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舍友白逢春郑重其事宣布她有神经衰弱。
从此,我们拆快递时不能有塑料声,睡觉时被子不能有摩擦声。
而她只要心情好,发出任何声音都理所应当。
我为了能保研不想给老师留下坏印象,只能忍气吞声。
直到她举报我宿舍霸凌她,夺走我的保研资格,搞臭我的名声让我被退学。
我找她对峙时却被她推下高台。
“让你个农村出来的下等人不借我腰带,害我军训被教官罚站,你就该去死!”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开学第一天。
听到白逢春又在重复她神经衰弱的话,我冷笑一声拿出了两个锣。
恍惚间再次睁眼,高处坠落带来的失重感和全身粉碎性骨折的刺痛还没消散。
下一秒,一个娇俏又熟悉的嗓音突然响起。
“我有神经衰弱,所以以后只要我说吵到我了,不论你们在做什么都必须马上停下。”
知道睁开眼睛看清楚白逢春的脸,我才确定自己这是重生了。
重生在大学开学第一天。
上一世,白逢春和今天一样一进来就宣布自己有神经衰弱。
以此勒令我们所有人必须听她的,只要她在宿舍,我们什么声音都不能有。
从此,我们在宿舍拆快递不能有塑料声,睡觉被子不能有摩擦声,喝热水不能有吹水声。
甚至在白逢春睡觉时,我们都不能有呼吸声。
可她呢?
只要她开心,她的神经衰弱就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可以在宿舍随意高声唱歌,公放抖音视频。
甚至我们睡觉时,她也可以和自己男朋友高声畅谈到凌晨。
并在挂断电话时和我们说一声“我要睡觉,你们别发出声音”。
我们质问时她却说“我是病人你们又不是,当然是你们顺着我不是我迁就你们”。
我清楚神经衰弱只是白逢春为了让自己在宿舍肆意妄为的一个借口。
可为了保研,我不想在辅导员心里留下事多麻烦的印象,因此只能多加忍耐。
好不容易熬到大三,我却被告知因宿舍霸凌不符合软要求,保研名额递补到第二名。
而第二名,正是白逢春。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正常考试读研,等事情结束后再去找白逢春算账。
可她居然直接把她伪造的我宿舍霸凌的证据放到网上,买通水军制造舆论。
为了尽快息事宁人,我被学校开除,升学无望,只有高中学历。
我想不通白逢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找她对峙时被她推下高台坠亡。
临死前,我的耳边全是白逢春得意的声音。
“让你军训的时候借我腰带,替我去太阳下面站几个小时你不愿意,你们农村人皮肤黑黝黝的不是最不怕晒吗?
能给我挡灾是你这种下等人的福气,给脸不要脸!”
她把我的死亡伪造成心里愧疚自杀,自己升学后出国深造。
或许是心中的怨恨太过强烈,老天居然让我重来一次。
看着恍如隔世的宿舍,我的视线死死盯着还在高谈阔论的白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