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清早的要走,黄老爷和黄百川不同意,非要我师父做个法,镇个宅子啥的,不然不安心。
也很正常,一个平常人家经过昨晚的灵异事件一定会不安心的。
我师父只好做了一个简单的法事,安抚了黄家上下的人家。
临走前,黄家塞给了师父两百大洋,师父倒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
我们这些修道的又不从事生产,怎么不需要钱?所以,钱很重要。
而且,我们赚的都是富户的人。
虽然黄家也给胡探长塞了一个红包,但是不多,二十块大洋。
胡探长有些羡慕的道:“张道长,你这还缺徒弟吗?我还想拜在你门下呢。”
胡探长这是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不干探长,跑来做道士。
师父道:“胡探长说笑了。”
胡探长说:“像是你们道门的人,我见多了,不过像是张道长这种法力高强的道长却极为罕见。昨晚,我算是见识了你们的厉害,要不是你们,邬小姐这次危险了。”
邬小姐笑着问我,道:“高华,我昨晚是不是有点恐怖?”
“有点吧。”我答道。
“啊,我下次再也不敢请碟仙了。”邬小姐撅着嘴道。
“你还想请碟仙啊。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我心中一叹。
说实话,我开心不起来。
因为师父决定要使用水镜观影法了。
这门法术可是正一道的禁术。
回到省城后,胡探长要送邬小姐回家。
他是急着邀功。
那邬家能亏待我们?
我师父没去,他还真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决定回去制作施法的材料。
我道德感没那么强,依我看,还不如将刘一鸣的鬼魂消灭了。
这也符合我们正一道的祖训。
我说把捉妖葫给我,我师父不同意,他将那个捉妖葫挂在腰间,都不让我碰了。
他担心我灭了刘一鸣的鬼魂。
刘一鸣的怨气实在太大了,不杀了高树明,不可能超度。
所以只能灭了。
现在,刘一鸣的鬼魂被锁在捉妖葫里,消灭他并不是很难。
邬家人看见胡探长和我送邬小姐回来了,万份惊喜。
邬老爷亲自出府邸,来迎接我们,他看我师父不在,问我:“小高道长,你师父呢?”
今天一大清早,胡探长就去了兴建县城的警署打了一个电话,给邬家报了平安,简单说了一些昨晚的事情。
所以,邬家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经过。
“我师父答应了刘一鸣,他回去制作施展法术的材料。过几天,我师父施展法术,还原刘一鸣被杀现场,还请邬老爷能到现场做个见证。”我答道。
“这是应该的。你师父也是为了我家的事情才答应与刘一鸣的交易。”
邬老爷有点过意不去。
邬家的人很大方,赏了胡探长两百大洋,胡探长兴高采烈,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而直接给我拿了八百大洋。
我家的二十多亩良田以及祖产卖了,也才得到六百多块银元。
可是,这单生意,邬家直接给了八百大洋。
这能在乡下买四十多亩良田了,可以在当地做一个小地主了。
不过,我却高兴不起来。
甚至心情有些沉重。
我拒绝了胡探长开车送我回道观的好意,准备走回家,刚出门,却碰到了马大田。
马大田穿着黄皮子军装,从黄包车上走下来,身边还搂着一个身穿旗袍、长得很妖艳的女子。
一看到我,马大田立马过来道:“小高道长,咋啦,不认识我了,怎么扭头就想跑?”
“马团长,我这不是回家有急事吗?”我笑了笑。
“听说你们师徒把大小姐找回来了啊。我就说你们师徒比城南的那个赵道长强多了。嘿嘿,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咋样?你说你修啥道,跟我混还不好?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小子还没碰过女的吧。这个婆姨咋样?我送给你。”
马大田一把将那个女人推到我身上。
“去你的!”
女人白了马大田一眼,随后妩媚的一笑,手指捏了捏我的脸颊,笑道:“小弟弟,你很秀气,长大了,一定会迷死很多女孩子的。”
我脸颊通红。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摸我的脸颊。
“你别看他秀气,小高道长,对付七八个人都没问题,人家可是修道的。我身边缺小高道长这种人才。”马大田笑道。
“啊,这么厉害,还真是看不出来呢。”女人惊讶的道。
“那可不是,我还想收他做干儿子。还不是你们这几个婆姨不争气,这么多年了,都没给老子生一个儿子,却给我生了五个女儿,个个都是赔钱货,连个传宗接代的都没有。”
马大田转头生气道。
“这也能怪我?还不是你的种不行。我看干脆把小钰嫁给他好了,小钰应该快十六了吧。也该到结婚的时候了。让小道长入赘咱马家,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女人笑道。
“好主意,咦,我咋没有想到呢。喂,小高道长,你别跑啊,嘿,你这小子,你不想结婚娶婆姨了啊。修道顶个屁用啊。还真的能成仙?你这小子……”
马大田在背后喊道。
我已经跑远了。
那个马大田长得五大三粗,他女儿能好看到哪里去?
让我做他的女婿?
打死我都不干。
我很快回到了道观。
将八百大洋交给我师父。
接着问道:“师父,实在不行,你把捉妖葫交给我,我把刘一鸣处理了。”
“你小子……”
师父笑了笑,脱下一只布鞋要打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打我?”我赶紧躲开。
“难怪你师公说你是另类了,小小年纪,杀气不小,我都答应了,不可能反悔。”师父道。
“这个禁术会折寿的,你不怕?”我很无语。
“看天意吧。”师父轻轻一叹,转身回房了。
我还想劝他,谁知道师父把门栓插上了,不让我进去了。
“还真是一个老顽固,要是师公在,就好了。他就算答应这种交易,事后肯定会反悔的。”
我心道。
我师公清虚道长,比我师父更加不循规蹈矩。
我听说他的种种传闻。
他脾气很火爆,他年轻时就敢用鞋底,打一位紫衣天师的脑袋。
就因为这个天师一次喝多酒,在他门前,撒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