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停稳,江砚就急匆匆的下了车,将少仁从车里拽了下来,狠狠道:“什么时候的事?”
“江爷?!”少仁被江砚拽着衣领,也不敢反抗。
“我说,你和吴彩宣是什么时候的事?”江砚怒气越来越强烈。
少仁被吓到愣住了,片刻后才连忙解释道:“我是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可我们并未真正的在一起!”
话落,江砚才稍有理智了,慢慢的松开了少仁的手,道:“不许你和她再有来往!”
“为什么!!”少仁急道。
但江砚自始至终也未给出明确的理由,只是强烈道:“总之,你不可以和她在一起!!”
“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却不能在一起?”
洛葵坐在车上,但也能感觉到少仁的委屈。
“现在你或许不明白,但是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江砚道。
“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我不求什么。只求你不要干涉我个人感情!”少仁道。
“少仁!我是真拿你当兄弟,我让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事,你还不明白吗?”
少仁愣了片刻,冷静了些,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片刻后语气缓和了些:“但她是她,吴茂林是吴茂林!我知道我们地位悬殊,门不当户不对!我配不上她!”
江砚不耐烦道:“这不是地位的问题,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吴茂林可是司令,吴彩宣是他亲妹妹,你们要在一起,过不了他这一关的!”
原来,少仁喜欢的竟然是吴茂林的亲妹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江砚说的也并不无道理,吴茂林作为一代枭雄,她妹妹的婚姻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
“如果过不了,我可以带她走!”少仁道。
“砰!”江砚重重的一拳落在了少仁脸上,他怒气冲冲道:“我好不容易把你从南洋带回来,你却又为了一个女人要离开我?值吗?!!”
“值不值您自己不知道吗?”少仁道:“您如今做的这些,又是为了谁?不也是因为一个女人吗?”
少仁的这段话,令江砚和洛葵不自觉的愣了愣,像是戳到了江砚的痛处。
片刻后,江砚也冷静了下来,语气平淡了些:“实不相瞒,吴茂林已经打算将彩宣嫁给唐家了!”
话落,少仁瞪大着眼睛,望着江砚,不敢相信道:“唐家?那个风流成性的大少爷唐元明?”
“嗯!”江砚点头道:“吴家是老佛爷的左手,那么唐家就是右手,老佛爷为了巩固两家关系,让两人联手对付薛成义,所以有打算让两家联姻,让彩宣嫁给唐元明。”
“这...这怎么可能?!!那姓唐的,整天泡在青楼,他怎么可能对彩宣好?!”少仁渐渐的红了眼眶,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是比下地狱还残酷。
此时的江砚也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必须得趁还来的及赶紧斩断了少仁的念想。
江砚双手放在少仁肩上,语重心长道:“听我说少仁,彩宣不适合你,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抽身,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恐怕你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江砚的这番话,令少仁始终不敢相信,或许更多的是不愿意去相信,他摇着头道:“我不相信!”
少仁的执迷不悟令江砚头痛不已,片刻后,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江砚便上了车,重重的关上了车门,头也不回开车着离开了。
洛葵从后视镜里,能看到少仁的痛苦和挣扎,她质问江砚:“为什么要阻止他?”
江砚似乎根本没听进去洛葵的话,只顾着开着车前行。
洛葵继续道:“他有他自己的选择。”
江砚始终未回答,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很快,便到了江家,细辛笑脸嘻嘻的迎了过来:“江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砚将外套丢给了她,细看了一圈,没看到少仁,便问道:“怎么今天是您自己开车回来的?少仁呢?”
洛葵能感觉到江砚整个人都在冒着怒气,所以别人说什么他根本就不想理。
不过,细辛也是个聪明人,见到江砚心事重重又拉长着个脸,自然也不敢说太多,只是小声道:“我去准备热水吧!”
回到房间,江砚便脱下了领带,重重的丢在了沙发上,又拿起柜子里的红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我...我去看看热水好了没!”此时此刻,房间的气氛格外凝重,洛葵仿佛觉得多待一刻都是煎熬,所以先找个借口离开,等江砚气消些了再来。
来到后院,烧热水的正是冯伯。
“夫人?您怎么来了?!”看到洛葵,冯伯一脸意外。
“我来看看热水好了没!”洛葵表面上是来催热水的,但是她倒是希望这水别那么快就好,等江砚气消一断奶时间内再说。
冯伯跛着一只脚,忙前忙后确实看起来有些不方便。
再者,冯伯年纪看起来也有六十多岁了,一头白发,满脸沧桑,一眼看过去就是个非常苦命的老人。
洛葵不禁有些心疼,自觉的跑到灶前加起了火。
冯伯一看洛葵作为江家的女主人,还亲自跑来做这等事,自然是要拦一拦:“夫人不可,这不是您该做的事,交给我们这些下人就好了!”
洛葵却依然坚持做着手中的事,又道:“江府是只有您一个人了吗?怎么都不见其他人?”
冯伯边忙着,边道:“江府的下人都有着自己的事,我这个老头子也做不了别的事,就只能在厨房里忙活几下!”
“但是...您腿脚不便啊!江砚怎么忍心让您做这些呢?”洛葵不忍道。
冯伯笑笑道:“夫人啊,像我这年纪,腿脚又不便的,恐怕也只有江爷会要我了。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都不会用我了!江爷那是心善!”
“他心善?!!”洛葵对冯伯的话是很有疑问的。
冯伯哈哈大笑道:“其实江爷在其它人眼里是什么样我大概也知道。但是啊,在我眼里,他其实是个心善又细致的人!”
“冯伯,您恐怕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吧?”洛葵不屑道:“我可没觉得江砚是个大善人!他要是大善人,恐怕这世上就没有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