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城渊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缚月小说》,由网络作家“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看,没有厉城渊的维护,人家不给脸,就是劈头盖脸的讽刺奚落。客座上的厉城渊,不动声色。乙方代表更嚣张了,“不然这样,阮医生,你要是不能把宴小姐找来,你就自己亲自上,如何?”妥妥的下马威。看似没有开始的第一轮谈判,已经在无形中展开帷幕。阮柠莞尔,声音柔和,“阿德莱德先生,您可能是第一次来京港,是否听说过一个成语叫‘客随主便’呢?”这一次乙方药企是海外进驻,名声大,也足够傲慢。身为代表的阿德莱德笑了笑,嘲讽,“阮小姐,我很喜欢你们国家的古文化,当然,我也最喜欢‘不耻下问’这个成语。”阿德莱德带来的清除卵巢囊肿的特效药,的确是世界首创。他说的“不耻下问”,就是在暗示阮柠,这一次谈判,是市政医保局求着他们,绝不是他们被动。有难度!几个医保局...
《缚月小说》精彩片段
你看,没有厉城渊的维护,人家不给脸,就是劈头盖脸的讽刺奚落。
客座上的厉城渊,不动声色。
乙方代表更嚣张了,“不然这样,阮医生,你要是不能把宴小姐找来,你就自己亲自上,如何?”
妥妥的下马威。
看似没有开始的第一轮谈判,已经在无形中展开帷幕。
阮柠莞尔,声音柔和,“阿德莱德先生,您可能是第一次来京港,是否听说过一个成语叫‘客随主便’呢?”
这一次乙方药企是海外进驻,名声大,也足够傲慢。
身为代表的阿德莱德笑了笑,嘲讽,“阮小姐,我很喜欢你们国家的古文化,当然,我也最喜欢‘不耻下问’这个成语。”
阿德莱德带来的清除卵巢囊肿的特效药,的确是世界首创。
他说的“不耻下问”,就是在暗示阮柠,这一次谈判,是市政医保局求着他们,绝不是他们被动。
有难度!
几个医保局的领导都慌了。
团队里有了不好的声音。
一人小声窃语,“阮医生这么搞,也不等宴总来,宴总可是厉总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人家才是谈判专家,她乱讲话,是要害死人的!”
“可不!宴总故意迟到,要我看,就是战术之一,阮医生懂什么啊!这次谈判要是失败了,问题都在她!”
“没错!真是的,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隔行如隔山啊!”
阮柠被架起来了。
向后退,阿德莱德会抓住把柄,借题发挥。
往前走一步,那她将替宴月亮承担一切失败后的结果。
“让她来。”蓦的,厉城渊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阮柠。
阮柠却将浓稠到化不开的视线,落在那个背光而坐的男人身上。
他说,让她来。
说的那样轻巧,那样无所谓。
宴月亮迟到,玩失踪,引得乙方咄咄逼人,第一轮谈判的局面岌岌可危。
厉城渊未曾埋怨一句,还全程替他的宝贝坐镇,让阿德莱德的炮火,只能攻击在她的身上。
而此时,他顺手甩锅,维护了宴月亮,却将她置身于极度里外不是人的境地之中。
“厉总,我只是助理!”
阮柠咬着牙,一字一顿。
厉城渊冷哼,“项目失败,波及到月亮,你想要的,也会被夷为平地!”
多么直白的威胁!
他在乎的,他全身心在乎的,唯有一个宴月亮。
阮柠也是直到此刻才清楚,原来这个事事都拎得清的男人,一旦爱了,比谁都疯,比谁都不顾一切!
他为了她,就能将她撕碎,去抵消会伤害到宴月亮的危机。
“阮柠顶替月亮,第一轮谈判,可以开始了。”
厉城渊发话。
会议正式开始。
阿德莱德占据道德至高点,各种输出。
阮柠一直沉默。
医保局的领导唉声叹气,断言,“完了,完了,这次谈判,百分之一百要出问题啊!”
团队成员,“都怪阮柠,她一外行,瞎掺和什么啊,要是宴总,肯定能拿得下这个case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
阿德莱德撂狠话,“一粒药,五百六十元采购价,阮医生,我看在你足够漂亮,已经很优惠了,这价格,少一分钱,咱们后面的谈判,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那就不用继续。”
阮柠坐在主位上,气定神闲。
厉城渊直视她的目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
众人更是因为她的那句话,一个个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阿德莱德大笑,“阮医生,你们古语说得好,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哈哈哈,我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
“那阿德莱德先生是否还想再领教一下,什么叫做“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呢?”
阮柠掏出手机,随便滑动了几下屏幕。
投影仪被连接。
几段小视频切换播放。
视频里,阿德莱德性骚扰他们团队里的男护士、男医生,甚至还想直接用迷药将人迷晕带走。
“猥亵,强奸未遂,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触犯刑法的,阿德莱德先生,您说,我现在是不是要先拨个110,举报一下?”
阮柠身子微微前倾,弧度突出的胸口,压在桌沿儿上,别具风情。
女人熟透的身子,总是最有料。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一笑,却偏生将这性感撕出一道清纯的裂缝,又欲又纯。
厉城渊一瞬不瞬,黑眸幽深,意味不明。
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是宴月亮打来的,还有十几条未读微信。
男人不予理会,也没人知晓,他此刻在心里究竟想着什么。
阿德莱德被刺激的,当场暴走,要对阮柠动粗。
阮柠像早有预备似的,一拍手,酒店的安保人员就涌了进来,将他摁趴在地,配合警察,把人带走。
第一轮谈判,乙方代表被抓。
医保局分分钟在心理战上,拔得头筹。
会议结束。
阮柠从一开始被埋怨,被看不起,此刻已然成了整个团队的领头羊。
人人称赞、巴结,手里更是被塞了不少大领导的名片,说着以后有时间,一定要一起出来吃顿饭。
“小阮啊,我看你这是事先就有所准备了?那些保安,你找来的?还提前报了警?”
一市政领导和她有说有笑。
阮柠实话实说,“证据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至于保安和警察,可能是其他团队成员临时安排的吧,我刚才就是从门缝瞧见外面有保安,才及时将他们叫了进来。”
反正的确不是她。
出了大会议室。
拐个弯,就是电梯间。
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呢,阮柠就听到窸窸窣窣、断断续续的哽咽哭泣声。
小姑娘趴在男人宽厚有力的胸膛上,委屈的要死,“呜呜呜……老师,你别怪阮姐姐,阮姐姐虽然回过总统套,但她应该不知道我在房间里睡觉,还没醒,这才没叫我的。”
所以,总负责人第一次谈判迟到,是因为,睡过头了?
宴月亮还在哭唧唧,“还有,阮姐姐叫保洁过来打扫,还跟保洁说屋里没人,所以来找我的人以为我不在总统套,这才耽误了这么多时间,阮姐姐真的是无心之失,老师,你不要怨她,好不好?”
话音甫落,阮柠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径自进了电梯间,摁下下行键……
“怕疼,还敢这么折腾?阮柠,你是疯了吗?”
男人的声音,没有往日里的冷凝。
他很温柔,更多的,却像是对一个不听话孩子的无奈与心疼。
阮柠醒不过来。
即便薄弱的理智告诉她,这情况不对,她需要马上睁开眼睛,认清现实。
可她就是做不到。
嘴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
她委屈的,混着泪,喋喋不休,“哥,你怎么不叫我柠柠了?小时候,你不是对我很好很好的吗?还答应我,我只要乖乖长大,你就娶我回家当老婆的。”
多么美好的未来。
只可惜,过去是悲剧的。
阮柠有点冷。
不,是很冷很冷。
她开始像寄居蟹一样,挪动身子,寻找可以保暖的巢穴。
“怎么了?发烧?”
男人温热的掌心,轻轻的,很轻很轻的,像对待珍宝似的,试探着她额间的温度。
又摸了摸她脖子和后背。
阮柠痒的,咯咯笑道:“哥,你别闹我了,我没发烧,就是这些年身体一直很冷,冷的我难受,真的,可难受了。”
“阮柠,其实我……”
男人想说些什么。
阮柠打断了他,“哥,这五年,你知道我在芬兰是怎么过的吗?郑源说我心狠,说我扔下你一走了之,说我去海外享清福,却不管你的死活,但事实呢?”
声音越来越小,喉咙里的哽咽,仿佛一大块味道奇怪的鱼腥草混着螺蛳粉,卡在里面了。
好恶心!
她捂着胸口,趴在男人的腿上,一阵儿接着一阵儿的干呕。
吐血了。
胃好疼!
“阮柠!”黑暗中,厉城渊的脸,明显因痛苦,剧烈震颤了一下。
他想抱她去看医生。
阮柠挥挥手,困的厉害,拒绝了,“没事,哥,老毛病了,刚去芬兰的第一年,我是黑户,不能光明正大的打工,整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那些人还整天对我虎视眈眈,我害怕,就不敢睡觉,时间长了,这胃啊,也就坏了。”
吐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决定和魏讯离婚,当天辞职买机票,冲动的回京港市那天?
阮柠的脑袋很沉很沉,仿若被一个巨大的黑洞吸引着,要完全掉进去了。
她说,“哥,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好像,真的……不爱你了……”
砰!
声音被巨大的撞门声覆盖。
VIP诊疗室里的灯全部亮起。
睡在地上的组员们纷纷惊醒。
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站起来,刚想开骂,就对上了厉城渊如鹰隼一般犀利冷硬的眸光。
门口,宴月亮半依着郑源,脸上贴着一创可贴,哭的梨花带雨,宛若丈夫出轨的可怜弃妇。
阮柠也彻底清醒了。
她几乎是瞬间从病床上弹跳下来,受伤的那只手,不小心撞在床头柜上,鲜血渗出来,疼的她整条胳膊都麻木无知觉。
厉城渊剑眉紧蹙,下意识的,就想凑到阮柠身边,替她查看一下那只伤的挺重的手。
宴月亮却“哇”的一声,嚎啕,“呜呜呜,阮姐姐,我是特意来跟你道谢的,谢谢你帮我解决了麻烦,可你……你……你怎么能?老师,你和阮姐姐……”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阮柠急于撇清她和厉城渊。
而厉城渊倒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月亮,我和阮柠的事,等回去,我跟你解释,听话。”
他什么意思?
干嘛把很好解释的事情,说的如此暧昧不清?
阮柠手疼的要命,胃也不安生。
喉咙里都是血腥的味道,吞一口口水,都叫人恶心的想大吐特吐一场。
她强忍着身体不适,戴上微笑面具,眼神清澈无波,言语也直白官方,“厉夫人,我想,厉先生刚才那么说,是想故意气你的。”
“气我?”
宴月亮一愣,眼泪少了。
阮柠莞尔,“是的,厉先生肯定生气厉夫人不懂得保护自己,让他伤心又担心,这才想用吃醋的感觉,刺激一下厉夫人,男人很幼稚的报复而已。”
“真哒?”
小姑娘瞬间破涕为笑。
宴月亮走过去,小鸟依人的抱住厉城渊,再把软绵绵的脸蛋贴在他颈窝处,可可爱爱的蹭了蹭。
她说,“老师,你真坏!不过,我这样子,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是不是这样,你就不生气了?哥……
同样的话,阮柠从很小很小开始,每次厉城渊生气的时候,她都会这样逗他。
直到,阮家家破人亡。
直到,她去求他,他跟她说了那些事。
她也顶着一脑门的鲜血,抱住他,毫无尊严的把自己送上去,埋入他的颈窝,说,“哥,你别生气,是我们的错,是爸爸一时做错了事,可你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先消消气,求你了……”
苦苦哀求,无济于事。
阮柠想,她对这个男人的死心,就是从五年前的这一刻开始的吧。
耳边,是厉城渊放软语调,哄弄宴月亮,“好了,不哭,我过来,就是确保阮柠能够处理好麻烦,以免影响到你的这个项目。”
“嘻嘻,老师,你对我这么好,你就不怕人家恃宠而骄,被你给惯成小废物吗?”
宴月亮这眼睛上,肯定安装了阀门。
眼泪说收就收,一滴不剩!
厉城渊爱怜的揉了揉她脑袋,“你开心就好,其他的,我会替你处理,你只管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别胡思乱想。”
“嗯,老师,你放心,我们的宝宝在我肚子里很健康哒~”
宴月亮娇滴滴,一身甜腻的,都能齁死人。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
厉城渊要带宴月亮回医院。
宴月亮走到阮柠面前,娇嗔笑道:“阮姐姐,谢谢你帮我处理了那么多工作,虽然有些越俎代庖了,这些事,我也能独立解决的,但阮姐姐毕竟辛苦,我还是要好好感谢你的。”
说完,就大大的鞠了一躬。
阮柠不躲不闪,笑容毫无破绽,“厉夫人这一躬,我受得起,不过,厉夫人下次写企划书的时候,麻烦少使用粘贴复制,你大学论文答辩那会儿,老师没教?”
“我……”小姑娘脸一白,人就钻进厉城渊怀里,委委屈屈的,“老师,呜呜呜……”
又哭了。
厉城渊不悦,“阮柠,月亮是在跟你道谢!”
厉城渊没什么耐性的挥挥手,“下去吧,不用管那一男一女,还有,月亮只在这里做半年副院长,之后接替这个位置的人才,你可以培养起来了。”
“那您的意思是……”
院长是个人精。
厉城渊说的自然,“芬兰归国,业务能力出众,还有与市政医保局合作的经验,院长,这副院长该是谁的,还需要我明说吗?”
都是人精!
院长立刻赔笑,吹彩虹屁,“是是是,阮主任的确是医疗界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还有管理能力,确实是副院长的最佳人选。”
“嗯。”
厉城渊从沙发上起身,吩咐了助理留在病房,照顾宴月亮,他准备离开。
院长亲自送人,八卦道:“厉总,您让阮主任破格参加医保局谈判,如今又举荐她做副院长,看来,您二位的关系,很特殊?”
“她是我妹妹。”
这一句话,可真是含金量巨大啊!
院长傻眼了。
厉城渊上车前,特意看了一眼天台的方向。
他像是叹了口气,“连你都能看得出来的,她怎么就什么都不懂?”
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天台上的阮柠,也和冯一一疯疯癫癫,玩得很开心,也喝了不少酒。
他俩张着双臂,呈大字型,躺在地上,数星星。
阮柠侧头,问道:“想见到自己的亲人吗?”
“嗯,想。”
冯一一答的很爽快,也很期待。
阮柠撑着太阳穴,与他四目相对,“你不恨他们?他们把你弄丢了,你该恨他们的。”
“不是弄丢了,姐,有一个人告诉我,这只是短时间的分离,等时间一到,我们自然会再聚!”
冯一一永远天真善良,又阳光开朗。
阮柠摸了摸他的头,微笑发自心底,“挺好的,冯一一,继续保持吧,千万别像我一样,为了活着,就弄丢了自己。”
晚上,冯一一送阮柠回了酒店。
她下车的时候,发现冯一一T恤上缝缝补补的痕迹,不明显,但的确有。
冯一一捂着那里,尬笑,“这T恤挺贵的,我没舍得扔,缝一缝,还是能穿的。”
“你买车剩下的钱呢?”
阮柠蹙眉。
冯一一从不撒谎,“捐了,反正我也用不着,而且还是厉城渊的钱,权当是替他积德行善了。”
“冯一一,你说你傻不傻?苦兮兮活着,就真这么开心?”
阮柠头疼。
冯一一笑的开朗,“姐,你错了,贫穷和富贵都是人定的,我要是认为我现在很富贵,那我就是真的很富贵,不苦的,对吗?”
“……”
三言两语,直接说的阮柠无言以对。
目送冯一一离开,她叹口气,捏了捏刚刚从他头上薅下来的几根头发,带毛囊的。
她打电话给芬兰的老师,“老师,帮我联系一下最权威的DNA检测中心,是的,受验者做过骨髓移植手术,这可能会有些麻烦,我只能拜托您了。”
一星期后。
阮柠在酒店遇到小杨他们。
小杨立刻笑着过来打招呼,“Hi,阮老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们现在跟着郑总的团队啦,也重新回到盛源,这一定是您帮我们争取到的机会吧?”
“抱歉,我可能……”
阮柠没打算冒领功劳。
其他几个组员却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感谢起来。
“阮老大,我们爱你!”
“阮老大,看来你在厉总面前,也很有面子嘛!”
“嘿嘿嘿,要我选,我还是很喜欢阮老大和厉总这一对强强CP的,好有感觉啊。”
“是的是的,比起宴月亮那只又蠢又啥也不是的小白兔,我们阮老大真是好了一千一万倍呢!”
大伙儿叽叽喳喳说完,就被郑源一通电话给叫走了。
阮柠无奈扯扯嘴角,准备去他们的小群里解释一下。
只是刚掏出手机,一转身,就见宴月亮脸色煞白的靠在厉城渊身边,人都快站不稳了。
很虚弱!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勉强笑道:“阮姐姐,虽然事情是我求着老师解决的,但他们感激阮姐姐也一样的,毕竟我一直把阮姐姐当做朋友,你还救了我和宝宝。”
“放心,我会解释清楚。”
阮柠态度淡淡的,也没什么好心虚惭愧。
她从厉城渊身边经过时,脚步顿了一下,提醒,“包间里的椅子被人做了手脚,你可以去查一查。”
宴月亮的确有顺势演戏的嫌疑。
不过阮柠能够确认的一点是。
一开始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行为,绝对不会是宴月亮本意,她不会拿厉城渊的孩子开玩笑!
“阮柠,我说过,月亮和你不一样,除了工作的时候,离她远一点!”厉城渊没拦她,可该说的话,还是一字不差。
宴月亮脸色好了一些。
她娇羞道:“老师,没事的,阮姐姐其实对我和宝宝挺好的,这几次肯定都是误会,你别这样吓唬阮姐姐嘛!”
“我只想你和孩子安然无恙,我做过承诺。”
男人的温柔,毫不吝啬。
阮柠偷偷做了一干呕状,没太影响心情的离开。
下午,市政的领导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小阮啊,这次的峰会论坛机会难得,除了业界的专家学者,还会有一些投资人出席,来头都不小,对于你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帮助的。”
“刘主任肯这么照顾我,我受宠若惊。”
阮柠客气。
但她不挂电话,就等着对方的下一句,那才是最重要的!
刘主任笑道:“小阮,你跟我客气什么啊!我外甥女在你手底下工作,你也是多多照顾了。”
“陈蕊在妇产护理科表现出众,她能提拔见习护士长,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
这是实话。
刘主任笑了笑,“行啦,小阮,有些事,你刘叔我呢,都是看在眼里的,蕊蕊回家也都跟我们说过了,这次论坛峰会,你踏踏实实去参加,刘叔祝你在事业上,再上一层楼。”
“好的,刘叔。”
称呼变了,关系也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脉。
结束通话。
阮柠直接联系陈蕊,“三天之内,把冯一一调到你的手底下,办得到吗?”
“主任放心,这没什么难度。”
安排好,她便去查资料,准备两天后的论坛峰会。
峰会当天。
阮柠穿了一身白色女士休闲西装,长发挽起,妆容偏浓艳一些,更显职场女性的干练果敢。
入场后,服务人员会按照他们手里的请柬级别,依次为每个人安排座位。
等轮到阮柠的时候。
会场服务人员露出为难的表情。
男人附在她脸侧,气息是滚烫、燥热的。
他笑,笑的凌冽又阴森,“阮柠,记住,别惹我,否则,后果是你不能承担的!”
“厉先生放心,为了爸爸的那栋别墅,我也不会得罪您和厉夫人的。”
阮柠的微笑,始终灿烂。
厉城渊俊脸黑沉,烦躁的要死,“阮柠,我于你而言,除了那栋别墅,是不是就没别的了?”
“我该对一个有妻子孩子的男人,如何?”
她觉得讽刺至极。
五年了,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她依旧是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
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可以放弃自尊,放弃尊严,甚至连最爱最爱的家人都能全部抛弃。
但厉城渊不知道的是,曾经那个一腔热血,满脑子都是他的阮柠。
早在五年前,五年前那一场大火之后,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而活下来的,是一个生命里彻彻底底删除他的,全新的,对过去再无留恋的阮医生!
“厉先生,麻烦您让开,我要带我的朋友去医院验伤治疗,如果他想要起诉您故意伤害,我想,我会是最直接的证人,还请您做好应诉的准备吧。”
阮柠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厉城渊冷呵,“你威胁我?就为了那个男人?”
“就像厉先生为了替厉夫人出气,就直接动手打人一样,冯一一是我的朋友,我理所当然要为他全权考虑。”
阮柠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躯。
她径自走到冯一一身边,挎着他胳膊,两人慢吞吞的离开剧院。
厉城渊没再追上来。
可身后,还是传来宴月亮小声啜泣的声音,“老师,你真是的,你怎么能为了我,就跟人家打架呢?我知道你很爱我和宝宝,但你要是受伤了,我会伤心死的!”
“有些人,不给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这是阮柠听到厉城渊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她开着冯一一那辆几乎快要报废的奇瑞QQ,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所有的验伤证明齐全。
而且在离开剧院前,阮柠就拷贝了礼堂里的监控视频。
冯一一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姐,至于吗?厉城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会真的对我一个小老百姓赶尽杀绝的。”
“那是你不了解他,行了,好好歇着,你有内伤,少说话。”
阮柠已经跟谈判组那边请了假,在下周三第二轮会议开始前回去就成。
冯一一调皮的眨眨眼。
他用打着点滴的手,握住她的手,嘻嘻哈哈,“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厉城渊有什么样的过去,但从今往后,你放心,我一定能好好保护你的。”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也不用谁来保护,你先把伤养好吧。”
阮柠对冯一一,就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她也不排斥他的过分亲近。
门口。
宴月亮娇滴滴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起。
她是跟厉城渊说的,“老师,我就说嘛!阮姐姐对朋友是很好很好的,你看他们两个,若是阮姐姐没结婚的话,我都以为他们是在热恋当中的小情侣呢。”
话毕,小姑娘就阳光灿烂的跑到病床旁。
她全程都是和厉城渊十指交扣,如胶似漆的模样。
冯一一翻白眼,冷嘲热讽,“要秀恩爱,就去酒店,这里是病房,两位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一一,你误会啦,我和老师过来,就是单纯的想关心你一下,不过现在看来……”
宴月亮很是暧昧的在阮柠身上睨一眼。
小姑娘纯情,“哎呀,是我多心了,不过,阮姐姐的确把你照顾的很好嘛,倒是我跟老师有点多余了呢。”
这话里话外听着,都像是在暗示什么不伦恋一样,叫人很不舒服。
连进来给冯一一换药的小护士,也多看了阮柠几眼。
阮柠秀眉微蹙,提醒,“厉夫人,您好像忘了,冯一一会受伤住院,还是厉先生的手笔,我们保留追诉权,而你们就这样过来,也的确不算太合适。”
“老师……我怕……”
话音未落,宴月亮就哭唧唧的躲到了厉城渊怀里。
她委屈巴巴,“阮姐姐,我知道你很喜欢一一,如今全世界都很open的,你又是刚回国,老公不能像老师陪我一样陪着你,你想找点温暖,我和老师是能够理解的。”
言外之意,石锤她和冯一一的关系不正当!
阮柠淡笑,风姿卓越的问一句,“厉夫人可知宋明宗的典故?”
“什么?”
宴月亮呆萌。
阮柠微笑,“宋明宗时期,皇帝微服私访,他和官员们经过一处勾栏,见那勾栏大门敞开,姑娘们坦胸露乳,各种招摇,随行官员们就纷纷批判,‘如此污秽,有碍视听!’
“而宋明宗却道,‘你心中若洁净无垢,又哪里能看得出她们污秽肮脏呢?’。”
宴月亮一口一个她和冯一一暧昧不清。
阮柠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懒得解释分辨。
可真正思维扭曲龌龊的人是谁。
但凡不瞎的,都该看得一清二楚。
冯一一添一把火,“厉夫人,你若不想承认自己是天生内心黑暗肮脏,那就赶紧跟我和我姐道歉,不然,啧啧……厉先生,我这边是建议你换个老婆的,小心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他盯着宴月亮的肚子,说的一本正经。
宴月亮“哇”的一声,就哭了,“呜呜呜,老师,我是因为太喜欢阮姐姐这个朋友了,才希望,无论如何,只要阮姐姐开心幸福,我都会祝福她的。”
“好了,别哭,我心疼,对宝宝也不好。”
厉城渊揽住宴月亮的肩膀,很是温柔体贴的替她拭去眉梢眼角间的泪珠。
阮柠静静看着。
她想到过去,想到她为了厉城渊挡掉商场死对头的算计,那一把刀,鲜血淋淋插在她肚子上。
疼啊。
疼的她嚎啕大哭。
他却跟她说,“别哭,忍着,不然,会被人发现你的弱点。”
你看,他爱的,他便骄纵着。
他不爱的,你的每一滴泪,就只会是给他徒增麻烦的软肋罢了!
厉城渊哄好宴月亮。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阮柠,“月亮还小,心性单纯,她并没有什么恶意,我替她给你道歉,卡里的五十万,算是补偿。”
啪!
话音甫落,银行卡也被一巴掌,打落在地……
“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们是做法务的,这么重要的合同,为什么要直接交给我啊?”
宴月亮也委屈的要死。
眼看着第二轮的谈判会议就要开始了,但合同套版丢失,一会儿等乙方的人来了,还不得被人家分分钟笑掉大牙?
黑框眼镜女孩当场气爆炸。
她扯掉自己脖子上的工牌,恶狠狠摔在地上。
工牌是弹性很好的塑料密封的,用力过猛的话,会从地面上弹跳起来。
宴月亮闪躲不及。
软软嫩嫩的小脸蛋上,直接被飞起来的工牌划破一道血口。
黑眼镜框女孩大声喊道:“宴月亮,我真是忍你很久了!你后台硬,有厉老师给你撑腰,OK,我们这些混商务谈判界的小菜鸟,全当是看在厉老师的面子上,不跟你斤斤计较,哪怕你第一轮谈判就给我睡过头,玩失踪!”
走廊里吵的越来越凶。
宴月亮捂着她那再不去医院,就快要痊愈的伤口,哭的可怜巴巴。
看她那样子,就跟做错事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一般。
黑眼镜框女孩不依不饶的发泄情绪,“哈!宴月亮,要我看,你干脆滚蛋好了,反正你只会给我们大家添乱,根本一点正能量都没有,能力还糟糕的让人想要呕吐!”
阮柠绕过人群。
她准备先去会议室隔壁的茶水间喝杯茶,休息一会儿。
等外面吵完了,她再出去。
也免得招惹是非。
然。
“哦,对了,宴月亮,我实话跟你讲吧,你看着大家对你恭恭敬敬,赞誉有加的,但事实上呢,我们真正崇拜的人,是阮医生!”
“……”她怎么躺着也中枪?
宴月亮小脸瞬间煞白。
黑眼镜框女孩越说越激动,毫无顾忌的,“你看看人家阮医生,并不是谈判界科班出身,却能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杀的乙方片甲不留!再看看你,一份合同套版都能给我一键删除,弄丢了,你可真厉害,蠢的天下第一啊!”
女孩骂爽了。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掉回到地面上的工牌,大步流星的离开。
其他几个法务也准备跟着一起辞职,走人。
局面刹那间混乱一团。
组里的市政领导小声劝着宴月亮,“宴总,一切以大局为重,套版丢了,只要法务团队还在,这事就好解决,但他们要集体辞职,这就不好看了。”
“王主任,是他们先辱骂我在先的!走就走,反正老师会再给我安排新的法务团队!”
宴月亮矫情的很。
市政领导也头疼。
他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正往茶水间走的阮柠。
王主任喜出望外,赶紧喊,“阮医生,来来来,这个时候,你身为宴总的助理,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阮柠被强行拉了过来。
宴月亮眼眶红彤彤,小姑娘委屈的要死。
她哭唧唧,“阮姐姐,我一直很信任你的,哪怕你直接跟我说,你想成为这个case的总负责人,我都会和老师商量,让你心愿达成,只是你这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
“我怎么对你了?厉夫人?”
阮柠哭笑不得。
宴月亮伤心欲绝,“呜呜呜……阮姐姐,权利就这么让人扭曲吗?我那么喜欢你,还想让肚子里的宝宝认你做干妈呢!可你……你却……却……”
小姑娘没把话说完,就捂着脸,跑走了。
所以,还有一刻钟就要开第二轮会议的时候,她就这样任性且不负责任的,将一大堆烂摊子丢给自己,一走了之?
王主任讪笑,“看来,阮医生,这第二轮谈判,也要由你来主持了。”
阮柠拒绝,“抱歉,王主任,首先,我只是总负责人的助理,其次,学的不是谈判学,对此也无能为力。”
话毕,转身就要离开。
王主任却不急不缓的道一句,“小阮啊,这项目要是黄了,你猜,厉总那边会怎么想?”
“……”
阮柠脚步一顿。
项目中断,谈判失败。
宴月亮在京港市遗臭万年。
而真到了那一刻,以她对厉城渊的了解,他一定会为了保护宴月亮,疯狂报复她!
别说爸爸留下来的别墅。
估计到时候,但凡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都会像五年前一样,死的死,疯的疯。
厉城渊一向对她足够狠心!
“阮医生,会议快开始了,请吧。”王主任信心满满的侧开身,做了一请的手势。
阮柠从他身边经过时,笑容灿烂,“王主任,贪心不足蛇吞象,您放在海曼群岛上的银行账户,尾号是1633?”
砰!
王主任一个没站稳,人就咣当一声,撞门框上,半张脸都给磕青了。
阮柠坐上主位。
她气定神闲的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郑源,“给你十分钟,拉出一个法务团队,借我用一下。”
“你是我祖宗?”
郑源呵呵。
阮柠莞尔,“围魏救赵的故事,我给你放网上去?”
“卧槽,阮柠,你在电梯里给我录音了?”
郑源差点没气死。
她笑容依旧,“就五分钟,再见。”
“喂喂喂,刚才不是还十分钟吗?喂喂喂……”
电话已经干脆利落的挂断。
阮柠跟身边的组员吩咐,“辞职的那几个法务,连续三天,持续派人跟踪,找到他们与乙方勾结的证据,直接递交经济罪案科,走走关系,尽快立案。”
“是。”
组里的成员,自从有了第一轮谈判的大杀四方。
他们对阮柠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
刚缓过神的王主任凑过来,询问,“阮医生,你是怀疑,有人故意陷害宴总?”
“别人挖坑,我不跳,你不跳,为何一定是宴月亮跳进去?”
阮柠快速翻阅桌面上的企划书草稿。
是宴月亮独立完成的。
上面无论是逻辑还是谈判战略,先不说内容质量,就连这最基本的查重率标准,她都过不去。
至于那少的可怜的原创部分,更是乱七八糟,毫不严谨。
阮柠顺手就给扔进了垃圾桶。
王主任看得目瞪口呆,“阮……阮医生,这合同套版没了,企划书你也给扔了,那这第二轮谈判,还谈什么啊?”
“我说了要谈吗?”
她侧目,一双如水晶一般明亮的黑眸,带着点点日光反射出来的闪烁,鸦羽似的睫毛,一扇一扇,讳莫如深。
下一秒。
哗啦——
阮柠直接用自己的手,砸碎了玻璃桌面。
鲜血淋淋。
众人,“……?!!”
阮柠捂着受伤的手,惊呼,“快叫保安,有非法分子潜入,快叫人过来追!!!”
一个小时后。
VIP诊疗室。
郑源带着几个法务进来的时候。
就见阮柠一只手包扎的跟一只粽子一样,另一只手输液。
病床旁,是谈判组的成员,正根据她的口述,重新将更正版的企划书输入电脑。
郑源嗤笑,“阮柠,你还能再狠一点吗?连自己的手都能往死里毁?你是想让城渊感动还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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