顶多会受些闲言碎语,往后的前程一定会比在赵家强。
可两孩子毕竟年岁不小,未必会依她所想行事。
用过晚饭后,江慈亲自下厨做了些云片糕,让翠儿叫了赵凝雪和赵瑾腾来吃。
她想过了,昨儿个是她太心急了。
孩子们还小,一时之间分不清真假好坏。
她这个做娘的,不能着急。
也无需惺惺作态。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赵凝雪和赵瑾腾刚在赵老太太院子里用了晚膳。
翠儿去叫的时候,他们原本是不想过来的,可赵瑾腾听说有云片糕吃,便嚷嚷着要吃,赵凝雪也只得跟着他一块来了。
“娘,我要吃云片糕!”
赵瑾腾一进江慈的院子就嚷了起来。
赵凝雪因为前日和江慈闹的有些不愉快,脸色不是太好。
进门后,也没和江慈打招呼,只跟在赵瑾腾身后,慢吞吞的挪着步子。
直到江慈拿了一块云片糕塞到赵凝雪手里,赵凝雪才小声喊了句,“娘!”
又偷偷观察江慈的脸色。
见江慈并没有不高兴,这才放下心来吃。
心道,她娘应该是想通了。
“娘,你做的云片糕真好吃!”赵瑾腾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道。
江慈摸了摸赵瑾腾的头,嘱咐,“慢些吃,即便好吃也不能多吃,夜里吃多了容易积食!”
翠儿煮了壶菊花茶,给江慈和两位小主子一人倒了一杯。
江慈喝着菊花茶,看着赵凝雪和越瑾腾吃东西。
心中暖暖的。
仿佛昔日的时光又回来了。
“娘,你会做桃花酥吗?”赵瑾腾突然问道。
江慈摇摇头。
这些年,她掌家繁忙,抽空学会做云片糕,已是不易,哪还有时间去学其他?
赵瑾腾道,“锦绣娘就会做桃花酥,她不仅会做桃花酥,她还会做杏仁糕、糖片糕,做的可好吃了!”
江慈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知道孩子最是天真无邪,可听着赵瑾腾说这话,她心里还是针扎一样痛。
“是吗?”
赵瑾腾点了点头,“锦绣娘不仅会做好吃的,还会做风筝,锦绣娘做的风筝飞的可高了,上回爹带我们去放的风筝,就是锦绣娘做的!”
江慈愣了愣,神情有些恍惚,“她会的可真多!”
心里却明镜似的,周锦绣为了笼络赵家众人的心,怕是下了不少功夫。
赵瑾腾没发现江慈的异样,赵凝雪发现了。
她眉头皱了皱。
她还以为娘想通了,原来没有!
娘打心底里还是不接受锦绣娘,弟弟一说到锦绣娘,娘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赵凝雪放下手中的云片糕,脸色冷了冷,一本正经,“人活着各凭本事,锦绣娘会的东西多,那是她勤奋,不像娘,每天悠闲惯了,多算一会帐,都说腰酸背痛,娘真应该好好跟锦绣娘学学!”
江慈看向赵凝雪。
她今天根本没打算插嘴有关周锦绣的任何事。
可她的沉默,在赵凝雪看来,就是犯了忌。
就成了嫉妒。
她看着赵凝雪疾言厉色教训她的模样,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疲惫。
疲惫到无力。
赵凝雪见江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梗了梗脖子,“娘不必这么看着我,我说的话,娘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和弟弟。”
说罢,赵凝雪拉起赵瑾腾,“我们走!”
赵瑾腾原本还不愿意走。
正巧这时,院子外头有人喊,“雪姐儿、腾哥儿可在里面?”
赵凝雪应了一声。
外头的人说道,“锦绣夫人命人送了些莲子糕和果酥糖来,请雪姐儿和腾哥儿去吃!”
赵瑾腾一听有莲子糕和果酥糖,双眼一亮,立马丢了手中的云片糕,两腿一蹬,就一溜烟的跑出了江慈的院子。
赵凝雪也跟着走了。
翠儿气的满面通红。
“那贱蹄子,分明就是见不得哥儿和姐儿来姑娘这里,哥儿和姐儿都是姑娘的孩子,她难不成还想抢不成?”
赵凝雪和赵瑾腾也真是的。
怎么能被那贱蹄子的人一叫,就丢下姑娘走了?
这不是戳姑娘的心窝子么?
“算了,别说了!”
江慈看着乱七八糟丢在桌上的云片糕,那是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亲手做的。
以前,她每次做云片糕,雪儿和腾儿都不舍得浪费半分,如今,这些往日被他们视作珍宝的云片糕,却比不上那人的莲子糕和果酥糖。
江慈默默的喝了一口菊花茶,眼底有些疲色,“翠儿,赵怀安呢?”
赵怀安知道周锦绣将孩子从她院子里叫走吗?
翠儿眼神闪了闪,她方才去老太太院子里叫雪姐儿和腾哥儿,并没有瞧见赵怀安在,之后问了一嘴老太太院子里的下人,他们说……
见翠儿半天不说话,江慈隐隐猜到了什么,“赵怀安不在府中?”
“是!”
江慈嗤笑一声,“是周锦绣的娘家人来了,赵怀安出府招待去了吧?”
翠儿见江慈已经猜到了,也不再瞒她,“老太太院子里的人说,周家叔伯来了,说是来谈聘礼的事,这几日都住在外头的客栈中,周锦绣也暂时搬出去了!”
苏行知听闻江慈来了,赶忙丢下手中的绣品,前去迎她。
“姨母!”
苏行知拉着江慈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眶有些发红,“你的身子都好利索了吗?赵家有没有派人去庄子上照顾你?如今可还有哪处不舒服?”
知道江慈出事的时候,苏行知急的吃不好、睡不着。
派人去打探,才知道江慈被送去了庄子。
她原本是要亲自去一趟的,却又碰上婆母病了,她只得留下来照顾婆母,只吩咐人送了些补品去庄子上。
之后,派去的人来报说江慈已无碍,她又被府中事务缠身,便没有去庄子上探视。
如今瞧见江慈完好的回来,苏行知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江慈也红了眼眶。
她从庄子上回来后,还没有人问过她,她的伤好没好,身上还有哪处不舒服。
姨母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江慈轻声道,“都好了!”
瞧着江慈神情不对,苏行知立马禀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你今天怎会来平西王府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有关赵家还是江家?”
苏行知处境尴尬,她是个寡妇。
寡妇门前是非多。
因此,在唯一的姐姐病逝后,她与江家也断了往来。
今儿个见到江慈,亦很是意外。
算起来,江慈已有七、八年没有来过平西王府了。
江慈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姨母,是赵怀安,她要娶平妻!”
苏行知一怔,而后激动的站了起来,“什么?他要娶平妻?”
江慈含着泪点了点头。
苏行知脸色一沉,“他凭什么?他怎么敢?”
“当年她可是当着姐姐的面发过誓的,说是江家若肯将你下嫁,他此生绝不纳妾,如今才过去九年,他便要毁誓弃约了么?”
“慈儿,你别怕,我平西王府就算没人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姨母在一天,就不会任他欺负你,我这就去一趟赵家为你撑腰!”
江慈摇了摇头,拉住苏行知,“姨母,我今日来,并不是来求你阻止赵怀安娶平妻的。”
苏行知疑惑,“那你是为了什么?”
江慈抬头看着苏行知,眼中有泪,却异常坚定,“姨母,九年前我嫁与赵怀安是请您做见证人,如今,我想与他和离,希望姨母再帮我一回!”
“什么?你要与赵怀安和离?”
苏行知震惊的看着江慈。
她以为江慈是来请她出面阻止赵怀安娶平妻的。
竟不曾想,江慈竟是动了和离的念头。
江慈点头,“赵怀安与那周锦绣是自幼相识,早前又曾议过亲,我自问比不上他们之间的情谊!既比不过,离开便是!”
苏行知在江慈的脑门上戳了戳,恨铁不成钢,“傻孩子,和离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再说了,你和赵怀安还生有一双儿女,你们若是和离了,你的那双儿女往后该如何自处?”
“况且,纵使是和离,可外头的人也只会说你是弃妇,你这辈子就完了!”
江慈轻道,“姨母,这些我都知道。”
可若是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她心中绝不会甘心。
与其每日忍受背叛和虚情假意,她还不如忍受几句外头的风言风语。
只要自己不介意,那些风言风语,便伤不到她。
苏行知还是觉得不妥,“这事确实是赵怀安的不对,但你也没必要与他和离,平妻说好听了是妻,说不好听了,也就是个妾,就算进了门,她也撼动不了你的位置,你仍旧是赵家主母,她也得尊称你一声‘姐姐’。”
“再说了,你嫁进赵家九年,你真舍得下,你和赵怀安九年的感情?他日和离出府后,见赵怀安与别的女子恩爱缠绵,就不会后悔哭泣?”
江慈笑了笑,“在他不顾我意愿决定要娶周锦绣为平妻时,我便已经做好了舍他的打算,姨母,我已经决定了。”
“那腾哥儿和雪姐儿呢?”
“我想带他们走!”
送走江慈,苏行知独自坐了许久。
之后命贴身的丫环思九取来诰命服。
思九将衣裳取来后问,“王妃许久不曾进宫了,为何今日突然进宫,是出了什么事么?”
思九跟了苏行知二十几年,自她在苏家时,便在身边伺候。
算是最信得过的人。
因此,苏行知并没有瞒她,“我要进宫面见太后,请太后为江慈作主!”
思九一愣,一边伺候苏行知换上诰命服,一边忧心忡忡问道,“太后会答应么?奴婢说句僭越的话,这事始终是赵将军的家事,即便有错,也轮不到太后来责罚!”
“我知道!”
苏行知还知道,平西王府空有王爵头衔,其实只是个空架子。
但皇上和太后却不敢不见她。
因为,她的夫君是当年平西的大功臣。
太后若是不见她,就是忘本。
“王妃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去?”
苏行知淡淡一笑,“太后虽不会为江慈作主,但定会卖我一个面子,敲打敲打赵怀安,也是好的,若是赵怀安能迷途知返,那我便全当今日江慈没来过,可若是赵怀安仍旧执迷不悟,那便依江慈所想吧!”
次日一早,立于承安殿外的赵怀安,突然被皇帝点了名。
而后莫名其妙的批评了几句,大抵是说他行为散漫、人品有缺。
散朝之后,赵怀安仍旧跪趴在承安殿中,直到朝中大臣皆已离开,仍旧无人喊他起来。
这一跪,就直接跪到了下午。
赵怀安被吓的不轻。
罚跪途中,他将自己近几年做的事,事无巨细的想了一遍。
就连偷摸多吃了两口军粮也没放过。
可愣是没想到自己错在何处。
好在天黑之前,皇帝身边的李公公瞧见了他,上前喊他起来。
赵怀安神情恍惚的从地上爬起来,问李公公,“请问公公,今日是有人告了我的状,还是参了我本?”
李公公笑的一派和气,“奴才不知。”
赵怀安不死心,又连忙问道,“公公可否告知是公事还是私事?”
行为散漫、人品有缺。
这八个大字,可形容公事,也可形容私事。
他实在揣摸不出来。
李公公仍旧笑着,“奴才只是个伺候人的,实在不知赵将军所问之事!”
赵怀安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只得恭敬道了声‘多谢’,便一瘸一拐的朝着宫门走去。
他刚走没多久,便听身后的李公公与身旁的小太监说了句,“今日太后娘娘似乎提过赵将军……”
赵怀安回头时,李公公已走远。
“一万两,买一张和离书,可行?”
江慈说完,便转身离开,离开前,她留下一句,“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便拿着和离书,来与我换这一万两银票。”
回去的路上,翠儿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赵家人也太无耻了,居然还想让姑娘您掏银子给他们纳妾!他们怎么不去抢?”
江慈这会反倒不气了。
人生在世,必有许多难关要过,但最难过的还是自己这一关。
若是自己都想通了,这世间,便没有什么事能阻拦她的脚步。
她既已决定和离,其他人什么心思,她便不必在意了。
江慈安慰翠儿,“若是能用一万两银子换余生自由,倒也不亏!”
翠儿仍旧觉得气闷,“姑娘这些年为赵家付出许多,如今想和离,竟还要花一万两银子去买,我气不过!”
江慈幽幽道,“若是真能用一万两银子解决这事,倒也没什么好气,怕只怕,赵家不肯!”
松鹤堂。
江慈离开后,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谁都没料到,江慈竟会提出和离。
尤其是赵怀安。
屋子里的气氛诡异的可怕。
还是赵怀素率先反应过来,她脸色略带着几分惨白,却是高声说道,“她竟用和离来威胁二哥,江慈她怎么敢?”
被赵怀素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反应过来了。
怀素说的没错。
江慈就是威胁他们。
她一个嫁过人、生过子的妇人,哪有底气和离?
不过是拈酸吃醋的技俩罢了。
想到这些,众人又齐齐松了一口气。
赵怀忠皱着眉头对着赵怀安说了一句,“二弟,你好好管管你媳妇吧,这也太不像话了,家中不过是多添个人,便要死要活,她也不去看看,外头哪个男人只守着一个妻,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尚书府的千金,便比旁人金贵,便能拿捏咱们,如今竟连和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真是够了!”
赵怀安的脸色越发的不好。
江慈这次的确是过份了。
都这么些日子了,她仍旧不知错。
赵家哪个人,不是放低姿态哄着她,劝着她,连母亲都好话说尽。
可她愣是谁的情面也不给。
或许真如大哥所说,江慈就是仗着自己尚书府千金的身份,根本不将赵家人放在眼里。
“大哥说的是,我回头一定好好管教她!”
赵老夫人也轻叹了一口气,“江慈这次闹的属实有些过了!”
倒是没想到,江慈竟能闹这么久。
连和离这样的话,都搬出来了。
她就不怕怀安一气之下,真与她和离了么?
庄氏愣愣的看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不知怎的,她竟生出几丝害怕来。
若江慈真铁了心要与赵怀安和离。
那这个家,往后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光是这全府上下的开支,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若是老太太将这个担子强压在她的身上,那她还不知道要接多少绣活,才能养活这一大家!
光是想想那场面,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她又转念一想,江慈和离后能去哪里?
她舍得下赵怀安,舍得下两个孩子么?
她出身高贵又如何?
和离之后,还不是弃妇。
这世上不会再有男人娶她,她注定孤苦一生不说,还要遭人唾弃。
江慈不会和离的!
这么想着,庄氏的心才微微安了一些。
她目光定在赵怀安的身上,“那一万两银子的聘金,该怎么办?”
周家催的紧。
说是这两天便要将聘礼送到。
赵瑾腾—听是江慈要见他,哭的更大声了。
娘只会对他说教,见他也只会叫他去齐家族学上学,他不要去。
锦绣娘每日教他功课就挺好。
学的轻松不说,每天还有石桥陪他斗蛐蛐。
这日子可比去齐家族学枯坐—整天要好太多了!
翠儿见他哭的没完没了,怕引来松鹤堂的下人,若是被人瞧见,腾哥儿定是带不走了。
她—咬牙,干脆抓住赵瑾腾的手腕,便往外拖。
赵瑾腾又急又怕,还有点心虚。
上次娘问他齐家族学的先生是不是只对他和姐姐严励,他说了谎。
其实齐家族学的先生对谁都严厉。
就连在齐家族学求学的候府公子,都挨过先生的板子。
算起来,齐家族学的先生对他还算好的。
想到这里,赵瑾腾更不肯去,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翠儿自然不依他。
赵瑾腾情急之下,低头在翠儿的手背上狠狠咬了—口。
翠儿吃痛,松了手。
赵瑾腾趁机转身就跑。
谁知他身后有块凸起的石块挡路,他跑的急,又没有留神,便被石块绊了—下,“哎呦”—声,栽倒在地。
膝盖和手掌瞬间就蹭出了血。
石桥上前—看,整个人吓傻。
他可是赵瑾腾的贴身小厮。
赵瑾腾受伤,第—个受罚的便是他,因此,他急忙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打公子!”
石桥这么—喊,在院子里干活的人便都跑了过来。
赵老夫人原本在屋子里装病,听到这喊声,也顾不得装了,立马让刘嬷嬷将她扶出去—看究竟。
翠儿又急又气,慌忙去捂石桥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松鹤堂的人都过来了。
赵老夫人—眼就瞧见自己的宝贝孙子摔趴在地上,手心和膝盖全是血。
她急忙上前将赵瑾腾扶起,心疼的直叫唤,“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摔成这样?可心疼死祖母了!”
赵瑾腾正要说话,石桥连忙抢先道,“老夫人,是她,她推公子摔倒的!”
顺着石桥手指的方向,大家齐齐看向翠儿。
翠儿气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指着石桥大声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推过腾哥儿?”说罢,她又连忙向赵老夫人解释,“老夫人,腾哥儿是自己绊在石头上摔倒的,我没有推他!”
赵老夫人恼怒的瞪了翠儿—眼,“难不成石桥还会冤枉你不成?”赵老夫人又低头问赵瑾腾,“腾哥儿,你说,是不是翠儿推你摔倒的?”
赵瑾腾看了看翠儿,又看了看石桥。
只见石桥正对他挤眉弄眼。
他想起石桥说的话,石桥说他娘不仅想将他送到齐家族学去,还想控制他,不让他见锦绣娘,不让他吃锦绣娘做的好吃的,也不让他放锦绣娘做的风筝。
他最喜欢吃锦绣娘做的那些美食了,也最爱和爹爹、姐姐去放风筝了。
他才不要被娘控制。
想到这里,赵瑾腾突然看向翠儿,大声说道,“对,就是翠儿推我摔倒的,她还把我的蛐蛐弄丢了,祖母快赶她走!”
翠儿整个人愣住。
她做梦也没想到,从前敦厚老实的赵瑾腾,竟会说谎,不仅说谎,还说的理直气壮。
赵老夫人听到孙儿都这样说,立即吩咐下人,“把她抓起来,狠狠的打!—个下人,居然也敢推主子,反了天了?”
她原本就对江慈有气。
但江慈怎么说也是主子,不能打!
翠儿就不同了,翠儿只是个下人。
江慈冷眼看着赵怀素。
看着她头上那支水仙金簪,看着她耳垂上那对水滴翡翠耳坠,看着她身上那身云纹绯色长裙,以及她脚下那对嵌宝珠绣花鞋。
她从上到下,全都是江慈替她置办的。
可她却戴着江慈送给她的首饰,穿着江慈送给她的衣裳,目光灼灼的对江慈兴师问罪。
江慈冷笑,“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那就别戴我的首饰,别穿我的衣裳,也别再问我要银钱!”
赵怀素这才想起,今天穿的这一身,都是江慈置办的。
她越发恼羞成怒。
觉得江慈就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羞辱她,“你真当我稀罕你的东西?不要就不要,我二哥是将军,往后他立了军功,我赵家还会缺一件首饰、一身衣裳不成?”
“好,有志气,希望你说到做到!”
江慈说罢,转身离去。
屋子里,赵老夫人气的脸色发白。
庄氏替她顺着气。
任谁都没想到,一向乖顺、温和的江慈竟会这般强硬。
她不仅不同意周锦绣进门。
就连掌家权都不要了。
庄氏心里苦啊。
这个家,她掌了半年,已是不容易。
她出身小门小户,原本就没多少嫁妆傍身。
又因这半年掌家,贴补中馈,手中银钱用去了大半。
若是再这么管下去,只怕她那点微薄的存银,都要散尽了。
也难为江慈掌家掌了八年之久!
“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庄氏问道。
赵老夫人冷声道,“她会同意的!”
女子处世艰难。
更何况江慈还是个为人妇、为人母的女子。
她就算舍得下赵怀安,可她舍得下一双儿女吗?
江家虽势大,可江尚书已辞官退隐,江家几位男儿还未能建功立业。
江慈若是闹起来,于江家的名声也有损。
江家迫于几个男儿的前程,也不会接纳她这个妒妇!
离开赵老夫人的院子,江慈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将军府中,以前,她总觉得这府里的一草一木皆温馨,可今日再看,她却觉得这些花草树木皆冰冷无情。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翠儿来寻她。
她才发现,天色已晚。
回到院子里,江慈屏退了下人,单独将翠儿留下。
“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翠儿疑惑道,“姑娘,您要嫁妆单子做什么?”
江慈笑了笑,“人总要为自己打算!”
翠儿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江慈的意思。
“那雪姐儿和腾哥儿呢?”
江慈淡淡道,“我若是要走,雪姐儿和腾哥儿自是要带走的!”
翠儿又震惊又心疼,眼眶泛红道,”姑娘,您可知道这是一条怎样的路?”
女子艰难。
即便和离,依旧是弃妇。
将来怕是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淹死。
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两个家族。
江慈拍了拍翠儿的手,“去吧!”
没过多久,翠儿便将江慈的嫁妆单子取来了。
两人对照单子上的物件、房契、地契,认真比对过后,翠儿道,“姑娘,您这九年,一共贴补了赵家三万两白银,首饰头面三十三件,盆栽摆件十八件,这些还不加上您陪嫁商铺送来的布料、吃食、面粮。”
“我知道了!”
当年她嫁入赵家,父母皆不同意。
可出嫁时,母亲还是为她备下了丰厚的嫁妆,唯恐她在夫家过的不好。
可惜,那样疼她爱她的母亲,却在三年前病逝了。
想到这里,江慈心中疼痛不已。
她悔恨自己当年因不满父母不同意她嫁入赵家,与父母心生隔阂,交往甚少。
母亲过世后,父亲辞官归隐。
她与江家的来往便更少了。
翠儿见江慈久久不作声,心疼问道,“姑娘,您往后打算如何?您真打算离开赵家吗?”
“嗯!”江慈轻轻点头。
在赵怀安开口说娶平妻之时,她便有了离开赵家的打算。
“凭什么呀?这赵府,可是姑娘您一手布置起来的,赵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都是吃您的,用您的,凭什么离开的却是姑娘您?”
翠儿哭了起来。
这九年有多艰难只有她们主仆知道。
当年,赵老夫人将掌家权交给她家姑娘时,库房竟拼凑不出一百两银子。
可全府上下百余口人,睁开眼就要吃饭。
江慈纵使嫁妆不少,可件件都是父母精心为她准备的,她不舍得卖。
现银花光后,在最艰难的时候,还卖了一处庄子!
翠儿替江慈委屈。
江慈手指轻抚嫁妆单子,声音淡淡,“你可知那周锦绣不是寻常姑娘,她和赵怀安青梅竹马,两家曾议过亲!”
九年前,赵怀安曾与她说过这事。
只不过,她并没有想到,事情过去九年,周锦绣竟还没有嫁人!
她究竟是不愿嫁人,还是在等赵怀安?
这次他们回乡祭祖又发生了什么?
她不得而知。
若赵怀安只是想给周锦绣一个安身之所,哪怕是纳周锦绣为妾,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可他却坚持要抬她做平妻。
可见,赵怀安的心里藏着周锦绣。
不忍周锦绣屈居她之下。
九年了!
他藏的够深!
“姑娘,你说什么?”翠儿震惊的看着江慈,“那他们岂不是……早有牵扯?”
见江慈点头,翠儿的震惊慢慢转化为愤怒,“姑娘,那你离开,岂不是还成全了他们?”
“他们未必过得好!”
赵府不比功勋世家,有家族百年基业支撑。
除了九年前皇上赏赐下来的那些许东西。
赵家并无其他产业。
赵怀安混到如今也只是个四品武将,俸禄不高。
若是再无建树军功,赵府连表面的体面都难以维持。
周锦绣以为攀上了高枝,实则只是从一个泥坑跌进了另一个泥坑而已。
次日一早,江慈带着翠儿去了一趟平西王府。
她的姨母苏行知便是平西王妃。
平西王谢渊,是异姓王。
当年带着三十万大军出征平西,对抗西凉上百万大军,一去不回。
虽死,却抵挡了西凉百万大军。
皇上念其功劳,追封他为平西王。
兴许是天不亡谢家,苏行知在谢渊出征不久便诞下一子,取名谢天赐。
皇帝念其功劳,封了苏行知诰命,谢天赐一生下来,便被封为平西王世子。
表面看着,风光无限。
可任谁都能想到,苏家式微,平西王去,苏行知孤儿寡母,除了身份尊贵些,实则并无实权。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