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灵江沐晓的其他类型小说《安国小木匠小说》,由网络作家“巨浪的重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如云面色不悦地走过来,端庄大方的气质自带一股威严,此刻更是面带寒霜,宛如峭壁上生长的雪莲。林虎的气焰顿时就下去了,这可是让族长都害怕的女人,苏如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林寨人,但她的身世全寨人都不知道,非常神秘。但全寨的人对她都很是尊敬,除了是族长夫人外,她还有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林虎这种人自然不敢惹。“族长夫人。”林虎恭敬地鞠了一躬,捂着耳朵,表情有些痛苦道:“我有新情况找族长汇报,可林正竟把我阻拦在此,不让我见族长,您说哪有这样的事。”“族长累了,现在正在休息。你的耳朵这是怎么了?”苏如云注意到林虎手上的血迹,不禁问道。“这正是我要向族长汇报的新情况。”林虎忖着今天是见不到族长了,便对苏如云说道:“我把江沐晓押进地牢看押,谁料到那...
《安国小木匠小说》精彩片段
苏如云面色不悦地走过来,端庄大方的气质自带一股威严,此刻更是面带寒霜,宛如峭壁上生长的雪莲。
林虎的气焰顿时就下去了,这可是让族长都害怕的女人,苏如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林寨人,但她的身世全寨人都不知道,非常神秘。
但全寨的人对她都很是尊敬,除了是族长夫人外,她还有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林虎这种人自然不敢惹。
“族长夫人。”林虎恭敬地鞠了一躬,捂着耳朵,表情有些痛苦道:
“我有新情况找族长汇报,可林正竟把我阻拦在此,不让我见族长,您说哪有这样的事。”
“族长累了,现在正在休息。你的耳朵这是怎么了?”苏如云注意到林虎手上的血迹,不禁问道。
“这正是我要向族长汇报的新情况。”林虎忖着今天是见不到族长了,便对苏如云说道:
“我把江沐晓押进地牢看押,谁料到那贼子恼我识破了他的身份,竟然蓄意报复,我一个没注意就被他咬掉了半只耳朵。”
林虎拿开手,露出血迹模糊的半只耳朵,委屈道:
“可你们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地牢里的其他几个山匪,包括那黑蛮子,竟然站出来要护那贼子。”
“这说明什么?”林虎看向苏如云道:“说明他们就是一伙的,不然黑蛮子为什么要护着他!”
“这件事守着地牢的两位兄弟,都可以为我作证,还望族长尽快坐实那江沐晓的贼子身份,趁早发落,不然留着这等心思险恶之人,定要酿成大祸。”
林灵一听先急了,看向林虎道:
“你说什么?你把江沐晓关到了地牢,和黑蛮子关到了一起?”
林虎眼神闪烁了一下:“怎么了,是族长把他交给我发落的,我把他们山匪一伙关到一起,不行吗?”
“你这是动用私刑,我要告诉我父亲!”林灵俏脸涨红,把江沐晓跟那些真正的山匪关到一起,谁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
“好了,正儿,你先跟灵儿回房间。”苏如云说道,随后又看向林虎:“情况我会向族长说的,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先回去吧。”
说完,苏如云给了林正一个眼神,后者拉起林灵的手就进了厢房。
“不用了族长夫人,我家就挨着林郎中的家,往来方便,就不在这里打扰了。”林虎抱拳道。
苏如云也没留他,微笑道:“慢走不送!”
看林虎走出了院子,苏如云过去重新插上门,走向了厢房。
“哎呀阿哥,你不要拦我了,那地牢是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而且那里关的可都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山匪。”
林灵眼中已经闪出了泪光,她真的担心江沐晓现在的处境,也没有想到林虎竟然会出这样的邪招。
这时,苏如云从门口进来,但脸上却没有林灵和林正一样的忧虑,反而面带喜色,好像遇到了什么令她开心的事情一样。
“母亲,您让我去见见江沐晓吧,他现在的处境真的十分不好。”林灵又扑母亲的身边。
苏如云却恍若未闻一般,端端然坐下,突然掩口失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母亲,你……你怎么还笑。”林灵愣了一下,心情又焦急又不解。
林正也搞不懂母亲的意思,不禁问道:“母亲说笑何意?”
苏如云这才整了整表情,轻咳一声说道:“这个江沐晓还是机灵的,情急之下竟然想出这等偏招,看来咱们灵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交友的眼光。”她知道自己女儿脸皮薄,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林灵也顾不上害羞了,赶忙问道。
“他当着几个山匪的面,跟林虎几个上林寨民兵发生冲突,他又是以山匪奸细的身份被抓进去的,你要是山匪,会把他怎么样吗?”
苏如云看了一眼林灵,笑道:“他这哪是报复林虎,明明是在拉近自己与山匪的距离,保护自己。”
林灵大概听懂了,懵懂地点着头,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苏如云又道:
“林虎刚刚不是说了吗,那几个山匪还护着他,江沐晓这人脑子转的快,又兼伶牙俐齿,现在呀估计已经跟那些山匪打成一片了。”
林灵低着头细细思索起来,林正又问道:
“那母亲又怎么确定,江沐晓不是真的山匪呢?”
苏如云又看向儿子,笑道:“林安不都跟你说了吗,何故再来问我?”
林正点了点头,心道母亲确实是厉害,竟然早就算出自己会向林安询问这件事,也难怪父亲平时在母亲面前总是表现的很弱势。
因为母亲确实很强。
苏如云一番话虽然说的入情入理,可林灵早就已经情绪化了,此刻心下越想越是担忧,不禁说道:
“我还是觉得不妥,要不让林正哥把江沐晓弄出来吧,换一个牢房也行呀,我这就去求父亲。”
“行了,你也别这么担心了。”苏如云知道女儿心里的小心思,宽慰道:
“我给你保证,明天江沐晓一定会从那里出来,但你也要向我保证,在这之前千万不要出家门,不然的话 我可不能保证他能顺利出来。”
“好好,我不出去,您可说好了,明天就把江沐晓放出来。”林灵听了连连点头道。
“嗯!”苏如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又道:“对了,你先去准备一些草乌、桂枝和细辛来。”
“准备这些东西干什么?”林灵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说自己医术有长进了呢!”苏如云伸出手指敲了林灵一下:“地牢阴暗潮湿,当然要熬一些驱寒祛湿的汤药了。”
“哦、哦……”林灵愣了一下,当即反应了过来。
“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林灵便一蹦三跳地出去了。
“母亲,灵儿这是……”林正迟疑着问道。
苏如云轻笑了一声,岔开了话题:“乔家的商队要暂住在我们家,你去帮忙收拾出两间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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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今晚天色暗淡、月色清冷,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水雾,湿气丛生。
横枝侧丫的树木之间,一条细细的小径上,此刻穿梭着一个个身影,虽然山路难走,但他们身手矫捷、健步如飞,很显然都是常年生活在山里的人。
刀疤脸在前面停了下来,爬上一个土丘张望了一番,回头对王秃子道:
“大当家的,前面就是河了,顺着河流往下走,也就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到上林寨了。”
王秃子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几乎细成了一道窄窄的弧线,月光晦暗不明 ,他点了点头:
“明早必有雾,我们在此处分兵,明早突击。”
刀疤脸兀鹫似的的眼中厉芒浮现,脸上除了那一道连贯嘴角和眼角的旧创外,似乎又新添了几道新伤。
刀疤脸面色狰狞,一挥手,身影消失在土坡之上,随后一群杀气滔天的山匪便紧随其后而去。
王秃子摸了摸自己的大秃头,看着被惊起的几只鸟,想起几天前的那次劫道来。
本来都要成功了,结果那伙商队里竟然有几个高手,竟活生生突破了他们的包围,而外面又正好有人接应。
因为这件事惊动了县城的输税队,他们决定改道而行,原本打劫税银的计划也只能落空。
以他的实力是不敢动官府的税银的,可是大山匪凌十三却跟他打了包票 说官府这次不会追究,让他放心打劫,当然,获得的收益要给他们七成。
凌十三势大,王秃子只能答应。可如今计划失败,凌十三大怒,王秃子为了防止被报复,干脆带着全部山匪追着那伙商队而来。
报复之余,也能寻几个村庄劫掠一番,大不了劫到的钱全给凌十三,他也认了!
他的眼中狠辣乍现:
“兄弟们,那伙商队逃跑的人就在山下,明日就是报仇的时候了!冲……”
看江沐晓并没有动作,林虎眼中露出得意的神色,心下暗想:就你这不知从哪儿来的白皮货色,也敢寻老子的晦气,这下看老子不好好整治整治你。
他的父亲也是林氏一族中德高望重的人,地位仅次于现任族长林元忠,但他这儿子当的确实不像回事,整日游手好闲、拉帮结派,老爷子刚刚气得把他赶出家门,他胸中正憋着一股子怒气无处发泄呢。
“哼,没有路引,也敢来我上林寨,看我这就押你见官,不打你个二十风火棍,我看你是不会招了。”
林虎说着作势就要扑上来,江沐晓虽表面平静,双腿却也紧绷起来,以便随时拔腿就跑。
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在这时,却见一道倩影伸出手臂挡在了江沐晓身前。他眼神一愣,看清是林灵那瘦削单薄的身子,倔强地挡在自己身前,不知为何突然感到鼻头一阵发酸。
“我说了,这是我父亲从吉安县城请来的,不容你这样无理。”
“嘿,林灵妹子,族长进山猎狐又没回来,如何为他作证。而且这人又没有路引,如此来路不明之人,万一他是王秃子派来的奸细,这个责任岂是你我当得了的?”
林虎振振有词地说道,他正在气头上,下定决心要把这个不长眼的外来人好好整治一番。
只论林虎这番话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上林寨实在太偏了,哪会有人主动来这儿落户的。
林灵顿时也语塞了,只急的俏目都闪出了泪光,但挡护着江沐晓的动作却是一动不动。
“够了!”看着这小妮子隐隐颤抖的肩膀,江沐晓再也忍不住了,他几步跨到林灵身前,怒喝道:“堂堂族长之女,岂是你这种人能随意欺辱的。”
林虎被这一声断喝给整懵了,随后有些茫然的对上了江沐晓愤怒的双眼。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县城的人,不好好呆在那里享福,却来到这穷乡僻壤中受罪吗?好!那我就来告诉你。”江沐晓双眼圆瞪,一字一顿道。
“两个月前,你们林氏的族长林元忠来到吉安县城,想让我师傅回来重新操办木坊。他苦苦哀求了我师傅一整天,我师傅也没有答应。”
“谁料他又去跪求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被其感动,亲自来说情,师傅才决定派一个徒弟前往,我也被你们族长感动,为了让你们生活更加方便一些,才答应了来你们上林寨。
“只是没有想到,一来此地先是遭到山匪劫持,还丧心病狂的削去了我的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真是一群天理难容的畜牲。历经千辛我才来到你们上林寨,谁成想竟又收到这般责难。”
“好,好,好。”江沐晓咬牙切齿地说着,他是真的愤怒了,指着林虎恶狠狠地说道:“这上林寨看来我是来错了,我立马就走,只是苦了你家族长几日的哀求,这些理由,你去跟你们族长解释吧。”
林虎看着他似欲喷火的眼神好像不似作假,嚣张的气焰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听他说了这些隐情,联系上族长的为人,当下便信了八分,他心中不禁也慌张起来。
一个木匠他不怕,但若真是族长请来的……
还是苦求来的……
这么大一个村寨却没有一个木匠,确实给寨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自己刚被老父亲逐出家门,要是再弄黄了族长的事,那老爷子非得杀了自己不可。
看到江沐晓暴跳如雷的样子,仿佛作势就要走,他当即下定决心,连忙一脸惶恐地拦住,朝着江沐晓纳头便拜。
“先生我错了,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识出您的真面目来,请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林虎一脸惶急道。
江沐晓冷哼:“是你挑衅在先,可怪不了我。我听说林族长进山为你们猎狐去了,等他回来后你跟他解释吧。”
林虎一听吓得魂都要散了,如果这都是真的,自己恐怕连上林寨都没法呆了。
他眼珠一转,急中生智道:“您要打便打、要骂便骂!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这满寨的百姓可没错,您可不能因为我就要离开上林寨呀。”
“都是因为最近山匪闹得紧,我看您实在面生,为了寨子的安全,我才说出要押您见官的混话来,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家族长的面子上,不要离开啊。”
好一副伶牙俐齿!江沐晓心下暗叹,看来这无赖还是有点智商的呀。经林虎这样一说,好像他都是大公无私了,若责罚于他倒是不明是非了。
不过江沐晓本身也是装大尾巴狼,也没想着能重重处置他,于是赶紧给林灵递了几个眼神。
江沐晓这一番操作看得林灵都呆了,直到看到江沐晓递给她的眼神,她才反应了过来,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还是以脱身为要,便走过来朝着江沐晓盈盈一拜,柔声说道:
“先生您身体未愈,可别气坏了身子。这林虎固然可恶,但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经此一事,也是给他一个教训。我看您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是赶紧回去,我给您好好诊诊脉吧。”
江沐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哼一声说道:“本来是想去整理师傅留下来的家伙事的,这下是去不了了。”
林虎本来心下忐忑,闻言眼神瞬间一亮,满脸堆笑道:“小人无意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给小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这整理木坊的事,就交给我办好了。”
这话就是说给你听的……江沐晓心下暗喜,表面却皱着眉头沉吟一番,随后横了他一眼,轻嗯了一声,便在林灵的搀扶下向回走去。
次日一大早,林灵江沐晓等一行人就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了教武场上。
对面是以林虎为首的战斗队,各个膀大腰粗、身高体壮,时不时地朝这边指指点点、挑衅嬉笑。
林安几人对此怒目而视,选武还未开始教武场上就充满了十足的火药味。
擂台太小,不够二十二个人施展的,于是便在擂台下的空地上画了一个大圈以作战场,寨民在圈外观看,三个族老和两个教头则直接将长条桌摆在了原先的擂台上,几人桌后坐毕。
江沐晓看向擂台,突然发现长条桌后坐了六个人,除了上次的五人之外,在林仲涛的旁边又多了一个穿道袍的老者。
这老道士身穿打着补丁、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道袍,头戴浩然巾,面容清癯、胡子稀疏,皱纹如同刀刻,身后浩然巾的飘带伴着黑白相间的头发一起微微飘舞,阖眼养神下倒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那老道似乎察觉到江沐晓的目光,睁眼与他对视了一眼,瞬间又合上,一度让江沐晓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但这老道此刻阖目打坐却丝毫静不下心来,原因是一旁的林仲孟打呼噜加磨牙,让他心浮气躁,恨不得把这猪头大卸八块,但这样做似乎有伤他世外高人的人设,便一直忍着没有发作。
他也就是觉着新兵选武很是新奇,便凑过来看看,谁料到遇到了这么糟心的事。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锣响,有人高唱道:“新兵选武正式开始,请双方战斗队上场。”
一边林灵领头,一边林虎领头,两支队伍出现在了战场上。
江沐晓瞄向林虎几人,发现林虎的头上果然还缠着绷带,看来他被老道一拳打飞的事是真的。
林虎却好像毫不在意,他往这边扫了一眼,傲慢地道:
“怎么,难道你们没有凑齐人?”
林灵跨前一步,冷哼回道:“你眼瞎了吗,我们这儿正好十一人,只怕是你们的人带少了,不够我们打的呢。”
林灵一身黑色劲装,用簪子将头发高高束起,腰间佩剑。
林虎等人一听都哄笑起来,外面的寨民也是议论纷纷。
“这么说,林灵妹子也要上场跟我们这些大男人斗喽。”
“那有何不可。”林灵叉腰道:“我不仅要比,还要把你们都比下去。”
闻言,擂台上的林仲涛慌忙起身道:
“哎呦,林灵丫头呀,你不要跟二爷爷开玩笑了,快些下去吧。”
“族老,我可是我们战斗队的队长。”林灵认真道:
“而且我们民兵中也有过女子的先例呀,五年前王大娘一家人死于匪患,她含着恨削发参军,几年来杀了十几个山匪,可不比男子要差,我怎么就不行。”
寨民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顿时一阵叫好,两个教头也赞道: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连那老道都睁开了双眼,仔细打量了林灵一眼。
“可是……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呀。”林仲涛急道。
“放心吧族老。”林灵转向寨民,说道:“今日比武是我林灵个人所为,大家做个见证,此事跟族老无关。”
“好,果然是族长千金,有魄力。”
“行了族老,快开始吧,别墨迹了。”
“真是,人家小姑娘都说了,就别纠结了。”
林仲涛一咬牙,无奈地朝敲锣的挥了挥手。
又听一阵锣响,那人唱道:“选武正式开始……”
林灵江沐晓几人各自拿起兵器摆起了阵势,因为选武不能用利器伤人,所以他们现在拿的都是纯木制作的,原先铁器的位置刷上了白石灰,身上沾白的人视作死亡,三局两胜。
双方都穿黑衣,唯一不同的是林灵这一队背后补着一块红布,林虎的则是蓝布,分别代表红蓝两队。
此刻战场周围还站着二十二个民兵,他们手中各拿一面旗子,一个民兵负责盯着一个场上的选手,若此选手沾白出局,他就会举起旗帜高喊提醒。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的新兵选武流程很是仔细。
林灵眉目一凛、抽剑指天,声音飒爽:
“列阵!”
看到红方组合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阵势,还有两个人拿根竹子就上了,林虎这边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嘻嘻哈哈道:
“哥几个,都给我听好了,一会谁敢伤了林灵妹子,我林虎可与你们没完。”
蓝方众人顿时打趣起来,一人道:“我看咱们也不用摆什么阵型了,他们队三人身上有旧伤,一个细胳膊小腿,还有一傻子打头阵,队长还是个女的,这有啥好打的。”
“说的也是,哥几个,直接上吧。”
说完,蓝方就提起手中的红缨枪和朴刀,有两个还故意把盾牌扔了,一众人向这边慢慢压过来。
全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次一边倒的战斗,主要是双方士兵的身体素质差距较大,光身高蓝方就压了红方一头,只有擂台上那个老道看向鸳鸯阵时深邃的瞳孔缩了缩。
“准备迎敌!”林灵木剑一挥,众人顿时“嗬”地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睛直盯着前面这群随时可能扑上来的恶狼。
大约三丈开外的地方,蓝方终于发起了冲击,为首一人正是林虎,只见他手拿红缨枪朝着江沐晓的心口就要刺。
江沐晓猜到林虎会先拿自己开刀,右手早就抓紧了身后的标枪,见状连忙抽出朝林虎掷去。
林虎瞬间瞳孔放大,只得回枪格挡。
就在这时,狼筅手突然出击,粗大的毛竹枝叶扫得林虎一个趔趄,同时遮挡了他前方的视线。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毛竹向左一侧,一柄红缨枪瞬间而至,扎了他一个透心凉。
林虎傻眼了,这什么鬼东西……
圈外一民兵举旗,高喊:“林虎出局!”
电光火石间,队长林虎就这样领了盒饭,蓝方众人都心下大骇,可已经止步不及,飞蛾扑火般冲向了这台无情的杀敌机器。
不到一分钟,蓝方全员都败下阵来。
而红方,一人未损。
观战的民兵和寨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何等的战损比,红方又是先天弱势,竟然可以反败为胜团灭人高马大的蓝方。
就在这时,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回想起那天江沐晓在擂台上说出的话来:
“头领战时英勇只是个人英勇,可若是懂得如何练兵,将每一个士兵都训练成勇猛之人,这才是真正的威武之师,才是一个合格的新兵头领。”
“刺史张遂大人,儒将也,虽不提刀枪,却能令山匪闻风丧胆,便是此理。”
果然如此!当真如此!
茶足饭饱后,千鹤又将江沐晓支开,不知在和林灵说些什么。
江沐晓好奇地往这边瞟,过了一会儿,只见千鹤打了个哈欠,便回屋盘腿打坐去了。
林灵走过来笑道:“跟我来吧,我师傅有事要吩咐你。”
“你师傅?”江沐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看到林灵向院外走去,不禁疑惑道:
“你师傅不是在屋里吗,出去干嘛?”
“你来就是了。”林灵头也不回地道。
江沐晓只得跟上,一路上在后面着打量林灵,觉得她今天的气色和气质好像跟以前有所不同,含蓄温婉之外又多了几份飒爽的感觉,性格也变得强势了一些,应该是当上了新兵头领的缘故,亦或者是跟着老道练气所致。
一路到了林灵的院子,江沐晓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看林灵拿出一个瓦罐来。
林灵净了手,用葱白似的手指拿起一团紧实的棉花,从瓦罐中沾一些药膏,慢慢涂抹到江沐晓的额头上。
“还痛吗?”
一股幽香传入江沐晓的脑中,也不知是药香还是少女的体香,看着林灵白玉似的素手,他呼吸瞬间急促,只觉周身都浸入了岩浆池一般燥热。
“还……还是你对我好,不像那个老道,下手竟这么重。”
江沐晓说着,突然感觉额头一痛,就听林灵佯嗔道:
“那是我师傅,说话注意点。”
下次注意,绝对不在你面前说了……江沐晓连忙称是,又问道:“那你师傅现在不生气了吧。”
“嗯,你那叫花鸡做的着实不错,应该是不生气了,不过以后你也别偷学功夫了,我师傅教的是女子的修炼之法,你看了也没用。”
那这么说我这下是白挨了……江沐晓心中吐槽。
“我问你一个问题。”林灵忽然话锋一转道:“你除了会耍嘴皮子、做木匠、做叫花鸡和排兵布阵外,到底还会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江沐晓嗅到了一丝质问的语气,额头上又传来隐隐的痛感,忙道:
“没有、没有了。”
“真的?”林灵狐疑道,她总觉得江沐晓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可她又迫切地希望江沐晓能对自己坦诚相待,但这种心事她一个小女孩又不好意思直说出口。
“真的没有了。”江沐晓直直地道:“对了,你不是说你师傅有事吩咐我吗?”
林灵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取了一本封面已经发黄的书来,江沐晓接过一看,只见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七日步法。
江沐晓心中一动,赶紧翻了几页,果然如他所想是一本功法秘籍,里面的字体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却精心地配了插图。
嗯……七日步法,应该是练走位的吧。
“这是?”江沐晓惊喜地问道。
“我师傅看你早晨为他采露水十分辛苦,便以此为报酬赠与你。”林灵解释道。
“嘿,我就知道这老道……千鹤道长,不会亏待我的。”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个功法是一个速成类型的,也不需要练气基础,所以叫七日步法。而且没有进攻性,只是身法会更加灵敏,也就是紧急时刻保命用的。”
“行,挺适合我。”江沐晓爱不释手。
“我师傅还吩咐我给你一样东西呢。”林灵神秘道。
“难道还有秘籍?”江沐晓眼神一亮。
林灵笑着摇摇头。
“难道是什么法宝?”江沐晓脱口道,但想到法宝这类东西是玄幻跟仙侠的剧情,自己好像串台了。
林灵看江沐晓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禁掩嘴失笑,随后从一旁又取来一个瓦罐来:
“我师傅说了,你练了‘七日步法’后身形会敏捷不少,所以以后早晨去采露就别用那个小茶壶了。”林灵精巧的下巴朝瓦罐这边扬了扬:
“用这个。”
江沐晓顿时一脸懵逼。
“所以说给我这本秘籍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采更多的露水?”
……糟老头子坏得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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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中,后山竹林。
千鹤还是在那块石头上打坐,面前林灵盘腿而坐,她现在已经摸到内家功夫的门槛了,刚开始打坐练气时独特的呼吸方式让她很难受,但现在已经感觉十分舒畅了。
竹林深处,江沐晓辗转腾挪于茂密的竹叶间,已经收集了小半罐的露珠。
他停下来喘了会气,这‘七日步法’虽然速成,使用起来却必须配合一种十分难受的呼吸方式,非常耗费体力。
不过江沐晓却很满足了,短短四天时间他的步伐就轻盈了不少,也让他体验了一把武林高手身轻如燕的感觉,虽然跟这个世界真正的内家轻功还差的很远。
期间又遇到了林虎一次,林虎对他怒目以视,丢下一句“你小子给我等着”便走开了。
江沐晓也不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以后跟这林虎应该也没什么交集了。
又采了几天的露珠后,江沐晓发现千鹤突然失踪了。
千鹤道长也是可怜,天生异象就在他的眼前,他却远赴群山去找寻了。
这些江沐晓自是不知道的,于是去问林灵。
林灵早得到了千鹤的指使,掐指道:“天机不可泄露。”
“你怎么也变得神神叨叨的了。”江沐晓嘟囔道。不过这老道走了也好,至少以后可以睡个大头觉了。
“来看,这就是能让我们新兵选武必胜的法宝。”
江沐晓把林灵领到了他的科研小木屋中,向她展示着自己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所制作的兵器。
林灵扫了一眼,发现有长盾牌、藤盾、长枪、山字叉,倒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武器。
“就凭这些能打败林虎?”林灵表示怀疑。
她又发现兵器的旁边还竖着两根粗竹子,枝丫坚挺翠绿,竹叶上甚至还有几滴晶莹的露珠。
“你倒有闲情雅致,做个木匠还要赏竹?”
“这可不是普通的竹子。”江沐晓开始了隆重介绍:“这个叫狼筅,是选用山上坚实的毛竹制成,竹端斜削成尖,又留下竹身四周坚硬的副枝,竹叶之下还暗藏刀刃。”
“这可是多功能大杀器,拦拿挑据架、叉钩挂缠铲,招式变化多端、无所不能。”
林灵这才注意到这毛竹的长叶下果然藏着刀锋,她试着拿了一下,当即摇头道:
“不行不行,这也太重了。”
这狼筅约有十斤重,关键是竹身长约五米,又枝杈横斜,所以并不好操控,均为力大之人所使用。
江沐晓嘿嘿一笑道:“这些个兵器不是关键,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请往这边看……”
只见江沐晓走到墙边,握住墙上垂下的一段绳子轻轻一拉,一个卷轴一般的白布顿时铺展在了墙壁上,上面绘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就是能助我们取得胜利的终极法宝——鸳鸯阵。”
林灵仔细一看,那些奇怪符号的形状果然跟屋内的这几件兵器相仿。卷轴被分为了四个区域,林灵发现各个区域所绘之图中的兵器种类和数量都相同,但排列组合却有不同。
江沐晓一一介绍道:
“这第一幅是鸳鸯阵的基础阵型,最前面两人一人持长牌,一人持藤牌配腰刀、背负标枪,负责最前面的防御。”
“其后两人手持狼筅各自跟进,负责打乱敌人的阵脚。再后长枪四人,他们是阵法的核心,呈一字排开,非身手眼俱活着不可用,是击杀敌人的主要力量。”
“最后两人手持镗钯,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山字叉,负责保护长枪,击杀近身之敌。队长则立于阵中靠前的位置,负责指挥阵型的变化、稳定军心,如此共计十一人。”
“总结起来就是:牌手持盾前进,提供防御,其余兵种紧随其后,筅以救牌、长枪救筅、镗钯护枪,同进同退、阵型一体。”
其实真正的鸳鸯阵需要十二个人,最后还有一人手持鸟铳提供火力支援,但江沐晓曾询问过林灵和林安,这个世界仿佛并没有火枪的存在。
他做个弓弩、刀枪这种冷兵器还行,火枪大炮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江沐晓又一一介绍了其余的三个变阵,因为鸳鸯阵的各个兵种都是偶数,所以可以据此将队伍分成两个兵种数量相等的小组。
两小组纵向排列便是两仪阵,各自横向排开便是小三才阵。两组横向,镗钯手殿后被称为三才阵。阵型的变换依现实战况而定,由队长指挥。
江沐晓滔滔不绝地讲,林灵听得一愣一愣的,江沐晓给过她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先是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又是制作农具弓弩,现在竟然讲起了兵法,真不知道这小子还隐藏着什么能力。
“你一个小木匠,怎么还懂得兵法?”待江沐晓解说完,林灵惊奇道。
“这个……”江沐晓想了想,突然眼神一亮道:
“是这样的,有一天傍晚我走过一个桥,桥上站着一个老翁。”
“只见那老翁故意将自己的鞋子丢到了河中让我去捡,捡上来之后还让我亲手帮他穿上,我生性老实善良,又可怜他是个人老人,自然照做。”
“那老翁看我骨骼清奇,赞了一句‘孺子可教’,便约我五日后的清晨在桥上相见,说要传授给我他的毕生之所学。”
“之后呢?”林灵被勾起了好奇心。
“五日后清晨我应约去了桥头,没想到那老翁已经在了,他认为我不守约定,拂袖离去,约我再五日前来。”
“再五日后,天未亮我便起床前往,谁料那老翁又比我早,又是愤然离去。”
“又过了五日,我连觉都没睡就前往了桥头,终于比那老翁早到一些,他见我有如此毅力十分高兴,于是便赠给了我这幅鸳鸯神阵,随后那老翁便化作了三缕青烟,转瞬不见。”
“从此之后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林灵好奇道。
“糟老头子坏得很。”江沐晓一脸愤恨,仿佛真有此事一般。
“切,装神弄鬼。”林灵早就听明白江沐晓在胡扯,却听得津津有味,点漆般的眸子里辉映着别样的神采。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说这个阵型叫鸳鸯阵,鸳鸯又是何物?”林灵疑惑道。
嗯?难道这个世界没有鸳鸯这个物种吗……江沐晓试着解释道:“鸳鸯就是一种水鸟,因为它们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与阵型中的两个小组一样,所以由此得名。”
“还有这样的鸟儿,我竟没听说过。”林灵眼神一亮道。
果然鸳鸯在这个世界不存在吗……江沐晓赶紧打圆场道:“这鸳鸯其实并不真实存在,只是在一些地方的野史神话中曾提到过,应该是有人杜撰出来的。”
“原来如此……”林灵有些失望。
“那不如你来给这个阵法取一个新的名字吧。”江沐晓忽然道。
“嗯,好……”林灵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看到江沐晓殷切的眼神,她玲珑心思,预判出等自己一说出来,江沐晓肯定又要施展他的拍马屁神功了,于是心中一动,随意道;
“我看这个阵法一圈武器都是尖刺,那就叫他刺猬阵喽。”
看你这次还怎么吹……林灵黛眉一挑。
只见江沐晓果然原地僵硬了一会,才结结巴巴道:“这个……名字起的好,啊……它好就好在,它生动形象。”
“嗯,还有呢?”林灵佯装很期待的样子。
“还有……这个,它好就好在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江沐晓感觉自己词穷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嗯昂嗯昂”的驴叫声,随后便有人喊道:
“江老弟,江老弟在吗?”
“行了,不难为你了,快些出去吧。”林灵笑道。
江沐晓这才回过神来,他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赶紧出门迎接。
毕竟驴车这种高端货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得了的……
江沐晓迎出了门,发现瘦驴身后的板车上竟坐着足足八个人,那瘦驴累得耸拉着脑袋,林安却毫不心疼,他正要说话,却被一旁的男子抢了先:
“江木匠,你真的有打败林虎的办法吗?”
林安抢道:“怎么,你还不信?林灵妹子昨天亲口给我说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你昨日可答应好我了,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那当然不会。”男子涨红了脸:“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车上除了林初、林保、林安和林亮之外,还有四个看着面生的男子,应该是他们找的战斗队成员,不过看起来他们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应该是被林安几人道德绑架来的……江沐晓心下暗想。
“你们来了。”林灵也笑着走了出来:“各位放心吧,江木匠确实有战胜林虎的方法,我可以给你们保证。”
江沐晓补充道:“没错,打败林虎只是小意思。而且为了感谢几位仗义相助,等选武结束以后我送你们一人一对木牛如何。”
“这好啊。”几人顿时都兴奋起来,能得一对木牛,就是给林虎揍一顿他们也愿意,更何况人家还打了保票说不会输呢。
“林安哥,你们三个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江沐晓关切道。
“没事儿,那点皮外伤算什么。毕竟全寨人都看着呢,林虎也不敢下特别重的手,当时看着严重,其实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又多亏了林灵妹子做的好药,参加五天后的新兵选武绝对没问题。”
“来来来,别在外面说了,都进院子吧。”林灵招呼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木匠铺的老板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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