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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偷咬一口病娇仙尊 全集

浊酒秋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虽然明知会是这个答案,但是白清澜心中依旧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之情。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她,连忙摇头,想将这奇怪的想法驱逐出脑内。有什么好失落的?这个结果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更何况,司镜玄不记得更好。不然,以他那种性格,知道自己被一个凡人染指了,说不定一时恼怒,把自己给解决了。想到这里,白清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扶着腰回了自己的住处。身后唐子宁看见她这副模样,眼里的妒火熊熊燃烧。三日后,白清澜终于恢复了元气。她推开窗户,望向面前最高的那座耸入云霄的山峰。司镜玄的大殿就在那里。前几日还是唐子宁用飞行法器把她带上去的,她自己要想上去,恐怕要花好大一番功夫。她在山脚,他住山顶,这大概就是差距吧。咸鱼躺了这么多年,白清澜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名为上进...

主角:白清澜司镜玄   更新:2024-11-26 1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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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清澜司镜玄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偷咬一口病娇仙尊 全集》,由网络作家“浊酒秋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明知会是这个答案,但是白清澜心中依旧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之情。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她,连忙摇头,想将这奇怪的想法驱逐出脑内。有什么好失落的?这个结果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更何况,司镜玄不记得更好。不然,以他那种性格,知道自己被一个凡人染指了,说不定一时恼怒,把自己给解决了。想到这里,白清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扶着腰回了自己的住处。身后唐子宁看见她这副模样,眼里的妒火熊熊燃烧。三日后,白清澜终于恢复了元气。她推开窗户,望向面前最高的那座耸入云霄的山峰。司镜玄的大殿就在那里。前几日还是唐子宁用飞行法器把她带上去的,她自己要想上去,恐怕要花好大一番功夫。她在山脚,他住山顶,这大概就是差距吧。咸鱼躺了这么多年,白清澜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名为上进...

《快穿:偷咬一口病娇仙尊 全集》精彩片段


虽然明知会是这个答案,但是白清澜心中依旧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之情。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她,连忙摇头,想将这奇怪的想法驱逐出脑内。

有什么好失落的?这个结果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更何况,司镜玄不记得更好。

不然,以他那种性格,知道自己被一个凡人染指了,说不定一时恼怒,把自己给解决了。

想到这里,白清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扶着腰回了自己的住处。

身后唐子宁看见她这副模样,眼里的妒火熊熊燃烧。

三日后,白清澜终于恢复了元气。

她推开窗户,望向面前最高的那座耸入云霄的山峰。

司镜玄的大殿就在那里。

前几日还是唐子宁用飞行法器把她带上去的,她自己要想上去,恐怕要花好大一番功夫。

她在山脚,他住山顶,这大概就是差距吧。

咸鱼躺了这么多年,白清澜心中突然涌上了一股名为上进的情绪,她也好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去那最高的山巅看一看,哪怕只是看看风景也好。

思绪正飘飞的时候,突然天空中凝聚起一团灰黑色的乌云,伴随着闪电阵阵,以遮天蔽日的架势开始蔓延,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这又是哪位道友要渡劫了?

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白清澜下意识就想关上窗躲躲风雨,却突然发现,那乌云移动的方向,好像就是司镜玄所在的主峰。

她重新打开半掩着的窗户,暴雨此时已经落下,噼里啪啦地砸进了窗里。

白清澜还在眯着眼,努力的试图从滂沱大雨中瞧瞧远处的光景,突然天降九道金雷,以不可抵挡之势劈向了云巅之上。

“嘭!”

“咚!”

连着九道惊天巨响过后,天地再次归于平静。

乌云变淡,却没有完全散去,反而在此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糟了,该不会是渡劫失败吧?

像是为了印证白清澜脑中的担忧,越天宗的主峰上传来了四道沉闷的钟声。

四声,代表宗内人员渡劫失败。

白清澜冲出了房门,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司镜玄大殿所在的方向看。

难道是镜玄仙君渡劫失败了吗?

是了,最近越天宗里即将渡劫的,似乎也就只有他一人。

虽然和那人只有一面之缘,但白清澜的心里仍然有着浓浓的担忧。

如果他出事了,自己这个专属炉鼎是不是也要被退回了?

就在她胡乱想着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唐子宁咻的一下出现在了眼前。

“是不是镜玄仙君他!”白清澜忍不住开口问道。

“废话少说,跟我走。”

唐子宁丢出了一件飞行法器,将人拎了上去,以极快的速度驶离了。

-

越天宗大殿里,正围坐着七位长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复杂。

泣风真人第一个按捺不住,怒气冲冲道:“你们一个两个的,天天逼着我徒儿修炼修炼,现在好了,他渡劫失败,魂魄都被劈成十万八千块了,我瞧你们这下怎么办!”

泣风真人的几个徒弟里面,就属司镜玄最争气。

尤其是司镜玄一举成仙之后,连带着泣风真人在宗内的地位大涨。

现在,他这宝贝徒弟不仅失败了,还被九道天雷劈散了魂魄,这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宗主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泣风,话也不是这么说的。镜玄他自己也是一心求道,此番出了这种意外,是我们众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你现在埋怨又有什么用?”

泣风闻言,一吹胡子,老大不小的人了,竟也开始耍无赖,“我不管,我徒儿他本该还有几十年才渡劫的,是你们求成心切,给了他太大的压力。现在他出事了,你们说什么也要把他找回来!”

“要说他的躯体,重新弄回来倒是不难,集在座各位长老之力,修复躯体再放入冰灵神棺中,千万年也不会腐坏。”宗主说着,叹了口气:“只是,那魂魄已经散进了十三方世界之中,又要如何追回呢。”

十三方世界隶属凡间世界,为仙者皆不能插手,扰乱凡间秩序。

另一位女长老插话道:“泣风,你也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徒弟本就是妖族出身,被天雷反噬的几率比我们人可要大多了,出问题也是很有可能的。”

“再说,司镜玄他渡劫时心绪不稳,自己被俗事扰乱了心智,又能怪谁?”

白清澜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一句。

镜玄仙君被俗事扰乱心智?他看着那么出尘的一个仙,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白清澜冷不丁地想到了前几日泄妖力的事情,顿时全身肌肉都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导致他渡劫失败的吧?不然,这帮长老怎么会把自己叫过来?

“宗主,人我带过来了。”唐子宁低头行礼道。

越天宗里身份最尊贵的一帮人同时朝着白清澜望去,她并没有很紧张,反而主动问道:“是不是,镜玄仙君,出了什么事?”

宗主见她态度不卑不亢,虽是肉体凡胎,竟也没有被在场仙者的仙威压倒,不由得有了几分赏识。

“此番叫你前来,只为了一事。”

“什么事?”

宗主随手一挥,大殿中央投射出一个雾蒙蒙的大球,里面各色的烟雾交织,看不清具体情况,只能看到点点碎片星光。

“你现在看到的,是凡间的十三方世界,而那些发亮的光点,是镜玄仙君的魂魄。他渡劫失败,因是妖族,所受惩罚比凡人更甚。”

“现在,他的魂魄散落于十三方世界之中,化成了不同人形。若是能一一寻回碎片,则尚有一线生机。若是百年之内寻不回这些碎片,那他也就彻底消失在这世上了。”

白清澜闻言,大为震惊。“怎么会这样!”

泣风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宗主却止住了他的话头,先一步道:“现在只有你,才能在不同世界中找到他的魂魄碎片。”

“我?”白清澜惊讶极了。她和镜玄仙君也不过是一夜之缘,怎么会是她?

“是你。”


霍知烨走到床边,十分自然地张开双臂,“夫人,更衣。”

白清澜脸上的假笑都僵住了,“相公,我、我暂时还不困。”

霍知烨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可是我困了。”

“好吧。”

白清澜硬着头皮站了起身,开始扒拉霍知烨身上的衣物。

她脑袋里乱乱的,心思完全飞走了,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躲过睡觉这个环节。

正因如此,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霍知烨扒拉到只剩一件里衣了。

她正准备再把里衣的系扣给解开时,手却突然被人抓住了。

霍知烨挑眉道:“夫人今晚,兴致浓厚?”

白清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兴致,到底是什么兴致。

她的脸嘭的一下爆红,连忙挣开霍知烨的手,疯狂摇头道:“没,没没没。”

霍知烨见状也没有生气,轻笑了一声,“现在,到我为夫人更衣了。”

他说着,那双修长的手就要穿过白清澜的腰,去解她的衣衫。

“别,别别!”白清澜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双手牢牢揪住自己的领口。

她看到霍知烨脸色有点难看,立刻主动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不劳相公费心。”

霍知烨挑眉道:“好啊,那夫人自己来。”

白清澜有点不好意思,对着霍知烨摆摆手道:“你,你转过去。”

霍知烨当然不可能听她的,坐在床边作势要好好欣赏。

看见他这样,白清澜的动作都僵硬了起来,几次三番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脱了算了。

但是最后还是放下了手,在一个不熟的男人面前脱衣服,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哪怕这个男人是自己现在名义上的相公。

霍知烨看着她的动作,挑了挑眉。

“相公,你转过去嘛~清澜实在是害羞嘛!”

白清澜豁出去跺了跺脚,撒娇卖痴道。

霍知烨哪里见过自家夫人这般娇态,她在自己面前,向来都是冷冰冰的。

被白清澜哄得七荤八素的霍知烨还是乖乖转过身去了。

看着他终于转身了,白清澜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霍知烨转过身以后,正好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

他稍稍侧身,就能看见铜镜里,自己的夫人正一件一件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奇怪的是,明明这一幕他也不是第一次看。

甚至之前都是当着面看。

都没有哪一次有现在这般让他心动。

铜镜里的白清澜,身形曼妙动人。

解衣服的动作似乎比以前要大胆,但是并不显得轻浮粗鲁,反而有一种娇憨单纯的感觉。

这样的白清澜,似乎和他梦中的那个女孩子更像了,他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

霍知烨还在胡天胡地的瞎想,身后的白清澜就已经脱好了衣服。

白清澜脱下外衫之后,直接飞扑进床铺里,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嗯?夫人就这么急不可耐?”霍知烨转身笑看着白清澜,调笑道。

白清澜终于忍不住了,大喊道:“我没有!”

“我的意思是你急着睡觉,你难道不困吗?”霍知烨一副无辜脸,倒显得白清澜思想不太单纯了。

“睡了!”她用被子盖住脸,遮住早已红透了的脸颊。

被子下面,白清澜在心里悄悄对花果说道:“我敢确定,这个人一定不是镜玄仙君!”

镜玄仙君那么出尘圣洁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花果懒懒回道:“人间灵气稀薄,我要先沉睡修炼一会儿了。如果你觉得不是他,也可以去试试其他人。”

白清澜在心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记得将军府二公子霍知羿脾性不错,和原主又是情投意合的,他肯定才是镜玄仙君的散魄!

想着想着,白清澜眼皮就开始打架了,虽然她百般告诉自己要警惕,但是最后还是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床上的两个人原本各占一边,听到旁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以后,霍知烨无声地笑了。

他悄悄地凑到了白清澜身边,手指卷起她耳边的一缕青丝把玩。

夜色幽深,万籁俱寂。

距离的很近,霍知烨又闻到了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

“真的没抹香粉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霍知烨凑到了白清澜脖颈处,细细地闻了一下。

越是靠近,那香气就越是浓郁。霍知烨忍不住一直靠近,最后头发都蹭到了白清澜下巴上。

“痒~”

睡梦中的白清澜还以为是有小狗来怀里蹭,于是双臂将怀中的“狗勾”一把搂住,顺带着摸了摸“狗勾”的头。

“乖,别蹭啦。”

霍知烨身体一僵,猜想到她应该是在做梦,所以一动都不敢动,怕把她吵醒。

等到白清澜重新睡熟以后,霍知烨才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退了出来。

看着月色下,少女那张恬静的睡容,一向冷情的霍知烨眉目也舒缓开来。

他用手指轻轻划过女孩的脸颊,低声喃喃道:“你的心里,难道一直忘不掉二弟吗?”

“是我不如他,还是你们爱得太深?”

“可是,明明最初遇见你的人,是我……”

霍知烨的眼睛瞥到了一旁的铁链,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往事,他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眸色幽深。

“我绝不会允许,你从我身边逃走。恨我也好,讨厌我也罢,你只能是我的!”

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的白清澜仍然沉醉在睡梦中,甚至吧唧了两下嘴,看起来又乖又软。

霍知烨的目光又变得柔软了,他将女孩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声哄道:“好好睡吧,我的小姑娘。”

第二天一早,白清澜是被霍知烨起身的动静弄醒的。

她茫然的睁开眼看着床榻顶上的雕花纹路,终于想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醒了?不再睡会儿吗?”

霍知烨发现自己的夫人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关心道。

白清澜看着正在穿衣服的霍知烨,下意识的掀开被褥看了看自己。

还好,里衣都穿的好好的,看样子什么都没发生。

看到白清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霍知烨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怎么?担心我动你吗?夫人?”

这个“夫人”是咬着牙说的,他在提醒白清澜,他们二人已经成婚了。

白清澜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生气了?

看着他危险的目光,白清澜尽量稳住自己,嘴巴一撅。

“不是呀相公,我的腿好像抽筋了。”


朝堂之上游刃有余的霍大人,面对喜欢的人时,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定决心要留住她,在真正要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

还是怕了。

大概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太过美好,他不愿意率先打破这份美好。

霍知烨心里清楚,他今天如果做到了最后一步,他和白清澜的关系,就彻底变了。

这种变化,未必是他希望看到的。

这是一场豪赌。

赌对了,皆大欢喜。

赌错了,万劫不复。

他不知道以白清澜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来。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她真的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那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最后,他还是没能动手。

只因为白清澜睡梦之中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

救她?

联想到前面的话,霍知烨终于明白,她所说的“好怕”是指什么了。

他一直以为她已经忘记了。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初见白清澜,是在白家的一次宴请之上。

传闻中白相最疼爱的那个女儿,终于长大了。以一种昙花盛放的姿态,绽放出女儿家一身的美丽。

宾客们私下小声议论着她的美貌,霍知烨却看得出,她虽然端着架子,一副高冷不可侵的样子,实则眼神闪烁,藏不住小女儿家的羞怯与内敛。

他只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就那一眼,误了终身。

想起当初的事情,霍知烨看着床榻上的她,忍不住开口。

“我刚出生时,身体孱弱,大夫断言我活不过十岁。因为知道自己在这世间不过只是个过客,所以我无所欲,无所求。“

“初见你的那日,是个艳阳天。你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那处,就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鲜活的让我心生嫉妒。我那时就想,该是什么样幸运的人,才能和你携手共处?”

“也就是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活了过来。”

“生平第一次,我开始想拥有些什么。”

他的手在白清澜的眉眼间,轻柔的描绘着,仿佛在追忆初见时的荣光。

“可是我怎么配得上你呢?你父亲怎么舍得把娇养到大的女儿嫁给我这样的病秧子?”

“我想啊想,唯有赌上一切,才有靠近你的一丝机会。”

他一个人低声呢喃着,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然而,昏迷中的白清澜却错过了。

“我天生卑鄙,自私自利。明知你心悦他人,却还是将你夺了过来。”

“利用救了你这件事,向皇上请旨赐婚。我猜,大概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吧。”

霍知烨眼神陡然一转,原本的温柔目光多了一丝狠厉。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哪怕你不爱我,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所以清澜,千万别离开我……”

他伸手轻轻抚过白清澜的脸庞,这是他深爱着的女人,也是他付出一切才得来的珍宝。

“那日,知道你被山贼掳走,我第一反应是担心,但心中又有一丝卑劣的喜悦。”

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彼时的他,才得了师父的首肯,和弟弟霍知羿,兵分两路上邬山十五寨剿匪。他负责坐镇后方运筹帷幄,弟弟则冲锋在前,杀敌剿匪。

因为自幼身体不好,霍将军寻遍天下名士,为霍知烨求来一个师父。

师父教他武功,帮他调理身体,甚至教他练出了一丝真气。

“真气护体,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它可以保你一命。”

霍知烨一直将师父的话谨记于心,他深知那口真气就是吊着他命的关键。

然而,霍知羿冲进山寨不久,就有白家人惊慌下山。

得知白家女眷在去上香的路上,被一伙山贼掳到了邬山,他二话不说,带着身后仅存的兵马就杀上了山。

情急之下,更是顾不上和弟弟的信号之约。

他顺着后山小路,一路寻到了头目窝点。

强行调用真气,和山寨头子们血拼了几个时辰。

终于,他赢了。

他顶着一身的伤口,成功取下了邬山十五寨老大的首级。雪白的衣衫被染成深红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

霍知烨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关押人质的牢笼,被关在里面的众人连忙跑出,却没有人注意到倒在路边,真气尽失,失血过多的霍知烨。

帝都之中,人人都称赞霍将军教子有方,虎父无犬子,小儿子霍知羿带领霍家军几下便端掉了邬山十五寨的匪徒,但没人知道,真正用性命拿钥匙,打开牢笼放人的,是大儿子霍知烨。

等霍知烨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师父又怒又气,对着他直摇头,“糊涂,糊涂啊!二十年的武功积累,全让你一朝散尽啊!”

霍知烨却很满足,躺在床上露出了笑意。

只要她平安就好。

再后来,养好了一些的他,正式向皇上求娶白清澜。

他自幼聪慧,极懂人心,在人人假面的朝中更是如鱼得水,来去自由。

以前的他在皇上眼里,是一个无欲无求的清流。

皇上对他最为放心,视他为心腹。

离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

但是这一切,在他求娶白清澜的时候,都全部化为泡影了。

霍知烨在朝中苦心经营多年,人脉盘根错节,扎根极深。为表诚意,他将这些全都献给了皇帝。

皇帝自然龙颜大悦,下旨赐婚。他离宫时,两袖空空,却笑得开怀。

那也是霍家人第一次见到他露出如此真心的笑容。

所有谋算和心计,都不及一个白清澜。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最爱的,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我是不如他,但你,只能是我的。”

他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回忆着过去,碎碎念念到了后半夜。

他似乎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

有些事情,说出来了,心里也就松快了很多。

“是啊,我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要什么呢?”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要一直,在我身边。”

霍知烨最终还是没能突破最后一步,他不想,也不愿。

最后,看着此时乖巧的白清澜,他长叹了一口气,睡到了榻上。

白清澜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子一片空白。

记忆停留在刚吃完饭出门。

后面呢?后面发生了什么?

白清澜皱着眉,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想起什么来。

然而,她这边刚一动手,霍知烨就从外面进来了。

他的手上端着一个盆,里面盛着温水,旁边还放着一块帕子。

看着霍知烨朝自己走过来,白清澜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在这里?”

“不对,是你怎么回来了?”

霍知烨没有回答她,只沉默的走了上去。

他把帕子浸湿,又拧干,想要给白清澜擦脸。

白清澜挣扎着想起身,结果却因为浑身无力,差点滚到床下。

她惊慌的看向霍知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霍知烨冷笑,他一边给白清澜擦脸,一边开口道:“怎么?自己做的事情都忘了?”

听见这个话,白清澜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完饭……吃饭?!

她猛的想起来了一切。

自己昨天给霍知羿下了药,那霍知羿呢?

“想起来了?”霍知烨语气有些危险。

白清澜仍然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承认自己下了药。

只能缓缓摇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想起什么了?相公,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袋疼的厉害,好像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霍知烨自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把她扶正以后笑道:“夫人还贵人多忘事。”

“你不是想知道是为什么吗?或许你看到这个就想起来了。”

说着,霍知烨拿出了一个白玉葫芦。

看见那个以后,白清澜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

这个动作完美的出卖了她。

“看样子想起来了,夫人。”

“你知道这个药性有多大吗?能弄到这种药,夫人真是有本事。”霍知烨虽然是夸赞的语气,但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却让室内温度都冷了几分。

“被自己的药迷晕的感觉,是不是不太好受?”他挑眉,眼中还有几分促狭的笑意。

白清澜扭头,不去看他的眼睛,继续装死道:“相公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霍知烨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还真是……”

“主子,有急报!”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霍知烨停下了手。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你在屋里好好反省,等我回来。”

霍知烨刚一走,白清澜马上把花果唤了出来。

“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花果无辜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呀,我昨天去找师父学解除法术了,我现在会了!”

“……”

白清澜对这个不靠谱的小东西彻底无话可说了。

她挥了挥手,花果讨好的笑了笑,再次消失了。

难得摸一次鱼,还被逮住了。花果也很不爽。

白清澜意识到,事情出现了差错,本该给霍知羿吃的药落进了她肚子里。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另一边的霍知烨,处理好了手下传来的急报以后,惦记着白清澜,又重新往小院走去。

还不等他出后花园,胡姬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胡姬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一袭红色舞裙,将浑身线条勾勒出来。

红纱覆面,那双眼睛似有万般情意。

看到这一幕的霍知烨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胡姬就迎了上来。

她凑的很近,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到霍知烨的怀中。

只见她屈身行礼,用甜腻诱人的嗓音说道:“胡姬见过大少爷。”

霍知烨没有开口,胡姬也不觉得尴尬。

她抬起小脸看向霍知烨,那种仰视的弧度,可以恰到好处的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这是风月场里的姑娘们惯用的手段。

“大少爷这是要去哪里?胡姬最近新学了一支舞,可否劳烦大少爷帮胡姬看看?”

虽然是问话,但是胡姬并没有真的在等霍知烨回答。

她起身凑近霍知烨,柔若无骨的手在他的胸膛轻抚着。

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话:“只是这里人多,可否让人都退下?胡姬害羞。”

眼看她越来越放肆,霍知烨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带,把她拉开了。

“滚出来!”

这三个字是冲着假山那处说的。

他这句话一说完,假山那里走出来一个人。

“哥,这都被你发现了。”霍知羿懒懒的说道。

“混账东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霍知烨低声吼道,他很少发火,一旦动怒就是雷霆之怒。

“我要做什么不是和你说了吗?红袖添香啊。”

听见这句话,霍知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红袖添香添到我这里来了?”

“有什么不好吗?是胡姬不够美?还是……哥你不行啦?”霍知羿吊儿郎当的笑着问道。

他还不忘给胡姬使了个眼色,胡姬会意附和道:“大少爷放心,胡姬很乖的。”

霍知烨见状,让人把胡姬带了下去。

接着,他走到了霍知羿身前。

“啪!”

一声脆响,霍知羿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巴掌。

“霍知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霍知羿也懵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挨过哥哥的打。

“哥……”他不解的看着霍知烨,嘴里不敢置信的喊道。

霍知烨看见弟弟肿起来的半边脸,不忍心的转过了头。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还在这里胡闹!”

霍知羿不甘心的问道:“什么时候?”他刚立了大功班师回朝,正是最好的时候!

可是没想到,哥哥却冷声斥责道:“你以为你这次回来是为什么阵仗那么大?”

“你以为百姓夹道相迎是什么好事吗?”

“愚蠢!”

听见霍知烨的责骂,霍知羿更不服气了。

“我打了胜仗!”霍知羿低吼道。

“是,你打了胜仗,可是这个胜仗除了让你整日里闲在家中,还有别的收获吗?”

“除了那日的接风宴,皇上还见过你吗?”

霍知烨的话让霍知羿陷入了沉思。

是啊,以前回来都休息不了多久又被派出去。

可是现在……

他不仅没接到任务,还仿佛被皇上忘记了一样。

霍知羿不敢置信的看着哥哥,问道:“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霍知烨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只是事实摆在眼前。”

“这一次,太不对劲了。”

“前线明明已经打完了,但是父亲却迟迟得不到召回。你又被皇上如此冷待。”

“恐怕,要变天了。”

听见霍知烨的话,霍知羿急了。“变什么天?究竟怎么回事?”

自家这个弟弟,让他舞刀弄枪,他是一把好手。

但是要论城府,他是一点都没有了。

他的性子太过张扬率直,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

哪怕这次胡姬的事情,他都憋不住马上露了馅儿。

霍知烨看着他摇了摇头:“我问你,现在朝堂之上,对皇权危险最大的是哪家?”

“白家?白相深得民心,位置一直都很稳固。”霍知羿回答道,他觉得自己想的是没有错的。

然而,霍知烨却否定了他。

“错了,是霍家。”

“霍家?怎么会是我们呢?我们霍家军一向忠于陛下,何谈危险?”

听见弟弟的话,霍知烨又摇了摇头。

“我们霍家父子三人,父亲手握兵权。你又是少年将军,深得民心。我亦在朝中也有一席之地。”

“兵权、谋略和民心,我霍家都有。”

“你说,皇上,能放心吗?”


“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

白清澜的脚步因为这声呵斥顿住了,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竟是那人丢了个法咒过来。

好在他此时双眼已经看不清周围事物,这一道咒打歪了不少。

白清澜叹了口气,开始规劝道:“镜玄仙君,你如今被体内的妖力反噬,如果不及时将妖力驱出,你的根基将会大大受损。”

“你修仙修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晋位真君,应该不想在这关键时候毁了根基吧?”

房间的尽头,司镜玄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手腕一转,想掐个诀出来,可惜此刻体内妖力仙力冲撞在一起,根本没办法成功。

他紧咬着自己的下唇,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一股异样的绯红,微微上挑的眼睛瞪着出声的方向。

“你既知我是谁,现在就该退出去!不然……不然治你大不敬之罪!”

镜玄仙君,越天宗最负盛名的冷傲仙君。

本是一只九尾狐妖,却修了无情道。他用三百年的时间修成正果,成为整个越天宗里最年轻的仙君。

世人皆不信,狐妖一族也能成仙,但是司镜玄做到了。

狐族相貌柔美妖媚,司镜玄却不知为何,生了一副冰霜寒雪般的面孔,当真如九重天那些神仙一般,带着不可侵扰的圣洁与矜贵。

此时,那张冷清的脸上染上了点点淡红,宛如寒梅在大雪中绽放,美不胜收。

白清澜敲了自己的脑袋,呸呸呸,什么美不胜收,她是来干正经事的,不是来欣赏仙君美貌的。

“咳咳,镜玄仙君,其实我也很想离开的,只是这房间四周都已经被人下了结界,我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嘛,要我自己出去,太难了。”

说到后面,白清澜表情里还有一丝幽怨。

司镜玄粗喘了两口气,大脑费劲地想了一圈。

他挣扎着,想打出一道法咒解开结界,没想到咒还没出去,人先倒下了。

白清澜连忙跑过去,却看见倒在地上的仙君露出了……一条尾巴。

司镜玄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唇薄鼻子挺,没想到尾巴却毛茸茸的,像一团软软的白棉花。

白清澜定了定心神,把心中想狠狠rua尾巴的那点想法全都压了下去。

她扶起地上的仙君,再一次苦口婆心道:“仙君你不必介怀,我虽是凡人,但却是空灵根,无论你体内有多少妖力,都能消化得了,没一点问题。”

这片大陆盛行修仙之道,无论人妖魔,都想修得正果。

白清澜也不例外。

八岁那年,好不容易拿到了越天宗选拔新弟子的入场券,却没想到测出来是个空灵根。

别人的水灵根火灵根好歹有个修炼方向,空灵根就如其名,空空如也,无论储藏多少灵力,最后都会散去。

像破了口的桶,接再多的水都没用。

白清澜没心没肺,不修仙就回家继承家产呗。

没想到前脚刚离开,后脚就被越天宗的人追上了。

白清澜这才知道,越天宗里有位仙君,是狐妖。

虽已得道,但每隔一段时间,体内的狐妖之力就会苏醒,仙君妖性大发,如果不能及时处理,道行就将毁于一旦。

她的空灵根刚刚好,非常适合用来接纳仙君多余的妖力。

白清澜听到对方的话以后,回去住处好好想了想。

这件事听起来对自己好像也没坏处,既能去传说中人人向往的越天宗混吃混喝,还能回家说一嘴光宗耀祖,是笔不错的买卖,也就答应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即使是白清澜,都不知道。

空灵根不仅不能修炼,而且断情绝爱,不明白爱是何物。

这样的灵根,似乎就是为司镜玄量身定做的。

她来越天宗都已经八年了,每天的生活里除了吃喝玩乐,没有一点别的内容。

至于接纳妖力,更是再没有人提起过。

越天宗里的人,对她是既羡慕又嫉妒。

羡慕她每天自由自在万事不愁,嫉妒她即便这样,也不会担心被赶出宗门,甚至宗门里上上下下,都要笑脸相迎。

唯恐这世上难求的空灵根闹脾气不干了。

嫉妒完了之后还只能在心里悄悄安慰自己“她只是个废物空灵根,没什么大用的,也就是当个工具人罢了。”

而就在今天,白清澜正梦到自己的灵根突变,一下子变得很厉害的时候,被人惊扰了美梦。

原来是镜玄仙君的狐妖之力终于发作了,要找人纾解。

她这个专属炉鼎,终于要发挥作用了!

白清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越天宗精心养她这么多年,终于到她有所回报的时候了。

没想到,刚迈进仙君的房门,门就被人从外面锁住了,还在门边下了一层结界。

房间里的镜玄仙君更是骇人,一连三道法咒,差点把她头发劈成鸡窝。

其实司镜玄也知道,越天宗里一直为他准备了一个千年难遇的空灵根,作为他倾泻妖力的炉鼎。

但是他生性孤傲,喜洁,从不爱和他人有任何身体接触,更遑论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炉鼎,自然对于这件事十分的抵触。

这次发作,他想同往常一样,强行用自身的能力压下去。

没想到,长久以来积压的妖力竟然一次性爆发了,他彻底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之中。

妖力在体内乱窜,影响了他所有的感官。

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点点声音。

但是司镜玄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将他扶了起来。

面对陌生人的靠近,此时看不清的他,下意识地想推开那人,但炙热的手在摸到那人时候,突然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冰凉感。

一时之间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想要推的手忽然变成了抓,抓住了那冰泉一般的胳膊。

那种触感让他几乎要喟叹出声,好在自身仅存的那点理智阻止了他。

当他看不见的时候,嗅觉和触觉就格外灵敏。

忽然间,司镜玄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极为清凉的味道,就像他幼年时期最爱的沾了露水的草地,还是小狐狸的他,那时候经常在草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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