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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学士:我就想当个咸鱼宁小蝉顾长留前文+后续

南宫沉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相公,你回来了。”回到家,天色已经已昏黄,宁小蝉坐在门口,拿着手绷绣着帕子,见到顾长留回来,她连忙站起身来,清丽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活像只受惊的小鹿。我有这么可怕吗?顾长留心想道,面上却是露出笑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本来想要买几斤肉回来,可是去得晚了,屠夫已经收摊了,便买了一只烧鸡。”宁小蝉接过东西,扫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柔和,心中松了口气,“那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她将东西放在灶台上,又跑到门外,将笸箩收了起来,而后去灶台前,整理他带回来的东西来。见到他买了粮食跟猪油,她心下一松,这些粮食省着点吃,多放点青菜,他们吃个十天八天都不成问题,这样,等到时候她的绣帕卖到了钱,就再也不担心饿肚子了。再一看,他今天怎么还买了烧...

主角:宁小蝉顾长留   更新:2024-11-26 17: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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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小蝉顾长留的其他类型小说《寒门学士:我就想当个咸鱼宁小蝉顾长留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南宫沉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相公,你回来了。”回到家,天色已经已昏黄,宁小蝉坐在门口,拿着手绷绣着帕子,见到顾长留回来,她连忙站起身来,清丽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活像只受惊的小鹿。我有这么可怕吗?顾长留心想道,面上却是露出笑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本来想要买几斤肉回来,可是去得晚了,屠夫已经收摊了,便买了一只烧鸡。”宁小蝉接过东西,扫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柔和,心中松了口气,“那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她将东西放在灶台上,又跑到门外,将笸箩收了起来,而后去灶台前,整理他带回来的东西来。见到他买了粮食跟猪油,她心下一松,这些粮食省着点吃,多放点青菜,他们吃个十天八天都不成问题,这样,等到时候她的绣帕卖到了钱,就再也不担心饿肚子了。再一看,他今天怎么还买了烧...

《寒门学士:我就想当个咸鱼宁小蝉顾长留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顾相公,你回来了。”

回到家,天色已经已昏黄,宁小蝉坐在门口,拿着手绷绣着帕子,见到顾长留回来,她连忙站起身来,清丽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活像只受惊的小鹿。

我有这么可怕吗?

顾长留心想道,面上却是露出笑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本来想要买几斤肉回来,可是去得晚了,屠夫已经收摊了,便买了一只烧鸡。”

宁小蝉接过东西,扫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柔和,心中松了口气,“那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她将东西放在灶台上,又跑到门外,将笸箩收了起来,而后去灶台前,整理他带回来的东西来。

见到他买了粮食跟猪油,她心下一松,这些粮食省着点吃,多放点青菜,他们吃个十天八天都不成问题,这样,等到时候她的绣帕卖到了钱,就再也不担心饿肚子了。

再一看,他今天怎么还买了烧鸡?

啊,还有香胰子。

这东西她一直都想买,可是舍不得,没想到他倒是给自己买了,她偷偷瞟了一眼,见他进了屋,不由得拿起香胰子,放到鼻端一闻,嗯,是她最喜欢的桂花味。

这个梅花味的,她也好喜欢,真好闻。

“喜欢吗?”

在她轻嗅着香胰子的时候,顾长留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宁小蝉连忙将东西放了下来,转过身来,一副犯错的样子。

这丫头,胆子也太小了一些。

顾长留心下丫头,手却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别怕,这香胰子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拿着用,别人有的,你以后一定也会有。”

“顾相公。”

听到顾长留这般温和的话,宁小蝉鼓起勇气,抬起头来,“顾相公,我……我不用这些的,你的运气不会天天这么好,你下次还是别去赌了吧。”

“你以为我这钱是去赌场赢来的?”

顾长留一愣,有些生气,“我先前跟你说了,我不会再去赌了,你怎么不相信我?”

见他又开始发怒了,宁小蝉往后一缩,“我……对不起。”

见她这般模样,顾长留怒气杳然消散,心又软了下来,肯定是原主屡次不改,小蝉才会这般不信任他吧。

“对不起,是我不该凶你,但是我说过的,我会改,我就一定会改的,这钱不是我赌来的,是我卖诗赚的。”

他拉着她的手,细细同她解释,“镇上的王少爷你应该见过吧?就是他,找我买了一首诗,给了我一百多两银子呢,我明天就带你去镇上买东西。”

“真的吗?”宁小蝉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了。”顾长留说着,将银票拿了出来,“你看,这不就是吗?”

说着,他又同她慢慢细数,“明天我去镇上将银票换了,咱们再修个大点的房子,再不住这一到雨天就漏雨的破茅屋了,咱们请人修个瓦房,再围个小院,在院子里种上花,还要弄个葡萄架,以后夏天了,你就可以坐在葡萄架下乘凉了。”

被他的话所感染,宁小蝉也不由得憧憬了起来,但很快,她便说道:“那不成,这钱留着,要给你治病呢,还是你的身体最重要。”

“不要紧的,我有办法。”

顾长留看着自己的右手一眼,他要治手,怕是还得落在那王少爷身上了。

“对了,王少爷说了,这事让我别告诉别人,当然你不算外人,但你可千万别告诉旁人,知道吗?”顾长留又叮嘱了一句。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宁小蝉说着,转过身去,“我要做饭了。”

“那我给你烧火。”顾长留连忙说道。

“你以前不是常说君子远疱厨吗?”宁小蝉说了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

“那我是懒,以此为理由罢了。”顾长留坐到灶口前,一边烧火一边说道:“我给你讲讲君子远庖厨的故事吧?”

“好呀。”宁小蝉点头。

顾长留便说道:“说是以前有一个叫齐宣王的人,他见到宫人牵着牛去祭祀,见到牛吓得瑟瑟发抖,不忍心杀死它,便说用羊代替祭祀。”

“可是羊也很可怜呀。”宁小蝉忍不住说道。

“是啊,但是齐宣王只见到了牛,所以觉得牛可怜,如果他见到了羊,说不定也会觉得羊可怜的。”

“我也这样觉得。”宁小蝉点道,笑道:“如果让他见到羊,那岂不是都不能用牛羊祭祀了。”

“所以啊,心怀仁爱的君子,见到活生生飞禽走兽,会不忍心杀死它们,听到它们的哀叫声,也会不忍心吃它们的肉,所以,索性远离厨房,眼不见为净了。”

“顾公子,你懂得可真多。”宁小蝉说着,声音又低了下来,“有时候我也会不忍心杀死这些牲畜,但是我太饿了,只能对不起它们了。”

“无妨,咱们都是普通的俗人,不必想太多。”顾长留说着,继续烧火。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说了这个“君子远庖厨”的故事的缘故,到了晚上,两人吃这只烧鸡时,心中十分不忍,眼泪都差点从嘴角流了出来。

哎,这只烧鸡,可真香。

宁小蝉吃着烧鸡,抬头看了顾长留一眼,见他也是大口吃的很香的样子,想起他方才说的故事,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她真的太开心了。

这样的顾相公可真好。

若是他一直像这般这样就好了。


“富贵儿,快给少爷去盛饭。”王如意吩咐道。

一旁的小厮很快便找到碗筷,盛了饭放在了王如意面前,见他是使唤自己的小厮,顾长留也随他去了。

反正,只要不是使唤他家小蝉就好。

王如意的确是饿了,这几天陪着王怀瑾,他怕自己的吃相不好,都不敢多吃,这会儿在顾长留家,他可没这个忌讳了,哼哧哼哧,一碗饭就干完了。

“富贵,再给爷盛一碗。”吃完一碗饭后,王如意扬起碗,又吩咐道。

“王少爷,你不会是特意赶到我家来蹭饭的吧?”

顾长留不由得说道,他寻思着,王家应该也不缺吃喝啊。

王如意接过富贵递过来的饭,对顾长留大倒苦水,“别提了,我三天没吃饱饭了,三天啊。”

“怎么回事?”顾长留随口问了句。

“我们家少爷这几天都陪着我们家京城来的大老爷呢,大老爷要求严厉,少爷不敢多吃。”富贵从旁说道。

“你这小厮,瞎说,本少爷是注意言行。”王如意说道。

“那你来我家怎么不注意言行了?本来我今晚特意让内子多做了饭,是打算留着明早做炒饭的,结果被你给吃了,不行,你得付钱。”顾长留说道。

宁小蝉伸手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衣摆,示意他别这样说,显得太小气了。

这几天跟顾长留相处,察觉到顾长留的脾气好了不少,她胆子也大些了。

“没关系,王少爷家产万贯,大气的很。”

顾长留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却想到却被王少爷听见了,“顾兄此言差矣,家财万贯也是我爹他们的,跟我没关系,我仅有的零花钱,上次都给你了。”

顾长留听罢心中一动。

他跟宁小蝉早已经吃完了饭,便在一旁看着王少爷吃,王少爷将碗里的菜都倒在自己碗里,和着油将饭吃完饭后,见两人看着他,才说道:“咳咳,其实我自小就喜欢用油拌饭,但是我爹不让。”

“我们少爷小时候跟着夫人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一旁的富贵补充道。

“哎,富贵,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将本少爷的底都给抖落出来了。”

王少爷斥责了一声,却也没有真生气,因为他的事,王氏族人都知道,没必要刻意隐瞒。

吃完饭,富贵主动帮忙去收拾碗筷,宁小蝉连忙说道:“富贵小哥,我来就行了。”

“没事,小人是下人,小人来就行。”富贵说道。

宁小蝉拗不过他,便去沏了茶,又找了一些零嘴,给顾长留端去了。

“顾相公,王少爷。”

她将茶放到顾长留的书桌,转身出去了,王少爷轻抿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我今天来,是有一事找你帮忙。”

“难道又是让我帮你作诗?”顾长留说道。

“没错。”王少爷点头,“这次你若是帮我将诗作好了,钱我一定不少给你,我已经找我爹预先支取了明年的零花钱。”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放到顾长留的面前。

顾长留看着这张银票,却是往王少爷那边一推,“王少爷,我给你的诗歌,是足以流芳百世的名篇,上次我是太缺钱了,这次,托王少爷的福,我已经不缺了。”

王少爷一愣,忙道:“钱难道你还嫌多?不然这样,你再给我作一首诗,你将得到我王某人的友谊!”

顾长留听到他这中二般的言语,也回道:“你王某人的友谊,我顾某人并不稀罕。”

王如意闻言,脸色一阵变换,却听顾长留说道:“跟你开个玩笑,你王某人的友谊,我顾某人还是看重的,不过仅仅友谊不够,钱我也要,你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王如意问。

顾长留抬起自己的右手,“给我找个好大夫,我要正骨。”

“好!”王如意看着顾长留的手,一口答应了下来,又道:“不过大夫能不能接好,我不敢保证。”

“行。”顾长留也点点头,随手将桌上的银票收起来,“说说你的要求。”

“富贵儿,进来跟顾兄说说。”王如意召来小厮。

富贵走了进来,朝顾长留行了个礼,将王怀瑾的要求说了出来。

“你是说,你们去看了龙泉井,那就是要以这口井作诗了?”顾长留问道。

镇子外面的龙泉井,他也去过,那是一口十余尺见方的,不规则的泉井,据说里面曾经有龙在里面盘旋过,还将龙珠留在里面,所以此井,井水甘甜,便是天旱,也连绵不绝,镇民名其曰龙泉井。

“龙泉井的话,喝水不忘挖井人这句就用不上了,王少爷你赶紧想想你昨天在井边看到的东西,如此,你伯父才能相信是你所作。”顾长留说着,脑子也在疯狂回想着有关井的诗句。

他一直颇爱诗词,那几年诗词大会更是将他的热情勾了起来,家里与诗词有关的书籍,他是买了不少,也当真背诵不少,他想着自己也去报名参加一次,站在舞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战成名。

然而没想到,他这还没报名呢,哐当一声,莫名其妙的,来到劳什子大月朝了。

“井边还有树。”王少爷说道。

“井水通过一块石板桥,流到一个小池塘里,里面种了荷花,不过还没开。”富贵说道。

“井、树、石板桥,未开的荷花,再想想。”顾长留再次问道。

“我还看到了蜻蜓。”王少爷再次说道。

“有了!”

顾长留在脑中过滤掉几首描写井跟荷花的诗句,选中了最合适的一首。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好好好,昨天正好是晴天,顾兄大才,写的真是太好了。”见顾长留果真作出了诗,王如意不由得佩服至极。

“顾公子真是好才华!”

富贵也是十分惊讶,他是老爷派给王如意的,平常既是王如意的书童,又是他的陪玩,作为下人出身,他丝毫不敢懈怠,可以说,他的学问绝对要比王少爷好。

是以,王如意也就觉得这首诗写的好,但是富贵却被顾长留的才华所折服,仅仅凭着他们描绘的几个意向,就做出了一首这么符合当时情景的诗歌,真是太厉害了。

不行,这样一个能人,他回家得告诉老爷。

“哪里哪里。”顾长留谦虚的答了句。

其实这首诗也不是完全的契合镇外的龙泉井,但是没办法了,他暂时只能想到这了,勉强可行吧。


“哼,你照顾他这么久,这布匹就合该你拿着。”米春花说道。

本来先前宁小蝉还想要跟她解释,顾相公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穷,只是因为两人时不时的要去那边新房处,给盖房的村民们送茶送水什么的,所以才会穿破旧衣裳。

但是这会儿,她怕米春花找顾长留要钱,从家里顺东西,便也懒得解释了,只是不住的问她爹娘的事,“嫂嫂,爹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病的,如今真的下不了床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什么,若不是如此,我怎会特意过来找你?”

米春花说着,开始动手取床上挂着的蚊帐,“好妹妹,你快去收拾收拾东西,等会咱们一起回去。”

宁小蝉这屋子,倒也没什么箱笼之类的家具,她的衣裳、物什都是整齐的放在床里面,米春花伸手就能够着。

见到她床头竟然还有两盒头油,她忍不住往自己手心倒些,往自己头发上抹去,然后顺手放到了自己怀里。

宁小蝉看到了她这动作,倒是也无可奈何,她现在无比庆幸的是,顾长留给她的钱,她都藏好了,这若是让米春花看到了,那怕是保不住。

“顾相公,我爹病了,我怕是得回家一趟。”宁小蝉出门,去跟顾长留说这事。

“你爹病了,我作为准女婿,也该跟你回去一起探望。”顾长留便说道:“这次我跟你一块去吧,顺便正式去你家提亲。”

“那大可不必,我爹现在病着呢,不想要见你。”

米春花将宁小蝉房里那些布料、衣裳啥的用蚊帐一卷,做成了一个大包袱,背了出来,闻声答了句。

顾长留看着她身后的包袱,眼神一凝,米春花心下一虚,随即挺直了胸膛,“怎么着?我妹妹回家,带点行李回去也不成?”

“当然可以。”

顾长留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他更为在意的是宁小蝉。

“小蝉,走,我们回家。”米春花背着东西,伸手去拉宁小蝉。

宁小蝉也惦记着父亲,只同顾长留说道:“顾相公,我今天去探望我爹,我很快就回来,至于提亲一事,等以后你手伤好了再来,我不想我爹娘看轻你。”

“可是小蝉,我担心你。”

顾长留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我怕他们是以你爹病了为理由,骗你回去,我怕他们会将你关起来,会将你嫁给别人。”

宁小蝉闻言,心中也是一个咯噔,米春花则是挺直了腰背,义正言辞的说道,“你戏文看多了吧,小蝉多年未归,家人本就想她,小蝉,难道爹娘不生病,你就不回家了吗?我犯得着编造个这样的理由来骗你?”

“嫂嫂,你别生气。”宁小蝉见状,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怀疑。

她一直就很想要回家看看,只是爹娘不认她,若是爹娘还愿意认她这个女儿,她当然会回家了。

“小蝉,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你三天没回来,我就去你家找你。”顾长留同她说道。

“嗯。”宁小蝉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顾长留一直送宁小蝉走了很远,到了村口,宁小蝉朝他挥挥手,“顾相公,你快回去吧,我不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尤其是你的伤口,还没好透,不能使重力,知道吗?”

“我知道的,你快去快回。”

顾长留虽然舍不得她离开,但他怎么也不能阻止她回去看望父亲啊。

只是,因为上次杜小山设局一事,他还是有些担心她会一去不归,但是再一想,她爹娘总不至于将她卖了吧?自己如今也有钱了,只要她跟爹娘说清楚,应该就没事。

可他又担心她这个嫂子不是个好的,怕她半路将她给卖了,一时之间,是心乱如麻。

思索了半响,最后他还是追了过去。

“顾相公,你怎么又来了?”

宁小蝉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见到是顾长留,很是意外。

“小蝉,我不放心你。”顾长留追上来,说道:“我送你回去。”

“啊?”宁小蝉没想到顾长留竟然会这样说,心中一时之泛起一阵甜蜜,“没事的,我就回趟家而已。”

“可是你很久没回家了,我怕你爹娘责备你,我跟着一起去,有事也好帮你承担。”顾长留说道。

“没必要,我爹不想看到你,他们看到你,指不定病会加重。”米春花说道。

她可不想要让顾长留跟着。

“没事,等会去了,我站门外,若是老人家不想见我,我便不进去。”顾长留说道。

“顾相公,这样,太委屈你了。”

宁小蝉从来没有看到,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女人,做到如此境地,她此时真是开心极了,哪怕爹尚在病中,可她就是为他的一番情谊感到欢喜。

“没事,也就是多走两步路罢了。”顾长留说道。

“那好,那我们一块儿回去。”听到顾长留这般说,宁小蝉便也不阻拦了。

有顾长留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了,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爹爹能够平安无事。

米春花见到顾长留竟然对宁小蝉这么好,跟传言一点都不符,心中很是嫉妒,甚至有些愤愤不平,她宁小蝉,不就是长得漂亮些吗,凭什么是个男人喜欢她!

哼,不过他顾长留一个手残,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夕阳西斜,熟悉的村落就在眼前了,田地里有些劳作的百姓,见到宁小蝉三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蝉,你回来了。”有人善意的同宁小蝉打招呼。

但更多的人,却是站在远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就是荫山村的顾相公,宁家闺女当初为了他,那是连爹娘都不要了。”

“听说他被人打断了手,怎么这现在还缠着绷带?”

“这顾相公,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听说他连个童生都不是呢,也不知道宁家闺女看上了他什么,竟然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她一个没脸没皮的人,将咱们整个村的村风都给败坏了。”

这些带着恶意的声音,传入宁小蝉的耳朵,登时让她小脸煞白。

“小蝉,你听他们胡说,一切都有我在,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姑娘。”

顾长留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他现在真庆幸自己跟过来了,不然,她一个姑娘家,该如何面对这些流言蜚语。


因为这次杜柳氏带着杜家人上门闹事,又伤了宁小蝉一回。

顾长留怕再遇到这样的事,打定了主意,要早点给宁小蝉名分。

他也不想着等自己飞黄腾达,功成名就了,第二天麻溜的就去镇上买了一些礼品,请了个媒婆,去宁家村了。

因为早先给了聘礼,这次又带了礼品,所以这次去提亲,倒也算顺利,宁老汉板着脸,答应了下来。

合八字什么的,那也不用挑日子了,就在当天,宁老汉就从后山的小庙里,请了个和尚,给他们合了八字。

结果这和尚却是很不会说话,硬要说顾长留是早夭之相,宁小蝉是克夫命,两人八字不合。

气得宁家人当场就想要打人。

面对众人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和尚才改口,说这两人命格怪异,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无论和尚怎么说,事已至此,两人的婚事也不可能再变动了,虽然宁家人心中有些忧虑,但还是痛快的交换了红绿书纸。

接下来,便是算成亲的日子了。

他们两人早先已经住在一块,如今宁小蝉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名声还是很差,所以宁家人是心急如焚,成亲的日子,那自然是越早越好了。

因为先前这和尚口出恶言,宁老汉也不敢让他再算了,自己去里长家借了本老黄历,翻了个好日子。

“那就下个月十八。”宁老汉翻着日历说道。

“八月十八?”顾长留点点头,“好。”

“那可没多久了,来得及准备吗?”宁老太太问了句。

“有啥好准备的。”

宁老汉挥手说道,他是巴不得赶紧全了宁小蝉的名声,若是可以,最好明天就嫁给这顾长留。

八字合了,日子定了,可是接下来,宁小蝉就得回家住了,一直要到下个月十八,顾长留抬轿子去迎亲,才能回来了。

顾长留是半点都舍不得她回家。

如今的小女人,被他养得肤白玉嫩,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他生怕等她回到家后,又冒出了一个杨公子、李公子的。

上次那个叫张显德的,他也找王如意查过了,家中早已妻室,不过是觊觎宁小蝉的美貌,想要拿着银钱,哄她回家做小妾而已。

难怪,他不在乎小蝉的名声,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将小蝉娶回家做妻子,一想到他想要将小蝉抢回家当他的玩物妾室,顾长留心中就冒火得很。

“小蝉,我舍不得你回去,我也担心你。”

回到家后,顾长留跟宁小蝉商量起这事时,还是舍不得,他多希望能将她留在家里,可是既然要全她名声,那就没有在顾家发嫁的道理。

“没事。”宁小蝉摇摇头,“也就二十来天了,很快就过了。”

“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我会觉得度日如年,我会担心你,怕你在娘家过得不好。”顾长留说道。

他这种担心,不是没有来由,宁小蝉的嫂子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哥哥没主见,而且她爹娘,更偏疼儿子跟孙子,也没那么疼爱她。

“不会的,到时候我勤快点干活就是了。”宁小蝉说道。

“都要出嫁了,你爹娘合该让你好好养养才是,哪还有让你多干活的道理。”

顾长留闻声更是不舍,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道:“我明天送你回去时,再去镇上多买点东西,希望他们能看在这些礼物的份上,好好对你。”

“真的不必了,这段时间,你已经花费良多了,再乱花钱,咱们以后的日子可……”

宁小蝉很是替他心疼钱。

“没事啊,我跟王少爷合伙做的小生意还不错,我昨天才找他结了百余两银子的分红。”

顾长伸手揉揉她的头,“这次也多亏王少爷那边的银钱来得及时,不然我昨天都没法收拾那恶妇,今儿个,也没法去你家提亲了。”

“都是我不好,总让你多花钱,昨天那杜柳氏,她打我也就打了,下次再有这事,你没必要为我出这口气。”宁小蝉说道。

“那可不行,在我心中,谁也不能欺负你,等我以后有钱了,谁再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就拿钱砸死她!”

听了顾长留的话,宁小蝉忍不住笑了,又是无奈的说道,“我哪有这么金贵了。”

“在我心中就是金贵。”顾长留拉着她的手,说道。

宁小蝉闻言嗔笑了一声,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又同他说道,“对了,昨天寒梅婶也帮我出头说话了,今天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拿了些两斤糕点,还有几块布,去感谢了她一番。”

“应该的。”顾长留忙说道:“若是我在的话,合该陪你一块去的。”

“你不怪我大手大脚就好。”

“怎会,我只嫌给的不够多,等你回娘家后,我去再好好的谢谢她,以后每个对你好的人,我都会对他们好,这样便是我不在家,也有人护佑你了。”

这是顾长留的真心想法,昨天他去镇上跟王如意谈生意上的事情,碰到了私塾的夫子,夫子让他去私塾上学,还说不收他的束脩。

再去私塾,跟那些蒙童坐一块,顾长留倒是没有想过,不过他若是想要走科举这条路,总免不了要出去应酬的。

别的不说,就说想要得到院试的资格,就需要一个秀才作保,你若是平常跟人家不来往,等到考试的时候,谁愿意给你作保?

还有就是王如意生意那边,他也不能将书扔给人家后,就全然不管,光拿分红了,偶尔他还是得要过去看看,出出主意的。

这次的分红钱他拿了,因为他真的需要,可等到下次,他若是再这样,就不合适了。

以后他肯定是要常常出门的,可若是将宁小蝉一个人放在家里,他也不放心,买个丫鬟吧,又还没到那时候。

只能对周围的村民好些,让他们多多照顾小蝉了。


晚间,顾云峰家。

里长娘子正在问顾云峰县衙发生一些事。

顾云峰一一答了,忽地,又从怀里拿出一根簪子来,“这些年来,也一直没送你什么礼物,这只簪子你拿着。”

“怎么突然给我送礼物?”里长娘子看着他手中的簪子,满脸意外。

“这些年来,你操持家务,照顾儿女,你的辛劳,我都看在眼里。”

里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握着她的手,说道:“今天在这里,我要郑重的跟你说一句,你辛苦了。”

里长娘子一听,也有些感动,她捏着簪子,一瞬间,竟然是泪眼婆娑,“我哪里辛苦,你才辛苦,天天又要忙活家里,还得管理村子里的大小事。”

“我这些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村子里,家里事倒是做的少了,我以前一直觉得给你吃穿,就是对你好,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是你在照顾我,是你对我好。”

听到里长这么说,里长娘子瞬间觉得自己得到了认可,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滑下,她抬手抹了一下泪,感动的说道:

“老头子,有你这句话,我真的死也值了。”

“别哭,也别说这种丧气话,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里长拍拍她的肩膀,替她抹去眼泪。

里长娘子也很是不好意思,抬起袖子,将眼睛细细擦拭了,才走到柜子前,要将簪子妥善放好了。

“那个……咳……”

里长轻咳了一声,“那个,家里还有多少钱?”

“你问这做什么?”

里长娘子心中升起了一抹警惕,但还是如数家珍的同他说道:“还有二十余两,这还是这段时间,长留请你办事,让咱赚了几两银子。”

“给我拿二十两。”里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啥?”

里长娘子一听,脸上的感动之色也没有了,只急急的问道:“你要拿这么多钱做什么?”

“你拿给我就行了,这钱我用了,到时候肯定会赚来。”里长说道。

“你个死老头子,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钱有这么好赚吗?这些钱,可是咱们攒了一辈子的钱了!”里长娘子生气的说道。

里长沉默的看着她,眼神有些内疚,但还是坚定的直视着她。

“反正你不告诉我拿钱做什么,我就不给你。”

里长娘子也抬头,坚定的说道。

“那我就跟你说了吧,今天抓那杜小山去县衙后,为了让师爷审案,我们上下打点,花了约莫二十余两银子,这钱都是长留垫付的,你知道的,他家没田没地,赚钱不易,以后读书还得花费一大笔银子,所以这钱,我得拿去还给他。”

“让师爷审案还得贴银子?你莫不是在骗我?”

里长娘子很是不信,“他县衙每天大门开着,那不就是为了审案吗?凭什么得给银子?那杜小山罪证确凿,你们不是写了状纸吗?咱又没冤枉他,哪里就需要打点了?”

“唉~”

里长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懂这些,就好像有些人请咱们办事,不也得提些礼物么?如今就是这样的风俗。”

“那能一样么?村民们找你办事,顶多也提些鸡蛋、红糖罢了,你这是二十两银子,不是二十文钱!”

里长娘子很是生气,也很是不解,嘴中还念叨着,凭什么判坏人,还得贴钱进去。

“好了,你别太大声了,仔细让那几个孩子听见,又要闹得家宅不宁,这钱我先拿给长留,他以后若是出息了,也能念着咱们的好不是。”

“我可没想着别人的好处,我只想要踏实过日子,一点一点攒钱,将日子过得有盼头。”

里长娘子一边说着,一边翻箱倒柜,终于从柜子的最角落里,将自己藏着的银钱翻了出来。

她十分不舍的将它扔到里长怀里,嘴上不甘的骂道,“你个该死的糟老头,我说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了,又给我买簪子,又跟我说暖心话,原是为了要我掏空家底!”

“一码归一码,你就是不给我银钱,我也会给你买簪子,也会感念你的辛苦。”里长说道。

“嚇,那你将钱还我。”

里长娘子朝他伸出手,这么多钱,一家人大半生的积蓄,她还是不舍啊。

“咳,这钱我先拿着,我以后慢慢还给你。”

里长连忙将钱塞进了怀里,又低头,抠好鞋跟,往外走去。

他这人就是这样,若是有什么事没办好,那是睡觉也睡得不踏实,白天他让顾长留垫付了钱,也担心顾长留心中忧虑,所以他急急的要给他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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