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咬牙道:“贤侄,快告诉我那天道楼在哪,我去帮你们把钱讨回来。”
程家虽然富贵,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随便就被人这样诓去?老程若是醒来有知,肯定怪他这个做朋友的不给力。
“尉迟伯伯,先生不会骗我们的。”
“你……冥顽不灵,处亮,你说。”
程处亮没有哥哥那么意志坚定,被尉迟恭这个煞神一吼,立马腿软,刚想开口说话。
便听到有人说道:
“卢国公醒了。”
“咦?!”
尉迟恭看向床头,只见程咬金一身大汗淋漓,双目微睁,脸颊稍红,两片嘴唇又干又皱,一张一合。
“怎么回事?”
尉迟恭一把抓过王修明,“老程怎么回事?怎么出那么多汗?”
王修明忙用手背去探其额头,“体温降至正常,”又探其脉搏,“脉搏跳动有力。”
“老程是不是没事了?”
尉迟恭高兴地问道。
怎么可能?刚刚还像一个垂死之人,盏茶功夫便活过来啦?
莫非真的是那胶囊作用?
不可能。
绝无可能。
王修明叫道:“是回光返照,一定是回光返照。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赶紧和卢国公说,晚了就来不及。”
众人:“???”
王诺冰见众人的反应不对,靠,我这是咒卢国公要死啊。
“在下的意思是卢国公身体舒服了点,大家陪他聊聊,没什么事,在下先告辞了。”
再不走,随时被有爱的程家人殴死。
“水,我要水。”
程咬金喃喃道。
程处默赶紧把手中的半碗水倒进父亲的嘴里。
程咬金喝了半碗水后,感觉整个人恢复了不少,说道:“刚刚是谁说我回光返照?”
王修明走了,但人是尉迟恭带来的。
他不好意思道:“他说你马上就好,不是回光返照。老程啊,我们都以为你要死了,高烧一直不退。陛下这两天也没心情早朝,派了很多太医来看你,都没效。好在,处默和处亮两兄弟用十八贯钱换了几粉胶囊回来,要不,你的小命早就交待了。”
“胶囊为何物?治得了我的病?”
“父亲,这就是胶囊。”
程处亮把一颗红色的胶囊递给父亲。
程咬金接过,看了两眼,“这物什真奇怪,我怎么没见过?”
程处默恭敬地答道:“父亲,这物什叫胶囊,红的叫布洛芬胶囊,绿的叫青霉素胶囊。先生交待,一天吃三次,一次各一粒,连服三天,药到病除。”
“好,若真能治好为父的病,为父一定要好好谢过那位先生。”
尉迟恭说道:“老程,你就安心养病吧,我府里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也不要打扰老程休息,都出去吧。”
出了厢房,尉迟恭拉着程处默和程处亮两兄弟,“贤侄,你们口中说的天道楼所在何处?”
“尉迟伯伯也有兴趣?那天道楼在长乐坊,很容易找,门口有一对楹联:卖天下可卖之物,结天下可结之缘。”
“先生有不少新鲜玩意,懂的东西也多,就是很贪钱财。”程处亮补充道。
可不是嘛,几粒胶囊要价十八贯。
士农工商,商人为末,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夫也不是缺钱的人,若是那楼里真的有老夫看得上的玩意,赏他几个铜板又何妨。”
尉迟恭笑道。
程处默两兄弟心里却说,这态度去天道楼,肯定要碰一鼻子灰的。
想到此,不禁莞尔。
午后,程咬金体温又升起来了。
府上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不会真的被王大夫说中了,是回光返照吧,又烧回去。”
“我就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烧了三天三夜,吃个什么劳什子胶囊,病就好了?”
“我敢打赌,绝对是回光返照,卢国公命不久矣。”
“别乱说话,要是给夫人和公子听到,没有好果子吃。”
“这不就咱哥几个私底下才这样聊嘛,卢国公为人直爽,待佣人又好,我也不希望他有事。不说了,夫人叫我。”
程咬金坐在床榻上,叫唤道:“我要胶囊。”
程处默听到佣人报告父亲又发热了,立马带着药赶到床边。
只见程咬金虽然发着热,但没有之前那种垂死的状态,只是脸颊稍红,有点头晕罢了。
程处默把两位胶囊放入他口中,用温水服下。
不到片刻时间,程咬金出了一身汗,体温又降至正常。
“看来这药果然有药,再烧起来,也没那么严重。”
察看了父亲的脚伤,命人做好清洁护理。
到了后半夜,程咬金的体温又烧起来。
不过白天时间已用了三次药。
程处默谨遵韩羽的教诲,没再用药。
到了天明时分,竟自己慢慢恢复正常。
程处默大喜过望,让父亲服用第二天的药量。
整天下来,程咬金都没再发热,脚上的伤口已长好血痂,又恢复了当初那种浑不吝的性子。
“儿子,这胶囊果然神奇,改天去天道楼再多买点,放在家里备用。”
程处默一脸黑线,有这钱备点什么东西不好。
“天道楼里还有很多好玩意,父亲若是想去,孩儿可一起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