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
我终于从小县城转到了市里，等九月份开学就可以迎接新生活了，我很开心！村里面的人给我众筹了生活费，但是我打算自己赚钱之后，还给他们的，然后帮村里一起脱贫。
好想考首都师范大学呀。
苗囡，你要加油呀！
——《囡囡的每日有感》
大概是因为在暑假，十三中里除了几个清洁工和门卫，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十三中早些年是翻修过的，除了几栋老旧的旧宿舍楼没拆，其余的楼房都是近些年重新推翻重建的，也是出于招生人数的考虑，建造的高度比寻常教学楼都要高，能容纳更多的学生。
可偏巧了，死者的尸体是在一栋旧宿舍楼前面发现的。
门卫当时正在巡逻。
本来旧宿舍楼不在巡逻范围内，他走到那地方时却突然尿急，又找不到厕所，就想进去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解决一下。
一走进去，死者的尸体就出现在门卫眼前。
地上一大摊血迹，还有死者挣扎的痕迹，死相极其惨烈。
这要说奇怪的地方，死者要真是自杀心起，完全可以找学校里面其他更高的楼跳下去。
这老宿舍楼地势低矮，建造的高度也才三四层，跳下去最多就是骨折颅破，若是及时发现，并不足以致死。
就是地处偏僻，烘托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那门卫看到尸体后吓得要死，当即连尿意都没有了，迅速打电话报了警。
闻溯带着人赶到的时候，门卫正哆哆嗦嗦地和协警说话。
“尸体已经运回局里了吗？”闻溯问现场的警察。
“对，已经联系十三中的老师来认领了，等确认了身份就可以找他父母把人领回去了。”警察回答道。
“可以，尽快办完。”闻溯看着不远处的门卫，问道，“那门卫就是报案人吗？”
“嗯，那个门卫叫万海，我把他叫过来。”
“万海，你过来一下。”他招呼着。
门卫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闻溯注意到他的脚好像不太好使，步履蹒跚的。
“警官，你好。”
“那尸体是你发现的？”
“对啊对啊，我本来尿急来着，一进去就看到尸体，尿意都给吓没了。”万海说着，猛搓手臂。
闻溯只当是寻常跳楼的案子，走程序把该问的都问了一遍。
“当时的具体情况都和我们的人说清楚了吗？你再仔细想想，别遗漏了什么。”
“我能说的基本都说了，不过警官……”万海犹犹豫豫地说。
“怎么了？话都要说清楚，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万海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呢，是腿脚不好，前些日子才找关系应聘过来当的门卫，但是我听说啊，这学校门卫没有做满半年的……”
“给学校做门卫待遇一般不算好吧，离职率高也可以理解，这有什么问题吗？”闻溯问。
“不是的，”万海摇摇头，神情严肃，“这学校门卫工资很高的，吃饭住宿都可以在学校解决，不用花钱。我起先还疑惑呢，就去问了几个老教师，你猜怎么着……”
“这学校闹鬼——”
附近确实是荒废已久，几栋楼都上了锁，地面上堆积的满是陈年垃圾和半腐烂的树叶，四周阴暗的很。
闻溯挑挑眉，认为这门卫就是故作玄虚，“万海，我们这可是法治社会，讲的是科学，你那一套牛鬼蛇神可没什么用。”
“不是的，警官。”万海梗着脖子说。
“这学校经常发生跳楼事件，还有些学生啊，说是自己站在天台上总觉得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往边缘推，就连在学校里面呆久的门卫，也总是在夜里看到一个白影……”
“你说说，这邪不邪门？”万海一拍巴掌，下了定论。
“十三中出了名的管教严，学生受不了压力的也是有的，至于天台的说法，你站在高楼上难道没有风？”闻溯有些无奈。
“别自己吓自己了，具体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到你自己的岗位了。”
万海还想说点什么，听到闻溯这么说，也不好再继续，拖着步子就跟着协警走了。
“闻队，你对万海刚刚说的有什么看法？”李成问。
“你也信这个？”闻溯睨了一眼李成。
李成局促地搓了搓后脑勺，说，“也不能说信吧，他说的有鼻子有眼，想想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
“当笑话听听就好了，我们办理了十三中这么多跳楼案子，你见过哪一个是死无对证的？不过照万海这么说，学校给门卫的待遇确实不太寻常……”
“确实，可能是十三中财大气粗？这学校大学本科率相当高，就是跳楼率也高得离谱。”李成想到这，就觉得背后一股阴风袭来。
闻溯皱眉，想到近年来的死亡率统计，不得不赞同，“确实，害……中国应试教育的弊端罢了。”
两人一起上到楼顶。
楼顶和古早时期的楼房构造差不多，因为排水不好，在地上聚出一洼洼臭水，还爬上了青苔，荒凉的很。
闻溯走到一处有明显踩动痕迹的地方，避开痕迹往下看去，正下方就是画出来的尸体位置。
“这应该就是小孩儿跳楼的地方了。”
李成闻声赶来，蹲在地上观察。
“从门口到这里有几处明显的脚印，据我目测应该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具体等痕检科的人来检测。”
两人又在楼顶走了几圈，没什么特殊的发现，才下了楼。
回到警局时，就看到姜小云正和一个穿着打扮很正式的女人在聊天。
女人端着水杯在喝水，看起来很沉稳。
见到闻溯和李成，同姜小云一起站来打招呼。
“闻队，副队，这就是死者李子轩的班主任。”姜小云介绍道。
“你们好，我叫何又夏。”何又夏冷静地推了一下眼镜，和两人打招呼。
“何老师好，我叫闻溯，我旁边这位叫李成，之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们两个。”
“好的。”何又夏声音清冷，有着常年当老师而产生的亲和力，“我想问问，李子轩真的是从旧宿舍楼跳下去的吗？”
“是。我们也想找您了解一些李子轩的基本情况。”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我，我尽量回答。”
闻溯摊手示意了一下，礼貌地说，“那何老师，我们走程序得去审问室聊，你不用太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