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厨房》是番茄台最新推出的一档综艺节目。
根据目前官方给出的简介,其实就是明星去到一些偏僻的地方,寻找食材做饭。
有点类似舌尖上的美味,但他们的重点是在野外两字,而不是厨房。
棠溪看着微博上的简介,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要是野外的话……指不定会牵扯到荒野求生什么的。
啧,难怪会把这个差事给她,搞了半天是让她去受苦的。
还是第一季,要是火不起来,那她的名声就更……唔,她好像也没什么名声可言。
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车窗,棠溪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不过,要是这次表现好了,自然也能迎来不少好感。
他们不是要拿她当靶子吗?这次就看看谁会成这个靶子好了。
“小姐,到了。一共五十。”
司机回头看了棠溪一眼,见棠溪没什么动静,以为她是觉得贵了,指着面前的价目表说:“诺,打表走的。”
棠溪没看,扫码付了五十,下了车。
眼前正是A市影视城,也就是她跟宋辞拍戏的地方。
不过她今天过来可不是来拍戏的,是来找人的。
棠溪绕过了影视城的正门,走进了一条巷子里。穿过了巷子,后面就是一条充满了烟火气息的街道。
街上的人跟棠溪都很熟,见她回来了,纷纷笑着打招呼。
“棠溪?你回来了!”
“回来了!刘婶早啊,去拍戏呢?”
“哟,几天不见,你这丫头好像长胖了?”
“哪有哪有,几天没吃张姨你做的包子,我都瘦了!”
……
一边说着,棠溪一边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处,这里是她之前住的地方。
自从被雪藏之后,她就离开了原来公司安排的公寓,搬到了外面。但哪里都比不上影视城周围的房租便宜。
这里只要登记个身份证,拿到了群演的证后就能在这边以最低价租房。
当然,房都不怎么好罢了。
但棠溪并不嫌弃,甚至觉得住在这里她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她住的一栋二十几年的老房子,五层楼高,成一个U形,下面很多孩子跑来跑去的,看到她都会打招呼。
楼梯口,有个穿着工字背心大裤衩,手里摇着蒲扇的老者躺在那藤椅上。
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小曲,是黄梅戏《女驸马》的片段。
棠溪笑着走到老人面前,说:“龚爷爷,今天心情好啊?”
龚鸿发听到棠溪的声音,半睁开眼看了眼,确定了人,笑呵呵的坐了起来,“是啊,知道你要回来,那可不得高兴吗?”
“哟,您老还是这么料事如神呢!”
棠溪笑了笑,“小张在楼上不?”
“在啊,也不知道咋了,今天回来就板着个脸,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都给吓坏了。”
吓坏了倒是不至于,但听到龚鸿发说张园园不高兴时,棠溪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
跟老人寒暄了两句,她上了楼。
熟练的走到322的门牌号前,棠溪抬手敲了敲门,“丫头,是我。”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响起了脚步声,门被打开了。
棠溪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表情呢,人就转身回去了,一脸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双腿盘在一起,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挑眉,棠溪换了鞋子,把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
左拐走进厨房,好在厨房里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丫头还没懒到不打扫。
打开那个有点年纪的冰箱,拿出两罐菠萝啤,关上门走到沙发前坐下,其中一瓶打开放在了张园园面前,自己也开了一罐。
咋了一口,棠溪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臂搭在张园园身后,问:“心情不好?被人欺负了?”
张园园没说话,拿起菠萝啤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才说:“你又知道了?”
棠溪笑,“龚爷爷跟我说的,说你脸色臭得很,把他给吓到了。要你给精神损失费。”
翻了个白眼,张园园素来跟龚鸿发那抠抠搜搜的老头儿不对付,道:“他天天就想着怎么从我身上扣出点东西来。”
笑了笑,棠溪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手,问:“所以呢,谁欺负你了?”
“我辞职了。”
说完,张圆圆又灌了一口,衣袖擦了下嘴,恨恨的说道:“那人就是个狗东西!我特……我真的是,你都不知道,那狗东西真的不是人!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策划,他说拿走就拿走了,不署我名就算了,上面给的奖金一万啊!整整一晚!狗东西一分都没给我!”
说完她还转头,一把抓住棠溪的衣领,问:“你说,他是不是个狗东西!”
棠溪点头,“所以你就辞职了?”
张圆圆气势瞬间灭了,她松开手又轻轻的把自己抓出来褶皱给抚平,蔫蔫的说:“我也没想辞职……算了,都过去了。反正老子现在就孤家寡人一个!再也不用受那狗东西得气了!”
说着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棠溪看着自己的好友,叹了口气,等着她笑够了,才说:“来给我做助理吧。”
“行啊,反正我……等等,你刚刚说啥?”张圆圆瞪大了眼睛,小小的脸上是大大的疑惑,“助,助理?”
棠溪嗯了一声,“助理,我马上要去参加一个综艺,带上你一起。工资……一个月暂时五千吧,底工资,全勤什么的到时候再慢慢算。”
张圆圆震惊得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张嘴就是你,可你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不,不是,你怎么……想通了?”
“嗯,早就想通了,只是……”
只是担心自己暴露太早,被彻底的雪藏,她就没有了遇见宋辞的机会。但现在,红本本都拿到手了,她还担心什么?
她棠溪从来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人,忍耐到现在已经够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要是真的闹起来,公司的人还不一定受得住呢。
张圆圆看着棠溪,突然就红了眼,那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棠溪一愣,抬手轻轻的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有些好笑吧,又觉得无奈,“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