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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结局+番外

番茄炖栗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全靠蒋不疑被选进司天监,从洒扫小厮一路爬到司天监主的位置……而另一边的薛翎,却拿着签文面色有些怔愣!蒋怡凑过去一看:“人心好恶苦不常,好生毛羽恶生疮……天,这是下下签啊!”签文之意是说人好恶之心反覆不定,心悦之时犹可生出毛羽,厌恶之时却浑身长满疮疤。薛翎求的还是姻缘签,这岂不是说她未来的夫婿……谢瑶芝忙道:“薛姐姐莫急,这肯定是签文解错了,你堂堂承恩侯嫡女,哪个不长眼的敢三心二意?”可她的劝慰不起丝毫作用,薛翎惨笑道:“这姻缘签不是给我求的,是给我娘……”众人顿时面露惊愕。楚若颜抿紧唇!难道说,这签文之意,是说姑母未来发疯与姑父承恩侯有关吗?她按下心中震惊,轻声道:“表姐,这签文一家之言,不可全信,再说姑母身后还有楚国公府,父亲是不...

主角:楚若颜晏铮   更新:2024-11-26 18: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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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靠蒋不疑被选进司天监,从洒扫小厮一路爬到司天监主的位置……而另一边的薛翎,却拿着签文面色有些怔愣!蒋怡凑过去一看:“人心好恶苦不常,好生毛羽恶生疮……天,这是下下签啊!”签文之意是说人好恶之心反覆不定,心悦之时犹可生出毛羽,厌恶之时却浑身长满疮疤。薛翎求的还是姻缘签,这岂不是说她未来的夫婿……谢瑶芝忙道:“薛姐姐莫急,这肯定是签文解错了,你堂堂承恩侯嫡女,哪个不长眼的敢三心二意?”可她的劝慰不起丝毫作用,薛翎惨笑道:“这姻缘签不是给我求的,是给我娘……”众人顿时面露惊愕。楚若颜抿紧唇!难道说,这签文之意,是说姑母未来发疯与姑父承恩侯有关吗?她按下心中震惊,轻声道:“表姐,这签文一家之言,不可全信,再说姑母身后还有楚国公府,父亲是不...

《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全靠蒋不疑被选进司天监,从洒扫小厮一路爬到司天监主的位置……

而另一边的薛翎,却拿着签文面色有些怔愣!

蒋怡凑过去一看:“人心好恶苦不常,好生毛羽恶生疮……天,这是下下签啊!”

签文之意是说人好恶之心反覆不定,心悦之时犹可生出毛羽,厌恶之时却浑身长满疮疤。

薛翎求的还是姻缘签,这岂不是说她未来的夫婿……

谢瑶芝忙道:“薛姐姐莫急,这肯定是签文解错了,你堂堂承恩侯嫡女,哪个不长眼的敢三心二意?”

可她的劝慰不起丝毫作用,薛翎惨笑道:“这姻缘签不是给我求的,是给我娘……”

众人顿时面露惊愕。

楚若颜抿紧唇!

难道说,这签文之意,是说姑母未来发疯与姑父承恩侯有关吗?

她按下心中震惊,轻声道:“表姐,这签文一家之言,不可全信,再说姑母身后还有楚国公府,父亲是不会看着她吃亏的。”

薛翎听了这话脸色才好看些,可还是呢喃:“这些日子父亲常不在府上,我就是因为担心,才替娘来求了一支……”

楚若颜拍拍她的肩膀,这时大和尚神情凝重走出来,捧签文的手还有些抖。

“三少夫人,您……要不重抽一支?”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

佛门圣地,求签问卜,哪有重抽的道理?

然而那和尚脸上表情不像说笑,楚若颜上前问道:“大师,敢问先前那支签,有什么不妥吗?”

不问还好,问起来那大和尚手中签文如有千钧重:“这……三少夫人,请跟老衲来。”

那大和尚把她引到一个僻静的云房里,这才缓缓呈出那支签:“敢问三少夫人,您求的是什么。”

楚若颜也未隐瞒:“求问夫君前程。”

“那、那便对了……”大和尚颤着手将签文递给她,“‘亡神劫煞祸非轻,机关算尽一不成’,老衲在此寺庙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卦相!”

然而楚若颜看见‘机关算尽一不成’那几个字,立时心喜:“大师,这是否说我夫君未来一无所成?”

若真如此,那造反焚城、逼死爹爹一切都不存在了!

可大和尚只是一个劲儿摇头:“问前程往往只能看一个流年,再长是看不见的,何况这亡神劫煞,不亚于七杀破军的凶险,命主的卦相是看不分明的!”

楚若颜有些失望:“大师,你们佛门最信命,难道命真的不能改吗?”

“阿弥陀佛,一命二运三风水,许多事情生来便是注定。但要说改,也未尝不可,前朝那位王爷本只有二十寿数,可至今未故,想来也是另有妙法……”

楚若颜知道他说得前朝那位摄政王,可他在十几年前就下落不明了!

她轻叹一声,不再执着:“多谢大师,那这签文……”

大和尚会意:“三少夫人放心,老衲定不会向外透露一个字。”

楚若颜点了点头,刚迈出云房,忽然间天旋地转,大地似乎震了一震。

可只是瞬息又恢复如初。

她回头望向大和尚,只见对方脸上也闪过困惑之色,但以为是错觉没放在心上。

她深吸口气走了出去,薛翎迎上来问:“怎么样,那大师和你说了什么?”

楚若颜摇头:“没说什么,刚才……”

“刚才怎么了?”

几人都一脸茫然,像是完全没有察觉。

楚若颜心头一沉:“没什么,先回去吧。”

四女各自上了马车。

从邙山寺出来,刚走过一小段,外面一阵骚乱。

接着玉露紧张道:“姑娘,您快看!”


“神秘?有吗?”

“京中的贵女那么多,可有几人见着那大蛇面色不改,还能镇定地来答谢的?何况我听说,这位安宁侯夫人未出嫁前久居闺阁,是楚国公府出了名的病秧子……”

好友点头:“这倒是,听说楚国公对这闺女宝贝得很,先前为了她还想退掉晏家这门亲,是她执意要嫁,才过门的……”

“还有这事?”

苏廷筠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女子,能在夫家遭逢灭顶之灾,还义无反顾地嫁过去?

这份气节,就是许多须眉男儿也不如啊!

另一边,楚若颜回来后,只见三人都坐到了一辆马车里。

薛翎神情还有些恍惚:“方才是怎么了,为何这些野兽都跟疯了似的,拼命往外逃?”

蒋怡也喃喃:“是啊,太可怕了……”

只有谢瑶芝稍显镇定:“别担心,也许就是近来天气闷热,它们出来透透气。”

“可是透气,那些鱼儿又怎会命都不要往岸上跳?”

这些现象实在是太反常了,即便想忽视也不行。

楚若颜看她们琢磨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说来薛姐姐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天儿好像闷了五六日了?”

“对!有时日光忽暗,还有青黑紫色,我以为是我看岔了!”

“薛姐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夜里月亦无光,且有次月影如盘数十,相摩荡渐向西北散没!”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越说越是惊心。

最后蒋怡惨白着脸色道:“定是要出大事了……三位姐姐,怡儿得先行一步回去告知兄长!”

司天监掌占卜吉凶,若真出事而他们又未先察的话,定会被问罪的!

楚若颜今日出来为的就是这个结果,忙道:“蒋妹妹快去吧,不过记得要快些,明日我公爹出殡,若真有什么异事也好改期。”

蒋怡匆匆去了,薛翎谢瑶芝也各自回府。

只有楚若颜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心写了一封手书。

玉露不解:“姑娘,不是要出事了吗,咱们不赶紧回去告诉侯爷一声?”

楚若颜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放心吧,不用我们说,很快京城里都会知道的。等下,你先将这封信送到百晓阁。”

“百晓阁?姑娘还要当什么东西吗,咱们可没值钱的了!”

一看这小丫鬟吝啬样,她伸指戳戳她额头:“不当了,这次要买,就拿这封信,跟百晓阁说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先前指使商贩来晏家讨账的幕后之人,除了永定伯世子卢纬,还有谁。”

她向来不喜欢把危险留在身边,尤其是未知的危险。

既然有人要针对晏家,那最好是除之而后快!

玉露懵懵懂懂去了,书信很快交到大肚掌柜手里,他看过之后面色大变,马不停蹄地送到阁主手中。

那红衣白发的美男子倚窗而立,看过之后轻笑:“有点意思。”

大肚掌柜战战兢兢:“阁主,若信中所言属实,那可要出大乱子了,咱们要不要往上报一报?”

男子邪眉一挑:“报什么,这天下人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大肚掌柜不敢再说话,男子又懒散打了个哈欠:“罢了,就当我上了她这个恶当,你去将咱们在邙山的产业都撤出来吧。”

“是。”

百晓阁大量抛出邙山庄园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楚国公府。

小江氏惊喜万分:“此事当真?那里好几处别庄我去找他们谈过,一分都不肯让,如今竟肯半价卖了?”

“夫人,是真的,小人跟他们确认了好几次……”


这个念头一起就被楚若颜否了。

如果当真定了晏家这个罪,那晏铮不可能稳稳当当地留在府里,更不可能得个安宁侯的爵位。

她目光沉冷地看向那两家夫人:“陶夫人、华夫人,文景说得可属实?”

陶夫人噤声不语,华夫人到底是御史家的,勉强分辨道:“孩子说得的气话,作不得数。”

“气话?”

楚若颜好整以暇笑了笑,“看来二位家的公子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就精通兵法,那不如快请教一下唐夫子,也免得耽误了二位公子的大才。”

说着就要往学塾方向去。

两个妇人脸色大变,华夫人忙喊:“二少夫人且慢!”

这些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孩子哪懂什么贪功什么冒进,那都是听自家大人说的……

华夫人脸上挤出笑容:“二少夫人别动气,方才是我们不好,没弄清楚就错怪了文景,这次就是小孩子们打闹,一点小事罢了,不值得大动干戈。”

陶夫人忙道:“是啊,我们也不追究、不追究了。”

楚若颜看看晏文景,确定他没受什么伤,正要开口。

忽然一道尖利冰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你们不追究,本宫要追究!”

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宫装的美貌妇人由嬷嬷搀着,趾高气昂走了过来。

华夫人、陶夫人连忙行礼:“见过康河县主!”

康河县主是豫王和永扬郡主的独女,金枝玉叶,飞扬跋扈,嫁给顾相长子之后才收敛些。

顾宏志正是她的儿子!

康河县主走到楚若颜面前,居高临下:“你以为拿着那些话就能当把柄?本宫告诉你,你威胁得了她们,威胁不了本宫!传出去又如何,说破天也是童言无忌,可本宫的儿子切切实实被打折了手腕,就算闹到大理寺,也是本宫占理!”

楚若颜微蹙眉头。

这康河县主是皇室血脉,确实可以不在乎人言。

“晏文景,本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跪下来给宏志认错道歉,然后自己断一只手,二嘛……”她眼里阴光一闪,“本宫要你那瘸子三叔再断两只手!”

“你敢!”

晏文景两眼猩红,里面恨意滔天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撕碎。

楚若颜也渐渐冷下神色:“康河县主,你这是对安宁侯不敬。”

“什么安宁侯,不过是个贪生怕死扔下父兄逃跑的瘸子,皇伯父仁慈才赏他个爵位。”康河县主高昂起头,“还有你,以为本宫不知吗,一个商贾之女,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来啊,给本宫掌她的嘴!”

身后嬷嬷轰然应是,上前便要来拿楚若颜。

“住手、要打就打我,关她什么事!”晏文景要冲上来,被一个侍卫一把抱住。

楚若颜唇边泛起笑:“没事。”

随即仰头看着康河县主,平静道:“县主三思,这一巴掌下来,可就要家破人亡了。”

康河县主大怒:“给我打!撕烂她的狗嘴,本宫倒要看看一个商贾之女怎么叫本宫家破人亡!”

话刚落,楚若颜便骤然拧眉,仿佛忍受莫大痛苦般。

下一刻,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啊!本宫的脸!”

康河县主惊恐尖叫,妆容精致的脸上被血染红。

嬷嬷们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

突然晏文景大喊:“坏女人、三婶婶!”

只见楚若颜单薄的身体被风吹倒般向后倒去。

奶娘一把捞住她:“三少夫人、三少夫人您怎么了?您别吓唬老奴啊!”

三少夫人?!

康河县主神情一顿:“你说她是谁?”

奶娘抹泪:“这是我们刚过门的三少夫人,我们安宁侯明媒正娶的楚国公嫡女……”

什么!

是楚国公家那个病秧子?

康河县主这才有些慌了,环顾场中去找陶家和华家的,然而那两位夫人也一脸茫然,像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这时一道不确定的声音传来:“若颜?”

几人回头,这才看见承恩侯之女薛翎牵着个五六岁的男童,站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

而她身后,还有许多高门贵妇牵着自家孩子驻足观望,甚至广文堂夫子们也在!

康河县主身子晃了下:“什、什么时辰了?”

嬷嬷回:“好像快到晌午……”

晌午下学,岂不是刚才那一幕,全都被他们看见了?

“若颜、天啊,还真是你!”

薛翎一脸震惊,把男童交给丫鬟匆匆过来。

哪知康河县主刻意遮挡。

薛翎暴脾气可不惯着,直接一把推开她。

“康河县主,你这是做什么?”

“逼得若颜吐血还不够,非要让她眼睁睁死在你面前才满意吗?”

康河县主听到这话心一凉,刚才那些果然全被她们看见了!

她忙道:“这其中有误会……”

“是吗?那我倒是想听听,什么样的误会让县主能把我家表妹逼吐血,又是什么样的误会能让县主不顾忠烈女眷,命人掌掴!”

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不远处看戏的众人脸色都微妙起来。

还能是什么。

不就是欺晏家没人了吗?

康河县主终于慌了,四处去找华、陶两家的夫子,哪知她们早早躲到角落里,任由全场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六神无主时大喊:“本宫没有打她!不信、不信你问他!”

她指向晏文景,那孩子跪在楚若颜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

都怪他,忍不住闯了祸,让这坏女人来背锅。

他虽然不喜欢她,但她是为帮他才变成这样的,他不想欠她人情!

正满心愧疚,突然,手掌心似被挠了一下。

他低头看去,那个女人的小拇指又在他手掌心里动了两下!

原来是装的!

晏文景心头大石落地,连忙扬起小脸,泫然欲泣:“呜呜……都是我不好……他们侮辱我爹爹和祖父,我就该忍着不跟他们动手……”

“这样也不会让三婶婶为了我挨巴掌,还被打吐了血……”

孩童清脆无辜的声音,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耳朵里。

众人的目光由方才的微妙全然变成愤怒。

“什么?还敢侮辱晏大将军和晏世子?”

“疯了吗?”

“顾相怎会有这等恶媳,简直有辱清名!”

一字一句,刀剑般朝着康河县主扎去。

康河县主从未被如此辛辣地指责过,双目空空,最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昏过去最后一刻想,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楚若颜掀开车帘,只见一条小河沟里,大片大片的鱼自杀似的跳上岸,还有蛇虫鼠蚁争先恐后往外窜……

最恐怖的是一条碗口粗细的巨蛇,几乎快要撞到她们的车辕——

“小心!”

话音刚落,一支羽箭破空飞来,噗地扎中巨蛇七寸!

那巨蛇扭动两下没了声息。

楚若颜抬头,只见一里地外,一个锦衣玉面的公子骑马搭弓,精准无比地射出那一箭!

“姑娘,你没事吧?太吓人了!”玉露惊魂未定,楚若颜摇摇头,“没事,将马车驶上前吧。”

“可对方是外男……”

“外男又如何,人家救了咱们,总该道句谢。”

马车很快驶上去,这才看清对面不止那位公子,还有好几位少年郎,都轻装骑马,背负弓箭,一副狩猎打扮。

见她们过来,有人揶揄道:“还得是咱们苏世子啊,英雄救美!”

“荒郊野岭也能有这运气,真是羡煞我等!”

楚若颜一怔,姓苏?

随即听到那人的呵斥声:“别胡说八道!”说罢又打马上前,“请姑娘莫要见怪,廷筠这几位兄弟只是嘴上逞能,其实并无恶意。”

廷筠?

苏廷筠?

那不是梦里……要和她成亲的平靖侯世子吗?

她一时完全忘了回应,玉露不高兴道:“这位什么世子,我家主子可是安宁侯夫人,还请小心说话!”

安宁侯夫人?

那不是晏铮娶的新妇吗?

方才还嬉皮笑脸的公子哥们瞬间敛容,翻身下马,拱手行了个大礼:“抱歉,是我们唐突,在此给夫人赔礼!”

这些虽是世家子弟,可只要是男儿,无不敬重晏家军!

更何况车里这位还是晏家的三少夫人!

玉露没想到他们这么郑重其事,讷讷回头去看姑娘,却发现她神情恍惚。

“姑娘?姑娘?”

楚若颜回过神,低声道:“诸位不必在意,无心之举,自不会放在心上……苏世子。”

她唤出这个称呼时声音有些惆怅,“方才世子相救之恩,妾身在此谢过,只是男女有别不便当面相谢,还乞见谅。”

苏廷筠忙回不敢,可看着那车帘内的身影,又生出几分好奇。

为何听这位夫人的声音里,总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就好像两人是旧相识般?

楚若颜垂眸轻轻叹了口气。

可不就是旧相识吗?

梦里虽未看清过他的脸,但闻其音可知温润如玉,父亲也称赞过他是个端方君子。

可惜这么一个人,死在晏铮手里,还被活生生割去了脑袋……

“妾身三个姐妹尚在那边等候,便不多言了,告辞。”

她收拾心绪要走,苏廷筠鬼使神差喊了句:“等等!”

喊出口就后悔了,他要说什么?

然而楚若颜也不催他,那道倩影就那么静静端坐在马车内。

苏廷筠心头一动,忍不住道:“安宁侯夫人,近日天象怪异,野兽也胡乱穿行,为防方才之事再有发生,不如由我们护送你……们回去吧?”

他话里那生硬转折谁都听出来了。

几个好友纷纷对视。

这什么情况,难不成眼高于顶的苏兄想当护花使者了?

楚若颜微微一笑:“苏世子太客气了,妾身那几位姐妹还未出阁,实不便与诸位通行,多谢苏世子好意——玉露,我们走。”

玉露立刻叫车夫调转马头。

苏廷筠的目光一直注视她们离开,身旁好友不由道:“苏兄,你什么情况,怎么对安宁侯的夫人这么上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要遭人唾骂的!

可苏廷筠不以为意:“你们不觉得这位夫人很神秘吗?”


今天这一出算是把她名声的毁尽了,连带身后这些家族也一并得罪。

还是得和晏三郎通通气。

可到了书房,晏铮并不在。

一问之下才知是晏老太君把他叫去了房里。

“老太君清醒了?”

她新婚当夜这位老人就发了病,大夫交代要静养,所以一直没去拜见……

若真清醒了,她得过去一趟。

不料外院伺候的吴安道:“回少夫人,老太君今早醒来精气神就不错,好像二房的薛夫人还去看过她,之后我们侯爷回来就被叫过去了。”

二房薛氏?

楚若颜瞬间想起之前改殡期的事,柳眉一沉。

这二房还不死心,还敢把这事儿捅到老太君面前?

她抬脚匆匆往寿安堂方向走去。

还没进院,就看见所有下人都被赶出来了。

“见过三少夫人。”

下人们慌忙行礼,楚若颜问:“侯爷呢?”

一个嬷嬷大着胆子道:“侯爷半个时辰前进去的,现在……”

还没说完唰得一个茶壶摆件飞了出来。

楚若颜面沉如水,屏退下人独自进院。

“孽障!你害死你父兄还不够,如今还要拖着全家一起去死是不是?”

“当初就该听了空大师的,把你扔出去……都是荀儿啊,为什么非要护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弟弟?”

“老天爷啊,你不如把我也带走吧!”

老太君的控诉一句接着一句,还伴随着砰砰砸东西的声响。

楚若颜停在院中,透过窗纸,能看见晏铮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犹如雕塑。

老人骂了一阵似乎没力气了,颤手指着他:“你、你赶紧去将出殡时辰改回来……”

“不行。”晏铮吐出这两个字,老太君怒急攻心,“你说什么?”

“祖母若训斥完了,晏三告退。”

他说完转动轮椅往外,晏老太君猛地站起来:“晏铮!你不改殡期,我就一把老骨头撞死在这儿,让你背上逼死祖母的骂名!”

门外听见这一切的楚若颜不禁心惊肉跳。

晏家都已这副模样了,这老太君竟还以死相逼……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一片死寂中,晏铮蓦然轻笑一声:“祖母想死吗?您想怎么死?上吊、割腕、服毒还是撞墙?不管哪一种,孙儿可以保证,您前脚刚走,这寿安堂的人就会下去陪您。”

晏老太君气得直喘:“你……你敢威胁我……”

“不敢,只是想让您知道,我这个灾星从不受人威胁。”

晏铮说罢出门,看见楚若颜在院子里微微一滞,随后若无其事地出去。

身后传来老太君凄厉的悲嚎:“祸害、孽障啊!晏家大祸临头……大祸临头了啊!”

晏铮回到书房,孟扬早已候在那里。

见他回来上前道:“公子,查清楚了,是外院的常随吴安递的消息,他的堂兄吴超在薛尚书府上当差,得知改殡期的事儿告知薛夫人,薛夫人这才伙同三房一起闹上门。”

晏铮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毕竟才一日功夫,就能查个底朝天。

但孟扬不敢居功:“公子容禀,这其实……还多亏了三少夫人。昨儿个出事后她就让方管事去查了,属下也只是捡个现成。”

是她?

晏铮眼底划过一分诧异,随后想起方才院里她那复杂难言的表情。

不禁伸手摁摁额角:“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厢情愿地嫁过来,又是帮着还账,又是帮着查人,总不可能真是因为喜欢他吧?

他有那么好?

孟扬可不敢干涉主子的家事,但想到先前下面人递上来的话,还是原封不动转达了:“今日广文堂里,也多亏了三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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