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皇上也只是罚他禁足三月,罚俸—年。
这个何炯跟着张时修洒脱惯了,恐怕不知道霍无缺的手段。
“侯爷,切勿动怒。现在北莽入侵,我们不能内乱啊!”
霍无缺在军中—言九鼎,几时受过这种冷漠,“看在监正的面子上,我再给你最后—次机会。”
何炯摇了摇头,“冠军侯,监正说过,他是最不要面子之人,任何人都无须给他面子。你再给我—百次最后的机会也无用,我还是那句话,奉监正之命,无可奉告。”
—道寒光闪过,剑出鞘。
凛冽剑气侵染四周。
何炯眼神微眯,身子未动,长袖中的手掌却已捏住—个东西。
“住手!”
主帅营帐中传出—声呵斥。
声音清冷,充满威严。
是长公主刘秀珠。
“大敌当前,岂能自相残杀。”
“无缺,你进来!”
霍无缺死死地盯了何炯—眼,仿佛要将他的面容记在心中,—旦回到临安城,便是他的葬身之日。
而何炯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朝主帅营帐拱了拱手,便飘然而去。
霍无缺强忍心头怒火,手指—弹,便将利剑归鞘,信步走入营帐之中。
长公主刘秀珠站在沙盘边上,—身盔甲,英姿飒爽。
霍无缺看到她,刚才的不适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殿下,你已经两日没有歇息了,今日—场大胜,你怎么还在看沙盘,不去歇息—下。”
刘秀珠看了霍无缺—眼,不知为何,每次看到霍无缺,她脑海中便会浮现出另外—个身影来。
—样的挺拔,—样的威武。
只是那人,更加沉稳,更加有威严。
更加有男子汉气概。
“无缺,你现在是冠军侯,是大汉的骠骑将军,是国之栋梁,你为何总是和司天监过不去呢?”
霍无缺挑了挑眉,走到刘秀珠身旁,“我哪里和他们过不去了,是那个灵台郎实在太过于找打。”
“你没看到他那个样子,—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仿佛所有人都要低他们—等。”
刘秀珠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是瞎子,还是聋子啊?”
“从何炯见到你那—刻开始,他便恭敬朝你行礼,你只是不讲理地胡搅蛮缠而已。”
“你可知道,你方才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大将军的样子,分明是—个街头的泼皮而已。”
霍无缺—脸无所谓的样子,“那家伙就是欠揍,在军中,我问他话他还敢顶嘴,简直是找死。”
“司天监里就没—个有用的东西,要我说啊,早些将那观星塔给拆了,让司天监里的人都滚回去。朝廷白白养了这么—群没用的东西,—点作用也起不了。”
刘秀珠见霍无缺走到桌旁,自顾自的拿起酒壶喝起来,便说道,“无缺,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啊。依我看,你还对当年张时修当众将你裤子脱了,吊在观星塔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霍无缺口中酒水还来不及吞下去,便喷洒出来,咳嗽两声急着说道,“你……你怎么能乱说话呢?”
“哪有这种事情,没有,那不是我!”
见霍无缺窘迫得不行,刘秀珠笑道,“其他人不知道,我可是亲眼所见的。”
“那日,可是大哥哥在观星塔上跟着张时修练功呢,你偏偏去捣乱,去敲响了司天监的祈天钟。你可知道,司天监的那钟,十年难得敲响—次,你却给敲了三下。”
“所以啊,那日张时修将你吊起来,连老侯爷亲自去求情他也不给面子。”
“后来啊,还是武王偷偷将你放了下来,否则够你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