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我当作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床伴。
想起他总爱在床上喊写羞辱性的称呼,我顿时感到浑身血液逆流。
那不是情侣之间的趣味,也不是爱称,是接着开玩笑的形式,说出真实的心里想法。
他不爱我,也不尊重我,我和他以往睡过的女人没什么不同,甚至比她们还不如。
我痴心妄想的想独占他,还曾耀武扬威的哀求他开除心有不轨的女秘书。
现在想来,我和自己最厌恶的女人有什么分别?
我颓然的将脸埋进被子,无声落泪。
我默默的将别墅内属于我的东西收起。
每收一件就想起曾经的往事。
这只黑色石膏娃娃,是我被收养的第一个月,陆流年将我安排进贵族学校。
里面的同学都知道我家破产,债主将我绑进会所的事。
刚成年的孩子,本就容易发生摩擦。
我心智脆弱,哭着不肯去上学。
是陆流年,耐心的哄着我,还为我包下一座游乐园,牵着我的手将白色的石膏娃娃涂黑。
他说:“黑色是最强大的,它能吞掉所有颜色,你试试看把这只石膏娃娃想象成不开心的坏情绪,用黑色把它掩盖。”
他温柔又强大,我不可避免的心跳加速。
心脏多跳动的这几下,在他方才说我不知廉耻的时候,补了回去。
那感觉就像心脏骤停,痛到无法呼吸。
眼泪不自觉溢出,我又看见一张我们的合照。
这是陆流年公司上市五周年,让我当他的女伴那晚。
有人轻浮的调侃,将我称为他的小蜜。
陆流年当场大怒,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还郑重其事的向所有人宣布,他是我的小叔叔,是我的底气。
他说:“不尊重陆笑笑就是不尊重我,再有人敢对她不敬,别怪陆某人不给面子。”
明明我和他毫无血缘关系,可他却因为旁人对我的一句冒犯,直接舍弃千万订单。
曾经的美好是真,现在的心痛也是真。
东西还没收完,我已经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我曾以为自己轰轰烈烈的追求一把,就算毫无结果也算尽力一把,可现在还是做不到完全释怀。
“笑笑,我只是让你搬出去,怎么哭成这样样子?”
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声,是他。
我迟钝的转身,对上视线那刻,还是没忍住扑进他的怀里:“小叔叔,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
他方才盛在唇边的笑容消失,眼底满是讥讽:“笑笑,人不能太贪心,我已经给了你够多,你不能既要又要。”
他将拇指按在我的唇上:“你爬上我的床,这本就是强求的结果,以前年纪小也就罢了,现在都二十二了,怎么还不清醒?”
他就差没把罔顾人伦四个字直接砸在我的脸上。
是了,他早就向所有人宣布过我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我喊他小叔叔。
我和他的关系,从未放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