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欣然晏守诚的其他类型小说《开着房车去古代逃荒 番外》,由网络作家“白芝麻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边琢磨着衣服的事,冷欣然又回想起刚才的表演。她演的应该还凑合吧?软弱无能,毫无反抗之力,这家人该放心了吧?冷欣然暗自思忖,应该是之前晏守诚让他们感觉失去控制。虽说没拦着他们走,却也不放心,今天来试探,一是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二就是探探底,三嘛,就是敲打敲打,别再惦记着要回去了。不得不说,她这番猜测,条条都中了。晏家妯娌两人回到晏家大宅,连忙到婆母钱婆子的房里汇报此次去冷家小筑的所见所闻。钱婆子坐在炕上,手中的针线活停在半空,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屋内的几个儿媳。屋里的气氛顿时凝滞,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冷欣然那丫头,当真病得那般重?”钱婆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却又掩藏在粗粝的语气之下。张春梅连忙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夸张:...
《开着房车去古代逃荒 番外》精彩片段
边琢磨着衣服的事,冷欣然又回想起刚才的表演。她演的应该还凑合吧?软弱无能,毫无反抗之力,这家人该放心了吧?
冷欣然暗自思忖,应该是之前晏守诚让他们感觉失去控制。虽说没拦着他们走,却也不放心,今天来试探,一是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二就是探探底,三嘛,就是敲打敲打,别再惦记着要回去了。
不得不说,她这番猜测,条条都中了。
晏家妯娌两人回到晏家大宅,连忙到婆母钱婆子的房里汇报此次去冷家小筑的所见所闻。
钱婆子坐在炕上,手中的针线活停在半空,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屋内的几个儿媳。屋里的气氛顿时凝滞,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冷欣然那丫头,当真病得那般重?”钱婆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却又掩藏在粗粝的语气之下。
张春梅连忙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夸张:“婆婆,您是没看见,那脸白得跟纸似的。从屋里挪到门口那么几步路,竟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说话时赖唧唧的,全靠硬撑。我们临走时,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苏净雨听着,眉头微蹙,轻声问道:“二弟妹,你可曾问过他们这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
张春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珠一转:“大嫂放心,我可是问得清清楚楚。他们啊,就靠着老三从山上挖的野菜度日。”
钱婆子听罢,眉头舒展了些,但眼中仍带着几分忧虑:“就野菜?能撑得了多久?”她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几分不确定。
小钱氏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她想起方才见到的冷欣然,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心生同情。但她也知道,在这个家里,同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张春梅见状,连忙添油加醋:“就是啊,大嫂。咱家哪有余粮去救济他们?再说了,三两银子一副药,啥金贵人啊?有公主病没公主命,也就老三傻,竟舍得拿镯子换三两银子一副的药。”
苏净雨听着这番对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这日子越发难过了。”
钱婆子闻言,眉头又蹙了起来:“你这话是何意?”
苏净雨故作惊讶,“婆婆不知道吗?听说镇上的粮价涨得厉害。”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张春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净雨。小钱氏则是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
钱婆子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胡说八道。前儿个我还去买了米。”
苏净雨低下头,轻声道:“那是前儿个...现在...”
她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晏守明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
“娘!”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脸上写满了焦急。
钱婆子心头一紧,“怎么了?”
晏守明喘了几口气,这才断断续续地说道:“镇上...镇上的情况不太好。粮价涨得厉害,有些铺子甚至关门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炸开了锅。张春梅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小钱氏则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苏净雨暗自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钱婆子却是面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都别慌!”她厉声喝道,“慌什么慌?咱家还有存粮。”
晏守明闻言,急忙道:“娘,不是存粮的问题。我在井边遇到村长了,他说...他说要是再不下雨,咱们可能得...得逃荒!”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众人心头炸响。钱婆子身子一晃,差点站立不稳。她强撑着扶住了桌角,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当真...当真到了这个地步?”
晏守明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凝重。“我去井边看了,水位比上回浅了不少。村长说,再这么干下去,人都喝不上水了。”
屋内一时陷入了死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绝望。良久,钱婆子才回过神来。她环视一周,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了晏守明身上。
“守明,”她沉声道,“你再去趟镇上,打听打听情况。看看还有什么法子。”
晏守明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钱婆子又叫住他:“记住,别说咱家的事。”
晏守明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屋里又陷入了沉默。钱婆子深吸一口气,对着几个儿媳妇说道:“都别闲着,该干啥干啥去。记住了,这事别往外传。”
众人应声而散,只有苏净雨留在了原地。她看着钱婆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夏日的烈阳炙烤着大地,冷欣然躺在土炕上,汗水浸湿了衣衫。她正想小憩片刻,晏守诚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怎么不去车里睡?这炕多硬啊。”晏守诚皱眉道。
冷欣然摇摇头,“得习惯,不能太依赖房车。你先去冲个澡,凉快凉快再说。”
晏守诚点头,闪进房车。片刻后,他随意套了个短裤,和冷欣然一起躺在了土炕上。
“情况不太好?”冷欣然侧身问道。
晏守诚郁郁地“嗯”了一声,将在镇上看到和打听到的细细讲了一遍。“媳妇儿,这里怕是没几天安生日子了。不光是天灾,还有人祸。我去看了村里那口水井,水位下降得厉害。大伯还指望等赈灾救济,想再等上些日子,哪还走得了?”
冷欣然眉头紧蹙,“你没劝他?”
“劝了,可他半信半疑。大概还想着能下雨呢,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想走。”
“人离乡贱,谁又肯走呢?”冷欣然叹息道。
“可这回不比以前啊。十几个地方都闹灾,朝廷哪填得上这么大个坑?何况西北还有鞑子进犯,募集的粮食都送去当军粮了。”晏守诚声音里带着焦虑。
“天漏偏逢连阴雨......”冷欣然喃喃道。
“还不止呢。听说朝堂上为立太子的事儿斗得挺狠,哪有空管底层人民的死活,那些王宫贵胄哪会在乎?”
冷欣然沉吟片刻,“当今皇上是开朝太祖的孙子,据说小时候太祖带在身边教导过,应该不会那么糊涂......”
晏守诚冷哼一声,“那可说不准。以前圣明,现在大脑发昏了呢。”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媳妇儿,夺嫡这种事,太危险了,咱可不能碰。”
晏守诚点点头,“我刚才去看了一眼,房子没啥大问题,打扫打扫就行。再说了,总比在这里强吧?”
冷欣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不怕被人说闲话?上门女婿,住岳父的房子......”
晏守诚立刻挺直了腰板,“入赘就入赘呗,我又不在乎。”
说着,他扯了扯嘴角,“原主那两口子也是,不愿意不分家,非得在这里给人当牛做马,咱可不能这样。”
冷欣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在一起住最好,不过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最好是让他们主动赶我们走,这样既能保全面子,又能断了他们以后纠缠的念头。”
晏守诚一脸困惑,“为啥这么麻烦?我这上门女婿的身份,官府那都备案了的,咱们想走,他们还能拦着不成?”
冷欣然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这脑子啊......”
她轻叹一声,“咱们现在是小门小户,可要是搁在那些大家族里,你这性子,怕是活不过三集。”
晏守诚讪讪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冷欣然见状,心中一软,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咱们得从长计议。既要顾全大局,又要为闺女谋个好前程。”
晏守诚郑重地点点头,“娘子放心,我都听你的。”
冷欣然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冷欣然赶紧带着晏守诚和女儿移出了房车。回到房间里,晏守诚打开门,神情满含戒备的望着眼前站着的兄嫂。
晏守远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贪婪,张春梅则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虚伪的笑容。
“三弟,你媳妇好些了没?”晏守远开口问道,眼睛越过晏守诚往屋里瞅了瞅
晏守诚心中一阵厌恶,没有半点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好多了,二哥。”他淡淡地回答。
张春梅插嘴道:“那可要好好养着,别落下什么病根。”
“正是,弟妹身子不适,你们就别打扰了吧。”晏守诚试图下逐客令。
晏守远却不依不饶,“三弟,你这是要赶我们走?”
“不是,二哥误会了,”晏守诚强压不耐烦,“我媳妇儿刚生完,只是怕打扰到我媳妇儿休息。”
张春梅趁机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进去看看弟妹?”
晏守诚就知道这对夫妻没安好心。“多谢二嫂好意,改日吧,今日她实在乏了。”
晏守远却不依不饶,“三弟啊,你这是把我们当外人啊?”
晏守诚啧了一声,刚想说什么,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晏
守诚抬头一看,只见他大哥晏守明正匆匆走来。
“大哥。”晏守诚叫了一声。
晏守明点点头,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怎么都在这儿?”
晏守远连忙堆起笑脸,“大哥,我们是来看看三弟媳妇的。”
晏守明皱了皱眉,“三弟媳妇身子不适,你们就别打扰了。”
他说话有几分重量,晏守远和张春梅顿时噤若寒蝉。
晏守诚这回看明白了。
大哥虽然平日不苟言笑,关键时刻倒是站在原主这边。
“是,大哥说得对,”晏守远讪讪地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春梅还想说什么,却被晏守远拉住了,两人悻悻而去。
晏守诚送了口气。“多谢大哥。”
“一家人,不必客气。”晏守明摆摆手,看了看晏守诚,欲言又止。
晏守诚心中一动,“大哥有什么话要说?”
晏守明沉吟片刻,“三弟,你要小心些。”
“大哥这是何意?”
“二房那两口子,心思不正。你媳妇身子不好,他们怕是有什么打算,你要提防着些。”
晏守诚心中感激,“多谢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晏守明点点头,“好好照顾你媳妇,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屋里,冷欣然正焦急地等待着。“怎么样?”
晏守诚摇摇头,“没事,都被我应付过去了。”
冷欣然松了口气,“那就好,你没说什么得罪人的话吧?”
晏守诚苦笑一声,“放心,我记得你的叮嘱。”
他坐到床边,握住妻子的手,“只是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冷欣然轻轻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慢慢来。”
晏守诚点点头,“你说得对,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些汤药。”
冷欣然刚要说话,却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肚子低呼一声。
晏守诚顿时慌了神,“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冷欣然强忍着痛楚,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刚才太紧张了。”
晏守诚却不敢大意,“我去请大夫来看看。”
“别去,现在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
晏守诚犹豫片刻,终于点头答应。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躺下,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就听见晏家老宅里传出阵阵喧闹声。
“老三!老三!晏守诚!”
“娘让你赶紧过去!”
冷欣然迷糊间,听见屋外传来由远至近的叫喊声,微微皱起眉头。
身边的晏守诚轻轻拍了拍她,顺手帮冷欣然盖好被子,轻声说道:“没事,你再睡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晏守诚披衣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外,只见晏守远眉头紧蹙的站在外面,不耐烦地催促道:“还愣着作甚?娘都快气疯了!”
冷欣然听罢,不禁莞尔,“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本事。亏我还想着怎么又不吃亏又能离开这个家,最好,让晏家主动撵我们离开。”
晏守诚得意洋洋,“陪你看过那么多遍甄嬛传,哪能白看。”
冷欣然轻叹一声,“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事不宜迟,能越早离开越好。省得迟则生变。随即,晏守诚便匆匆赶往山脚下的冷家小筑。
推开院门,杂草丛生的景象映入眼帘。
他二话不说,开始清理房间,打扫卫生。
不多时,三间屋子焕然一新,窗明几净。
院子里的杂草也被清理一空,整个小筑焕发出新的生机。
天色渐暗,晏守诚锁好门,往回走去。
路上,几个人扛着锄头正聊着天。
“去年粮食就没种出来几粒,今年也没怎么下雨,麦子已经快死了,刚种的番薯,要是再不下雨,也得完蛋,下半年难不成让我们吃树皮去?”一个村民愁眉苦脸地说道。
“可不是嘛,现在村里每家每户一天都只吃一顿饭了,那以后......”另一个村民附和道。
晏守诚听得心头越发沉重。
回到晏家,各房传来的声音更是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娘,我饿,肚子饿......”小二房传来孩子的啜泣声。
“饿,找我有啥用?老娘还饿呢,滚,滚,一个个催债的,就知道哭......”张秋梅烦躁的咒骂声紧随其后。
晏守诚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里,一见到冷欣然就道:“媳妇儿,恐怕我们要准备逃荒了。”
冷欣然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你听谁说的?”
晏守诚苦笑着将自己的推测和观察说了一遍。“咱们在车里吃喝不愁,不怕饿着,可其他人没吃的,咱们怎么敢出门?”
冷欣然沉思片刻,“如此看来,我们确实要未雨绸缪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担忧。
炎炎夏日,骄阳似火。
晏守诚推开门,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他望向远处干涸的田地,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媳妇儿,你说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他转头看向正在摇着蒲扇的妻子。
冷欣然抬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怎么,你也觉得不成了?”
晏守诚走到她身边坐下,低声道:“地里的庄稼都快旱死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吃饱肚子,怕是连种子都保不住。”
冷欣然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逃荒要趁早。”
“啊?”晏守诚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妻子,一时语塞。“我还以为,以为你......”
冷欣然轻哼一声,“觉得我不会同意?”
晏守诚讪笑着解释:“也不是,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也得说点什么,没想到我媳妇那么好说话,不对,是有见识,嘿嘿......”
冷欣然瞥了眼丈夫那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无奈道:“我有眼睛会看,而且这里常年干旱,逃荒也不是啥意外的事。既然避不开,那就拖不得。等到天冷再出发可老遭罪了,而且,越往后,人饿得越狠,保不准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晏守诚连连点头,“对,对,那我们现在就要准备起来了?”
见他跃欲试,冷欣然轻声应道:“先想想需要什么东西。再早也得等我把月子坐完。你现在也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不然就咱两这豆芽菜样,没走两步就病倒在路上了,还逃荒呢,到哪都饿死。”
“行,都听你的......”晏守诚应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担忧。
夜幕降临,一家三口锁好房门,便又进入了房车。
冷欣然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轻轻哼着摇篮曲。
晏守诚躺在一旁,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逃荒的种种安排。
“守诚,”冷欣然轻声唤道,“你在想什么?”
晏守诚翻了个身,面对着妻子,“我在想,咱们该往哪儿走。听说北边的情况稍好些,可路途遥远,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冷欣然沉默片刻,轻声道:“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晏守诚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就这么定了,等你坐完月子,我们就动身。”
冷欣然应了一声,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晏守诚。他顶着两个黑眼圈,皱着眉去开门。
门外,晏守远被他两个黑眼圈吓了一跳,“老三,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晏守诚没心情跟他扯皮,直接问,“有啥事儿?”
晏守远上下打量着他,试探着道:“娘让你去浇地,再不浇庄稼都要死完了。”
晏守诚摇头,“不去。”说完,就要关门。
晏守远眼疾手快地拦住,瞪着眼质问:“不去?为啥不去?你原本就是你该干的,你不去谁去?还想不想有粮食吃了?”
晏守诚定定地看着他,“照你这么说,这家要是没我,都得饿死了?”
晏守远眼神闪了闪,似笑非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晏家就你没事干,大哥得去镇上做事儿,老四上山打猎,老五读书,可不就你闲着?”
晏守诚冷笑一声,“不还有你吗?不去!我一外人,给你们家浇地,我干得着吗?我要干活也是给冷家干!”
话落,砰的关了门,锁死。
任由外头晏守远跳着脚嚷嚷,后来,又加上个张春梅,夫妻俩对着屋门,嘴一刻没停。
房车里,冷欣然早就醒了,正在慢慢活动身子。
晏守诚在厨房忙活,一个灶台熬药,另一个做饭。
俩人对屋外的动静充耳不闻。
伺候妻子吃完早饭,喝完药,晏守诚手脚利索地收拾好碗筷,准备把隔壁的板车借来,今天就搬到新屋里去住。
冷欣然还有点犹豫,“是不是太着急了?”
晏守诚道:“赶就赶吧,我感觉心里没底,谁知道他们还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听了这话,冷欣然那点顾虑就都散了,“那你去吧,我看还有什么的东西能带走了,一并打包了。”
晏守诚走后,冷欣然换上一身麻布衣裳,开始收拾行李。
她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压根没几样能用的。最后,她草草拿了几件能穿的衣服和被子,其他的都不带。
半个时辰后,晏守诚回来了。
他先抱出被褥铺到板车上,再在放上几个大箱子,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妻子和女儿抱上车,用被子盖好,免得月子里见风落下病。
冷欣然无言以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得可怕。她轻轻叹了口气,打断了晏守诚的幻想:“醒醒吧,别白日做梦,去看看锅,猪蹄好了没?”
晏守诚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去厨房忙活。猪蹄炖得软烂,汤也变得奶白的,他撒了点盐,尝了尝味道,又简单炒了个素菜,荤素搭配,再配上香喷喷的白米饭。
冷欣然喝了两大碗猪蹄汤,别说,下奶还真不错。吃完睡个觉起来,就感觉胸前涨涨的,正好女儿醒了,正好试一试。
阿莲一口一口喝着,满足地眯起了大眼睛,睫毛又长又黑,一颤一颤的。冷欣然不自觉笑起来,心里涌动出一种陌生又奇异的感动,就算自剪断脐带后,母女两在这一刻,又有了新的联系,更亲密,也更割舍不下。
后面几天,冷欣然就安心坐月子,带闺女,好好养身子。而晏守诚则一心为逃荒做准备,两口子就这么住在山脚,小日子舒舒服服的。
直到冷欣然的中药吃完,也没人打扰,好像都忘记了他们一家三口。冷欣然有时会望着远处发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她知道,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这天早上,晏守诚依旧早早就出门去了。冷欣然缓缓从炕上坐起,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身体逐渐恢复的力量。
“这人啊,就是太实诚。”她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
正想着,院门被推开,晏守诚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媳妇儿!葛医师说再开几副药,你的身子就能大好了!”他兴奋地说道,脸上写满期待。
冷欣然眉头微蹙,语气平淡:“你还有银子?”
晏守诚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他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那个...上回已经把最后一点嫁妆卖完了...”
冷欣然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揶揄:“你还有什么能拿去抵债?”
晏守诚顿时愁眉不展,脸上写满了窘迫。他站在那里,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着丈夫那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模样,冷欣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
“行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以后好好注意着就是。”
“真的?”晏守诚半信半疑地问道。
冷欣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嗯,放心吧。早上一个鸡蛋一碗小米粥,中午又是鸡汤又是肉丝面,晚上又有大猪蹄,下午要吃下午茶,睡前还吃顿宵夜。一天能吃五顿,我要是再不好,那还有天理吗?”
晏守诚听了,脸上的担忧稍稍缓解。他摊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你说,咱俩这人缘...”他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么多天了,愣是没一个人来看一眼。说句难听的,这要是死在家里,怕是都没人知道。”
冷欣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她轻轻瞥了晏守诚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你傻不傻?我让你每天出去烧火是吃饱了没事干?那不就昭告天下,咱们两还在喘气吗。”
晏守诚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啊?原来那是信号啊...”
他笑着看向冷欣然,眼中满是赞叹:“媳妇儿就是聪明,果然没一个安排是无用的。”
冷欣然见不得他这副傻样,轻轻摇了摇头:“要不,你去趟山上?”
晏守诚一脸困惑:“上山干啥?又作样子啊?”
“嗯,我们不是没银子吗?”冷欣然慢悠悠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总得找个理由拿出银子啊。不然怎么出去买吃的用的?你逃荒就靠两只脚啊?那我还不如一个人留在这里。”
晏守诚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对,对,得有辆马车啊...”
冷欣然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底层百姓,没资格骑马,而且,你也买不到。”
晏守诚脸上的兴奋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那买牛?”
“牛太慢了,买个骡子。”冷欣然说着,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晏守诚。
晏守诚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顿时惊呼出声:“珍珠?”
冷欣然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改天去卖了,咱们不就有银子买东西了?”
晏守诚还有些犹豫:“这玩东西真能卖钱?”
冷欣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就放心吧,这东西上典当那,起码上百两银子。要是对方给你的少于这价,那铁定是要坑你。”
晏守诚听了,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他摸了摸后脑勺,讪讪一笑。
冷欣然仔细嘱咐道:“你拿着到当铺去,死当就行,银子能多些。编个由头,说从山里捡的也行。不过回来,要是有人问起,就说咱们在山里挖到人参了。”
晏守诚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兴奋。他拎起背篓,急匆匆地出了门。
冷欣然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那片浓绿的树林上。
正想着,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冷欣然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连忙躺回炕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门被重重的推开,张春梅和小钱氏走了进来。
“大白天的,把门关得那么严实啊?”张春梅不耐烦地说道,眼睛四处打量着。
小钱氏则和和气气地笑着:“三嫂身体不行,见不得风也正常。”
冷欣然强撑着坐起身,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嫂,四弟妹,你们咋来了?”
张春梅眼睛直往里瞄,语气中带着几分刻薄:“咋地?不能来啊?家里是不是藏了啥好东西?”
说着,她不请自入,在屋里转悠起来。
冷欣然不动声色地看着张春梅的举动,心中暗自警惕。她强忍着不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二嫂,屋里乱,别嫌弃。”
往外走时,晏守诚回头望了眼晏家大门,心中五味杂陈。
出了大门,正房屋里没出来问一声。
冷欣然躺在板车上,低声道:“得亏我们穿来了,摊上这家人,原主两口子,得多心寒呐......”
晏守诚嘟囔道:“原主是不是捡来的,就算儿子多,不稀罕,也不至于这么糟蹋吧。”
冷欣然轻声解释:“你那张脸,跟晏家人挺像的。我听说,好像是因为钱婆子生你时差点没命,觉得你克她,所以才不待见你。”
晏守诚冷笑一声,“我就看着她那四个孝子,将来能多孝顺她。”
说着,他加快了脚步,像是生怕被赖上似的。
阳光渐渐变得炽热,晏守诚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头对妻子笑道:“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冷欣然点点头,紧了紧怀中的女儿。
晏守诚推着木板车,穿过村里蜿蜒的小路。车上,冷欣然怀抱着刚出生的女儿,面色苍白,眼中带着疲惫。
“瞧瞧,那是晏家赶出来的吧?”一位村妇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嘛,昨天才生了孩子,今天就撵出门,太狠心了。”另一人附和着。
“唉,怕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有人叹息道,“听说晏家还有个读书人,哪里吃得消啊。”
晏守诚充耳不闻,专注地推着车。
山脚下,一座略显破旧的小筑映入眼帘。
虽然院墙斑驳,但好在还算干净清爽。
晏守诚停下脚步,轻声道:“媳妇儿,到了,这就是咱们的新家。”
冷欣然抬眼望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晏守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院内,一棵石榴树孤零零地立着,枝头结着几颗青涩的果实。
东边,一棵桐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冷欣然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环顾四周。
晏守诚忙着收拾行李,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别担心,”他说,“我会把这里收拾好的。你先进屋歇着,屋里昨晚我已经先收拾过了。我去找些水来。”
冷欣然点点头,抱着孩子走进屋内。
屋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她轻轻叹了口气,找了个地方坐下。
晏守诚很快带着水回来,开始打扫。
“你也歇会儿吧,”冷欣然轻声说,“这些慢慢来就是。”
晏守诚摇摇头,继续忙活。
突然,在石榴树下,他的扫帚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轻响。
“咦,这是什么?”他弯腰轻轻刨开树下的土堆,顺着一根铁钉往下挖去,竟然发现是一个木匣。
冷欣然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晏守诚好奇地打开木匣,里面竟是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还有一些做工精美的首饰。
“媳妇儿,你快看!”他惊喜地边向冷欣然走去边喊道,“这是啥好东西。”
冷欣然看着木匣沉默片刻,轻轻摇头。“先别声张,”她低声说,“等等再说。”
晏守诚不解,但还是听从了妻子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把木匣包好交给冷欣然。
夜幕降临,院子里亮起微弱的烛光。冷欣然坐在门槛上,望着星空出神。晏守诚端来一碗粥,递给妻子。
“多少吃点,”他柔声说,“你得养好身子。”
冷欣然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粥很稀,但还是能尝出一丝甜味。她知道,这是晏守诚特意加了些糖的。
“守诚,”她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晏守诚一愣,挠了挠头。“以后?”他重复道,“只要我们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冷欣然轻轻摇头,“可是,孩子还那么小,我们连个遮风挡雨的好地方都没有。”
晏守诚握住妻子的手, “我会想办法的。明天我就上山去,看能不能找些草药。等攒够了银子,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冷欣然轻轻抚摸着熟睡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冷家小筑渐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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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晏守诚气喘吁吁地推开院门。
他肩上的大背篓装满了新挖的野菜和野草。
虽然他们不用吃这些野菜,但为了不让人察觉怪异,每天一早,晏守诚还是会去山里挖些野菜做做样子。
晏守诚走进屋内没有看见妻子身影,他转身闪进了房车。
只见冷欣然正在擦拭锅具,晏守诚眉头一皱,连忙上前。
“你怎么又干活了?”他语气里带着责备,却又掩不住关切,“快歇着去。”
冷欣然微微一笑,举起手套,“别担心,我没碰凉水。”
晏守诚眉头紧锁,“可你在坐月子啊。”他伸手想接过抹布,却被冷欣然躲开。
“葛医师开的药里有人参,我吃了两天,感觉好多了。”冷欣然轻声解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阿胶、小米、红糖、鸡蛋,总不能白补吧?”
晏守诚不依不饶,半推半就地将她按在床上。
他打开电脑,放上她喜欢的电视剧,然后系上围裙,转身进了厨房。
案板上躺着一块白嫩嫩的猪蹄,他回头问道:“想吃猪蹄?”
“清炖就好,”冷欣然靠在抱枕上,随口答道,“我给阿莲喂奶,一点都没有,听说猪蹄能下奶。”
晏守诚点头,“我再加点花生,效果更好。”说完,他熟练地处理起食材来。
忙完厨房,他冲了个澡,脏衣服丢进洗衣机。
只穿着大裤衩,晏守诚趿拉着拖鞋出来,仰头灌下半瓶碳酸饮料,长出一口气。
“山上热得像个大蒸笼,”晏守诚抱怨道,额头上还有未干的汗珠,“人出去半天能蒸个半熟。”
冷欣然看着他疲惫的模样,轻声问:“有收获吗?”
“差点掉进陷阱,到处都是。我看他们都疯了,挖得到处都是坑,跟个筛子似的。”
“村里人没粮食,只能打猎了。”冷欣然轻叹。
晏守诚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山里的见闻,“二柱劝我别上山,说最近一个来月啥都没有了,白费力气。倒不如去井里挑点水浇浇地,能救活多少算多少。”
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给女儿换尿布、喂奶。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背篓里装的大多是草,就是装个样子。”晏守诚苦笑道,“碰上几样野菜,还有棵桃树,桃子酸得要命,都懒得摘。”
他停顿片刻,神色渐渐凝重,“现在是夏末,庄稼该长到膝盖那么高,但我一看,那些浇过水的勉强能达到,就是看着就蔫头巴脑,其他的更是蔫巴巴的。估计也没有希望了,等到九月,又能收多少?”
冷欣然若有所思,“看来我们得尽快准备逃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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