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他久久未能回神。
我夺过他手里的颜料桶,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医务室。
脚踝处肿的很大,校医看到后,还取笑了我。
他一边帮我揉,一边说:“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几个穿平底鞋崴脚的。”
我没有理会,这点调侃根本带动不了我任何情绪。
7他开着他的小摩托把我送到宿舍楼下,早知道消息的小智在宿舍门口等着。
我把画板卸下来,她自觉接过。
“我说了让你跟我们走,你非要自己画完再走。”
她埋怨着。
“你说得对,我下次一定。”
小智被我这句冷不丁的话说的一路上都很安静,进了宿舍她也没说话。
宿舍里的气氛也因为我的回来变得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了?”
我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们。
“应该问,你怎么了。”
三个人齐声说,我坐在椅子上,脱鞋子的动作顿住了。
我一边脱鞋子,一边回:“就摔了一跤啊,平地摔没见过?”
我故意说的带着几分搞笑,但她们根本不觉得好笑,表情反而变得严肃起来。
突如其来的肃穆,我有些不习惯。
又说了其他的话缓和气氛,但她们都不想接我的茬。
“舒尔,你最近很不对劲。”
小智主动说了出来。
我没有否认,我当然知道自己最近状态在下滑。
很平常的配色,我都要比配很久才能配好,打底稿不再是那样的张扬,反而精雕细琢起来。
我无端地扣着细节,这是我最讨厌的事,因为会破坏整体感官。
再者我一直秉承着画的不好那就重来的准则,绝对不会留恋一副画的都是破绽的画。
可我这些天总是为这一幅画底稿修修改改,最后面目全非,我还倔强的铺着底色。
“舒尔,咱们要不画点别的?”
“画你喜欢的东西,别禁锢自己的思维。”
经过小智的点拨,我想到了什么,一下茅塞顿开。
改变了画的主题,画了和之前不一样的。
向日葵迎光抬着头,花园里有一只白猫和蝴蝶在玩耍。
画交上去的时候,老师都问我,怎么落俗了。
我耸了耸肩:“我标新立异的时候,大家不也这样吗?”
老师给竖起了大拇指,赞叹有成为艺术家的潜质。
我一改往日的丧葬风,穿的变得有些恬静起来。
我好像早该这样了,但是因为那些事一直在强迫自己抑郁。
听说我的作品被展出,小智拉着我过来看的时候,前面围满了人,都在说不相信我这么丧的人竟然还可以画出这样温馨的作品。
我的画被挂到一进门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所以本就不怎么顺畅的大门口,一下变得更加堵塞起来。
听着她们的议论,我心里有种像缅怀过去一切,和解的感觉。
但小智知道,我之前想画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延续那个暗黑童话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