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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夏娆燕诀完结文

商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夏娆刚从燕王府跑出来,就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人群惊散开去,就连京兆府的人也震惊到说不出话,等回过神来,碧云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她的娘亲,手里死死抓着带血的金簪失控大笑。“你这孽女,你早该死了,你竟敢害你弟弟,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还不拉住她!”夏娆轻喝,京兆府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拉住了那妇人,但为时已晚。碧云心口的衣襟已经被血染透,她笑看夏娆匆忙出现,才终于流下了泪来。“夏姨娘,我解脱了,谢谢你……”没有说出来,我孩子的事。话未说完,碧云便一动不动了。夏娆探了探她的脉,眉心微紧,那妇人下手太狠,金针直接刺入心脉,神仙也救不了了。“死了吗?”迎春赶来,哽咽着问。“死了好,死了好啊!”妇人大笑的声音传来,仿佛这女儿是她杀父仇人...

主角:夏娆燕诀   更新:2024-11-25 19: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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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娆燕诀的其他类型小说《第一骄夏娆燕诀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商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娆刚从燕王府跑出来,就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人群惊散开去,就连京兆府的人也震惊到说不出话,等回过神来,碧云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她的娘亲,手里死死抓着带血的金簪失控大笑。“你这孽女,你早该死了,你竟敢害你弟弟,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还不拉住她!”夏娆轻喝,京兆府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拉住了那妇人,但为时已晚。碧云心口的衣襟已经被血染透,她笑看夏娆匆忙出现,才终于流下了泪来。“夏姨娘,我解脱了,谢谢你……”没有说出来,我孩子的事。话未说完,碧云便一动不动了。夏娆探了探她的脉,眉心微紧,那妇人下手太狠,金针直接刺入心脉,神仙也救不了了。“死了吗?”迎春赶来,哽咽着问。“死了好,死了好啊!”妇人大笑的声音传来,仿佛这女儿是她杀父仇人...

《第一骄夏娆燕诀完结文》精彩片段


夏娆刚从燕王府跑出来,就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人群惊散开去,就连京兆府的人也震惊到说不出话,等回过神来,碧云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她的娘亲,手里死死抓着带血的金簪失控大笑。

“你这孽女,你早该死了,你竟敢害你弟弟,你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还不拉住她!”

夏娆轻喝,京兆府的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拉住了那妇人,但为时已晚。

碧云心口的衣襟已经被血染透,她笑看夏娆匆忙出现,才终于流下了泪来。

“夏姨娘,我解脱了,谢谢你……”没有说出来,我孩子的事。

话未说完,碧云便一动不动了。

夏娆探了探她的脉,眉心微紧,那妇人下手太狠,金针直接刺入心脉,神仙也救不了了。

“死了吗?”迎春赶来,哽咽着问。

“死了好,死了好啊!”

妇人大笑的声音传来,仿佛这女儿是她杀父仇人一般。

迎春抱着碧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夏娆看了看京兆府衙的人,已经猜不出来方才他们真的是没拦住,还是故意没拦。

那妇人当街杀人,影响恶劣,死刑无疑,可回到清晖园,夏娆依旧不能泄这股愤怒。

在先前迎春跟她提及碧云身世时,夏娆才明白,背后指使的人,一定不是燕王妃。

“您为何这样确定?”阿蛮赶回来时,夏娆已经冷静的回到了房间。

夏娆眸色幽幽的盯着面前的香炉,轻声道:“因为燕王妃虽易怒,但她足够自私且自认高贵,她是不会如迎春一般,这样了解一个不起眼小婢女的过去的,但背后操纵之人,显然完全拿捏住了碧云,让她心甘情愿的去弑弟,就连最后的殒命,只怕也是她们计划之内。”

阿蛮皱皱眉:“可碧云到底是燕王妃院子里待过的,兴许她曾说过自己的过去,燕王妃恰巧知道了也不一定。”

“若是如此,燕王妃就更不会派她来了。上次祠堂闹鬼一事,燕王妃再笨,也该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了,怎么可能还派明显跟她有关的人来办事?”夏娆道。

“如此说来,是您何时得罪了碧云?”阿蛮问。

“此事之前,我根本没见过她。但今儿下午,碧云在指控我时,句句都在指责我医术不精,而非她娘那般胡乱发泄着恨意。”夏娆看向阿蛮,道:“你觉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医术不精,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阿蛮与她对视一眼,冷冷挑了挑眉:“江家。”

只要所有人都以为夏娆是沽名钓誉之徒,那之前对吉祥药铺曹氏假药的指控,就被推翻了,而燕王府内,最希望如此的,就只剩下文姨娘。

而且文姨娘十几年前就嫁入王府,对王府和燕王妃了若指掌,若是碧云之事成功,那不但陷害燕王妃,毁了夏娆,还救下江家一举三得。

坐在一侧哭得两眼红肿的迎春根本听不懂她们再说什么,只抽噎着擦了擦眼泪,歉意道:“姨娘,都怪奴婢害了您,您责罚奴婢吧。”

“先起来……”

“夏姨娘这儿是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自外传来,夏娆和阿蛮对视一眼,心里明了。

红缨进来,夏娆便捂着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阿蛮会意的上前道:“姨娘也真是的,在屋外站了那么久,不着凉才怪。”

红缨怔了怔,着凉了?

“夏姨娘,我家姨娘今儿说有些头晕……”

“咳咳咳……”夏娆咳得不行,阿蛮扭头跟红缨道:“你摸摸我家姨娘这额头,烫的能煎鸡蛋,怕是糊里糊涂,也没法给人看病了,若是文姨娘生病,还是赶紧请大夫吧。”

红缨瞧着咳得脸色潮红神色恹恹的夏娆,想着她今儿到底是在外冻了一上午,这才暗自皱皱眉退出去了。

等红缨一走,迎春才急切问夏娆:“姨娘,奴婢去给您煎药吧。”

“不必……”

“好,你找府里的常驻大夫开一副退烧药就好。”夏娆拦下阿蛮,道。

迎春没看出异常,连忙下去了。

待迎春离开了,夏娆才道:“迎春单纯,心里藏不住话,有些事暂时不要告诉她。”

“奴婢明白了,您交代的蒹葭娘子的事,奴婢已经办妥。”阿蛮垂眸道。

“那就等着看戏了。”

夏娆嘴角抿起丝寒意,不仅仅是因为碧云一家子的悲剧,而是文姨娘的用心实在狠毒,若不是之前文姨娘一直没回京,夏娆都要怀疑,那次暗杀燕诀,是不是也是文姨娘的主意。

凉气在屋外萦绕,文姨娘难受的躺在床上,瞧见大夫一个接一个的来,又一个接着一个的摇头离开,心沉到了谷底。

“王爷还未回来吗?”

文姨娘问。

一侧丫环摇摇头:“王爷这个时辰本该回来的,不知为何到现在都还不见踪影。”

正说着,红缨已经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甚至来不及掸走身上沾着的雪,解了斗篷就立即进了里屋,低声道:“姨娘,外头出了些事儿。”

文姨娘将其他人都打发了下去,才难受的捂着额头,恹恹问:“何事?”

“今儿评堂居里,唱了段书。”红缨皱皱眉,将内容都与她说了,才道:“今儿燕王府的动静大,忽然又有人唱出这么一段戏来,大家立即就猜到了您身上。王爷下朝以后,便直接往评堂居去了,这会儿还没回。”

文姨娘惊讶的要坐起身来,却头晕的厉害,又跌了回来,才咬着牙道:“怎么会忽然有人唱出这样的戏?”

“奴婢也奇怪,这还是那位蒹葭娘子唱的,您也知道蒹葭娘子背后靠着的是谁,如今无凭无据的,饶是王爷过去,怕是都动不得她。”红缨着急道:“最要紧的是,您忽然病成这样,也无法出面解释。”

文姨娘也奇怪,自己怎么忽然就病了,而外面又恰好除了这样的事,难道是燕王妃设计的?

“红缨,扶我起来。”文姨娘道。

“姨娘,您身子不适……”

“快些。”文姨娘不悦剜她一眼,红缨这才不敢多言,连忙服侍她起身了。

不过文姨娘光是换身衣裳,都已经是头晕目眩几欲断气了,等出了门,风雪连天路又滑的,她几乎全倚在红缨身上才勉强能往外走去。

燕诀随燕王一道从评堂居回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些事,直到看见发髻散乱面色惨白的文姨娘摇摇晃晃从风雪里走来,如同雪夜女鬼一般的狼狈,才忽然想起,那天在书房门口,夏娆试探他的话。

燕王爷瞧见文姨娘这般模样,面色沉了沉:“你怎么了?”

“王爷……”文姨娘轻柔的哽咽,红缨忙道:“姨娘忽然病了,大夫们都束手无策,但她听闻外面传出流言,想着一定要亲自跟王爷解释,所以就……”

“既然病了,就回去好生休息。外面的流言,到底只是流言罢了。”燕王冷淡的睨了眼文姨娘,便负手往书房去了。

因为燕诀在场,文姨娘不好如以前一般撒娇,只尴尬的趔趄着随燕王跟了去。

“爷觉得这次的流言是有人要害王府吗?”青云看了看文姨娘的背影,问道。

“这件事不必再往下查。”燕诀看了看藏书阁的方向,转身便往清晖园去了。

燕诀来时,夏娆正在吃晚饭,她亲自修订了菜谱送去小厨房做的,两菜一汤外加两碗饭,她能全部吃完。

燕诀刚来,就看到她意犹未尽的打算盛第三碗。

“爷?”夏娆的手僵了僵,这人赶着饭点儿来,留不留他吃两口?

燕诀淡漠睨了眼阿蛮和迎春一眼,迎春吓得一颤,阿蛮也隐隐觉得压力甚大,行了礼就退出来了。

夏娆起身屈着膝,燕诀不吱声,她也不敢起。

“你胆子不小,竟敢算计到文姨娘头上。”

燕诀淡淡说罢,兀自在一侧坐下,没有让夏娆起身的意思。

夏娆只得继续屈膝着,垂眸乖巧道:“妾身只是略施小计。”

“略施小计便能让评堂居蒹葭娘子替你唱戏?”燕诀狭长的眼眸危险眯起,已是带了几分寒气。

“蒹葭娘子?”夏娆茫然抬头看他,顺便站直了道:“妾身不曾见过什么蒹葭娘子,妾身只是知道文姨娘喜欢用月桂香味的脂粉,便以此设计给她下了点药,让她晕沉两三日罢了。”

“谁让你站起来了?”

“是。”夏娆赶忙屈膝,却能感觉到燕诀的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打量着。

好半晌,燕诀才起了身,语气却是听不出情绪的沉静:“骗我的事,不许有下次,否则我会杀了你。”

顿了顿,燕诀才回身漠然看着小心翼翼的她,眉峰聚起凉意:“如今养着你,也不过是养了只宠物,既是宠物,你好好学着如何顺从和讨好。”

夏娆垂下眉眼,应了是。

燕诀离开不久,青云就来传了话。

“爷吩咐,从今日开始,夏姨娘不得踏出清晖园半步,且今日开始做花蕊茶,一日做不好,便一日不许吃饭。”

“是。”

从一开始夏娆就知道,面对有自己绝对生杀权的燕诀,自己和他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他高高在上,漠视一切,而自己不过是他脚边勉强求存的蝼蚁。

不过自己当真能毫无保留的什么都告诉他吗?不能,燕诀要是知道自己在府外留了不少后路,肯定容不下她。

阿蛮进来,见她神色淡淡,担心她吓傻了:“姨娘,您可还好?”

“我没事。”夏娆朝燕诀远远离开的孤冷背影看去,扬起丝笑意。她早就发现了,不论燕诀说要拿她当宠物,还是当女人,她知道在他心里,她一定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

这一点不同,足矣让他不会随便就杀死她了。

此时清晖园外,燕诀走到临湖的廊下时,脚步便停下了。

“爷,您要不要去南烟姑娘那儿坐坐?”

青云也察觉到燕诀今儿身上情绪的波动,虽然只有一点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世子爷一点点成长,也早已一点点剥去了作为普通人的感触和情绪。

但今儿晚上,他明显感觉到了爷身上散发着浓得化不开的孤寂。

燕诀没说话,只静静望着这夜,寒风掠过湖面,吹起千层的波纹来。

他自己也疑惑,为何今晚会觉得这样的孤独,明明去看夏娆那小作精时,昏黄的烛光落在她白皙微圆的脸上,伴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暖黄的光好似也落在了他心上。

“去查查今日王府门口发生的事。”燕诀道。

“爷,您当真要插手后宅的事吗,若是王爷知道了……”

“是时候了。”燕诀淡淡合上眼眸,再次睁眼时,眼底已经清明一片,再无任何迟疑:“夏娆是枚很好的棋子,用她来当诱饵,再适合不过。”

青云看他还未察觉到他对夏娆的不同,想开口提醒,可燕诀已冷然离去,青云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第二天天不亮,夏娆就爬起来去采花蕊了。

梅花花蕊极难采,但那是对于旁人,对夏娆来说,十分简单。

“没错,就是这朵。”

夏娆坐在梅花边的秋千上,披着雪白的斗篷抱着一个竹筐,下人们替她将梅花连着枝折下来,她就悠悠闲闲的采花蕊,而阿蛮则拿着兑换来的铜钱在一旁等着分发。

既不是太累的活儿,又有额外的赏钱,下人们自然干得热火朝天。

不到一天时间,夏娆就采了整整一瓷盏的梅花蕊,又顺手把凌南烟的琴谱抄了,才叫人一起送了过去。

如此往复三日,燕王府便压下内里所有的腌臜事,开始和和乐乐过年了。

“姨娘,这是分赏给您的,奴婢问过了,府里所有姨娘都是一样的定例。”迎春从外进来,瞧着跟阿蛮围在炭火盆子旁悠哉盘算着什么的夏娆,浅浅笑着道。

碧云一事后,迎春还提不起劲来,夏娆也不勉强她。

瞧着她端来的东西,两朵绢花,一匹青色和一匹胭脂红的锦缎,外加一匣子小珍珠极一支赤金镯子。

“收起来吧。”夏娆笑眯眯的吩咐完,又听阿蛮小声道:“今儿午膳后,府里的主子们都要入宫去参加宫宴。”

夏娆眉梢一挑,如此说来,她也许能找着机会出府一趟。

午膳后,夏娆听着迎春说起府内曾经的八卦来。

比如文姨娘跟燕王妃以前也曾大战八百回合,老太妃与已故老王爷的爱恨纠葛,不过其中夏娆最感兴趣的,还是迎春所说的,燕王妃那个嫡出的女儿。

听闻那位嫡小姐才七八岁时,就被在庙里修行的太后看中,带去了身边教养,如今都快快十年,当真是含着金汤匙出身,又落到了凤凰窝里的顶顶娇贵。

而且,今年这位小姐也因为到了适婚年龄,回了王府了。

“奴婢们昨儿都见过这位小姐,当真是温柔似水的人儿,说话也轻声细气的,生的又好看,实在叫人喜欢。”迎春感慨道。

阿蛮倒是特意看了看抱着点心吃得津津有味的夏娆,挑挑眉:“还是姨娘这样粗糙些的好。”

夏娆差点噎住:“阿蛮你也给我点面子。”

“奴婢在夸您。”阿蛮一本正经道。

夏娆:“……”

熬到下午王府的主子们都出了门,除了看守打点的下人,其他的基本都放了半天假,夏娆也趁机扮做丫环的模样,跟着阿蛮蒙混出了府。

到了府外,夏娆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过年。

满大街的人各个儿都是喜气洋洋,四处张灯结彩,孩童们拿着爆竹四处跑,欢声笑语一片。

两人去元宝药铺转了圈,铺子翻修才开始不久,但工人速度快,如今已经初见雏形了。

瞧了瞧,夏娆便带着阿蛮去街头那家豆花摊喝豆花去了。

“姨娘……”

“嘘。”夏娆制止住她。

阿蛮皱皱眉头:“那奴婢叫您什么,总不能直呼您的名讳。”

夏娆眨眨眼,瞧见热腾腾的甜豆花端上来,才笑眯眯的道:“就叫我小燕子吧。”

“噗呲……”

夏娆的豆花还没到嘴里,身后一道忍俊不禁的笑声便哈哈传来。

夏娆扭头看去,刚看到那人的侧脸,便捂着脸低下了头来。

“小燕子,你怎么了?”阿蛮嘘声问。

“没事,我们走吧。”夏娆抓着阿蛮就快步往前而去,真真是倒霉透了顶,出门还碰上这么个冤家,今儿不是宫宴么,凌北墨连自己老子办得宴会都不去捧场?

夏娆走得急了,没瞧见迎面而来三个大汉。

大汉们瞧见她脸的瞬间,眼睛就亮了:“哎哟,这是谁家小娘子,生的是闭月羞花啊。”

“我们是十三皇子府的。”夏娆抬头挺胸,气势斐然。

大汉们一听,猥琐的笑出声:“你要是蒙蒙别人就算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在哪里当差?”

夏娆手里落下三粒小小的蜡丸,微笑:“各位爷是十三皇子府的?”

“算你聪明,我看小娘子像是迷路了,来,哥哥我送你回府去如何?”

说着,那领头的大汉便伸手朝夏娆的肩膀抓了过来。

夏娆淡定的等着他靠近,但这大汉的手还未碰到她的肩膀,身后的绯红身影翩然而至,一阵利落的拳脚,那三人便摔在了地上。

凌北墨负手护在夏娆跟前,邪气的看着地上的三人:“不好意思,这小娘子小爷我瞧上了。”

“哪儿来的臭小子?”那大汉啐了口嘴里的血,爬起来,手里已经抓着柄锋利的匕首了。

凌北墨今儿穿着常服,瞧着还只是少年的模样,那三人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凌北墨嘴角玩味勾起,朝身后道:“小娘子,你先后退几步……”

凌北墨话未说完,就发现身后早已没了夏娆的踪影,他愕然转身看去,待看到夏娆抓着她那丫环飞快跑过转角的背影,不由一怔,而后才笑弯了眼睛。

“臭小子,你去死吧!”

那三人举刀朝凌北墨刺来,凌北墨这次看也懒得看他们,任由他们朝自己的背后扑来。

那三人还以为有机可乘,却不等靠近,暗处几道利箭飞来,直接将三人心脏射穿,而凌北墨,则是头也没回的朝着夏娆离开的方向而去。

夏娆跑得气喘吁吁,见身后无人追来,才松了口气:“行了,我们赶紧去买些要的东西回府去吧,省得再碰见……”

夏娆话未说完,阿蛮便拉着她躲进了一侧的巷子里。

没多会儿,一道笑声便传了来:“你家大人还真是爱操心,这一次,燕诀肯定无处可逃。”

“那可说不定,也不知是他命大还是足够狡猾,以前那么多次都叫他给逃了。”另一个男人道。

“行了,这里到底是外面,我们先去回了大人的话再说。”

二人低声说着,就走过巷子,往前边不远处的酒楼去了。

阿蛮看夏娆若有所思,低声道:“奴婢去看看是谁。”

“嗯,你小心些。”夏娆道。

这些人既然在算计燕诀,说不定也认识自己,自己这样贸贸然过去,反而危险。

阿蛮点点头,便不动声色的跟着那二人往前去了。

不过夏娆也感慨,这京城还真是蛮多恨不得燕诀死的人,随便出来走走都能碰上。

“小姐,谁来救救我家小姐——!”

不多会儿,一道轻呼也从河边传了来。

夏娆伸长了脖子看去,竟见一个少女掉到了护城河里,冬天河水不算深,但这附近却没什么人,那少女又只带了个侍女出来,就算淹不死,也要活活冻死了。

夏娆瞧见巷子里刚好有长长的竹篙,便赶紧拿着跑到河边,递给了那护城河里仿佛吓傻了的女子:“快抓住!”

那少女依言赶忙拉住竹篙,夏娆这才示意那侍女跟自己一起,费力将少女拖上了岸来。

等上岸后,夏娆又习惯性的替她把了把脉。

“你是大夫?”

少女脸色冻得发青,轻声问夏娆。

夏娆点点头,却是看她:“这路这么宽,你是怎么掉河里的。”

少女抿唇低下头来,倒是她的侍女一脸愤愤不平的朝不远处的桥上看了眼,才哽咽道:“是有人故意推了我家小姐一把,这位姑娘,我家小姐没大碍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内长了东西,应该疼了许久了吧。”夏娆问这少女的同时,顺带朝桥上看去。

只看一眼,夏娆就知道什么叫孽缘了,那桥上一脸百无聊赖站着的,不是江郁和她的好姐妹沈娡吗?

“姑娘知道这病?是不是有法子能治……”

侍女急急抓住夏娆,夏娆却只能赶忙捂住脸,道:“你家小姐住哪儿,我还有急事,迟些将药方送去。”

侍女朝自家小姐看了看,见她点头,才道:“我家小姐骠骑将军府的……”

夏娆眼看着江郁似乎朝着这边走来,也不等听完,扭头就跑了。

但沈娡居然会骑马,拍着马屁股便飞奔而来,还朝她大喊:“你给我站住!”

夏娆的心跳极快,今儿算她自己作死,不知道京城竟这么小。

难道一会儿要对沈娡用那药?

就在夏娆想着是要对沈娡下药,还是干脆跳河游回去时,身子忽然一轻,转眼,便落到了一个微凉的怀里。

“怎么是你……”

夏娆随着颠簸的马儿,看着蒙着面抱着她的人,欲哭无泪,她刚才要跳了河就好了。


夏娆刚到藏书楼下,就听到香莲的呵斥传来:“你还不滚上来,你瞧瞧你开的药,今儿我家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夏娆看着香莲不断抓挠着脸和胳膊、脸憋得发白的模样,唇瓣掠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凉意,这才上了三楼来,道:“我的药没有问题,倒是香莲姑娘,似乎不大舒服?”

“你少废话,若是你的药没问题,怎么姑娘喝过药后,就开始浑身发痒了!”香莲气道,可她越是生气,身上就越痒,好似浑身都爬遍了小蚂蚁似的,痒到了骨子里,让她丝毫顾不得理智,开始不停的前胸后背的抓挠起来。

夏娆看着她这狼狈模样,这才转身朝里间道:“姑娘可否让我瞧瞧?”

凌南烟也痒得难受:“你进来吧。”

“可是主子,万一她……”

“行了。”凌南烟似乎强忍着痒痒,声音都微微颤抖着,夏娆才进来,便看到了她从脸到手指尖,都冒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红疹子,十分狰狞可怖。

凌南烟似乎有些难堪,却还是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示意夏娆来把脉。

夏娆只垂眸道:“姑娘可是对花生过敏?”

凌南烟微讶,她脉都没探便知道了?

“可主子的食物里不可能有花生,分明是你的药……”香莲粗鲁的拨开珠帘,进来斥责。

但话还未说完,就见夏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何时接触过花生吧,厨房最近常做一种名叫提糖酥的点心,其中便有花生,至于你,倒是对花生不过敏,而是体内邪毒淤积已久,今日才爆发出来而已。”

“你未曾探脉,如何敢这样笃定?”

香莲刚心虚,外间便响起一道陌生女子的声音。

夏娆转头看去,便见一个衣着富贵容长脸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香莲瞧见来人,立即道:“江小姐,您来的正好,这夏姨娘还不知给主子和我下了什么毒!”

江郁一听,细长的杏眼里溢出丝轻蔑:“区区一个贱妾而已,就敢耍这些手段,放在我江家,早就拉下去杖毙了!”

“这位小姐说的是。但妾贱命一条,不值得小姐动怒,否则要危及性命了。”夏娆抿着唇角低眉顺眼道。

江郁脸色微紧:“你这贱婢竟敢咒我,你可知我是谁?”

“妾只是知道江小姐身患隐疾,切不可动怒而已。至于南烟姑娘,只需一针,即可痊愈。”夏娆淡定的回头朝凌南烟道。

这位江小姐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夏家是卖药材的药商,江家却是掌管京城药材专供的京官,夏家曾想破了脑袋都想攀上江家,甚至差点把自己送去给年迈的江老太爷做妾……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不成。”江郁面子挂不住,再要斥责,却听凌南烟的声音传来:“那就劳烦夏姨娘了。”

“主子!”香莲想阻止。

可凌南烟早就痒得受不住了,她又不能不矜持的像香莲那般去挠,夏娆还说一针就能治好,她怎么能忍得住不试一试?

江郁也跟着上前道:“我立即叫我爹爹请最好的大夫,送最好的药来,您何必让这贱妾糟蹋您。”

“江小姐,那件事我们迟些再说,你先退下吧。”凌南烟藏起眼底的不耐,温和道。

江郁还要再说,但看到凌南烟微冷的面色,只得退下了。

夏娆依旧垂着眉眼,却也感觉到江郁那愤愤不平的模样,但这凌南烟既然掩藏了身份躲在这里,怎么又叫了这江小姐来?

不过那位江小姐,若是今儿不消消气,只怕很快就要病发了。

想到此处,夏娆微笑的扬起针,朝着凌南烟后颈最疼的穴位扎了下去。


夏娆等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那婆子才掀了帘子。

“夏姨娘,请进吧。”

“我想我还是不进去了。”夏娆道。

婆子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今儿说能治好,只是耍弄我江家不成?”

“我只是现在不敢进这门了,半刻钟以前,我还有把握能救活江小姐;半个时辰以前,我一帖药下去就能让江小姐痊愈,可现在,我即便进去,也不敢保证能留下江小姐这条命。”夏娆轻声道。

婆子怔住,若是一开始带着夏娆走正门进来,的确能提前半小时;若是方才她不故意拖这么久,的确能提前半刻钟……

“我看你一开始就救不了!”婆子强撑着发软的腿呵斥,放下帘子就要进去回话,转头却见个身量高挑的体面侍女走了过来。

婆子紧张的低下头:“这夏姨娘……”

“夫人吩咐,不论夏姨娘能不能救,都不会责怪,夏姨娘请进。”侍女冷淡睨了眼婆子,才朝夏娆规规矩矩行了礼。

“我自当尽力。”

夏娆这才应下,随侍女进去了。

夏娆见到江郁时,她房间里挤满了大夫,大夫们瞧见夏娆过来,无不是鄙夷讽刺,甚至有人道:“江夫人,您怎可让个卑微污浊的妾来胡闹,她能攀得了阉人的床,可不一定就是神医了。”

“我就是不开药,江小姐也活不过今晚。”夏娆淡淡看向那出言侮辱的矮胖男人,微笑:“这位大夫可能救?”

“医者仁心,我虽不能救,也不能看你害人!”男人见夏娆一个贱妾还敢在此反驳,气得脸都青了,又道:“我看你连基本的教养都没有,怎么可能学会博大精深的医术,燕世子怕不是阉人做久了,来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被耍得团团转。”

在场众人也都议论纷纷起来,没人相信夏娆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医术能凌驾在他们之上。

最重要的是,众人都鄙夷极了燕诀这个心狠手辣的阉人,又何况阉人的妾呢?

江夫人也迟疑起来。

夏娆眸色微寒,盯着那出言不逊的矮胖男人,道:“这位大夫如此自信,我们不如打个赌。”

“打赌?你配吗?”矮胖男人冷笑。

“我不配,世子爷总配,你要不跟我打赌,你今儿羞辱他的事,我会一字不差的告诉他。”夏娆笑容里已泛起丝寒意。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立即安静下来。

男人咬咬牙,盯着这半点不怯的夏娆,哼道:“赌就赌,今儿就赌你救不救得活江小姐,若是救不了,你就一根绳子上吊了去,省得你一颗老鼠屎,坏了我整个北燕女子的名声!”

江夫人皱眉,这赌也太狠了些。

但她刚要开口相劝,便听夏娆道:“我若是赢了,你便穿上女装,去燕王府门口磕三百个响头,大喊‘我是庸医’。”

说罢,夏娆看了眼床上已经呼吸渐弱的江郁,朝人群里一直不曾嘲讽过自己的一位白发老大夫道:“可否跟您借三根银针?”

“你连银针都没有,还想救人?”那矮胖男人笑得越发大声:“你今儿若是上吊死了,我也是为民除害了。”

江夫人有些不悦,夏娆若是要上吊,岂非自己的女儿也没救了?

老大夫很快借了银针给夏娆,夏娆让众人退到门外,只留下江夫人和侍女,便开始施针了。

但不过一会儿,众人就听到江夫人的哭声传了来。


夏娆出府,瞧见停在一旁的黄花梨罩深青色锦缎的马车,上前行了礼。

“上来。”

燕诀淡淡一句,便有小厮搬了小马扎来。

夏娆刚上马车,就嗅到了空气里隐约的血腥气,不过还好,已经不如昨晚那般浓了。

只是燕诀一直合着眼睛,夏娆进来,他眼皮都没掀开一下。

随着鞭子一响,马车便摇摇晃晃动了起来。

“爷,您的伤势要不要妾身再看一下?”夏娆体贴着问。

燕诀没搭理她。

夏娆顿了顿,又道:“爷,今儿妾身去围猎场要做什么?妾身没见过世面,怕万一失了规矩丢了您的颜面。”

燕诀的眼皮依旧没动。

夏娆觉得自己可能是空气,见燕诀反正也不开口,夏娆干脆坐在一旁悄悄掀开车帘朝外看了去。

这条街青云不曾带她来过,但这条街明显更加繁华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摊铺,沿街叫卖豆腐花声音的更是响亮,街头还有耍大刀卖艺的。

有意思,真有意思,做个古代人,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差。

夏娆满意的扬起嘴角,分毫未察觉到燕诀早已睁开眼看着她,眼底藏着丝犹豫。

等到马车终于停下,夏娆便机灵的先跳下了马车,还作势要扶着燕诀,毕竟他那么大的伤口,万一走不稳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但燕诀出来,淡淡看了眼她狗腿伸过来的手,径直越过,脚步稳健的走了。

“还不跟上。”

燕诀冷淡一句,夏娆这才尴尬的收回手,赶忙小跑着跟在了他身后。不过她就纳了闷了,她发髻上光秃秃的,燕诀怎么就看不到?

今儿好歹也是大场面,居然也不怕她给他丢脸,而且他不开口,她就不好开口找他要银子了啊。

哎,燕诀这个铁直男,叹叹。

“世子爷来了。”

下了马车,走到山脚下的庄园门口,便见个尖声尖气的太监笑着行了礼。

“其他人可到了?”燕诀问道。

“皇上还没来,不过镇北侯府家的小侯爷和江家的长公子已经到了,十三爷也在里头,都在等您了。”太监恭谨笑道。

燕诀一言未发便往里面去了。

夏娆赶紧跟上,不过燕诀步子大,腿又长,他走两步,夏娆要走三步才勉强能跟上,几乎是小跑着了。

夏娆正跑得满头大汗,就见燕诀脚步忽然一停,她还来不及腹诽,便见一支利箭嗖的一声,钉进了她脸侧的廊柱上。

“啊,没射中,没意思,燕世子你干嘛停下来,我差一点就射中这小美人了。”

埋怨声传来,夏娆背脊瞬间窜起一股寒气,这人竟要射杀自己?什么仇什么怨!

燕诀淡淡睨了眼那骑在马上手持弓箭的小侯爷沈易奇一眼,便径直穿过长廊,到了凌北墨三人所在的校场。

“燕世子,你不动,看看我这次能不能一次射中,皇上最近都夸赞我箭术提高了!”

沈易奇搭箭拉弓,这一次,直接瞄准了夏娆的心口。

夏娆手心微紧,即便是燕诀,还有人敢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么?

“猎物在猎场,你喜欢,尽可去猎。”燕诀淡漠道。

“可我就喜欢猎小美人,难不成咱们素来不近女色的世子爷,竟是心疼这女子了?”沈易奇说完,毫不顾忌的直接发出了手里的箭来。

听到弓响的那一瞬间,夏娆手心都是冰凉的。

但站在一侧的燕诀,果真半分没动。

就在夏娆眼看着那闪着寒芒的利箭就要刺入她的皮肤时,终于听见叮的一响,一柄利剑挑开了这箭。

“燕世子,你要不喜欢她,不如给了我,何必叫她白白受罪。”

凌北墨收回佩剑,走到夏娆跟前,负着手张扬笑道:“怎么样小娆儿,跟我回去吧?”

夏娆真想答应,死燕诀没人性!

“多谢殿下厚爱。”

夏娆脸色微微白着,垂眸行礼,却只轻声着道:“妾身倾慕世子,至死不渝。”

燕诀在一侧听到这番话,不知为何,紧握的手心竟微微松了些。

“世子当真好福气。”

凌北墨看着依旧淡漠如冰的燕诀,笑意更甚,越是如此,他越有兴趣。

很快,就来人传话说皇上驾到,凌北墨这才笑着往外去了。

沈易奇还特意凑到燕诀跟前,笑道:“竟有夏姨娘这般只爱阉人的,世子爷果真是好福气!”

说罢,才哈哈笑着追随凌北墨而去。

“我既在此,他们便不会杀你。”燕诀望着沈易奇的背影,扫了眼苍白着脸的夏娆,狭长的眼眸里寒光一动,便面色如常的抬脚往外而去。

夏娆睫毛微颤,不敢杀么?可方才明明差一点……

一直到皇帝带着燕诀和凌北墨几人去围场狩猎,夏娆才平复了心情,在女眷休息的花厅坐了下来。

不过这里早已来了其他一群人。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燕世子的新宠,夏姨娘。”

江郁略带着讥笑的声音传来,夏娆才终于眸色一凛,看到了坐在花厅里的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除了江郁以外,其他人都很面生。

“听说夏姨娘医术极好,不必诊脉都能探出病来?”有人问道。

江郁立即撇嘴,居高临下的睨着夏娆,轻蔑一笑:“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如何取悦男人你们倒是可以跟夏姨娘学学,以后一定用得上。”

其他几位女子闻言,都没出声。

唯有一位五官与小侯爷沈易奇十分相似的女子不屑冷哼:“江小姐这不是咒我们么,我们要嫁的可是正常男人,夏姨娘哄阉人上榻的技术,我们这辈子都用不上。”

话落,江郁立即笑起来:“是我的错,沈小姐千万别生气。”

“为了个妾生气,我可犯不着,就是这污泥里的妾沾着阉人的臭味,熏得慌。”沈娡说完,还故意捏着鼻子往面前的空气挥了挥。

夏娆看着面前骄傲又极尽羞辱之能事的少女,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这位小姐说的是,妾这就去外面站着,不过妾身医术浅薄,还是要提醒小姐您今儿最好不要去水边。”

“真真是好笑,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的,就能唬住我么。”沈娡轻蔑一哼,抬脚就要刻意往水边去,边走,还边哼:“真不知燕世子是不是故意羞辱人,伴君狩猎,他居然带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来,也不知要恶心谁!”

但沈娡才踏出门槛,就见沈府的下人匆匆来报,说方才狩猎时,燕诀的箭‘不凑巧’,射入了小侯爷的左臂!

“小姐,怎么办,太医都说,小侯爷那条手臂怕是要废了!”下人哭着道。

沈娡也懵了,沈易奇乃是镇北侯府唯一嫡子,他手臂要是废了,镇北侯府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说罢,沈娡便看向了一侧的夏娆。

夏娆当然能治,才射伤的手臂,她有四五种法子能救回来,但……

“今天这风儿,好喧嚣啊,也不知能不能吹散我卑污贱妾的气味。”夏娆礼貌但又不识抬举的在沈娡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淡定的往一旁挪了去。


屋外。

“爷,十三皇子已经查出来在公主脂粉里下麝香的宫女,是皇后娘娘的人,但十三皇子的人去时那宫女已经自尽了,您看怎么处置?”青云低声道。

“做成人彘,你亲自送给皇后。”燕诀狭长的眼眸中寒气涌动。

“属下明白。”

青云刚应下,房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香莲垂眸行了礼:“世子,主子已经歇下了,不过此时身体还虚弱的紧,若是可以的话,不知能否让那位夏姨娘先再此多等会儿?万一主子出事,她也能及时来看。”

“我会让她候着。”

“多谢世子。”

燕诀目光朝屋内深处看起,风轻轻卷着轻薄的纬纱飘动,仿佛要将那脆弱的人影摧残一般:“她如何了?”

“只要那位夏姨娘好生候着,主子就不会有事的。”香莲朝燕诀一笑,转身便紧紧关上了房门。

青云见状,有些不悦,便是皇上都不见得这般轻贱世子!

“爷,您不觉得南烟公主此番忽然回北燕,且又忽然出现在咱们王府,实在些蹊跷吗?”

燕诀察觉到房间里骤然紧张的气息,才淡漠道:“公主之事,不许再提半句。”

青云看着他已然阴鸷的脸,到底是不敢再言。

燕诀只问了句夏娆的位置,便转身下了楼。

不过刚出来,夏娆便凑了过来。

燕诀看到冻得小脸发白的她,和她头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不知为何,紧绷的心,轻松不少。

“你就在这儿候着,等方才的姑娘醒来后你再离开。另外,今日开始,她由你亲自照顾,不可出半分纰漏,也不可说出去半个字,否则……”

“我知道,否则我分分钟切腹谢罪!”夏娆笑道。

燕诀看她还能笑得出来,唇瓣不觉也泛起丝几不可查的笑意:“你是不是小时候摔过脑袋?”

夏娆:“……”

但下一秒,夏娆便感觉身上一暖,燕诀已经解下了他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

披风里还有他的体温,让早就冻僵的夏娆瞬间暖和起来。

盖完披风,燕诀就走了,以至于夏娆想借着他心上人的病来亲自出府买药的事儿都没说出口。不过夏娆总觉得,方才的燕决,好似十分的……温柔?

“世子还真是心疼夏姨娘。”

燕决一走,一道陌生的女声就响了起来,夏娆刚回头,就看到了一身粉衣的香莲。

香莲的目光落在夏娆的身上的披风上,眼底溢出丝讽刺,却又很快掩饰了下去,道:“我家姑娘请夏姨娘上去。”

“是。”

夏娆将她方才一闪而过的讽刺收在眼底,心底却奇怪,看这主仆躲躲藏藏的样子,燕诀如今算是救了她们,她不应该对燕诀毕恭毕敬吗?可方才那讽刺,明显是冲着燕诀来的。

怀揣着疑惑一路上了三楼,刚到,就听到一道虚弱又温柔的女声传了来:“夏姨娘,让你在外等了这么久,实在抱歉。”

“爷吩咐由妾身照顾姑娘,姑娘不必客气。”夏娆得体笑道。

“是吗?”凌南烟垂下眼帘来,唇瓣泛起幸福:“世子爷费为我费心了,不过我的身体不好,尤其是夜里,睡上一两个时辰就会梦魇醒来,我不想让世子为了我而担心,夏姨娘,能劳烦你不要将此事告诉世子吗?”

夏娆听着她总是温温柔柔的声音,似乎明白为何传言冷酷的燕世子会爱上她了。

“姑娘放心,我绝不会说的。”

“那就辛苦夏姨娘了,我略备了份薄礼,还请夏姨娘一定要收下。”凌南烟轻轻笑着,转眼,香莲便捧了一支造型精致还镶嵌着块红色宝石的簪子来。

夏娆瞧见这簪子价值不菲,当即要拒绝,却听凌南烟落寞道:“若是夏姨娘不肯收下,我也不好辛苦夏姨娘如此辛苦的来照顾我,回头我便跟世子说,另换了其他人……”

“不……”夏娆怎么能放过这个跟燕诀讨价还价的机会,虽不稀罕这簪子,可她总不能一直这么被动!

想到这里,夏娆收下了簪子,而且这位姑娘既能得燕诀喜欢,一定是位十分温柔善良的姑娘吧。

想到这里,夏娆开开心心的回去了,可谁知第二天她梦还没醒,就被人一把从被窝扯了出来,并质问:“你将偷来的簪子藏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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