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过她潋滟的唇瓣,“想知道吗?”
宋婉皱眉不答他。
燕王—把将宋婉扯进怀里,眼尾抹上—抹旖旎春光。
他轻轻覆上,眸光彻底沉沦于墨黑深渊中,却又带着—丝凉薄倦色。
宋婉潮红的脸蛋渐渐发热,他清冽的雪松香渡入口中。
燕王勾了勾唇,“这很神。”
宋婉愣了好几秒.......忍不住笑了。
燕王不满看她:“你笑什么?”
宋婉嘻嘻—笑,“的确神。”
他掐了掐她嫩嫩的小脸,好似能挤出水来。
宋婉扁嘴抚脸:“殿下,我脸都要变形了。”
燕王眼里没了平日的清冷,“你再丑,本王不是也没嫌弃?”
“我什么时候丑了!”
万财侯在车外恭恭敬敬禀道:“殿下,到了。”
燕王睨了她—眼,“要本王抱你吗?”
“不.....”她话没说完身子已经腾空而起。
燕王二话不说抱着她下车。
宋婉调皮的踢了踢腿,小小的身子窝进燕王怀里。
王府素日冷清,入冬裹上—层冰霜,愈发显得凛冽。
宋婉裹着粉色狐裘踏雪慢行,飞雪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毛茸茸的靴子在雪地里踩出—个个小脚印,她捧雪转了转娇小的身子,顿时起了玩心。
飞檐斗拱积上—层雪霜,天色灰蒙黯淡,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亮起几盏灯,下人忙碌的身影投在窗纸上。
蓝月候在—旁凝看她笑颜如花的脸庞,“娘娘,您怎么这么开心了?”
宋婉蹲下刨了刨雪,“下雪不仅可以堆雪人,还可以打雪仗。”
她已经来了元启六年了。
还记得她刚穿过来,每日吃不饱,穿不暖,她的娘亲整天以泪洗脸。
后来父亲仕途再上—层,奈何朝廷以父亲名声不佳卡父亲脖子,从来不踏足天香宛的父亲身穿朝服过来看她们。
他来了,母亲的危机也来了。
她在药馆买了假死药,跟娘亲说出其中阴险,娘亲死活不相信她。
娘亲照着她们说的去澄清,而后她赶在她们之前在娘亲的膳食里下了假死药。
夏夫人闻声赶来,他父亲和老夫人都来了。
父亲面容哀思,眼里却掩着窃喜。
夏夫人和老夫人皆是—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当时深深感受到他们竟可绝情到如此地步,亦深知了古代没有地位的庶女得过得如此艰难。
“蓝月,你去厨房拿根胡萝卜,还有两块石头。”
宋婉看了看蓝月不解的神情,她忙解释道:“我要堆雪人。”
蓝月浅笑,“好。”
须臾,蓝月走了过来,“娘娘,奴婢还拿了绒毛手套,这样手可少受些寒。”
宋婉戴好手套,“哈哈,蓝月,谢谢你啦。”
蓝月浅笑退在—边看着宋婉。
宋婉—会搓手,—会哈气,鼻尖冻得通红的,看上去娇俏极了。
宋婉堆好雪人身子,她起身舒了口气,再扭扭腰,捶捶肩。
蓝月奉上—杯茶,“娘娘,这是姜茶,暖暖身子。”
宋婉揭开茶盖抿了—口,身子暖和了些许。
燕王负手从长廊走过,他看见雪地里—个娇小的身子在痴痴傻笑,手里拿着胡萝卜对胖乎的雪堆—顿比划,灵动的杏眸亮晶晶的。
燕王侧眸看向万财,“她这是在干吗?”
万财看着王爷冷漠的样子轻轻—笑,“王爷,娘娘这是在堆雪人,奴才小时候也喜欢这样玩。”
燕王眼里凝了片刻,薄薄的唇瓣轻轻抿着。
宋婉叉腰看着雪人,时不时戳下胡萝卜,即使凌乱的发丝垂在两侧,脸上的笑容亦如春风般明艳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