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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后续

刁子鱼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聂尔蓉一噎,抬眼看她:“我以为你早就知道……”“锦家现今有三位小姐,锦安安是锦家二小姐,虽是庶女却极爱出门结交其他世家,嫡小姐名唤锦如歌,温文尔雅大方得体,是王都有名的才女,还有一个就是最小的小姐,现年才刚刚十三,还未及笄,不常出门,就连我也是远远的看过一面,只知道小名是叫苑儿。”三位姑娘啊,再加上她这个凭空编排的都四个了,看来这锦家老爷娶妻甚多还来者不拒啊。“还有一个问题,聂姑娘是如何知晓今日我会出门?”这王都地形复杂,去哪里的路都是不同,恰好遇上了要来找她的聂尔蓉,又恰好遇上了锦家二小姐锦安安,怎么就会那么恰好,莫非自家大姐派人想杀了她的事情,锦安安浑然不知?看来这锦家内部也是风起浪涌,至少这姐妹之间并不算和睦。聂尔蓉眨了眨眼睛...

主角:靳泠玉冷玉   更新:2024-11-26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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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靳泠玉冷玉的其他类型小说《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后续》,由网络作家“刁子鱼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聂尔蓉一噎,抬眼看她:“我以为你早就知道……”“锦家现今有三位小姐,锦安安是锦家二小姐,虽是庶女却极爱出门结交其他世家,嫡小姐名唤锦如歌,温文尔雅大方得体,是王都有名的才女,还有一个就是最小的小姐,现年才刚刚十三,还未及笄,不常出门,就连我也是远远的看过一面,只知道小名是叫苑儿。”三位姑娘啊,再加上她这个凭空编排的都四个了,看来这锦家老爷娶妻甚多还来者不拒啊。“还有一个问题,聂姑娘是如何知晓今日我会出门?”这王都地形复杂,去哪里的路都是不同,恰好遇上了要来找她的聂尔蓉,又恰好遇上了锦家二小姐锦安安,怎么就会那么恰好,莫非自家大姐派人想杀了她的事情,锦安安浑然不知?看来这锦家内部也是风起浪涌,至少这姐妹之间并不算和睦。聂尔蓉眨了眨眼睛...

《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后续》精彩片段


聂尔蓉一噎,抬眼看她:“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锦家现今有三位小姐,锦安安是锦家二小姐,虽是庶女却极爱出门结交其他世家,嫡小姐名唤锦如歌,温文尔雅大方得体,是王都有名的才女,还有一个就是最小的小姐,现年才刚刚十三,还未及笄,不常出门,就连我也是远远的看过一面,只知道小名是叫苑儿。”

三位姑娘啊,再加上她这个凭空编排的都四个了,看来这锦家老爷娶妻甚多还来者不拒啊。

“还有一个问题,聂姑娘是如何知晓今日我会出门?”

这王都地形复杂,去哪里的路都是不同,恰好遇上了要来找她的聂尔蓉,又恰好遇上了锦家二小姐锦安安,怎么就会那么恰好,莫非自家大姐派人想杀了她的事情,锦安安浑然不知?

看来这锦家内部也是风起浪涌,至少这姐妹之间并不算和睦。

聂尔蓉眨了眨眼睛,低头沉思,许久才抬起头:“不知道,昨夜有人闯入我房间,留下了一张字条,我想来想去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说完,她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今早我是……”

“好了,不必说了,我知道。”靳泠玉挥手打断,担心师语林是她所害嘛。

至于那张字条……

“我倒是觉得,像是那位二小姐的大作。”

靳泠玉含笑起身,并没有解释,反而略微福了福身子:“多谢聂小姐愿意告知这么多,玉儿还要到锦府走一趟,聂小姐可自行离开,不会有人阻拦。”

身后的聂尔蓉识趣的没有再问,视线落到了靳泠玉一直被云白牵着的手上,微微叹息。

回到巷子口,被打晕在地的年轻男子已经没了身影,也不知道是被谁捡了去。

锦府大门敞开着,门口竟连一个守门的护卫都没有,反常!

倒也好,不需要叫门了。

靳泠玉抬脚迈步走了进去,前院有几个仆从在修剪枝丫,看见她与云白都放下手中的活行礼,在她走过之后才起身继续做事,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小的黑岩,拜见小姐。”

靳泠玉脚步一顿,这个自称黑岩的不正是被打晕扔在大街上的男子嘛,看来是被锦府捡了回来。

“黑岩?你倒是运气好。”

黑岩赔笑着:“托小姐的福,老爷受召入宫,特命小姐等候片刻,不如先去见见各位夫人小姐?”

大小姐等着杀她,二小姐找她麻烦,三小姐想必也在看他笑话,自然要好好见见。

“既然如此,便带路吧。”

锦家老爷是皇帝身边的重臣,这么多年也混得了一个正三品的太常卿,主管祭祀大事。

锦府虽算不得金碧辉煌,可相较于李府,也算是处豪宅了,至少这前院到后院脚程不算远。

“小姐,这里便是您嫡姐的住所,小的不便前往,不如小姐自行进门相见?”

靳泠玉看了眼上面挂着的门匾勾了勾唇:“不必了,去二小姐那里吧。”

锦安安的住所和锦如歌的有八分相似,靳泠玉依旧只是站在外面看了看没有进去,转脚就想让黑岩带她去那位不常出门的三小姐那边,相比于前两位,她反而对这个躲在暗处的更有兴趣。

“本小姐道是谁呢,远远的看着就觉得这么眼熟,原来是红鎏院的新晋花魁玉儿姑娘啊!”

靳泠玉循着声音看过去,来人她同样眼熟,正是路上所遇的锦安安,想必跟她的那些小姐妹一番告别,这时才回到府里。

“黑岩,怎么什么阿猫阿狗就往本小姐的住所领?还带了个男人,也不知道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看来真是父亲对下人太过于宽厚了,让你都敢如此放肆了!”锦安安拿着帕子虚掩着口鼻,斜眼看他们,好似嫌弃极了,做足了小姐架子。

黑岩干笑了两声,凑到锦安安身边就要回话,谁知锦安安身后跟着的那丫头直接抬脚踹翻了黑岩,然后微微皱了皱眉:“真是越发没了规矩!”

锦安安皮笑肉不笑的拦了一下:“欣儿,怎么说黑岩也是我锦家的下人,下次教训下人还是要避开着点旁人才好。”

叫欣儿的丫头应了声,默默又走到锦安安的身后站好,眼神却不自觉的瞥了一眼黑岩,到底什么也没说。

黑岩一个翻身跪趴在地上,也算是能伸能屈,刚想开口说什么,靳泠玉却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锦家二小姐?早间便听闻锦家家教甚严,女儿可谓是个个倾国倾城且温柔可人,玉儿上门本想着长点见识,也好跟我那红鎏院的小姐妹说道说道,却不曾料想竟是耽搁小姐教训下人了。”

听见这话,还未见锦安安有什么反应,那欣儿却蹬蹬直直的冲到了靳泠玉的面前,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你算什么阿猫阿狗?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做什么事还需要你在这说三道四?”

“这位姑娘大可不必这么急躁,玉儿说这话自然是为了你家小姐,黑岩小兄弟是锦老爷派出去的,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是锦老爷的心腹?办事归来还没收到什么嘉奖倒反而被二小姐一阵怒斥,岂不是让属下心寒嘛,再惹恼了锦老爷,更是不好。”

靳泠玉缓了口气,和善的笑了笑:“玉儿自知身份比不得二小姐,可姑娘你又怎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都说这青楼的女子个个伶牙俐齿,最会讨嫌,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锦安安嗤笑,扭头似是教训起了欣儿,“你确实毛躁了些,这位玉儿姑娘或许还是我的妹妹呢,若是真的,你可就是以下犯上,顶撞小姐,到时候别说父亲,就连我也是要罚你的!”

欣儿低着头受着,温和的应了声,抬起头,神色却依旧如常,显然知晓这话不过是句说着的玩笑。

靳泠玉默而不言,锦安安的确不是善茬,这是打定了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即便真的是锦家小小姐,也不会让锦家有多少疼爱之意。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跟玉儿姑娘说话了,都忘了父亲已经在书房等着了,我想着既然顺路可以告诉你,便特意没让人通知,父亲最是讨厌拖拉的人了,你看看都怪我!”

说着责怪自己的话,脸上却带着看好戏的笑意,锦安安左右看了看自己规整的白衣叹了口气:“玉儿姑娘就让黑岩带着去吧,看我出门一趟还将衣服弄脏了许多,待我换身衣服随后便去找你。”

欣儿走上前扶着锦安安的胳膊,一同走向鑫阳阁,进门前锦安安还不忘回头看她笑着挥了挥手,这才进了去。

靳泠玉内心冷笑连连,这点小把戏还上不得台面。

“黑岩小兄弟,看来还要麻烦你将我带到书房去了。”

不知道黑岩是不是看在刚刚靳泠玉在帮他解围的份上,这次竟然没有反驳什么,沉默着走在前面带路。

走着走着,忽然在一个假石前停下了脚步,黑岩沉声:“老爷不会想看见这位云白公子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又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走,靳泠玉在他后面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始终跟着她的云白,这位大佬要跟着,她也没办法啊,而且……既然来了就代表着她并不怕锦家,但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书房就在前院非常显眼的地方,靳泠玉进锦府之后就有注意到这里,也有大概猜测,一个正三品太常卿,招待各位大人的地方自然不能简陋。

靳泠玉是和云白一起进去的,黑岩没有进门,反而直愣愣的守在门口。

正座上坐着的应该就是那位锦老爷了,坐在下位的是个女子,也身着白衣,风格和锦安安所穿极为相似,却更为清冷,这位应该就是锦家嫡女锦如歌了,那个和李宏定亲,还派黑岩杀她的那位了。

“玉儿妹妹来了,快坐,就当自己家别客气。”锦如歌轻轻笑着,仿佛雪地上盛开的雪莲,温和优雅,“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怕是不知道,我就是你的嫡姐,锦如歌。”

靳泠玉笑了笑,腼腆的低头,仿佛有些局促:“锦小姐还是别一直抬高玉儿了,玉儿在红鎏院过活,自知轻贱,还是攀不上锦府这样的贵府高院。”

这般说也没等锦如歌说什么反驳的话,锦老爷反而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异常激动的走到靳泠玉的面前,想要拉住她的手,却在看见云白的那一刻僵住,然后又自己笑了笑,将手背在了后面,好似有些尴尬。

“玉儿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既然来了应该就知道我的意思,我要将你认回来便无人能阻挠,至于你的身份……”

他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好像很为难的哽住,再抬眼,眼底已经通红一片:“玉儿,当年你流落出府已经是做父亲的对不起你,为了生计去了红鎏院我也能理解,可你万万不该去‘鬼脸’那个深渊啊!”

“父亲,不过是个江湖组织罢了,小妹要回来,他们还能不放人?”锦如歌走上前安抚般的拍了拍锦老爷的手背,满脸担忧。

好一个好父亲好姐姐的形象,若是不提‘鬼脸’她还真就信了,这种情况她不配合还真对不起这么好的陷阱。

靳泠玉憋了口气,脸颊都红彤彤涨得慌这才开口,看着有些楚楚可怜:“玉儿从小便为了三餐拼命,早已习惯,应该注定是劳苦命,也从没想过什么丰衣足食,来此就是想告知您,不管你是与不是我的父亲,我都愿意继续在外漂泊,绝不做什么累赘。”

“什么?”锦老爷大吓……


第二日靳泠玉起了个大早,动了动身子打了一套拳,微微发了汗,这才回去收拾自己。

锦老爷让师爷送的衣服大多是素色为多,可能是先入为主,总觉得锦如镜和锦安安都穿素色,下意识给她也准备了素色。

她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穿戴好,什么首饰都没带,她觉得有些麻烦,之间简单的盘了发吃了点东西便出门了,她并不指望能在诗会上吃到东西。

锦府大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都穿着青衣,互相不看对方,仿佛在互相生气。

倒也是,同色系又都是素衣,看着就像是撞衫一样。

即便如此,还是能听出锦如镜极力忍耐下的温和:“二妹妹,这是在等什么呢?再不走便迟了。”

“等玉儿妹妹啊!”锦安安说的理所当然,“难不成嫡姐要丢下她?”

她早间吃饭的时候听下人说的,父亲竟然给了玉儿一张邀请函。

“当然不是,玉儿妹妹要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锦如镜还在保持着自己善良的一面。

靳泠玉走到近前,笑着:“两位小姐不走还在等着玉儿,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原本还想着先去一趟红木门那里的,顺便再跑一趟诗会,这还等着她让她也很难做啊。

锦安安昂起头:“那肯定是要等你的,不然难道你还要走着去?快上马车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好家伙,你怎么知道她要走着去?

马车说到底也比人力抬的轿子跑得快,也不过一会儿就到了西城一品阁门口。

靳泠玉脸上蒙着面纱,看着牌匾不知道说什么,这王都是没有什么其他典雅点的地方了?

热闹的一品阁今日被整个包下来了,没有了往常的吵闹,门口也有人把守,没有邀请函还真的就进不去。

说书和杂耍的都进不来,反而显得整个大大的一品阁里面有些冷清。

一楼的桌子被全部堆到了一旁,中间的一片大区域被摆上了两张大大的长桌,放眼看过去约莫一张桌子上可以坐下四十人。

桌子中间用帷幔隔开,一边公子,一边小姐。

锦如歌是出名的才女,位置是早就安排好的,锦安安和靳泠玉随着坐下。

小姐这边也已经有十多人了,让靳泠玉眼熟的竟然还有将军府的聂尔蓉也在,其他的她都极为陌生。

“看看那位蒙面纱的小姐是谁?咱们几个怎么从来没见过?”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在靳泠玉的身后,那边探讨的公子也停了下来,看向了这边,只是透过帷幔看不真切。

靳泠玉撇嘴,怎么走到哪都有人找茬啊,就有这种人整日没事做就会挑毛病的吗?

果然实力不允许她低调。

她扭头看过去,露出的眼睛弯了弯:“这位小姐认识我?”

她笑了,她装的。

“这诗会上还真没见过,但是跟锦家两小姐来的,应该也不难猜吧。”

靳泠玉微微点了点头:“的确不难猜,那这位小姐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说什么从来没见过?我可还带着面纱呢,这位小姐都能认出我是谁,莫不是崇拜我?”

那位小姐被说的笑出声:“你的骂名可传遍了王都的每个角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来我这么出名啊,可大多人也只是知道我的名字吧,怎么小姐还不假思索的就那般肯定的认出来我呢?”

还不是之前见过,现在看见她那种身份的人都坐到这里,心里不平衡,想拿她来赚存在感的呗。

那位小姐偷偷看了一眼帷幔那边的一个身影,接着提高了自己的音量:“玉儿姑娘,这里可是诗会,你这身份是怎么混进来的暂且不说,只不过你确实不太应该到这里来。”

说完这话,她又往帷幔那边看了一眼,那个被她记在心上的身影终于看了过来。

公子这边听两位小姐在说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听的一头雾水,然后就听见了这声‘玉儿姑娘’,他们多数都是相互对视笑了笑,待听见后面说的身份什么的,皱起了眉头。

锦安安看不得自家人被刁难,皱着眉瞪着那位小姐:“这位小姐我来了这么多次也没见过呢,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到诗会上来?”

这边没人说话,那边倒是一个公子的声音传过来,有些意味深长:“听得没错的话应当是前几日被抓回府的庶女吧,不知怎么又跑出来了。”

“哦~被抓回府的、庶女啊,那你凭什么说玉儿?今日就算是个公主在这里,也不会计较这些,你难道比公主还高贵?”

锦安安虽说在拿公主做比喻,只不过这话说的倒是真的,东祁的现今公主是真正的大家风范,也没什么架子,甚至还给难民发东西。

如若是公主在这里,还真不会拿身份这件事评头论足。

那位小姐被说的脸色一黑,但本着豁出去的念头,咬牙嘴硬:“你懂什么?公主天人之姿是万万不会跟一个青楼女子同桌共坐的……”

“这位小姐慎言为好。”帷幔那边一个儒雅温和的声音传过来,身影正是那小姐一直看着的。

靳泠玉听见这耳熟的声音不停在脑海中搜索着是谁,不远处坐着的聂尔蓉却笑了笑:“兄长竟也来了?”

聂尔蓉的兄长,将军府小公子,聂子安?

怪不得那么耳熟,上次见面也是在这一品阁吧。

聂子安轻轻笑了笑:“今日无事便过来看看,却是没想到小妹也在。”

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下,他才继续开口:“玉儿姑娘,还真巧,第一次遇见便是在这一品阁,如今又相遇了。”

靳泠玉抿了一下嘴,这人说的话怎么跟她刚刚想的几乎一样啊。

“聂公子,不敢言巧,也是借了锦府的光才能来此见见世面。”

那位小姐被聂子安说了一句后就有些愣住了,好像有些接受不了,关键是聂公子竟然还主动和那青楼女子打招呼。

她简直被气愤蒙住了头脑,硬生生的插话:“什么玉儿,什么姑娘,不过一个青楼女子罢了,能上的什么台面,你们都没听见传闻吗?她不知廉耻,一女多男,她……”

“住嘴!”

“闭嘴!”

……

这下别说是聂子安了,其他的公子也都有些听不惯这话,纷纷出言制止,一个个的眉头紧锁,有几个甚至都想越过帷幔过来理论了,可到底碍于礼节没有冲动。

靳泠玉看的惊奇,自己的名声在王都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怎么这些公子哥还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给她发声?

应该并无交集才对啊。

那小姐被这么多人怒喝,一时之间委屈至极,看着靳泠玉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越看越气,急冲冲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打过去。

靳泠玉眯着眼睛,冷静的比划了一下距离,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前仰,手微微一动。

那位小姐脚下一滑,往侧边狠狠的摔了下去,要打人的那只手精准的磕到了桌边上。

惊呼声瞬间响彻一品阁,靳泠玉这时才起身,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荷包,看着那位栽倒的小姐一脸懵逼,仿佛在说,我就捡个荷包这是怎么了?

她冷玉的身份现在还不方便暴露在大众的视线之下。

聂子安好像叹了口气,声音还是那般温和没有变化:“将这位小姐送出去吧,这样子的确不太方便继续参加诗会了。”

说完几个站在一边的人上前把那位小姐抬起来,直接抬了出去。

她想反抗的,可是不知道那玉儿用了什么妖术,她疼的全身都动不了了。

靳泠玉其实没有做什么手脚,只是本着教训人的态度略微用了点小手段而已。

她轻轻笑了笑,冲着聂子安的方向微微点头:“多谢聂公子。”

“不必言谢。”

聂子安话音刚落,他这边的公子哥就有些按不住了。

“玉儿姑娘怎么不谢我啊,我刚可也帮忙说话了!”

“就是就是,还有我!”

“玉儿姑娘若是在那边待不住就过来这边,这边的公子虽然都是男子,到没有嫌弃姑娘身份的。”

“绝没有嫌弃,那什么小姐说话大有不对。”

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但每个人都是在为她说话。

这么一整,靳泠玉更为懵逼了,她绝对不认识这么多人啊,难不成还是原主认识的?

她不动声色的道谢:“玉儿多谢各位公子不嫌弃,若是无碍,玉儿也想去那边看看到底与我们小姐这边有什么不同。”

说完就感觉到锦安安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就连刚刚半个字也没为她说的锦如歌也看了过来,其他的小姐也或多或少有些诧异,这还真是诗会举办这么久一来第一次有小姐去公子那边坐。

靳泠玉拍了拍锦安安的手,接着起身,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了过去。

公子这边,放眼望去竟是有一大半都是那日花魁选次见过的,剩下一部分微小的有聂子安还有挺久没见的李宏,全都是熟人啊。

怪不得个个都冲到前面帮她说话,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故意捡东西就有些多余,这里几乎都见过她打师语林那巴掌啊。

“玉儿姑娘坐我这边,我这里有空位。”

“要坐也要坐我这边,坐你那边算什么?”

又是叽叽喳喳一番争吵,靳泠玉注意到除了聂子安和李宏没什么动作之外好像每个人都在说。

聂子安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往下挪了一个位置,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玉儿姑娘还是坐在这里吧。”

让出来的位置是长桌最靠前的位置,可以说是主座了,这样一让,左手边便是聂子安,右手边没人,因为是聂子安说话,那些争吵的公子都停下了。

靳泠玉看没人有异议便要坐过去,却没想到李宏反而开了口:“我这边也没人,要不要坐过来。”

全场寂静,就连靳泠玉都愣住了,不是啊,你那亲爱的定了亲的锦小姐还在对面坐着呢,现在是在闹哪般?

靳泠玉自我催眠,没听到没听到,接着心安理得的坐到了聂子安让出来的位置上,这才开口。

“多谢李公子的好意,玉儿心领了,这番好意还是留给锦小姐为好。”

余光看见脸色难看的李宏,她已经能想象到对面坐着的锦如镜想必脸色也不会太好看。

聂子安坐的规整,低声吐字:“玉儿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一般。”

“谬赞了。”靳泠玉同样规整的坐着,只是觉得那声音低沉着传进耳朵却是格外好听。

一个手拿卷宗的白胡子先生走了进来,从公子这边通过,在看见靳泠玉坐在这里的时候忽然一顿,却没说什么站在长桌尽头。

“各位公子小姐准备好了,诗会这便开始。”


封天大祭,帝民同庆,祈求未来五年风调雨顺,国民安康。

皇帝的步撵从皇宫出,浩浩荡荡的行驶在王都街道上,步撵左侧就是当朝大将军聂将军,也就是聂子安的祖父,另一侧就是主管祭祀的锦老爷,他要全程陪同,以防止什么地方出现点纰漏,师大人只是在步撵很远的地方默默跟着走。

百姓夹道跪拜,步撵走过才敢抬头。

靳泠玉是一个人出门的,还稍微在自己的脸上动了点手脚,换了身男装,旁人看着还以为是位俊俏的小公子。

她看着步撵前行的方向转身走进了一个小巷子,以祭祀队伍的速度来讲,她是完全可以赶到前面去的。

但靳泠玉始终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跟着队伍,师大人派的任务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仅仅是让她时刻警戒着周围,观察有没有异动什么的。

缺保镖就直说,还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祭祀是在王都城三里外的敬阳庙举行,得道高僧已经等候多时就等着做法事。

皇帝的步撵进了敬阳庙,大门就从里面关上了,虽然是帝民同庆,但到底百姓是进不去的,只能站在庙外听佛法。

靳泠玉才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从敬阳庙的侧墙翻身进去了,她落地后拍了拍衣角,挑眉左右扫视,这里不知道是什么犄角边,竟是空无一人,落叶都铺了好几层了,都没人清理。

她道是皇帝出行,这目的地想必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没想到防卫这么疏漏,虽然这里是小墙边,但是不防范真的好吗?

忽然,树叶被风吹起了一道小小的弧线,往靳泠玉这边吹来。

靳泠玉侧身避开,用眼角看过去,只看见一个急速向砍来的宝剑,她记忆深处的直觉被唤醒,初见七名的时候就是在和长剑对打。

她摸到怀里,斟酌的将手中粉末的量减少了至少七成,这才挥洒出去。

粉末飘在空气中,钻进两人的鼻腔中,那人瞬间脚软,长剑也拿不稳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是迷药,只是对她没用。

她想多省点力气,毕竟这是在闯又皇帝在的祭祀,万一真的冲撞到了皇上,那可真的就吃不了兜着走,少不得要打上几架。

他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强打起精神:“你是谁?不知今日是封天大祭吗?谁给你的胆子到这里来?”

“我说了你也不认识我,若是不知道今日是封天大祭我还不来了。”靳泠玉傲娇的扬起小脸,“皇帝在哪祭拜呢?带我去长长见识?”

那人沉默了许久,伸出胳膊僵在半空中:“扶我起来。”

靳泠玉眉头一跳,一只手便抓住了那人的衣领,用巧劲把他扶了起来,接着往一边挪了挪,语气有些不耐烦:“我把你扶起来了,现在可以了?”

“你就不怕皇上将你砍头?”

靳泠玉哪里听的了这种威胁,抬脚踹上了那人的屁股,若不是旁边有一棵树,那人说不得还要再摔一下。

“还不快走,磨磨唧唧的,莫不是还要我等你?”靳泠玉扯着自己的大粗声,整体贯彻鲁莽两个字。

鲁莽的俊秀小生,刺激。

靳泠玉到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皇帝正举着三根长长的香插进了面前的大鼎中,这相当于繁荣昌盛。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要将代表东祁的国徽拿出来,放到祭祀用的台上这个过程就算是完成了,然后再由敬阳庙的大师们诵经祷告五天五夜。

原定应该是祭庙之后就会在湖上表演,由皇帝领头观看。

但是这国徽拿出来就坏事了,小太监将国徽恭恭敬敬拿着托盘递了上去,皇帝打眼一看,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太常卿,朕的爱卿,锦大人,这便是你准备好的祭祀?”

他大手一挥,显然在震怒的临界点,国徽从托盘中摔出来,小太监被吓得脑门出汗,浑身颤抖,跪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锦老爷被点名,也是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待看见那被摔到自己面前的国徽心生不妙。

一瞬间他就跪伏在地上,满脸的不敢相信与愤怒:“皇上!微臣绝对没有对东祁有半分不敬之意啊皇上!给微臣几万个胆子也没可能会这么做的,皇上明查!”

靳泠玉远远的看着,凝神注意到,那国徽上画着的花样:“哦?老虎?”

也是奇怪了,这个时代的皇帝不都喜欢龙那一套吗?怎么用起了虎?

“出大事了!”将她带来的那人低声暗暗的说了一句,急切的都快跺脚了,“看来今日锦大人是脱不开罪了。”

靳泠玉好奇,师大人果真神了?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就让皇上这么震怒,就连这守卫都这么着急。

“老虎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那人就像是看傻子一样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警惕般的眯了眯眼睛。

“东祁的国徽是龙,大盈的国徽才是虎,这是在我东祁的封天大祭,怎么能将虎当成祭拜品?你不是东祁人吗?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

啊?

原来如此,竟然这么简单。

不过是将一个小小的国徽更换一下罢了,但在这种庄严的祭祀上的确是大忌了。

靳泠玉微微一笑,迅速将那人浑身绑作一团,还不忘在他嘴里塞上东西。

接着她朝着那边的皇帝叫喊:“哈哈哈,东祁的皇帝,怎么就祭拜起了我大盈的国徽?莫不是承认我大盈才是国之正统!东祁的太常卿很懂事啊。”

说完她就注意到身旁多了至少有十多个气息,果然,皇帝的护卫就是不一般,比这个被她随手抓到的人厉害多了。

而那个人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他也就是开个玩笑,怎么还真猜对了?这人还真的是不是东祁的,他简直欲哭无泪,这个人还是他将之带过来的。

真是要了老命了。

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看到周围十多个人用同样的方式倒在了他的脚边,这个说话粗犷的俊美公子就这么一招吗?怎的能一直用迷药?

靳泠玉手中一直握着迷药,在那些人围上来的时候一把撒了出去,时机恰好总量恰好,不会导致那些人昏迷,但是却能让他们手脚瘫软。

她拿出从师大人那里缴获的弩箭朝着锦大人身上射去,没有半分犹豫。

皇帝像是看出了什么,把跪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锦老爷一脚踹出去好远。

“你究竟是谁,到底要干什么?是大盈要开战了吗?你是觉得朕的东祁怕了你们?”

绝不是如此啊,绝对大盈没有关系,是自发的,自发。

靳泠玉笑的异常的温和,一反刚刚的模样:“东祁的皇帝,原本只不过是我的私人恩怨,但现在已经上升到两国交战的程度了,他还在中间和稀泥,却让两国家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缝,这种狗官,你护着他干吗?杀了才算是一了百了!”

“你是大盈人?为何说朕的大臣在中间和稀泥?”皇帝沉声想要问清楚,因为这人的确说的没错,他确实有一瞬间闪过了起兵的念头。

靳泠玉点头默认,手中的弩箭再次对准了锦老爷:“我本想来此见识一下东祁的封天大祭是何等风采,没想到竟出现了我们的国徽,这不正是在挑唆你我两国之间的关系吗?若真的开战,又有多少百姓生灵涂炭?他是负责祭祀的太常卿,一切都是经由他手操办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饶他?我看皇上还是让我将他杀了为好。”

“你分析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但你万万不该在朕的封天大祭上如此嚣张,还迷倒了朕的护卫!”皇帝威严的声音传出。

在自己的国家不护着自己的臣子算什么样子?

靳泠玉暗叫不好,这皇帝是想将她抓起来啊。

她对天哈哈一笑,翻身跃起,瞬间后撤:“皇上,你的家务事我这就不管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不见了身影。

她原路返回,将自己脸上的东西清理掉,头发也换成了寻常女子的头发。

果然先后脚,那些护卫就出来搜人了。

她说的那番话自然是在推波助澜。

在皇上怀疑一个资深的老臣的时候,大多会觉得这是如此低级的陷害,发一通脾气,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什么都不会改变。

可靳泠玉先是跳出来将皇帝指着鼻子骂,接着直接变换身份,开始针对锦老爷的疏忽进行输出,说一遍可能效果并不明显,但她说的可不止一遍。

祭祀的大部队兴冲冲的出门,蔫兮兮的回去,就连表演都没看。

靳泠玉就不同了,她回府之后把七名与云白拉去看了表演,尽兴而归。

刚回到府上就看见一大批人在搬东西,大多都是些瓷器书画之类比较值钱的玩意儿。

靳泠玉好奇,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是皇上将锦老爷给降职了,从正三品太常卿降到了一个从五品的小官,还要把家财没收一半,只是这个宅子没收走。

刚入夜,靳泠玉便入了师府说今日的情况。

没成想这师大人劈头盖脸的给她啰嗦了一顿:“今日去闹了祭祀的是你找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找好人了?就等着跳出来参他一本,没想到你更不留情面,直接把他说成了挑拨两国关系,正巧皇上刚回到宫中,大盈那边的贺礼就送了过来,这下锦老爷是坐实了挑拨的名头。”

说完话音一转:“今日那位小兄弟是哪里人脑子如此灵光?你帮我问问有没有兴趣来师府做事?亏不了他的。”

灵活变通,聪明伶俐,关键长得还俊美,想必学问也不差,正好语林也要及笄了,是该考虑考虑了。

靳泠玉哪里知道师大人怎么想的,只是听见自己被肯定了,轻轻的笑了笑,还是觉得要隐藏自己的技能:“我能从哪里找到人?那位公子早早便离去了。”

“什么?”师大人瞪眼,“我的乘龙快婿就这么走了?”

乘龙快婿?

你没有说错?

靳泠玉满脑袋黑线,说回到了正事:“和将军府沟通好了?”

“放心,一切准备就绪,就差鱼儿上钩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靳泠玉看着凑过来的大脸笑出了声:“这假死药还真挺可以啊,真的能蒙混过关,不过那箭射到衣服上还是有些疼。”

她手撑着地,拍了拍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扶着身后的宝座站起身,环绕周围的景象。

哪里还有那些带着鬼脸面具的人倒在地上,就连主座上本该死去的‘鬼主’也不见了踪迹。

取而代之的除了师大人还有聂子安,以及东祁真正的兵士站的笔直。

聂子安自然是代替聂将军带兵来的,他虽身弱,但浑身却有那种坚毅感,且鬼主与他年龄相当,让他假扮再好不过。

‘鬼主’死亡是假,‘成员’被迷晕也是假。

在她‘死’去之后,另外那五人摸不着头脑,但不妨碍他们请其他人进来,等答不对进来之后,刚好瓮中捉鳖。

只是不能做的太明显,只能装作正好从外来了一批复命的人,跟他们进行了激烈的对抗,私兵不敌,他们拿上‘鬼王草’便撤离了。

七名听见她的声音踱步走上前,那箭正是他放的,在众人面前他还是戴着自己的面具才会出来。

“鬼王,你这次冒了太大的风险了。”

靳泠玉眯着眼睛笑了笑,她自然知道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若是李员外或者锦老爷或者李宏,或者是谁都好,不只是测了她的鼻息,还要补上一下,那她就真的玩完了。

可是很明显,他们虽然会在意,但是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浪费力气,实在不太可以。

“李家的那些私兵现在都怎么样了?”

聂子安走到前面,儒雅的笑了笑:“玉儿姑娘受累了,那些私兵一大部分就地伏法,剩的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抓了起来,严刑拷打看能套出些什么。”

虽说语气和举止都极为的儒雅,可是靳泠玉平白看出一抹凌厉来。

“本该如此。”

她这么说着,然后转向了师大人:“我准备的那棵‘鬼王草’怎么样?”

“既然是你准备的,自然没什么问题,他们甚至都没有怀疑就拿走了。”师大人有些摇头晃脑,喜于言表,他是想过这个计划,却没想到只不过多了一个靳泠玉这计划能这么顺利的完成。

那‘鬼王草’自然是系统中出现的影像,这个名字出现之后,积分兑换那里就出现了这么一栏,她照着画了出来,让师大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七分相似的。

至于这个山洞,是个纯天然的,只需要准备里面的装饰以及外面的门面即可。

靳泠玉点头表示知道了,微微出了一口气,总算把私兵耗完了,这下李府身后就没什么依仗了,锦府没了这根主心骨就像一盘散沙,不攻自破。

她忽然浑身一震,冲到七名身边刹住脚,情绪略有些激动的问:“云白呢?他现在在哪?”

七名愣住,下意识开口:“在锦府小阁楼啊,他几乎不出门的,今日也没带他出来。”

靳泠玉咬牙,暗道糟了,她都已经‘死’了,云白还在锦府上待着绝对不可能,若是正好他武功消失了,那……

她不敢再想,拔腿就往锦府去,七名跟在后面,身后的师大人与聂子安脱不开身,他们还要收拾残局。

聂子安看着她飞奔的背影目光微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锦府。

从拿到鬼王草的时候,他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一刻也呆不下去在狼狈逃出来之后,他就不停歇的回到了锦府,将‘鬼王草’无接触的嫁给了大夫。

至于已经死了的冷玉,他才懒得管,死都死了,又不是真的女儿,他还帮忙收尸?

心心念念的鬼王草到手,靳泠玉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

大夫拿着‘鬼王草’进入了锦明宛的住所,锦老爷在远远的树下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可是听见锦明宛服用鬼王草之后大口吐血,竟是直接晕了过去,他心头火气,脑海中灵光一现,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着急的转身离去,留下大夫在原地手足无措。

那不是你女儿吗,你这时候是要去哪?女儿不要了吗?

锦老爷刚出后院,就看见了带着李宏急急忙忙往这边赶的李员外,他心里更甚。

“鬼王草是假的。”

李员外脸色也是一沉,极怒开口:“目的是冲着私兵去的,我就知道不该相信冷玉,这下鬼脸没攻打下来,就连这么多年培养的私兵也没了!”

“从一开始她就没相信我们,还故意装作相信的样子,我们被骗了。”

“她的那个姘头还在你府上吧,将他抓了,我就不信冷玉不出现,我去请那人,也算是一种保障。”

说完,李员外就转身急匆匆的离去了,但是他没有提醒锦老爷,那个黑小子的武功也不弱,但可能是靳泠玉去李府的时候,太过出风头了,迫使李员外忽视了那个定时炸弹。

可是锦老爷并不知道,只不过这段时间,那个黑小子那般缠着冷玉,想必还真的是个面首,不过一个面首,抓起来还不简简单单?

锦府小阁楼前,锦老爷带着全部的护卫将小阁楼围起来,颇有那日想要抓奸的架势。

“你们,去把那黑小子抓出来!”

护卫应声走上前,将门推开,还没进去,一阵异风吹起,那几个护卫直接后飞出去,不知道撞到什么了才停下来,各自吐了一口血,没了动静。

锦老爷大吓,只觉得是冷玉派了鬼脸的人在保护那黑小子,从心里还是觉得那黑小子一无是处。

抬手刚想让所有的护卫往前走,他还不信就一个鬼脸的杀手还能拦得住这么多人。

可还没下命令,云白的声音沉沉的传了出来,一反在靳泠玉面前黏糊糊的样子,语气冰冷:“玉儿的房间,你们不许进,若进,便死。”

锦老爷被说的一愣,这是狐假虎威?

不,这是真枪实弹。

同样的异风呼啸,所有的护卫包括锦老爷皆后退了三步,这下所有人都有些胆怯。

这是什么招式,竟然连人都不用出现,就能对抗所有人?

但即便如此,锦老爷还是稳住了心神,冷静的低声:“他肯定是强弩之末了,都上!我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一开始还能将那几个护卫推出去撞到后背,生死未知,但现在只能让他们后退,这不难分析。

只不过锦老爷还算是谨慎,试探性的透露出一些信息,试图逼他自己走出来:“玉儿已经死了,你还守着做什么?你并不是我锦家人,她死了,你自然是该搬出去的。”

死了?

云白浑身一震,他的状态的确不太好,强行大量的用了两次内力,身体已经虚弱的最多再用一次内力,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玉儿,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那个颇有小心机的小丫头,他的妻……

死了?

云白眼前短暂的一黑,耳朵里也开始轰鸣,好像视线和听力全部混作了一团,纠缠在一起撕扯不开,喉咙里开始往上冒着一股子的血腥气……

靳泠玉让七名用最快的速度带着她赶路,刚到锦府前,就看见云白胸口嘴角都是一团红,头发凌乱,身边散发着一股接一股的杀气,任何人都靠近不来。

可即便是这样,那些红色也扎到了靳泠玉的眼睛,她落地的一瞬间直接飞扑,一掌用了十成力打到了锦老爷的胸腔上。

锦老爷没有反应过来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栽到了地上,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疼痛难忍,但是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用余光看向这边。

靳泠玉小心翼翼的接近云白,可是云白的状态很糟,糟到她接近过来,云白释放了成倍的杀机,脑袋微微转动看向她,神情冰冷,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她越发靠近,云白竟是真的动了杀心,手掌微微旋动,有莫名的气流在他手上汇聚,但他也很不好受,嘴角开始渗出更多的血。

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什么感觉一样,持续汇聚更多的内力在手上。

靳泠玉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心疼,她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甚至没有思考自己会不会被云白那一掌拍死,她大脑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冲过去,抱住她,仅此而已。

她环抱着云白,脑袋深深埋在他的颈窝,有一股淡淡的墨香飘进鼻腔,她不自觉的蹭了蹭,双手放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

“云白,我是玉儿啊,我是冷玉,记得吗?嗯?”

被抱住他没什么反应,却在听见玉儿两个字的时候眼神一亮,但是很快暗了下去。

云白伸手想将这只讨厌的虫子赶走,可是汇聚内力的手却始终拍不下去,这个气息好像在哪闻到过,他嗓音沙哑低沉,仅仅几个字却尽是冷漠:“玉儿死了。”

“玉儿没死,你看看我啊,我就是玉儿,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放过自己好不好?”

她像是在云白耳边喃喃自语,但是压下的声音中除了怜惜还剩了些酸楚,他们两个人不是在互相掩饰彼此的身份与麻烦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云白啊云白,你真的是要了我的命。

靳泠玉闭了闭眼睛,下了些决心,她抬起头看他的眼睛,用手扶住他的脑袋,不让他躲开:“夫君,你看看我啊,我真的是玉儿啊,我是玉儿!”

“玉儿……”

云白没有神采的眼睛中忽然有了灵性,他眼珠转了一下,紧紧盯着靳泠玉的脸。

过了许久也或许并没有多久,云白这才忽然一笑:“是啊,你是我的玉儿,你就是玉儿,你没死,他们骗我的,我是你的夫君,我叫云白。”

“没错,你是我的夫君,你是云白,我没死,他们是在骗你。”

靳泠玉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打湿了。

“嗤,还真是感人啊,我都忍不住为你们鼓掌了……”

糟了!


暗卫说的落脚点是一个小小的客栈,住客很少,房间却打扫的很干净。

云白没有任何知觉的躺在床上,靳泠玉坐在旁边守着,自己身上的伤完全不管不顾。

“现在可以说了?从我被抓进去过了几日了?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云白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靳泠玉劈了啪啦的一顿问题吐出来,但关键的还是想问问云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距离你被抓已经过去了四日,主上被您的暗卫带回,恰好遇见属下,属下以为是歹人,与之交手不相上下,这才知晓他是您的人。”

“他将主上交给我之后,便回去救你了,我将主上在这里安顿好,担心他醒来会找您,就没有走一直守着,可是您的暗卫过了一整夜都没回来,我忽然觉得不对。”

“您救了主上,属下应该前去搭救,便准备去救您,可是主上醒了,并且全部恢复了,但是会有短暂的虚弱期。”

“主上知晓您的事,这几日算是捅破了王都城的天,属下拦不住陪着闯了李府锦府甚至师府与将军府,却都一无所获,但是主上说了要救你就一定会救。”

“他开始研究那恶毒女人跟谁接触过,锦府李府的暗道有什么玄机,不停的闯李府与锦府,这才在那恶毒女人的床缝中搜出了一片没烧完的信纸。”

“前去造纸坊,在附近打听,这才慢慢查出了那处铁匠铺,耽搁了几日。”

“可主上还是不顾属下的阻拦,擅自调用内力,将地牢轰破,好在您还在。”

靳泠玉侧耳将事情听完,她久久沉默了一下,将目光落到了云白的身上。

这又是何必?

她正沉浸在感动的状态中,忽然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暗卫:“你是说,他昏迷之前是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是的。”

妈妈咪啊,她主动抱了黑脸阎王?还说了那些话……

她还以为那是失去记忆的云白宝宝,完了完了,这不自己给自己整社死了?

可是云白在昏迷的时候又主动抱回来,所以应该算、打平了吧。

“不过,主上在虚弱期贸然调动内力造成昏迷,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一定了。”

靳泠玉脸色一正,也就是说,擅自调动内力的后果就不一定了。

至于云白为何不让暗卫将地牢轰破,想必是因为暗卫内力的水准还达不到,而且很容易打草惊蛇。

“给你。”

暗卫朝着她丢过来一瓶药,她没有抬头,却精准的抓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这什么?”

“主上下去前交给我的金疮药,好得快不留疤,特意给你的。”

靳泠玉心头微暖,收到了袖子里,挥手:“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等他醒过来再说。”

“那属下让小二准备些饭菜给您端过来。”

暗卫说完就退下了。

靳泠玉又重新将那药瓶拿了出来,久久盯着看,嘴角苦笑:“你现在对我这般好,还不顾一切的粘着我,只是因为小时候她是你玩伴的原因吧,可到底这些事都与我无关。”

‘她’自然说的是以前的冷玉,在记忆中,那木门之后被杀的一家子人就是云白的家人,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惨遭屠门,但却知道‘她’与云白也能算是青梅竹马。

那个时候云白还是软乎乎的一只,也不像现在那般‘阎王’,他不会嫌弃身为乞丐的‘她’,还经常给‘她’吃东西,一起玩,小小的年纪却经历了全家被屠的惨痛经历。

她知道自己不能假戏真做,她是靳泠玉不是冷玉不是任何其他人,虽然她在用着‘她’的身份,可说到底,她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看做别人。

所以‘她’以前的关系可以接受,可以笑脸以待,却始终不能把自己放进去,说到底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关。

所以她能坦然面对失忆的云白,但是却不能用同样的心情面对恢复正常的云白。

靳泠玉不自觉的伸手轻轻落到云白的额头,没有发热,醒过来也是时间问题。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系统激活了医疗项目,有没有可能让他更快的醒来呢?

“系统,开启医疗项目,检查云白。”

“滴滴滴,医疗项目已启动,检测到宿主是首次使用,不收取积分,是否开启扫描。”

“是!”

靳泠玉已经在心里骂了系统千百遍了,不收取积分真的不是因为她只剩可怜的一点积分了?

“开启扫描,请宿主耐心等候。”

“滴滴滴,扫描完成,是否查看结论。”

“查看。”

“已自动扣取一点积分解锁结论,请宿主自行查看。”

果然……果然扣积分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这是摆明了就是不让她存积分呗,狗系统。

靳泠玉将投射到自己手心的内容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接着便更加的沉默了。

云白这功法何止是会造成副作用,这简直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在耗,几乎就是在燃烧剩余的寿命在进行功法的修炼。

‘检测目标:云白;

病症:功法造成的身体摧残与经脉微损;

治疗方案:寻到下部功法修补功法漏洞,或者服用鬼王草;

鬼王草特性:修复经脉,治标不治本;

功法副作用:造成虚弱期以及记忆损失;

寿命剩余:三年零一个月。’

三年零一个月,有零有整。

靳泠玉知道这是因为云白这样完全不管的话,还得经历三次这样的失忆期,每一次都对他的损伤巨大,间接影响生命。

“叮,宿主触发支线任务——营救云白,奖励五十点积分、内力进步两成,限时三年零一个月,提示:鬼脸总舵。”

其实就算是系统不发布这个任务,她也是要去做的,毕竟云白也救了她,鬼脸总舵吗。

靳泠玉一口一口的喝着暗卫端进来的白粥,四天没吃东西还是吃流食最好。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都是血啊?”云白担忧的开口。

这口还没咽下去,她就听到云白的声音传过来,她一呛急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云白这幅样子明显是又变了回去。

“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靳泠玉关切的问,生怕云白还有什么其他的并发症。

云白使劲摇了摇头:“还是那样浑身疼,其他没事,你这是怎么搞的?谁打你了?你告诉夫君,夫君帮你报仇。”

“没事就好。”靳泠玉将心放回肚子里,看来这件事结束之后还真的要走一趟鬼脸了,“你安心,我只是跟人打了一架,养养就好了,还多亏是你救了我呢。”

“是这样吗?”云白有些不相信,那些伤口那么多,杂乱无章,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还说什么是他救的,可是他还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轻声嘱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可不许再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靳泠玉笑着答应,给他掖被子:“再睡会儿吧,我再吃几口东西。”

将云白哄骗过去,她这轻声轻脚的出了门,招来了暗卫,七名现在还没有消息呢,就算是知道七名的武功不弱,但是双手难敌四脚。

“你确定七名去了锦府寻我去了,然后再也没回来?”

“是的。”

可是她当时直接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么七名的下落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被赖三捡去跟她一样被关起来严刑拷打,另一种就是被暗算,让李宏带了回去,可不管是哪种可能,七名的处境都不会太好。

靳泠玉当即动身前往李府,她觉得赖三既然 手中握着她,而且还是一个分部的人,不会不知道七名接触不到总舵的密辛,那对他不会有什么用。

很可能双方交手之后将七名丢下了,然后被李宏捡漏带走了。

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脚步一转向另一个方向去了,她并不是去师府找师大人的,但是多一个盟友不是更好?

她还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这大半夜的,将军府早已经歇息了,但是巡逻的兵士还没有休息。

靳泠玉翻墙进去,不过走了还没 一百米的距离,已经接连遇到了三批巡逻的人,真不愧是大将军府。

她凭着记忆中各大世家院落的构造往后院摸去,一路上都有遇见打斗的痕迹,想来就是云白闯进来之后造成的,这才刚过了没几天,这些痕迹还没来得及修复。

她有心试探自己的武功,游刃有余的伪装自己的气息,都走了这么远了可还是没人发觉她的行踪。

这样也不是办法,靳泠玉无奈在下一批巡逻的人经过的时候故意弄出来点声响。

巡逻的人瞬间警觉:“来人啊!有人闯府了!”

一瞬之间,火光冲天,满府的人竟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全数集结,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聂子安和聂尔蓉都异彩连连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何闯府的人是她。

聂子安还是很有礼节的,即便是闯府的‘小毛贼’他还是规矩的打招呼:“玉儿姑娘,深夜造访不知何事?”

靳泠玉下意识的还礼:“聂公子,此次前来是来找聂大将军有事商谈。”

“哈哈哈,我看看是谁闯府只为了见我的?”

人群让出一条路,一个长相魁梧的健壮男子走了进来,虽然已经两鬓白发,但是身体很硬朗。

“这位就是聂大将军了吧,小女子冷玉,想必大将军听说过,我来此是想问问聂大将军,想不想抓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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