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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夕,我被病娇权臣强取豪夺了热门小说裴砚忱姜映晚

江十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大致得知他在那次意外之后暂时代他父亲经商,后来为了彻底站稳脚跟,打算弃商从政,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姜家旁系算计着将她远嫁出去来彻底霸占姜家的产业,在之后更是暗中阻断她和容时箐的所有联系。待再次见面时,已是在前不久的京城。思绪回拢,再看着手中这张宅院地契,姜映晚沉默许久没说话。—未时过,申时初,姜映晚按照与裴砚忱定好的时辰,来了翠竹苑。从来到裴家开始,她前前后后来翠竹苑的次数已经不算少,季弘季白他们见到她人,连进去通报都不曾,直接打开了门让她进去。紫烟跟着姜映晚走过水榭廊架,踏上台阶,再看着面前大敞的书房门,有那么一瞬间,她冷不丁想到,最开始她们主子和裴大人见面时,一直是在翠竹苑外的凉亭,而最近,不管什么时候见面,似乎再也没有选过凉亭...

主角:裴砚忱姜映晚   更新:2024-11-28 18: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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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砚忱姜映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前夕,我被病娇权臣强取豪夺了热门小说裴砚忱姜映晚》,由网络作家“江十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大致得知他在那次意外之后暂时代他父亲经商,后来为了彻底站稳脚跟,打算弃商从政,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姜家旁系算计着将她远嫁出去来彻底霸占姜家的产业,在之后更是暗中阻断她和容时箐的所有联系。待再次见面时,已是在前不久的京城。思绪回拢,再看着手中这张宅院地契,姜映晚沉默许久没说话。—未时过,申时初,姜映晚按照与裴砚忱定好的时辰,来了翠竹苑。从来到裴家开始,她前前后后来翠竹苑的次数已经不算少,季弘季白他们见到她人,连进去通报都不曾,直接打开了门让她进去。紫烟跟着姜映晚走过水榭廊架,踏上台阶,再看着面前大敞的书房门,有那么一瞬间,她冷不丁想到,最开始她们主子和裴大人见面时,一直是在翠竹苑外的凉亭,而最近,不管什么时候见面,似乎再也没有选过凉亭...

《大婚前夕,我被病娇权臣强取豪夺了热门小说裴砚忱姜映晚》精彩片段


只大致得知他在那次意外之后暂时代他父亲经商,后来为了彻底站稳脚跟,打算弃商从政,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姜家旁系算计着将她远嫁出去来彻底霸占姜家的产业,在之后更是暗中阻断她和容时箐的所有联系。

待再次见面时,已是在前不久的京城。

思绪回拢,再看着手中这张宅院地契,姜映晚沉默许久没说话。



未时过,申时初,姜映晚按照与裴砚忱定好的时辰,来了翠竹苑。

从来到裴家开始,她前前后后来翠竹苑的次数已经不算少,季弘季白他们见到她人,连进去通报都不曾,直接打开了门让她进去。

紫烟跟着姜映晚走过水榭廊架,踏上台阶,再看着面前大敞的书房门,

有那么一瞬间,她冷不丁想到,最开始她们主子和裴大人见面时,一直是在翠竹苑外的凉亭,

而最近,不管什么时候见面,似乎再也没有选过凉亭,全是在书房。

伴随着这个念头而出的,是前几日她家主子半夜高热、裴大人衣不解带在碧水阁的卧房待了半宿的画面。

紫烟眉头不由地皱了下。

再看着越来越近的书房,心底深处莫名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测。

见面的地点由凉亭这种不论何时相见都不会引人误会的公众场合,变成翠竹苑中寻常人连靠近都靠近不得的书房,

到底是因为在那层救命恩情的情义下,裴大人和她主子随着相处增多慢慢熟稔的缘故,还是因为……

——裴大人其实是有意促成这门婚事?

紫烟眼角狠狠一跳。

她下意识去遏制这个荒谬而且几乎不现实的猜测,但一想到那天晚上裴砚忱过于亲密的举动,这种荒谬的猜测就越来越浓。

紫烟眉头无声皱得更紧。

身为贴身丫鬟,她自然清楚自家主子想退婚,可若是裴大人有意继续这桩婚事,那这婚……还退得成吗?

紫烟心里乱糟糟的。

就在这个猜测快凝为实型时,脑海中又浮出,那天她们主子在老夫人面前提婚约作废时,裴大人就在跟前,并且全程没有阻止。

她想,如果真有意继续婚约,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婚约作废?

紫烟心底差一点便涌上心头的荒缪猜测又淡了下去。

方才一瞬间揪起来的心也稳稳落在了肚子里。

今日和往常一样,来到书房门口,紫烟照例被拦在书房外面,姜映晚一个人进去。

裴砚忱正坐在书桌后处理公务。

听到她进来,他抬头看过来,对她指了指他书桌正前方提前让人摆好的琴。

“有劳姜姑娘。”

“大人客气。”

姜映晚走过去,在他的视线中坐下。

素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清悦琴音便流泻而出。

裴砚忱缓缓看她几眼,很快重新垂眸,继续处理手头里的公务。

有上次凉亭上他目光漆沉地直勾勾盯着她的忐忑经历在,姜映晚在来之前是有几分踌躇的。

不过好在他今日需要处理的公务多。

从她来到结束,他除了在她进来的时候跟她说了句话,其余时候,他都在处理手中的文书与各种卷宗。

琴架的位置和他书桌虽然挨得近,但双方互不打扰,她弹她的琴,他忙他的公务。

接下来的两天,每日的抚琴皆是如此。

每到申时,翠竹苑裴砚忱的书房中,便响起潺潺流水般的清悦琴音。


冯氏不清楚指证容家的御史和那几位重臣掌控了什么样的证据,但直接将人收监大理寺,如此兴师动众,就算是被冤枉,他们那些人也会让容时箐带着罪名冤死。

冯氏实在走投无路。

她和容家求了不知多少人,可这种涉嫌谋权篡位意图不轨的罪责,那些人别说有能力出手相助了,听到朝中的风声后,所有人都跑得比兔子都快。

甚至还有许多,上门求见连面都不肯见,生怕沾了腥。

这次求到姜映晚面前,别说容家主母的尊严,冯氏连长辈的脸面都不要了,说完,拉着姜映晚的手,当场就要给她跪下。

“晚晚,伯母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屈膝对姜映晚下跪,“你救时箐—次好不好?”

姜映晚被她这动作惊得眼皮猛跳。

双手下意识反拉住她的手臂阻止。

“伯母,你这是干什么?你先起来。”

冯氏情绪着急得有些失控。

在碧水阁门口,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

姜映晚阻止了她的动作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去了房中。

待避开了院中丫鬟婆子们的耳目,姜映晚迅速理了理方才冯氏说的事情始末。

她虽也着急,但是……

这种达官显贵都帮不上忙的案子,求她能有什么用?

她手中虽然有大量的钱财和家产,但朝堂中哪个不是家财万贯?

她手中的钱财在权势面前哪有可比之力?

“伯母,家父早亡,姜家也早已远离朝堂,这种事……我帮不上忙。”

“帮得上忙的。”冯氏语速很快,紧紧握着姜映晚的手,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恳求地看着姜映晚,声声急切:

“晚晚,为今之计,只有你能帮时箐了。”

姜映晚眉头微蹙。

还未出声,就听冯氏又说:

“伯母真的走投无路了,陛下下令,择日时箐就要被处斩。”

“大理寺中二皇子旧部的案子是裴大人主审,但伯母和容家跟裴家没有交情。”

“晚晚,姜家与裴家有数辈的渊源,你与时箐更是从小青梅竹马、—起长大,你帮伯母,去裴大人面前为时箐求求情好不好?”

冯氏泪如雨下,见姜映晚蹙眉,拉着她的手就重重跪了下来,速度快到,这次姜映晚想拉都没来得及。

“晚晚,时箐真的是被人冤枉陷害的,你们—起长大,他的为人,你还能不清楚吗?”

“伯母知道你为难,但这是时箐唯—的机会了……”

姜映晚并不想再跟裴砚忱牵扯任何关系。

尤其定亲那日,她和裴砚忱之间的相处并不是很愉快。

但容时箐是她这世上最后—个比同于亲人的存在,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冤至死,什么都不做。

见姜映晚答应,冯氏握着她的手、含着泪由衷感谢。

“晚晚,伯母替时箐多谢你。”

裴砚忱性子不可捉摸,姜映晚只能尽力去求他试试,但她并没有多少把握。

她也如实告诉了冯氏。

冯氏点头,“伯母理解,孩子,你能帮伯母去裴大人面前求情—两句,伯母已经感激不尽。”

半个时辰后,冯氏将她所知道的细节尽数告诉姜映晚,才离开裴府,先回容家等消息。

她走后,姜映晚微拧着眉,在房间中转了好几圈,才去翠竹苑。

自从上次定亲那日后,姜映晚与裴砚忱就再也没见过面,她也没有再来过翠竹苑,今日见她主动来了翠竹苑,季弘着实有些怔愣。

“姜姑娘?”


好与裴砚忱彻底断了联系。

可小半个月还算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去,她没等来婚期,却先等来了容时箐出事的消息。

这天—早,姜映晚打理完院中的花草,刚准备去练会儿字消磨时间,笔尖还未蘸饱墨,紫烟就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语调又急又乱,“小姐,出事了!容公子被下狱了!”

姜映晚手中的笔“啪”的—声掉在伏案上,吸了墨的笔毫砸在砚台边上,浓黑的墨渍被溅出,打在她衣袖口。

湖色的软绸衣袖染上点点浓墨,色泽差异下,格外醒目。

但姜映晚没时间管,她所有的心神全被那句‘下狱’带走。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被下狱?”

紫烟也慌了神,“奴婢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容夫人来了裴府要见小姐,奴婢上前—问,才得知是容公子的事。”

姜映晚没理会桌案上的狼藉。

她边往外走,边问紫烟:

“容伯母现在在哪里?”

紫烟快步跟上去,迅速说:

“就在碧水阁厅廊外。”

姜映晚从房中出来,很快在厅廊看见了神色焦急、止不住用帕子拭泪的冯氏。

与定亲那日雍容华贵的她不同,今日的冯氏,憔悴沧桑,仿佛短短数日间苍老了数岁。

姜映晚快步走过去,出声喊:“伯母。”

闻声,冯氏迅速看过来。

她顾不上仪态,几步跑过来,满脸泪痕,憔悴却又迫切,像抓最后—根救命稻草—样猛地抓住了姜映晚的手。

泪随语落,声声哀求。

“晚晚,你帮帮伯母吧,救救时箐。”

“时箐他被人冤枉入了狱,伯母能找的人都找遍了,容家上下把能求的人也都求遍了。”

“但时箐被人冤枉是曾经二皇子的旧部余孽,陛下素来对当初参与夺嫡的二皇子—派深恶痛绝,被人诬陷成曾经参与夺位的皇子旧党,这是诛九族的重罪。”

“朝中上下和京城中,还有曾经的达官同僚们,没有人能在陛下的逆鳞上给时箐洗冤,容家也空着急而无其力。”

“晚晚,伯母现在只能求你了,求你救救时箐。”冯氏着急慌乱到甚至用上了曾经的情谊来求姜映晚,“你们从小—起长大,更是已经定了亲,看在你们之间的情谊上,晚晚,伯母求求你救救他……”

冯氏说到最后,已经快泣不成声。

容时箐骤然入狱,容家跟着获罪,是—天前毫无征兆下突然发生的事。

在月余前,在朝堂中藏匿了三年的二皇子旧部—派就有谋权篡位之心。

先是最开始的南江盐税之案,后是朝中接连牵扯出的贪污受贿案,还有刚刚平定下来的南部动乱,

桩桩件件,里面都有二皇子旧部余孽的影子。

随着这些案件的肃清,那些余孽乱党被清除了—部分。

但是朝中人人都清楚,朝堂中或者朝堂外,仍旧还有藏匿在暗处的二皇子旧部。

这事,在京城中也不是什么秘闻。

冯氏与容家也都听过—二。

但是他们没想到,朝中查来查去,竟然会把这诛九族的滔天重罪指向容家身上。

而且指证容家的人是朝中—品御史和几位位高权重的朝中重臣,他们联名上奏了—封文书,陛下看后,当即大怒,当天就将容时箐押入了大理寺。

整个容家也因此被牵连。

但因为容时箐刚认祖归宗,陛下暂时未将容家众人—并下狱,只降了罪责。


朱成不敢再隐瞒,颤颤巍巍的在众人面前,将所有事情吐了个干净。

“识得,自然识得。”

“二公子想设计姜姑娘,在今日傍晚让人在碧水阁的卧房中投了催情香丸,只是长公子中途回了府,姜姑娘还恰好撞到了长公子面前,二公子怕事情败露,让属下灭了香,并将剩下的香丸销毁。”

赵氏猛地站起身。

怒拍桌案、指着朱成,疾言厉色喝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冤枉二公子!”

“姜姑娘是府上的贵人,二公子笑脸相迎还来不及,怎会设计陷害她!”

朱成缄口不言。

老夫人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赵氏话音未落,她“砰”的一声将茶盏摔在桌上。

“够了!”

赵氏脸色发白,朝主位看去。

前厅中的气氛冷凝到了极点。

老夫人眼神凌厉冰冷,“季白,把香丸拿来!”

季白立即过去,将帕子中的香丸呈上。

老夫人仔细看了眼,随后脸色更沉,一把将香丸扔向了赵氏。

燃烧了一半的香丸骨碌碌滚到赵氏脚边,老夫人震怒:

“铁证如山,你还想如何狡辩!”

“赵氏,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能配出这种事后销声匿迹的香!”

赵氏手中的帕子快被她搅烂。

睨着地上的香丸,裴淮州亦是喉头发紧。

老夫人瞧见这种熟悉的香,便止不住地想起二十多年的一桩旧事。

连带着,方才八分的怒气,瞬间冲到了十分。

“赵氏,这种下作的手段你用不够是吗?”

“当年你靠着这香设计我儿子,大庭广众之下怀着身孕在裴府门口逼婚,强行让我儿抬你进府,纳你为姨娘。”

“如今又想故技重施?想用这种害人不浅的脏东西陷害晚晚?”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晚晚是整个裴府的恩人,不是你与你儿子利欲熏心往上爬的工具!”

整个前厅死寂的落针可闻。

赵氏脸色惨白。

纤瘦的身躯似摇摇欲坠。

端得一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姿态。

明明是害人方,却反倒像老夫人冤枉了她。

裴淮州攥紧手,忐忑地看向老夫人,“祖母……”

“你闭嘴!”老夫人很疼爱孙儿,哪怕是这个被赵氏设计生下的庶子,她虽不待见,但也给足了他世家公子该有的尊荣与体面。

这是第一次,她不念情谊,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怒斥裴淮州。

她目光转向这个年纪轻轻就心术不正的庶子,口吻冰冷,“裴淮州,我没告诉过你,不该做的事别做,不属于你的东西别妄想吗?”

“你嘴里应着,背地里却连催情香这种肮脏的手段都敢用!”

“怎么,你是想效仿你生母,用她当初那套手段,用催情香控制晚晚,先毁她清誉,事后再反咬一口,说她勾引你?!”

裴淮州苍白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人证物证都在,他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若是放在以前,老夫人发这么大火,身为长媳的陈氏,自然会好好劝几句。

但今天,她脸色少有的冷。

面对老夫人的震怒,她一个字没劝。

冷淡的目光瞥见赵氏脚边那颗催情香丸时,眼底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怒色与怨恨。

老夫人多看她们一眼,心底的怒气就更重一分。

尤其想到她们为了一己私欲,连裴家的恩人都敢动。

若是今日不是晚晚那姑娘反应灵敏,若是今日不是裴砚忱恰巧提前回了府,她都不敢想象,现在会是什么场面。

也不敢想象,将姜家这姑娘从狼窝里救出来后,又将她推入了怎么样的虎穴。

他们裴家,又如何对得起姜家。

老夫人强行压下怒火,不再理会痛哭忏悔的赵氏。

当场便下了命令——

赵氏自明日起离府入寺庙祈福,永远不得再回府。

而裴淮州,只保留有名无实的庶子身份,裴家的一切尊荣,今后都与他无关。

他看似是裴家人,却再也不是裴家人。

处理完赵氏与裴淮州,裴砚忱并未多待,很快便起身准备回卧房。

见他要走,老夫人揉了揉酸疼的额角,声线中裹着疲惫,对他说:

“晚晚在裴府出事,是我们照顾不周,砚忱,你多陪陪晚晚,别让那孩子再受了委屈。”

裴砚忱没拒绝,“孙儿明白,祖母放心。”

外面夜色已越来越重。

八角琉璃灯被夜风吹得摇曳。

连带着映在地上的影子也影影绰绰。

裴砚忱走到廊下,正要推门进去,季弘自后面走来,恭声禀报:

“大人,碧水阁中的催情香气味已经散尽,属下让人仔细排查了碧水阁的院子,已无任何不妥。”

裴砚忱“嗯”了声。

抬步进了卧房。

姜映晚脸色恢复了几分血色。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休息,精神也好了不少。

见他回来,她福身行礼,“裴大人。”

裴砚忱看了眼她身上新换的衣裙,问:

“感觉好些了吗?”

姜映晚弯唇点头,“已无大碍,今日多谢裴大人及时相救。”

裴砚忱道,“这是该做的。”

这次不等姜映晚提,他就主动说:

“碧水阁中的催情香已经散去,院中的丫鬟仆人也全部换了一批,裴淮州也已离了府,今日这种情况,以后再不会出现,姑娘且安心休养。”

“另外,翠竹苑中整日都有侍从守着,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来翠竹苑就好,如果我不在,就找季白他们,他们会为你处理好所有的事。”

姜映晚应下。

很快,她和裴砚忱告辞,带着担惊受怕了一整晚的紫烟回了碧水阁。

这次碧阁中的丫鬟仆人全是从老夫人的紫藤院中拨过来的。

都是裴府中一等一的老人。

做事麻利不说,行事更是稳重周全。

姜映晚回来时,卧房中的窗子刚被合上。

她一进门,新来的嬷嬷就立刻奉上了安神茶,温声说:

“姑娘今日受惊了,这是老奴亲自看着人煮的安神茶,有静心安神之效,时候不早,姑娘喝了便早些睡吧。”

“老奴一直在院中守着,您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老奴。”

“哦,还有。”她又想到一事,接着道:“这庭院中,老奴与其他佣人都仔细排查过了,没了任何催情香,姑娘尽管放宽心。”

姜映晚接了茶,喝了一口。

神色温和,“多谢嬷嬷。”



接下来的两天,每日巳时左右,裴砚忱下朝回府时,都会将张狄一并带来府中,为姜映晚施针。

施针的那半个时辰,他也不走。

亲自在碧水阁陪着。

直到施针结束,他再让人送张狄离开。

如此三次过后,姜映晚体内的药性彻底除尽。

赵氏弄出来的这药副作用强,姜映晚经过这一遭,精神萎靡,像大病了一场。

在彻底解了药性后,她将自己关在碧水阁中休养了整整两天,精神才恢复如初。

解完药性的第三天,老夫人让方嬷嬷来了碧水阁,说过几句话后,姜映晚一同随着方嬷嬷去了紫藤院。

一进厅门,老夫人就看着她问:

“晚晚,身体如何了?”

姜映晚福身对老夫人行礼,弯唇说,“已经大好了,劳祖母挂念。”

音落抬眸,她余光瞥见左侧檀木椅上坐着的清贵身影,这才发现裴砚忱也在。

老夫人对她招手,喊她上前。

亲昵地拍了拍她手背,连着嘱咐了好多让她好好休息之类的话,

最后话音一转,第一次对她提了姜、裴两家旧事的渊源。

“晚晚,有件事,祖母一直没跟你说,今日,祖母想着跟你和砚忱都说说。”

姜映晚面色不变,心里却没来由地“咯噔”一声。

“祖母请说。”

老夫人看了眼神色依旧的自家孙儿,再次看向姜映晚时,神色更为怜爱,脸上慈爱的笑容也更深。

“你与砚忱,有婚约在身,先前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互不熟悉的情况下心生抵触。”

“祖母瞧着,你们两个近来相处的还不错,等你们再接触一段时间,祖母就让人择个良辰吉日,给你们置办大婚。”


许是越想知道什么,反而越是事与愿违。

这一整晚,裴砚忱梦中的画面始终断断续续。

有他曾经在梦中见到过的。

也有他没见过的。

然而更多的,是锦帐床榻上的交颈缠绵。

卯时一刻,天还未亮,裴砚忱就醒了过来。

随着他睁眼,梦中那女子的面容,又迅速变得朦胧模糊。

他烦躁地皱紧眉,将胸膛那股躁乱的情绪压下去,起身去了净室。

两刻钟后。

男人沉着眸来到书房。

强行压下那些躁动的情绪,拿出文书摊开,试图以公务让心绪平静下来。

辰时一刻,季弘从府外回来。

手中拿着一封信。

他去敲卧房的门,想将信交给裴砚忱。

却不曾想,裴砚忱已经身在书房。

见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季弘没多待,将信放下,便退去了外面。

裴砚忱一个人待在书房中,将所有的密信与文书看完,时辰已经快到午时。

自从今早一醒,脑中的几根筋就‘突突’跳动着疼。

几个时辰过去,疼痛还是依旧。

半分没有缓解的迹象。

他将最后一封信回复完放在一旁。

靠在檀木椅上闭目养神。

本只是想放空思绪、缓解几分燥意,可没想到,一闭眼,那些梦魇般缠绕的画面再次涌了上来。

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先前梦到的,基本都是未曾梦见的画面。

而这次,看到的却全都是之前见过的场景。

在今日这场梦中,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过客。

走马观花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那些梦境的始末。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场景中,那女子的脸始终是看不清的。

直到画面停止在‘她’撕毁婚书、趁着他受命外出逃出别院与人私奔的那一幕。

漆黑的深夜中,借着冲天的火光,在‘她’和‘她’的心上人携手往前逃跑时,裴砚忱终于在她仓皇回头时,看清了她的面容。

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更是每天深夜,在他梦境中与他抵死缠绵的脸。

裴砚忱逼迫着自己醒来。

想在记忆最深的这一刻,从梦中挣脱出来,并在现实中清晰记住这张脸。

翠竹苑外。

姜映晚将誊抄好的底单交给季弘,让他转交给裴砚忱。

季弘看了眼,有些为难。

他没有接,歉意地对着姜映晚说:

“抱歉姜姑娘,您亲自将底单交给大人吧。”

“大人这会儿正好在府中。”

说话间,他带她去书房。

书房的门并未关,半扇屏风遮住了书桌那边的视线,季弘在门外停步,示意姜映晚直接进去即可。

“姜姑娘,请。”

姜映晚唇角微抿,颔首踏进房门。

她越过屏风,朝着书桌看去。

裴砚忱闭着眼半靠着椅背,似在休息。

她没想吵醒他,放轻动作,将誊抄的底单放下,就想先行离去。

只是裴砚忱的书桌看着虽大,但上面放满了案牍与文书,还有不少没有来得及装进去的信件。

姜映晚粗略扫了一眼。

只有他附近的书桌内侧,有一小块空的地方。

她捏着底单,将脚步放到最轻,绕过宽大书桌的一角,探过身将底单放在了桌上。

正要直起身离开,就在这时,原本紧紧闭着眼睛的男人倏然睁开了眼。

冰冷的掌在她收回手臂之前,迅速扣住了她腕骨上。

他用的力太大。

这么猝不及防之下,姜映晚直接被他拽得半趴在了桌案上。

她压住嗓中的惊呼,错愕地朝他看去。

“裴……”

只是在看清他此刻眼神的那一刻,嗓音骤然止住。

他神色少有的冰冷,看向她的视线,是半分不加掩饰的侵略和压迫。

姜映晚所有动作怔住。

目光接触的那一刻,她心头陡然升起前所未有的迫切逃离的念头。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

但被这双漆黑冷沉的眸子盯着,她脊背迅速泛出一层寒意。

姜映晚本能地挣扎手腕。

想从他掌中挣脱。

“裴大人?”

裴砚忱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容。

眼底神色几经变幻。

她此时脸上的惧怕,与火光之中,梦中的她惊惶逃跑的一幕毫无征兆地重合。

醒来的前一刻,深深印在脑海中的那张面容,与现在他眼前的这张一模一样。

裴砚忱有一瞬间没分清梦里梦外。

睁开眼看到她转身想要离开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是凭借本能,死死拽住了她手腕,将人扣在身边,不让她再跑。

直到她轻颤着声,开口喊他。

他才清醒几分。

裴砚忱强行压下脑海中翻腾的画面与胸腔深处叫嚣的阴暗情愫。

视线下移,看向被他用力攥在掌中的细腕。

他手上卸下力,寸寸松开她。

她受惊般,他还未完全放开,她就下意识将手缩了回去。

看着空荡荡的掌心,裴砚忱指骨有片刻的僵住。

他眼睫垂了下。

指掌无声收紧,像是要将什么东西用力攥在手心。

再次抬起眼皮时,他眼底的神色已经敛尽。

重新恢复为平时的冷静与平和。

嗓音低缓,黑眸注视着她。

第一时间道歉。

“抱歉,方才意识未完全清醒,有没有弄疼你?”

他刚才的眼神,让姜映晚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将手腕掩在长袖中,红唇抿起,覆着乌睫,轻轻摇头。

“……没有。”

姜映晚急于想离开,未说别的,对他指了指桌案上的底单,解释自己来他书房的原因。

“底单誊抄好了,本想着交给季弘,可他好像有事。”

裴砚忱低“嗯”了声。

揉了揉额角站起身。

轻声说,“我知道了,明日会有人去邺城,待姜家旁系那边的事处理完,我再让人去碧水阁告诉你。”

姜映晚道谢,“多谢裴大人。”

因方才的意外,两人间离得有些近。

现下他一站起身,那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更为明显。

她没再继续待在这里,很快提了离开。

“那……裴大人先休息,我先回去了。”

裴砚忱没拦她。

姜映晚转过身后,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被他箍得发疼的手腕,很快离开了翠竹苑。

裴砚忱停在原地。

冷眸微眯,注视着她的背影。

她看似面不改色,但离开时急迫出去的步伐,暴露出了她迫切逃离的念头。

这一幕,在现实中是第一次发生。

可在那个梦中,前前后后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直到她身形在廊下消失,裴砚忱才垂下眼,任由那些雾气褪去、潮水般的清晰画面,涌入脑海。

梦中的场景清晰到,给他一种,那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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