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声音不自觉的大了些。
“陆安宁!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宋言也站在一旁默默帮腔,却放软了嗓音,做足了诱哄的姿态。
“好安宁,你理解一下我们,太子府好东西多了去了,说不定阿兰也看不上这些呢?”
事到如今,陆安宁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她淡然的拂了拂衣袖,晃晃悠悠走进内室。
里面放着几身还算得体的衣服,还有一瓶金疮药。
顾珩默默转向宋言:“她为什么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宋言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那些东西她平时宝贝的要命,可能这次是真知道错了吧。”
他们比谁都清楚,陆安宁在乎什么,但却丝毫没有顾及她的想法。
小厮一下一下的替他们催促陆安宁。
她只好死死咬着牙,忍痛撕开衣襟,撕扯带下来一片皮肉。
大汗淋漓间,眼泪糊了满脸。
陆安宁很想想求求他们仁慈一些,哪怕像从前一样。
可惜没有。
鲜血慢慢的洇了出来,像一朵朵血花。
去东宫的路并不近。
坐马车对于急不可耐的二人实在太久。
顾珩伸手揽过我的腰肢,小意温柔像是他们刚刚相爱那样:“安宁,你不是将门之女么?
应该会骑马吧。”
陆安宁的腹部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只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这时候骑马,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可顾珩就像是失忆了一般,甚至亲手为她牵来了一匹高头大马。
“顾珩。”
陆安宁咬着唇,头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我的腹部,被你亲手烙下……”陆安宁话音未落,宋言便从门后大步迈出。
“陆安宁,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是不是诚心不想道歉?”
宋言忖度着亮出自己的筹码,他势在必得,他逼陆安宁就范。
“你别忘了,只有我知道你兄长的下落,只有我知道你兄长的遗物在哪!”
陆安宁蹙着眉连连摇头,那双手不知道是因为伤口作痛还是心中酸涩而止不住的颤抖。
“宋言,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赶去沙场是许诺要救我兄长?”
“你怎么能拿这个要挟我!”
陆安宁不由的陷入回忆:——宋言从沙场赶回来那日,顾兰嫁入太子府,是因为帮她所以宋言没有抢亲。
现在想来,宋言大概是在怨自己。
陆安宁笑的惨淡,泛白的关节握住了缰绳。
“左不过骑马罢了。”
宿主,当前累计进度百分之七十。
马背上的颠簸,让陆安宁眼前越发的重影,腹部泛起一抹温热。
血,又流了出来。
但她不能停,陆家只剩下她和嫂子了,她必须找到嫂嫂。
哪怕是嫂嫂已死,她也要把尸体背回陆府。
“我们到了。”
顾珩伸出一只胳膊放在陆安宁面前,“下来。”
陆安宁伸手搭上去,却没力气撑住。
手一滑间,整个人低头栽倒在地。
“陆安宁!”
顾珩蹲在地上,揽住陆安宁的肩头,却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