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身白衣,披着黑色大鳌。
他看到姑娘进门,眼底溢出一丝笑意。
嘴角的梨涡浮现。
姑娘行礼后,太子才缓缓开口道,「孤听闻老夫人再找夫子,给阿殊授课。」
老夫人颌首回道,「确实如此。」
「孤曾经的老师,,老夫人觉得可好?」
「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老身听闻他辞官归隐了,不好请出山。」
太子得意地微微抬起下巴,声音有些许的自豪。
「孤三顾茅庐,将请了出来,如若老夫人觉得好,明日孤便将夫子请到府邸。」
老夫人眉眼一松。
不露声色地回谢。
临走前,太子看着姑娘,轻声低语。
「阿殊如若有什么喜欢的,都可告诉孤,孤便给你寻来。」
姑娘表情淡淡的。
言语清冷回谢。
姑娘回到院内,觉得心底发寒。
她说,「君好,你说会不会被他威胁,又或者.....」
姑娘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有一日我陪着姑娘去玉书斋,姑娘看上一件玉壶。
店家确说这只有一件,被人订走了。
姑娘有些不舍,却知君子不夺人所爱。
结果第二日,这只玉壶直接被人送到了府邸。
稍一打听,才知道太子将买玉壶的人打折了胳膊。
姑娘气得就要还回去。
哪知那人直接跪在地上,求着姑娘收下。
否则他的后果,可想而知。
姑娘无奈,终是收下了,又给了那人一笔额外的银子,说了抱歉。
我安慰着,「明日夫子来了,就知道了。」
第二日,来了。
他年纪不大,一身青衣,有些清瘦,像是一位得道的隐世高人。
他来时,一本书都不曾带,甚至戒尺都不曾拿着。
不像是教书授课。
姑娘收起嬉闹之色,毕恭毕敬行礼。
我轻轻抬眼,看着他不似胁迫之像。
夫子捋着胡须,神色松弛。
他说明了自己来此意愿。
只因姑娘是襄王之女,他才愿意出山做姑娘的老师。
直到后来,我和姑娘才知道,夫子退隐,不再教授太子课业,只是因为太子此人心性自私。
而且我朝对匈奴战乱之事,太子并无感受。
夫子便辞隐归山。
他敬佩襄王,更对南蜀的小平南王欣赏至极。
只因这些人,为家国,舍小家,实乃英雄。
他如青松,正色问道,「你可知南蜀是何模样?」
姑娘一愣,她微微摇头,又点头。
「只知一些,那是国都边境,与匈奴相隔。」
夫子转头看着姑娘,又问,「想知道吗?」
姑娘点头,期许地看着夫子。
我也来了兴趣。
毕竟除了这京都,我也不曾去过别处,南蜀离着数百里,却有新奇。
夫子开口,嗓音徐徐而来。
南蜀冬日极冷。
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割一般。
他们的衣服都是三层加绵,甚至靴子里都铺着羊毛制成的垫子。
而夏日,更是热的如碳烤。
民风开放,只是因为夏日里,他们穿着较少,偶尔会裸露大片肌肤。
那的环境恶劣。
又时常会收到匈奴的侵略。
像我们这般大的孩子,最先学会的,就是跑。
跑的越快,命才够活。
否则一旦被匈奴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姑娘歪着头,听得入迷,突然问道,「夫子,我阿父远征南蜀已然多年,听闻匈奴不过是几个小小部落凝结而成,我们为什么多年打不过?」
夫子解释道。
「匈奴各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又善骑射,极其凶残。」
「那我们怎么赢...」姑娘有些气馁。
夫子捋着胡须,笑着指了指头。
「我们以智取胜。」
姑娘眼底闪着光,从那日起,姑娘安静地随着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