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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有眼无珠,真千金选择从戎!陈念纪芸小说

麻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嘶——”陈念是被痛醒的。恍惚间看见侧边的方桌上摆着一台老式座钟,旁边还放着一个磕了瓷的搪瓷把缸。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本厚厚的书就朝着陈念的脸上飞过来。陈念此刻本就头晕眼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书已经砸到了陈念的脸上。鼻梁骨一阵剧痛,两股热流涌出,口中瞬间尝到了一阵铁腥味。“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灾星!”熟悉的女声钻入陈念的耳朵里,举着扫把抽自己。陈念立刻闪身避开,一把大扫把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顺着扫把一路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愣住,她不是死了吗?“你这么狠毒的心肠,把小芸的腿弄断,我就不该把你接回来!”何慧嗓音尖厉,双眼通红,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陈念。“亏她还把你当姐姐,整天让我对你好一点。...

主角:陈念纪芸   更新:2024-11-29 16: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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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念纪芸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有眼无珠,真千金选择从戎!陈念纪芸小说》,由网络作家“麻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嘶——”陈念是被痛醒的。恍惚间看见侧边的方桌上摆着一台老式座钟,旁边还放着一个磕了瓷的搪瓷把缸。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本厚厚的书就朝着陈念的脸上飞过来。陈念此刻本就头晕眼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书已经砸到了陈念的脸上。鼻梁骨一阵剧痛,两股热流涌出,口中瞬间尝到了一阵铁腥味。“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灾星!”熟悉的女声钻入陈念的耳朵里,举着扫把抽自己。陈念立刻闪身避开,一把大扫把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顺着扫把一路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愣住,她不是死了吗?“你这么狠毒的心肠,把小芸的腿弄断,我就不该把你接回来!”何慧嗓音尖厉,双眼通红,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陈念。“亏她还把你当姐姐,整天让我对你好一点。...

《全家有眼无珠,真千金选择从戎!陈念纪芸小说》精彩片段




“嘶——”

陈念是被痛醒的。

恍惚间看见侧边的方桌上摆着一台老式座钟,旁边还放着一个磕了瓷的搪瓷把缸。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本厚厚的书就朝着陈念的脸上飞过来。

陈念此刻本就头晕眼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书已经砸到了陈念的脸上。

鼻梁骨一阵剧痛,两股热流涌出,口中瞬间尝到了一阵铁腥味。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灾星!”

熟悉的女声钻入陈念的耳朵里,举着扫把抽自己。

陈念立刻闪身避开,一把大扫把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顺着扫把一路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愣住,她不是死了吗?

“你这么狠毒的心肠,把小芸的腿弄断,我就不该把你接回来!”何慧嗓音尖厉,双眼通红,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陈念。

“亏她还把你当姐姐,整天让我对你好一点。你配吗?!”

陈念看着何慧,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大脑很快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她重生了。

重生在她被误会弄断了养女纪芸的腿,被何慧打得遍体鳞伤的这一天!

从前,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给纪家增光,就会得到爸妈的喜欢,得到哥哥们的认可。

她压抑着自己的本心,放弃了特战队的招揽,选择留在京城做个部队的档案管理员,留在何慧他们身边照顾他们。

最后却成了她不求上进的证据。

她讨好三个哥哥,给他们炖汤,为他们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到头来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哥哥绑上了手术台,只为了给纪芸换肾。

躺在手术台上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陈念恍惚间还听见二哥纪明言语中的嫌弃。

觉得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就算回到了纪家几十年,也洗不掉那一身泥巴味。

拿她的肾给纪芸用,是委屈了纪芸。

想到这里,陈念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她以为的亲人,还不如路边的一条狗待她友善。

“你还敢笑!”何慧瞪着眼,打着哆嗦指着大门口:“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出去。我就当没生过你,就当没把你找回来!”

陈念看着眼前疯狂的何慧。

纪芸其实没有断腿,脚甚至都没有崴伤。

故意从楼梯摔下来,为得就是避开下个月去乡下的慰问演出,好留下来接触某个大人物。

纪芸又不愿意承担临阵逃脱的问责,就将这一切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上辈子,陈念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懵懂之下就被认定是害了纪芸的凶手。

此后的几十年,只要纪芸有什么不痛快,纪家和周围的人都会拿这件事情问责陈念。

就连挖了她的肾,都是那么理直气壮。

听着何慧各种羞辱和叱骂,陈念笑得更明显了。

“好,我这就滚,再也不回来了。”陈念面上沉静,甚至还有心思捏着衣角把鼻血擦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这一家喜欢跟纪芸玩什么团宠的戏码,那她就给他们一个舞台,让他们自己演去。

她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陪着了。

何慧原本盛怒的情绪在听到陈念这话后,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她扯了扯嘴角,嗤笑道:“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我们给你的?走?行啊,你把这些年吃的喝的都吐出来!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

陈念听着何慧说话,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失望伤心什么的,早在惨死前就用尽了。

陈念慢慢解开扣子,脱下身上的衣服:“我一岁半被你弄丢,十六岁被找回来,这接近十五年在外面的生活,足够抵消你的生恩了。”

“在纪家三年,我每个月的工资和津贴加起来有三十五块七毛。每个月都给你三十块钱的家用,这些也够我三年的伙食费了吧?”

何慧张嘴就要反驳,陈念却利落的甩下衣服,丢到何慧脚下,打断了何慧的话。

“既然你总说我占了你们纪家的便宜。那好,我什么样子到纪家,我就什么样子走。”

陈念转身走向楼梯下面的一个小房间,房门顶都是随着楼梯做了个斜顶, 陈念一米七的个头进出都要低头。

这是个杂物间。

陈念刚被找回来的时候,何慧和纪勇军说先凑合一下,等他们花时间把楼上纪芸的房间改一改,改成可以两姐妹一起住的装修,再让陈念搬上去。

但这话一说就是三年。

陈念依旧住在这里,纪芸的大房间还是一个人住,在整个大院都是独一份的。

现在想想,对于纪家来说,纪芸不是外人,她才是那个完完全全的外人。

陈念再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脚上趿拉着一双草鞋,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合身的,到处都能看到补丁。

陈念穿着这身衣服的时候都下意识笑出声来。

她之前还担心衣服会不会小了。

结果刚刚好。

都说她回到纪家是过上了好日子。

还不如她当初在山上跟狼妈一起呢,山上什么都是她的,想吃什么吃什么。

“装模作样。”何慧看着陈念走出来,哪怕陈念穿着一身旧衣服,她也完全没有认出来这是陈念当初刚到家的时候穿的,只以为这是陈念玩的苦肉计。

离家出走是吧?

这次要是不把陈念那根歪骨头打断了,她就不姓何!

至于丈夫和儿子那边,何慧一点压力都没有。

三个儿子都不喜欢陈念,丈夫倒是偶尔会关心一下,但要是知道了陈念推纪芸下楼梯,导致纪芸摔断了腿,纪勇军肯定要大发雷霆。

“这是断亲书。我已经签了字。”陈念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纪家的主?可别到时候又说你签字的事情不算数。”

何慧觉得被陈念挑衅,抬着下巴,动作粗鲁的扯走陈念手里的那张断亲书:“呵!我真是求之不得。早知道你是个灾星搅家精,我就不会把你找回来了。”

何慧翻了个白眼,生怕陈念反悔了,动作快到纸张边缘都在陈念的指腹划了一道口子。

陈念皱了皱眉,没把这些放心上,只看着何慧一目十行的看完断亲书,找出一支笔,利落的在上面写下了她的名字。

“断亲?好啊!”何慧把断亲书甩到陈念的脸上,高高在上的说:“可别到时候又在你爸面前哭天喊地的求着要回来。”




陈念不知道纪家要给她打造台阶,但她此刻正哧溜的一下从上铺翻身下来。

动作利落得后面回来的另外两个室友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你,你......”潘美凤指着陈念,好半天才捋直了舌头:“你不是陈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念没见过这两人。

虽然大家都在部队工作,但文职不少,部队人又多,陈念之前在档案室里一般都不怎么出去,更别说认识人了。

朝着两人稍稍颔首,说:“我申请了宿舍,以后会住在宿舍里。”

陈念从来没想过要跟室友的关系弄得太僵硬。

跟苏白莲动手,也是因为苏白莲是纪芸狗腿之一的关系。

就算这次不闹起来,也会有下次。

倒不如提前把苏白莲镇住,自己以后也能轻松一些。

潘美凤眼睛瞪大,下意识说:“你不是京城本地的?怎么还跟我们一起挤宿舍?”

潘美凤旁边那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苹果脸姑娘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示意潘美凤别这么说话。

随后又笑着朝着陈念伸手:“你好,陈念同志,我叫李春燕,是通讯员,负责连队里的信件收发和电话通讯工作。”

李春燕?

陈念猛地回头,这才注意到,这个苹果脸的姑娘长得还真是好看。

陈念之所以记得这个人,是因为李春燕也是个倒霉蛋。

和她一样,都是纪芸受害者联盟中的一个。

李春燕现在虽然是做通讯员,但很快她就会被慧眼识珠,调入文工团。

凭借一副好嗓子和天赋,迅速成为文工团的台柱子。

纪芸怎么会允许有人在文工团抢了她的风头?

设计让李春燕喝了下了药的水,直接毁了李春燕的嗓子。

陈念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李春燕已经退伍回家,没了音讯。

“你好,陈念。”陈念目光闪烁,伸手握住李春燕的手,笑道:“你声音真好听,不说是通讯员,我还以为你是文工团的。”

李春燕的苹果脸红扑扑的,听到这话害羞的说:“谢谢夸奖,你长得也好好看,手长腿长的,肯定特别适合跳舞。”

潘美凤在旁边有些不满,打量着陈念,撇嘴道:“说这么多,还不是占了别人的资源?你又不是没地方住,非要跟我们抢床位......”

按理说,潘美凤和陈念没什么交集,不该对陈念有这么重的敌意才是。

潘美凤却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错,见陈念看过来,还抬着下巴继续说:“本来就是!你大可以回家住,这里的床位就可以留给那些离家远的人......”

“舍己为人!”陈念突然鼓掌,满脸赞叹的说:“还有这么一颗为他人着想的心。”

这话说得潘美凤都有些心虚。

只是想到陈念是那个人的眼中钉,潘美凤干脆挺直了腰杆,瞪着陈念。

“李春燕,这位舍己为人的同志是哪个床位?我现在就给她搬出去,空出来的1,2,和第三张床位,留给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家住的远的同志!”

陈念笑容诚挚,那双满是英气上扬的眼睛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潘美凤。

似乎是只要李春燕指出潘美凤的床位,陈念就立刻能给她打包行李,然后把人送出去。

想到陈念刚才从上铺翻身下来的身手,潘美凤嘴唇嗫嚅,最后不甘心的咽了咽口水,没了底气,虚弱的说:“我就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啊?我还以为现在床位这么紧凑,一张都腾不出来。不知道旁边空着的那两个床位的室友什么时候来啊?我也好帮忙搭把手,免得再说我占了别人的利益。”

陈念收起笑容,冷着脸的样子直接震住了潘美凤。

别说陈念是重生的,本就经历的比潘美凤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多。

只她从前在百峰山上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气场,也足够让潘美凤喝上一壶。

潘美凤对上陈念的眼睛,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般,看得她心里发毛。

早知道陈念这么不好惹,她才不会不做准备的冲上去。

自己做了这些,那个人也不知道,白受了一肚子的气。

见气氛尴尬,李春燕连忙上前打圆场。

“美凤这个人就是有点耿直,她没有要说你的意思。”李春燕的解释生硬的让人很难相信。

只是陈念想着这毕竟是见面第一天,她没有调岗或者成功被选拔之前,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要在这里住着。

抬头不见低头见,陈念也是个有危机意识的人。

闹得太过,室友想要给她使绊子的话,下手的机会又多又方便。

“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大家住在一起,井水不犯河水就好。”陈念也退了一步,看了眼潘美凤,又对李春燕说:“如果觉得我好欺负,那建议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潘美凤在旁边讪讪的点头,现在哪里还敢对陈念生出什么心思?

李春燕倒是笑开了。

她跟潘美凤的关系也就那样。

只是一个宿舍里,苏白莲更不好相处,整天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

李春燕又是外地来的,不想让人觉得她性格独,便勉强着跟潘美凤在一起。

现在宿舍来了陈念,倒是能压制住潘美凤,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说实话,她也烦透了潘美凤偶尔脑子不着调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

她就跟个消防员似的,在潘美凤身边整天给找补。

不然,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她?

“你放心,我们很好相处的。”李春燕笑得眉眼弯弯,苹果脸带着健康的红润,嗓音甜美悦耳。

陈念垂眸,心下很快冒出一个主意。

“恩。”她点点头,朝着李春燕露出友好的笑容,说:“李春燕,你嗓子这么好,怎么没想过去考文工团?我听说文工团的下乡慰问演出少了个伴舞,你要不去试试?”

李春燕心头微动。

比起做通讯员,她当然想要去文工团。

只是从前在乡下的时候,家里没有什么条件,等她知道县里文工团选拔的时候,人家都已经结束了。

后来是她发了狠,这才考上了通讯员,没想到还被调到了京城工作。

每次看到文工团的那群姑娘成群结伴的在一起,李春燕就羡慕不已。

“文工团缺人?没听说啊。”潘美凤消息倒是灵通,还摇头道:“再说了,李春燕就是个通讯员,她去了,文工团就能收?别开玩笑了!”

陈念转身把叠好的薄被子放到床铺上,背对着李春燕说:“试试嘛!春燕的嗓子这么好,不唱歌可惜了。”

纪芸这么不愿意参加这次的下乡慰问演出,还特地打上了石膏。

伤筋动骨一百天。

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有人在文工团大放异彩,还是个新人,并且威胁到纪芸的位置。

她还能坐得住继续演戏?

当然,陈念肯定不会让李春燕再走上上辈子的老路。

给她解决麻烦的同时,也能帮李春燕提前解除一个隐藏的雷!

这一次,敌明我暗。

陈念挑了挑眉,优势在我!




陈念不仅没有理会纪朗,甚至在跑着圈路过纪朗位置的时候,还特地加快了速度。

把“我就是不想搭理你”的态度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旁边跟着一起跑的闻狄注意到纪朗气到仿佛便秘的表情,顿时笑出了声。

“很好笑?”陈念瞥了闻狄一眼。

她不是很懂。

自己跟柳大妈不过是一面之缘,抓小偷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

这人有必要一路跟着自己跑?

刚才自己加快速度的时候,闻狄也跟着加快速度。

两个人到现在都保持着几乎同频率的步伐。

“有一点。”闻狄应对陈念的速度根本没什么压力。

陈念跑得很快,如果全力以赴,闻狄自认不能追上。

但这种长跑,本就是闻狄平日里的训练项目之一,他应对起来毫无压力。

反倒是陈念,有短时间的爆发力,耐力可就比不上闻狄了。

现在陈念的呼吸稍微快了一些,反倒是闻狄还保持着之前的频率不说,甚至还能跟陈念聊天。

“我还从没见过纪朗那么气急败坏的样子。”闻狄没点开陈念和纪家的关系。

对于陈念在纪家这几年的经历,闻狄想知道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去打听,何必问陈念,仿佛可以扒开人家的伤疤。

这种事情,闻狄做不出来。

“那你不是还要谢谢我?”陈念倒是半点不客气,笑道:“行了,我不跑了。”

说着不跑,但也只是慢慢放下速度,从慢跑再慢慢变成快走。

部队的操场旁边还有不少项目,原本陈念是打算一个个练过去的。

但现在纪朗来了,摆明是不行了。

果不其然,见陈念速度放慢,纪朗也气急败坏的追上来。

“陈念,我叫你你听不见?耳朵聋了?”纪朗半点不客气的话,听得闻狄不由得皱眉。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纪朗是纪家最小的儿子。

纪朗的态度都是如此,闻狄完全可以想象到陈念在纪家究竟是什么处境。

想到这里,闻狄心头猛地生出一团火来。

他此刻都有些后悔了。

当初如果不把陈念送回京城,而是让陈念选择直接进入部队,哪怕是留在百峰山呢?

可能都比现在要开心得多。

“你......”

不等闻狄开口,陈念先说话了。

她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纪朗:“你该不会觉得我平时对你态度好一点,就证明你可以蹬鼻子上脸吧?”

为什么纪勇军他们觉得纪朗和陈念的关系好?

这都是误会。

陈念刚回纪家的时候,并没有人欢迎她。

纪勇军那个时候忙着部队里的演练,压根没时间关注这些。

何慧就更不可能了。

在何慧心里,陈念就跟讨债鬼没区别。

大哥纪澜刚升营长,心思根本不在这方面。

纪明直接把不喜欢的态度摆在明面上。

陈念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帮人拦在家门口,就为了堵住陈念。

那个时候,是纪朗出面拉开了纪明,给陈念解围。

陈念以为,在这个家里,至少还有一个哥哥是欢迎自己的。

可后来陈念才知道,纪朗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麻痹陈念。

陈念念着这份情,对纪朗最好。

纪朗却仗着这层关系,私底下各种羞辱陈念,还逼着陈念在纪芸面前步步退让。

“我从前不跟你计较,是我脑袋里进了水,以为你会是个好兄长。现在我脑袋里的水都倒干净了,你再来我面前吆五喝六,我可不能保证不动手。”

陈念话说的一点不客气。

她还真没有吓唬纪朗。

纪朗能相信吗?

昨天还眼巴巴的抱着饭盒坐两个小时的车,跑去纪朗学校送饭的人,今天就翻脸说要动手?

纪朗双手环抱在胸前,听到陈念这话,直接冷笑,不屑的说:“陈念,给你脸了?你害得小芸骨折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你现在倒是胆子肥了,还敢跟妈叫板?”

纪朗听说了陈念要跟纪家断亲的事情。

他跟纪澜一样,完全不相信。

纪澜是从现实利益上考虑,纪朗纯粹是觉得陈念一直都贴着纪家,骨头里就是贱的,怎么可能断亲?

这么做,无非是想仗着血缘关系让纪家人心里不舒服,比过纪芸罢了。

“嗤!”陈念听纪朗这话就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陈念觉得纪家人还真是活该是一家人。

都觉得陈念是个从山里被找回来的野丫头,没人瞧得上她。

所以当陈念提出要离开之后,他们却都觉得纪家就该是个香饽饽,陈念想离开的话都是托词。

纪朗眉心皱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纪朗,看在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我还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你现在离开,我当你没来过。”陈念的目光都落在了旁边的单杠上,只想纪朗赶紧离开,不要打扰了她训练。

她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还要排除平时上班占据的时间,想要在之后的选拔里拔得头筹,陈念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心里也一直都是非常紧迫的。

可纪朗就像是脑子有问题,听不懂陈念说的话似的。

还抬着下巴,得意的挡在陈念面前。

陈念都给气笑了。

什么话都没说,上前半步,双手牵制住纪朗的肩膀和腰,再稍稍弯腰,肩膀抵住对方的胸口,猛地用力,便将高出了陈念一个头的纪朗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

陈念拍拍手,浑身轻松,直接走到单杠旁边,脚步轻轻一跃,抓住单杠就开始做引体向上的训练。

这一番操作,不仅把纪朗这个当事人吓住了,就连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吓蒙了。

陈念出手的动作很快,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纪朗就已经哎哟哎哟的躺在了地上。

跟纪澜和纪明相比,纪朗身体素质要差许多,现在上的学校还是纪家找了关系推荐去的,等毕业了,大概率会分配到机关单位工作。

再不济也会去京城国营大厂里当小领导。

纪朗捂着肩膀,疼得眼前发黑。

他是真没想到,陈念竟然真的会动手!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摔在了地上。

最要命的是,动手的陈念此刻一脸轻松的在引体向上。

他这个被摔的大男人反而在地上起不来。

纪朗都能感受到旁边传来鄙夷的视线。

此刻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念,你疯了嘛!”纪朗疼得都觉得有些恍惚了。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陈念竟然真的敢对自己动手!

陈念还在翻单杠,速度快得就像个大风车。

她的这番举动也引起了周围训练的人关注。

其中一个一身腱子肉的男兵见状,跑到陈念旁边的单杠底下,轻松跃上去后,竟然也开始翻转,大有跟陈念比赛的架势。

纪朗看到这情况,气得脸通红,从地上起来就要去把陈念拽下来。

闻狄动手拦在纪朗面前,冷声道:“你是部队里的人?不是就赶紧离开,别想在这里捣乱。”

纪朗作为纪家子弟,想要进来当然不难。

毕竟他从前也没少跟着纪勇军进来。

如果不是身体太差,纪朗原本也想参军。

“你们没看到是她先动手打我的?”纪朗被拦住,气得脖子都冒出青筋,指着那边还在翻转的陈念说。

闻狄都懒得搭理纪朗。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圆寸头上前,拍了拍纪朗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痞气的说:“是她先动手,但不是你先犯贱?你那个语气态度,我看了都想动手。”

“你们是兵。”

“所以啊,我们都在旁边憋着气呢。还好这位女同志有本事,也没想到你这么弱!”圆寸头说话那叫一个气人,扫视纪朗的目光更像是在鄙夷。

这个举动简直是戳了纪朗的肺管子。

家里三兄弟里,就他身体最弱。

这简直是纪朗的死穴。

这会儿还要被圆寸头这么嘲讽,纪朗气得都要爆炸了。

“不对。”圆寸头一本正经的摇头:“不是你太弱,是人家女同志太强。就这速度,我上去这会儿肯定晕了。瞧见没,旁边那个傻大个可是团里出了名的体格好,训练成绩都是排第一的。这会儿都要不敌女同志了。”

圆寸头语气里都是对陈念的佩服。

这可不是演出来的。

部队里的这群当兵的大部分时候其实没有太多想法,只要能力比他们强,他们都佩服。

这会儿陈念就是如此。

纪朗看着周围人都一副赞同的样子,根本说不出话来。

不是生气,而是不敢。

这么多人围着,而且他们明显是帮着陈念的。

纪朗哪里敢在这里再说陈念的坏话?

他转头去看还在单杠上的陈念,心底里不断咒骂,这会儿更觉得肩膀疼得厉害了。

“好!”

“牛啊!”

“这姐儿们太牛了!哪个连队的?从前没见过啊。”

随着旁边的傻大个慢下来,最后受不了的从单杠下来,陈念又转了大概三十秒,这才停下。

脸颊因为长时间的运动和翻转,此刻红扑扑的,但更衬得那双满是精气神的大眼睛明亮动人。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纷纷鼓掌,不断为陈念叫好。

陈念听到这么多人的鼓掌夸奖,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眼底的雀跃,反而更显得真实,让那些看热闹的士兵都忍不住笑起来。

当然,也有人凑到傻大个面前去开玩笑。

“刘琦,你不行啊!女同志都比你强!”

“可不是!人家女同志还比你早上单杠,你输的透透的。”

刘琦看着长相凶悍,其实内心憨厚。

抓了抓冒汗的后脑勺,憨笑着说:“人家确实是厉害,这真是比不过。”

纪朗慢慢的被围上来的人堵在外面,扶着自己那条还疼得厉害的胳膊,站在旁边碎碎念的咒骂:“出风头?出风头了又能怎么样?现在女兵不是文艺兵就是在干文职。翻再多跟头,前途也是一眼望到底。”

其实建国初期是有很多女将军的。

只是为了国家发展,这些女将军都脱下了军装,投身到国家各项事业中去发光发热。

加上这会儿部队情况也没有后世那么好,男兵集中管理起来更方便。

因此招收的女兵确实大部分不是在做文艺兵,就是在做文职。

纪朗冷哼一声,他马上就要毕业了。

只要毕业,最低都是个国营厂的领导。

有他这样的家世,往上升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纪朗此刻也只能拿这样的事情做安慰。

可纪朗的内心安慰并没有持续多久。

人群中,陈念客气的对刘琦说:“不是这样比的。我胜在灵活,这位大哥一看力量就不差,我们这是各有所长。”

她这话有缓和气氛,不想弄得刘琦太尴尬的意思。

但也有真心。

陈念很清楚自己的优势。

从小跟着狼妈在山里长大,陈念可不光是跟着狼和老头儿学了东西,猴子的,野鹿的,甚至是兔子蹬腿的姿态,陈念都学过。

她与野兽的运动方式和发力都不一样,加上天生的限制,陈念只能图灵巧,而不能追求过于强大的力量。

否则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事实证明,陈念的这个想法是对的。

她在百峰山的时候,就靠着灵敏和速度,带着狼群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还把山里的一头黑熊和老虎都逼走了。

动物之间是有圈地盘行为的。

至少陈念在的时候,百峰山那周围,都是狼妈那个狼群的地盘。

陈念想着,还琢磨着什么时候回一趟百峰山。

也不知道狼妈怎么样了。

上辈子回到纪家后,陈念敏锐的察觉到纪家人并不喜欢从前陈念在山里长大的经历。

为了讨好纪家,陈念没有再回过百峰山。

狼妈和老头的事情也没有对别人说起过。

陈念稍稍叹气,内心懊悔不已。

她不该为了那些所谓的亲情,抛弃自己真正的亲人。

随着陈念说完,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喝彩:“说得好!”

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年轻人。

这几人最先看到陈念,随后才注意到也站在人群里的闻狄。

闻狄暗暗摇头,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中年男人眨眨眼,没上前打招呼,而是笑呵呵的问陈念:“小同志身体素质很强啊,你是哪个连队的?”

陈念没认出眼前的人。

这会儿军装进行了更改,从日常便装上还真难看出对方的军衔和职位。

尤其是眼前这人穿的还不是军装,而是普通的衣裳。




陈念在何慧动手的瞬间,就先一步预判了她的动作。

那张断亲书眼看着就要甩到陈念脸上的时候,被陈念一把抓住。

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包袱皮都打着补丁的包袱里。

陈念只觉得心头仿佛有什么彻底松开,笑容也更为真挚了。

“何同志,后会无期。”

说完,陈念脚步轻快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仿佛那不只是离开纪家这么简单,而是大步的走向那个更为光明的未来。

比如,她不想再为了纪家的面子委屈自己做个档案管理员。

她要当兵。

当真正的兵!

何慧还站在门口,看着陈念的背影,走得那么快,仿佛纪家是什么龙潭虎穴。

想到这里,何慧原本就要生出的一点恐慌瞬间被怒气淹没。

不就是装模作样一下?

她等着陈念痛哭流涕的出现在她面前,求着回到纪家的那一天!

——

陈念坐上公共汽车的那一刻,望着车窗外飞驰后退的大院大门,只觉得心底有什么枷锁在这一刻彻底崩碎。

她算着自己手头上的存款。

既然有底气离开纪家,陈念当然也做好了后续的安排。

虽说每个月要给何慧三十块钱的家用,但陈念其实是个物欲不高的人。

在部队每个季度都会有衣服鞋子发,部队里的衣服穿着也舒服,现在更是以穿军装为荣。

因此哪怕每个月留下的只有五块多点,这些年下来,陈念其实还存下来了一百出头。

至于住宿的地方,那就更简单了。

她完全可以申请宿舍。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那么多人想要参军入伍。

那是因为参军除了有工资之外,部队是真的什么都给你包了,忙起来的时候都没地方能花钱。

想清楚后,陈念头绪愈发清晰,眼角眉梢都爬满了轻松欢快。

——

陈念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纪家院子大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副驾驶跟着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两人的模样有六七分相似,眉眼间的英气更是与陈念如出一辙。

“妈,陈念呢?”纪明推门进去,脸上还带着怒气,半点不客气的说:“让陈念滚出来。”

纪明扯着胸口的扣子,呼哧呼哧说完,脸上的怒气仿佛都要把头发烧着了。

那语气,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是仇人。

停好车晚了一步进来的纪澜听见纪明的话,不悦的皱了皱眉:“低声些,你是要整个大院来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纪明撇嘴,转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们家除了纪勇军这个一家之主说一不二之外,底下几个最信服的就是家里的老大。

便是何慧在大儿子面前,都要稍微低那么一头。

“妈,陈念呢?把她叫出来。”纪澜站在一旁,脸色低沉,语气里透着理所当然。

何慧坐在旁边削苹果皮,一点不觉得亲生女儿跟自己断亲了有什么难过,反而高兴得坐在家里吃水果。

她努努嘴,示意兄弟俩看桌上,说:“还跟我耍起威风来了,要跟咱们家断亲呢!不就是演戏?我签了字,看她怎么办!”

何慧哼了声:“她还死犟着不承认害了小芸!”

“断亲?”纪澜皱着眉质问何慧:“妈,你做这件事情跟爸商量过吗?”

“怎么了?她自己要断亲,我一个当妈的还跪下来求她不成?”何慧听着大儿子的质问,顿时也没好气的反驳起来:“你也不想想她这几年在家做过的事情。走了也好,大家都清净不说,小芸也不用受那么多委屈!”

“说的没错!”坐在旁边听着的纪明高举着手表示对母亲的支持,说:“大哥,这件事情上我全力支持妈。你也不想想,陈念来了我们家后,家里安生过一天吗?小芸现在还骨折进了医院,你难道想让小芸被她欺负死?”

纪明言语里都是对陈念的厌恶,仿佛有这么一个妹妹是多恶心人的事情。

“反正这个家,有陈念,没我!大哥,你就算不疼我,你也想着小芸啊!去年你在医院住那么久,不是小芸每天给你炖鸡汤?”

坐在旁边的何慧听到这话,眼神闪了闪。

鸡汤是有的。

但炖鸡汤的人不是纪芸,而是陈念。

不过何慧不打算说出来。

虽说是陈念炖的,可送鸡汤的人是纪芸,也没什么差别嘛!

纪澜似乎被说服了,只皱着眉转身,说:“我去给收拾几件衣服。陈念毕竟是我们家的人。”

只是才抬脚,纪澜就问出了一个特别尴尬的问题。

“咳,妈,陈念的房间是在几楼?”

其他人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何慧随手指着楼梯下,说:“楼下那间。没什么好收拾的,她不是要骨气吗?那就别拿家里的东西。”

纪澜没那么多时间跟何慧说这些,教妻这种事情交给他爸做比较好。

只是推门走进陈念的卧室,纪澜当场就愣住了。

纪家的条件绝对不算差。

不说衣食住行有多富贵,但肯定在现在大部分人的标准之上。

可陈念这间卧室,阴暗杂乱。

大白天都要点灯才能看清楚卧室的情况。

那张床,纪澜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几年前带回来的一张折叠行军床。

他喉头滚动几下。

别说跟纪芸那间精心装饰过的卧室,就是纪澜在部队里暂时休息的房间,都比陈念这个好上几倍。

他转身,神色难看的问何慧:“妈,陈念回来后就一直住在里面?”

“对啊。”何慧大概猜到大儿子话里的意思,理直气壮的反驳:“怎么了?那里再怎么也比她从前在山上住山洞好吧?再说,她要是乖一点,我早就给她换房间了,都是她自己不成器!”

纪澜深吸一口气,不想跟亲妈掰扯什么亲妹妹亲女儿的事情了。

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丢下一句:“我去陈念的部队找她。妈,等陈念回来了,你们态度也稍微好一点。说到底,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何慧跟纪明对视一眼,母子俩都是如出一辙的不屑。

——

陈念可不知道自己出门没多久,纪澜和纪明兄弟俩就回去了。

虽说这会儿是七十年代,但在京城坐公共汽车的人还真不少。

陈念站了三个站才等到一个空位。

才坐下,眼角余光就瞥见旁边一道银光闪过。

陈念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一块锋利的小刀片借着公共汽车拐弯的惯性,快速割破旁边一位老太太的衣服口袋。

两根细长的手指悄悄探进去,夹着一只米色小口袋就要出来。

眼看着就要成功,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死死扣住了扒手的手腕。

“大小伙子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陈念一手提着自己的小破包袱,一手轻松的钳制住那个扒手的手腕。

不仅如此,还反着将对方的手腕往下按,直接扭动得对方整条右臂都使不上劲儿。

陈念的出现,吓得那个被偷的大妈差点蹦起来。

眼尖的瞧见了那扒手手上拿着自己的钱包,大妈登时眼珠子都鼓起来了。

天杀的!

居然有人偷到了她的头上!

大妈挥着手里的蒲扇照着扒手的脸上扇过去,大骂道:“长得人模人样的干这三只手的活儿!你谁家的?叫什么名字?说话!”

粗糙的蒲扇直接在扒手青年的脸上划拉出了几道血印。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扒手男疼得嗷嗷叫,还不忘狡辩:“是你东西掉了,我给你捡东西。这个臭娘们突然过来捣乱,你个老太婆不知道不要乱讲!”

“还敢撒谎!”陈念皱眉,手上更用力,偏头对后面的售票员说:“大姐,前头有派出所吗?我把人送过去,是真是假,让公安同志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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