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东换上蓝色长衫,脸上的伤口也敷上药,此刻正坐在书房外的凉亭里。
文墨望着火光亮起的地方,是前厅的方向。
似乎很热闹。
许方东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就这么坐着。
傍晚,沈喜喜身边的姜嬷嬷亲自来传过话,晚膳一起到前厅用。
许方东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问:“是她吩咐的吗?”
姜嬷嬷:“夫人今日劳累,午睡还未醒。”
许方东心下一凉。
好个沈喜喜,居然还能安心睡觉,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敢对他出手的,她也是第一人。
许方东咬牙切齿后,脑海中又不由浮现沈喜喜痛恨大骂他的画面……
倔强不肯求饶的眼泪……
以及毫不留情掷向他的危险物……
有仇必报,有怨必还。
在外人面前,她又处处维护他,连执剑都对她佩服不已。
下午,她在前厅做的事,执剑也都全数告知他。
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许方东对她的好奇远远大于怒目切齿。
她接回的许复和许宴,和她毫无关系。
沈喜喜接回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在外过得不好,无关乎未来前途,无关乎血缘关系。
许方东静静坐在凉亭中。
他在等,等执剑带回一句话。
很快,执剑便飞跃而来,“夫人他们在前厅吃得欢,说,说留些饭菜给我们。”
执剑甚是不开心。
大人就不能先去前厅陪夫人公子们用膳吗?
明明是大人先对夫人动手,大人也该先道歉。
文墨如实相告。
许方东的脸彻底黑了,“回房。”
文墨不敢耽搁,扶起他朝厢房走去。
“大人不吃晚膳了吗?!”执剑在后嚷嚷着。
许方东似乎能知道执剑在想什么,动了动手。
文墨:“大人让你去吃晚膳。”
“多谢大人了!”执剑一听,喜笑颜开。
“文墨你先陪着大人,我会留好吃的给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厅飞奔去。
文墨轻叹口气,他也饿了。
但他更担心眼前的大人。
……
吃饱喝足的沈喜喜在长夏的服侍下洗漱沐浴,半醉半醒躺在床榻上,舒服地享受幸福宁静时刻。
沈喜喜微红着脸,嘻嘻笑出声,“当恶女郡主可真顺畅……”
在床上滚一圈,又一圈,又软又大的床,随意她怎么翻滚。
她眯着眼,抬起雪白的藕臂,高声道:“有钱有势有人伺候,真是太爽了!”
“我的未来,可在那两个继子身上,得花些心思栽培……明天,明天再好好想想……”
沈喜喜闭上眼睛,喃喃道:“想想……”
没人敢打扰沈喜喜睡觉。
可她怎么听到有人在叫“夫人”?
“夫人!夫人!”
沈喜喜又睁开眼,迷惘道:“夫人不就是我吗?”
执剑用力敲门,长夏阻拦,“夫人已睡下,有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
“十万火急救人的大事!”执剑继续喊,“夫人救救大人!大人又中毒了!”
“中毒?!”长夏一听,推开执剑,“你别进来,我去唤夫人。”
执剑猛点头。
长夏吸口气,推开门时,沈喜喜晃着身子出来,眼神却清晰,质问执剑,“什么叫又?净思院内还有叛徒?”
执剑靠近压低声音,“是催情药又发作了!”
沈喜喜一脸怔然。
“得罪了,夫人。”执剑实在着急,隔着衣袖抓起沈喜喜的手,直接往许方东的厢房去。
眨眼的功夫,沈喜喜又进了昨晚新婚喜房。
还是老地方,相同的木桶,相同的背影。
这是什么虎狼之药?!
一次不能解毒?!
不是吧,有权有势的代价,是每晚循环和许方东在床上打滚吗?
昨晚的痛和不适浮现沈喜喜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