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跪在榻前道:“爷,那所宅子已经人去楼空,您的玉佩并不在那里。”
“查,若她知晓那枚玉佩的用处,即刻杀之。”肖蘅眉眼暗了暗。
那日,她提出一个要求,以救命恩情换她表姐回京。
如今南家大小姐刚回京,她就不见踪影,世间没有这般巧合之事。
所以他断定,她就是那位人称灾星祸害的南家大小姐。
从小被送到庄子,她非但不像寻常的村姑,反而有着过人的力道和胆识。
他担忧的是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那枚玉佩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所以若真到万不得已,只能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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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时间转瞬即过。
南府张灯结彩,早已将嫁衣和嫁妆备好,送到南絮的院子。
简单挽了发髻,戴上凤冠,本就绝色的脸上薄施脂粉已是美得惊人。
夏禾伺候她换上繁复的嫁衣,再将红盖头盖在她的头顶。
不知为何,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她却莫名的想要流泪。
小姐的命真的太苦了,但愿定安侯府能成为遮挡风雨的地方,让她家小姐安然度过此生。
兄长昏迷不醒,按理说身为弟弟的萧誉需要代兄接亲,可队伍前方并无接亲之人,有的只是一只病恹恹的大公鸡。
这对女方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即便再不看重南絮,南家人还是心生怨怼。
府门口。
新娘还未到来之前,南峰凝视着定安侯府的管家,“这桩婚事乃是圣上所赐,侯府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回话还算恭敬:“南大人,世子仍昏迷不醒,实在是无法前来迎亲,还请南大人能够谅解。”
“就算如此,也该由身为弟弟的小公子前来代兄迎亲,为何今日来的只有一只大公鸡?”
“小公子正在为来年的春闱埋头苦读,总不能因为兄长的婚事而误了他的前程,且这事是夫人的意思,小公子并不知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下去就有点强人所难的味道。
南峰气急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回身走向若华院。
本该启程坐上花轿的新娘子坐在床榻上,并没有踏出阁楼的打算,李荷玉知道她是在等她娘亲的东西。
“絮儿,吉时耽误不得,还是早些上花轿吧。”
南絮仍是静坐不动,“不急,等拿到娘亲的东西,我自会前往侯府完婚拜堂。”
换句话说,若是想要的东西没有交到她的手中,今日的新娘便不会是她。
抗旨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李荷玉既不想给,又不敢冒这个风险,只能频频望向院门口,渴望某道身影的出现。
好在南峰没有让她久等,他带着满身怒气而来,“既已准备好,为何还不出阁楼?”
“南大人莫不是忘了,答应给我的东西还未交到我手中。”南絮声音平静,既没有出嫁女的紧张,也没有前途未知的忐忑。
“既然说了会给你便不会食言,三日之后的回门宴,东西必会交到你的手中。”
随着一声轻笑,南絮扯下头顶的盖头,露出一张灿若朝华的脸,“好一句不会食言,那今日还是南雪嫁过去吧,至于我......幽居深山似乎也还算不错。”
“你......”刚在门口受了气,如今又被亲生女儿如此顶撞,南峰眸色渐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向李荷玉,示意她将东西拿出。
李荷玉有些不舍,但一想到南絮嫁过去或该命不久矣,她无儿无女可继承,嫁妆自是该归还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