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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

苏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就是拿身子当沙袋,前仆后继往苏二狗的身上压。苏二狗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他气得咬牙:“放开我!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打一架!”苏二狗的战力没那么弱,只不过,那是建立在双方都正儿八经交手的情况下,这伙人耍无赖,根本不给苏二狗出手的机会。他的侧脸被压在冷冰冰的雪地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甘地挣扎。可越挣扎,就被身上的人形沙袋压得越紧。这年头不算乱世,但也不是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没点手段与黑路子,锦记怎么可能在镇上做到一家独大?苏小小的心底有一团怒焰在燃烧,面上却并未有丝毫表露。她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感觉冷血。不知怎的,明明掌控着局面的孙掌柜,看着这样的小村姑,心里莫名打了个突。“苏姑娘……”他开口。苏小小冷静地说道:“放了我...

主角:卫廷苏胖丫苏小小   更新:2024-11-30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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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就是拿身子当沙袋,前仆后继往苏二狗的身上压。苏二狗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他气得咬牙:“放开我!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打一架!”苏二狗的战力没那么弱,只不过,那是建立在双方都正儿八经交手的情况下,这伙人耍无赖,根本不给苏二狗出手的机会。他的侧脸被压在冷冰冰的雪地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甘地挣扎。可越挣扎,就被身上的人形沙袋压得越紧。这年头不算乱世,但也不是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没点手段与黑路子,锦记怎么可能在镇上做到一家独大?苏小小的心底有一团怒焰在燃烧,面上却并未有丝毫表露。她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感觉冷血。不知怎的,明明掌控着局面的孙掌柜,看着这样的小村姑,心里莫名打了个突。“苏姑娘……”他开口。苏小小冷静地说道:“放了我...

《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就是拿身子当沙袋,前仆后继往苏二狗的身上压。

苏二狗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气得咬牙:“放开我!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打一架!”

苏二狗的战力没那么弱,只不过,那是建立在双方都正儿八经交手的情况下,这伙人耍无赖,根本不给苏二狗出手的机会。

他的侧脸被压在冷冰冰的雪地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不甘地挣扎。

可越挣扎,就被身上的人形沙袋压得越紧。

这年头不算乱世,但也不是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没点手段与黑路子,锦记怎么可能在镇上做到一家独大?

苏小小的心底有一团怒焰在燃烧,面上却并未有丝毫表露。

她很平静。

平静到让人感觉冷血。

不知怎的,明明掌控着局面的孙掌柜,看着这样的小村姑,心里莫名打了个突。

“苏姑娘……”

他开口。

苏小小冷静地说道:“放了我弟弟,配方我卖给你。”

苏二狗大惊:“姐!”

孙掌柜灿灿一笑:“早这么说不就没事儿了?”

他笑容一收,冷脸看向压住苏二狗的几名大汉,“怎么对苏小兄弟的?让你们动手了吗?”

“哎哟!误会!”为首的大汉第一个起身,扒拉开自己弟兄,“起开起开!都起开!”

几个人形沙袋自苏二狗身上起来,为首的大汉笑呵呵地冲苏二狗伸出手:“小兄弟,没事儿吧?方才是误会,哥向你赔不是了啊。”

苏二狗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理会他递过来的手,而是自己爬了起来,走到苏小小身边。

“姐,你别卖!”

孙掌柜笑道:“哎呀,天寒地冻的,苏姑娘,咱们马车上说话?”

苏小小拒绝:“不必了,我太胖,怕你的马车装不下。”

孙掌柜:“……”

孙掌柜心知对方是在恼怒自己欺负了她弟弟,可他也是没辙不是吗?

这丫头早点儿乖乖听话,谁也不必遭受皮肉之苦了不是?

孙掌柜道:“苏姑娘——”

苏小小道:“废话少说,配方我可以卖给你,但价钱必须让我满意,否则你休想拿到配方!”

孙掌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连称呼都变了:“丫头,你认为你如今还有资格与我讲条件吗?”

苏小小正色道:“孙掌柜,这不是条件,是我的底线!我宁可从此不再做点心生意,也绝不会贱价把我的独门配方卖出去!如果你觉得你能去买到更好的,当我没说。”

“十两。”孙掌柜道。

苏小小睨了他一眼:“买哪个配方?”

孙掌柜伸出手指:“三个!”

老婆饼,栗子糕,蛋黄酥,他都要!

苏小小道:“十两,我十天就挣回来了,你这价开得太厚颜无耻了吧。”

“十五两!不能再多了!”孙掌柜道,“苏姑娘,别怪我没提醒你,有生意做总比没生意做的强,不要意气用事,为了一口气,就做出自毁前程的事。”

苏小小没有被他的话威胁到,神色依旧保持着镇定:“你以为断了我的面粉,我就没辙了吗?只要我能收购到麦子,我自己就能做出面粉来!还是你觉得……你们锦记已经只手遮天到连全镇的麦子都能掌控了?”

掌控麦子……怎么可能?

他们锦记进货的食材是面粉,又不是麦子,至多是能拿捏住面粉供应商,手伸不了那么长。

孙掌柜冷哼道:“丫头,你说的轻巧,真以为做起来那么容易吗?”

苏小小不疾不徐地说道:“所以我才在这里和你讲条件。你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宁可苦一点、累一点,甚至少卖一点,也绝不将配方拱手相让!”

这小胖村姑!

孙掌柜捏紧了拳头:“你开个价!”

“二十两!”苏小小说。

孙掌柜眯了眯眼。

“一个配方。”苏小小接着道。

孙掌柜脸色一沉!

一个配方二十,三个配方岂不是要六十?

他们当初从府城买的配方也没有过如此天价!

孙掌柜怒声道:“二十五两,三个方子!丫头!你别太高看自己了!你做得出面粉又如何,我多的是法子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

“五十两!”

“三十!”

苏小小冷声道:“四十五,少一个铜板,我不干!”

孙掌柜的脸色沉了沉。

一旁的大汉们见状不妙,一个个摩拳擦掌,将姐弟二人合围了起来。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再嚣张,就得吃拳头了。

可苏小小没有丝毫退让,咬死了四十五两。

这比孙掌柜的预期高出了至少二十五两。

本来嘛,他带这么多人,其实就想明抢的,给二十两权当是封口费。

可这对姐弟的骨头是真硬啊。

孙掌柜威胁:“丫头,你别不知好歹。”

苏小小淡道:“那就打一架吧,但是配方,你们永远也别想拿到了!”

为首的大汉摩拳擦掌走过来:“孙爷,这里交给兄弟几个,我保证给你把配方拿到!”

孙掌柜抬了抬手,制止他,对苏小小道,“四十五两就四十五两,成交!”

……

一刻钟后,姐弟二人离开了。

孙掌柜坐上马车,看着手里由苏小小口述、而他亲自落笔的单子,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为首的大汉站在外头,挑开帘子:“孙爷,到手了?”

孙掌柜掸了掸手中的三纸配方,不无得意地笑道:“可算到手了,真不容易啊。”

大汉笑道:“瞧您这话说的,一个乡下丫头罢了,吓唬她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从前是孙爷您大人有大量,不与她动真格儿。今儿带上咱兄弟几个,那小胖丫头吓得都不敢动了!”

这话表面是在夸孙掌柜,实际是在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还贴得不怎么高明。

孙掌柜老油条了,能听不出这个?

他今儿心情好,懒得计较。

大汉迟疑地问道:“孙爷,这配方……不会是假的吧?”

孙掌柜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她敢给我假方子,我立马断了她的面粉!”

大汉嘿嘿一笑:“您说的有道理,我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那丫头是万万没胆子拿假配方糊弄我的……”孙掌柜收好方子。

然而不知是不是被手下人打岔的缘故,他突然也觉得怪怪的。


“你称一下,十斤肥肠,十斤大肉,七斤猪头肉,十斤卤猪肘。”

自从被渣确凿后,罗大壮冷静了许多,他把卤肉一一过了秤,比苏小小说的略冒一点。

苏二狗拍着胸脯道:“我们是绝不会缺斤少两的!”

“你们打算卖什么价?”罗大壮问。

“大肉三十文,其余的全部四十文一斤。”

罗大壮吃惊:“不是吧?猪下水你也卖这么贵?”

苏小小道:“物以稀为贵,我的配方与味道,值这个价!”

“好吧,卖不出去你别怪我。”

这么贵的猪下水,有人买才怪了。

锦记。

孙掌柜今日也早早地来了,此刻正与几位厨师在隔间里试吃新出炉的点心。

“怎么样?”孙掌柜问。

几个厨师面面相觑,摇头。

味道不对。

“太甜了。”一个姓李的厨子说。

他是锦记的资深厨子了,干了有十来年,按说厨艺是不赖的。

“怎么又甜了呢?”孙掌柜皱眉,“方才那锅淡了,这锅又甜了,就……就整不对了是吧?”

李厨子道:“能尝出她是用了哪些食材,可就是做不出老婆饼的味道来。”

一旁的王厨子道:“火候和食材的配比也很重要,有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咱们锦记的点心不也一直被人争相效仿,但是也做不出咱们这样的口感吗?”

余下众人纷纷点头。

孙掌柜没好气地说道:“现在问题是,有人做出来了!还做得比锦记好吃!你们是没听见客人们怎么评价的吗?”

“她应当不是模仿咱们的酥饼做的……”

一个新来的厨子弱弱地说。

“怎么就不是了!”孙掌柜瞪了他一眼。

新厨子不敢吭声了。

“她一定是把咱们的配方改良了。”另一个姓刘的厨子说。

孙掌柜冷声道:“她会改良,你们就不会了吗?几个大男人干不过一个小村姑,传出去,咱们锦记的脸往哪儿搁?”

锦记到底是老字号,要说老婆饼的影响太大不至于,毕竟小胖村姑一天只卖那么些个。

可要说完全没影响也不是,他不止一次听见客人议论他们的酥饼不如老婆饼好吃了。

这是奇耻大辱!

“要不……咱们把她撵走?”刘厨子提议。

“你当我不想撵吗?”孙掌柜翻了个白眼道。

“她救过咱们锦记的客人,现在出去把她撵了,你让客人怎么想?何况她又没摆在锦记正门口,没挡道也没影响客人,找啥由头去撵?”

孙掌柜此人奸诈是奸诈了些,到底是有点儿生意头脑的,知道铺子形象的重要性,决不能干砸了自己口碑的事儿。

“你们继续琢磨配方,我再想想。”

--

锦记的门口像往常那样排着长龙,但很快,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苏小小的老婆饼一摆出来,不少在锦记排队的客人,集体挪到了她的面前。

于是她这里,也排起了一个小小的长龙。

与锦记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可对于一个胆敢在锦记门口卖点心的小贩来说,已是难得一见的旷世奇观。

“姑娘!今天还有栗子的吗?昨儿没吃着!”

队伍中的一个青年探出脑袋问。

“有的。”苏小小笑着说。

小吴氏回了一趟娘家,把苏小小给的铜板塞给了她娘,她娘知道她在婆家日子不好过,说什么也不肯要,只是拗不过小吴氏,就让小吴氏把家里的板栗带回来了。

“我也想吃板栗的!”一个小男童说。

“买,奶给你买!”一个大娘宠溺地说,说罢,想到什么,又问苏小小,“不会到我们就卖完了吧?”

苏小小和颜悦色地道:“今天做了四十个板栗的。”

红豆二十、绿豆二十、梅干菜二十。

依旧是一百个。

祖孙二人如愿以偿地买到了板栗馅儿的。

板栗馅儿的酥饼是很考验厨艺的,别看它原本自带甜味,可不放糖也不行,放多了又容易盖住自身的味道,使其吃起来与别的甜口馅儿差别不大。

苏小小把握得恰到好处,完美保留了板栗的香气与甜软,吃起来粉粉的、糯糯的,带着一丝酥皮的油润,甜而不腻。

“奶,好吃!”小男童说。

其余客人也对板栗馅儿的老婆饼赞不绝口。

一百个又很快卖完了。

苏二狗嘟哝道:“姐,我……”

他还没吃播几个呢!

苏小小笑得不行:“给你带了。”

今天还有别的任务,中午赶不回去做饭,她给自己和二狗带了吃的,也给苏老爹他们留了。

苏二狗开始在他姐的背篓里扒拉。

这种感觉……有点幸福是怎么回事?

从前一直是苏二狗让着姐姐,让人忘了他也是个需要人疼的孩子。

苏二狗成功找出了一碗老婆饼。

“姐,你也吃。”

“我减肥,你吃吧。”

“哦。”

苏二狗把饼子塞进了嘴里。

收拾完东西,苏小小打算离开了。

就在此时,孙掌柜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卖完了啊?”

苏小小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卖完了。”

孙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总在锦记附近卖东西,是不是有点儿抢生意啊?”

苏小小道:“要是我们两个乡下人也能抢走你们锦记的生意,那你们锦记的生意未免也太好抢了。”

这就打脸了不是?

孙掌柜咳嗽了几声:“我看你一小姑娘,年纪轻轻,带着弟弟谋生不容易,再往后天气越发冷了,你们下大雪也出摊不成?这样,不如你把饼子卖给锦记。”

“哦?”苏小小似是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孙掌柜扬起下巴道:“你卖十文钱一个,可我瞧你那饼子也就值个三两文,锦记出五文,每日二百个!”

苏小小拉着苏二狗,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掌柜:“……”

他是被个丫头无视了?!

他气得跺脚。

“六文!六文总行了吧?”

“七、七文!不能再多了!”

“哎——你总不能卖十文吧?”

人越走越远。

孙掌柜把心一横!

“要不你开个价!卖配方也成!”


没错,就是撞。

以一己之力,成功将疯马撞倒。

一人一马重重地摔在大街上!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苏小小瞅准时机,一脚踹上面前的推车!

推车嗖的飞了出去,撞上因惯性被横甩出去的车厢。

车厢刹车般地停在了一对来不及跑开的老俩口面前。

老俩口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吓得腿都软了。

马儿被撞倒后挣扎了几下,少年拿出一方蒙汗药帕子,捂住它的口鼻,将它迷晕了过去。

少年似乎也受了伤,神情十分痛苦。

苏小小走过去,问他道:“你没事吧?”

少年捂住自己的左臂:“没……”

话未说完,身后的铺子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小公子!小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

这间铺子正是镇上最贵的点心铺子——锦记。

出事的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娃,穿着宝蓝色锦衣。

方才他正在吃糖炒栗子,哪知遇上少年撞马,马儿就倒在他的窗台下。

巨大的动静吓得他身子一抖,被栗子噎住了。

他的脸色迅速发青,渐渐开始呼不过气。

伺候的丫鬟吓坏了,可她又不是大夫,除了失声大叫无计可施。

苏小小抓住少年脱臼的胳膊,啪的一声给他复了位,随后也不管少年如何惊讶,快步冲进了锦记。

“你哭啥!快找大夫呀!医馆就在前边儿!赶紧把孩子抱过去!”

说话的是锦记的掌柜。

丫鬟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哪里还抱得动一个五岁的孩子?

一名好心的年轻男子伸出援手,自她怀中抱过了小男娃。

苏小小眸光一凛冽,拦住他的去路:“把孩子给我。”

年轻男子古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胖村姑:“你谁呀?”

苏小小看着渐渐失去意识的小男娃,正色道:“把孩子给我,他快不行了!”

这孩子明显缺氧了!

一般来说,缺氧超过一分钟,呼吸会停止,超过三分钟,会发生脑水肿,超过六分钟,就会对身体的器官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甚至窒息而亡!

年轻男子皱眉道:“小丫头你别添乱!我得送这孩子去医馆!”

有客人看不过眼了:“哪儿来的村姑?捣什么乱?”

两位上了年纪的大爷摇摇头。

“唉,老张家的就是这么噎没的,没法儿救的!”

“是啊,去了医馆也没辙。”

苏小小倒是没质疑大夫们的医术,对年轻男子道:“医馆太远了,你来不及的!我能治他!”

开什么玩笑?一个小胖村姑居然说自己能治如此凶险的噎食之症?

没人相信苏小小的话,也没人敢把孩子给她。

掌柜此时跳了出来:“哪来的臭婆娘!还不给我让开!你想害死这孩子吗?”

他可不管这病能不能治,总之,不能在他的铺子里出事!

道理是说不通了,时间紧迫,苏小小只能来硬的。

“得罪了!”

她给了年轻男人一脚,男人痛得手一松,苏小小双臂接住孩子。

“抢孩子了抢孩子了!”掌柜大叫!

众人见那孩子生死攸关之际,竟然跑来个捣乱的胖村姑,皆是气愤不已。

“臭丫头!你再不放开那孩子,我们对你不客气了!”一个壮汉指着苏小小的鼻子说。

“姑娘!这孩子快没命了,你别添乱啊!”

“你要什么,有话好好说,别挟持一个性命垂危的孩子啊!”

“让她治!”

众人七嘴八舌间,一道清冷的少年声音蓦的出现在门口。

所有人皆是一怔。

人群几乎是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那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美少年,眉目如玉,身形颀长,气宇轩扬,腰间坠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环佩。

他的肩胛与衣摆略有些脏污狼狈,然而一身高贵出尘的气质不弱半分。

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他来到苏小小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你治。”

苏小小点点头:“给我一把椅子。”

少年一鞭子打出去,唰的卷了一把椅子过来。

竟是个习武之人!

很快,有人认出了他便是方才在大街上勇猛撞马的少年,这下,众人是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了。

苏小小赶紧坐下,让孩子趴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头朝下,用手掌托住他的下巴。

而后,她开始拍打他后心的位置。

一下,两下,三下!

拍到第五下时,孩子猛地吐出了一颗栗子!

孩子得了呼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围观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的哭声唤醒了丫鬟的神志,她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呜呜……小公子你吓死奴婢了……”

客人与路人们围了过来。

一个大婶儿道:“快别哭了,给孩子喝口水吧。”

一旁的商贾递了茶水过来:“再别让孩子吃栗子了。”

一位大爷捋了捋胡子:“方才多亏那位姑娘了……赶紧好好谢谢人家……不然你家公子就救不回来了,我活到这个岁数,真是头一回……噫?那姑娘人呢?”

苏小小出了锦记。

方才急着救人,不知道三个孩子咋样了。

她穿过街道,原本站着三小只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她眉心一跳!

“大虎!二虎!小虎!”

她焦灼不已之际,三小只自一家首饰铺子里呲溜呲溜地跑了出来。

“夫人,您的孩子……”店内的伙计提醒。

挑选首饰的妇人回头一瞧:“不是我的孩子,别瞎说。”

伙计一惊。

刚刚三个小家伙跟在这位夫人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还当他们是一起的。

苏小小看见三个小家伙,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三小只扑过来抱住她。

她蹲下身,挨个摸了摸三人的脑袋,欣慰地说道:“知道去铺子里等,真聪明。”

年关了,大街上人牙子多,稍不留神便可能被盯上,铺子里就安全多了,尤其卖贵重首饰的高档铺子,人牙子一般混不进去。

被表扬了,三小只害羞地红了小脸。


“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来说亲的!”

一旁的陈丰开了口,再这么聊下去,天黑了也讲不到正题。

“给我说亲?”苏小小满脸惊讶。

黄氏灿灿笑道:“是呀,大丫,你看你年纪不小了,又被姓何的悔了婚,日后怕是很难再找到婆家。唉,可谁让你骨子里也流着咱们陈家的血呢?我和你舅舅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孤苦伶仃地过下去。”

苏小小问道:“那么,舅母是打算给我说哪户人家?”

黄氏道:“自然是我们陈家呀!嫁给你表哥,亲上加亲!”

她共有三个陈家表兄弟,大表哥、二表哥、小表弟,分别是十九、十七、八岁,皆未说亲。

苏小小若有所思:“大表哥十九,的确是到说亲的年纪了。”

黄氏立马道:“是你二表哥!”

二表哥可不是舅母的亲儿子,是她舅舅陈丰在外头带回来的私生子。

当年为这事儿,黄氏没少闹腾,只是终究闹不过一大家子,才勉强把孩子留下了。

苏小小一副嫌弃的样子撇了撇嘴儿:“原来是给那个私生子说亲,我还当是让我嫁给大表哥呢!”

“你大表哥可是秀才!”黄氏脱口而出。

苏小小无辜地问道:“舅母的意思是……我高攀不上大表哥呗!”

黄氏:“……”

一个臭名昭著的胖丫头当然配不上她儿子了,可你不要说出来呀!

黄氏讪讪一笑:“你大表哥是个书呆子,不懂疼人,你二表哥与你年纪相仿,他与我提过几次了,很是中意你。再说了,你爹不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吗?谁家让长子去给人入赘的?”

苏小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入赘。”

黄氏笑容满面:“你放心,咱们一家亲戚,我们绝不会拿了彩礼银子又做出悔婚的事!”

重点来了。

苏小小似笑非笑地问道:“舅母想要多少彩礼银子?”

黄氏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你成过一次亲,是个二嫁的妇人,可陈家不会嫌弃你的,舅母更不会乱要彩礼银子的,你爹给何家多少,到时候也给陈家多少就是了。”

听听,这是什么施舍的大语气?

活像是自己当了活菩萨,吃了多少亏似的。

黄氏真以为自己听不出她打的如意算盘么?

既能摆脱一个碍眼的私生子,又能顺道捞二十两彩礼银子,简直就是一桩一举两得的美事。

可黄氏早不上门,晚不上门,为何偏偏这时才上门?

苏小小记起那日与苏二狗坐了杨柳村的牛车,还扬言让何童生把银子还回来的事了。

想必是那车夫回村后与陈家人说起了这一茬儿,陈家人见有利可图,于是赶紧找上门了。

黄氏继续说道:“你被何童生当众悔婚,十里八乡怕没人敢娶你了,更别说给你们家做上门女婿,也就是你舅舅顾念和你娘的兄妹之情,才同意了你和二表哥的这桩亲事。你外祖父原是不答应的,我和你舅舅劝了整整两宿。”

两宿,时间对上了。

苏小小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一针见血地说道:“何童生好歹是个童生,二表哥凭什么也要二十两彩礼?”

不是她瞧不起陈家二郎,而是黄氏既然要卖儿子,总得允许人沽个价不是?

黄氏的脸子有些挂不住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那是你二表哥!”

苏小小淡淡一笑:“我还是你亲外甥女儿呢,二十两彩礼银子,除非让大表哥来,否则免谈!”

“你……”

黄氏气坏了。

一个又丑又胖的蠢丫头,竟敢肖想她的秀才儿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呸!

苏小小道:“舅母舍不得吗?二狗,送客。”

“诶!”

躲在后院儿偷听的苏二狗二话不说跑了出来,走到一半又折回他姐身旁,小声道:“姐,咋送?”

苏小小:“……”

女人翻起脸来总是格外快,尤其黄氏本就瞧不上苏家,见苏胖丫是来真的,她也懒得再装好脾气!

她站起身来,指着苏小小的鼻子道:“我让二郎娶你是可怜你!又胖又蠢!好吃懒做!名声又差!大婚当日新郎撇下你就跑了!几个村的乡亲全在看你笑话!你真以为自己还有人要吗!”

陈丰皱眉。

苏小小看向一旁的陈丰:“舅舅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陈丰的眉头皱得更紧:“大丫,你舅母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你们家要是拿不出那么多彩礼,少些也可。”

黄氏几乎是下意识地尖叫道:“不许少!少了大郎的亲事怎么办!”

苏小小笑了:“原来,舅母已经在为大表哥说亲了呀。舅舅、舅母是打算卖了私生子,用挣来的彩礼银子给大儿子娶媳妇儿?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惜了,这个冤大头,我苏大丫不做!”

苏家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乡亲们在门口观望。

隔壁刘山家的二儿媳何氏来得最早,听得最全。

“陈家来给儿子说亲的。”

她担当起场外讲解,“要二十两彩礼呢。”

“上门做女婿。”

“是。”

“不是秀才儿子,是老二!外头的姘头生的!对!右眼有点儿瘸的那个!”

陈家那些破事儿,十里八乡早传遍了。

按说,苏胖丫的行情差成这样,嫁个瘸眼的私生子也算破锅配烂灶,彼此合适。

可陈家竟然狮子大开口找要二十两彩礼银子,属实有些不要脸了。

孙二瓜嚷道:“胖丫!我儿子给你做上门女婿!你给二两就够!”

何氏瞪他道:“去去去!你哪儿来的儿子!”

众人哄笑。

黄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能不知道一个私生子值不了二十两银子?

只不过苏家三口一贯对陈家有求必应,这丫头甭管在外如何蛮横,到了她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上了。

今儿像换了个人似的,油盐不进!

也怪她原先不知他们手里竟攒了二十两!知道的话,早来把银子拿走了!

围观的乡亲越来越多,她也不好再撒泼,强忍着挤出一副笑:“大丫啊,舅母是为了你好,你只有嫁给你二表哥,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

苏小小道:“舅母,我有相公了。”

黄氏呵呵道:“我不信!有本事你叫他出来!”


回去的路上,苏二狗一言不发,沉默得让人忘了他是个曾经跟着苏老爹作天作地的小恶霸。

到村子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卫廷与苏老爹在地里,三个孩子去村里玩了,梅子和牛蛋也去了。

因为卖配方的事,苏小小带在身上的吃食,苏二狗一口没吃。

他一头扎进自己房里。

苏小小想了想,决定去给他做他最爱的梅菜扣肉。

五花肉和豆豉是现成的,红烧一下,再把梅干菜泡发了摆盘放进蒸屉,很快就做好了。

苏小小切了葱花撒上,本打算叫苏二狗来吃,想了想,直接把梅菜扣肉端去了他的屋。

苏二狗一个人闷闷地坐在床上。

穿越这么久,这个憨憨弟弟一直是无忧无虑的,苏小小第一次见他如此伤心。

苏小小敲了敲门板:“二狗,吃饭了。”

苏二狗往里侧了侧身子,抬袖在脸上抹了一把。

苏小小走上前,古怪地看着他的后脑勺:“你这是……哭了?”

“我没有。”

苏二狗哽咽地说。

还真是哭了。

替她挨棍子的时候没哭,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的时候没哭,洗冷水澡、饿得两眼发黑的时候也没哭,可仅仅是把几个配方卖掉。

这孩子哭了。

苏小小做生意是为了生活,因此,究竟是卖点心还是卖配方,于她而言,区别不大。

苏二狗不一样,他是真喜欢卖饼的。

当配方被人夺走,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割走了自己的心头肉。

他倔强地撇过脸仰起头,不让姐姐看见自己哭鼻子的样子。

苏小小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你是不是怪我把方子卖了?”

苏二狗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没有,是我没用!我要是没被他们抓住,你也不会把配方交出来!”

苏小小叹了口气:“这个……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抓不抓你,配方我都会卖掉的。不希望你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是其一,其二,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苏二狗哭道:“你胡说!你明明就不想卖的!”

苏小小轻声道:“真的啊,没骗你。我之前不松口,是在等机会提价,我若是轻易卖了,锦记的人会认为他们买亏了,以后若再找我合作,就会往死里压价。可倘若我是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脱手,不论喊什么价,都显得像是我的底价。人嘛,没有不爱占便宜的,你就把它当作是一种营销和谈判的手段。”

“只是我没料到他们出手那么快……还疼吗?”苏小小抬手去摸苏二狗的脸颊。

苏二狗抹泪:“我心里疼。”

苏小小:“……”

苏小小道:“我方才说的那些,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配方没了——啊——”苏二狗嚎啕大哭。

苏小小:你这是听了个寂寞啊……

“以后都没饼子卖了——呜啊——”

苏二狗难过极了,感觉人生都没有奔头了——

苏小小耐心道:“可以卖啊,锦记卖锦记的,我们卖我们的,不冲突。何况就算拿了方子,他们也不会比我们做得好吃,反而说不定会给这几样点心带来知名度。再说了,市场那么大,分不完的,别忘了我们还有书院的生意。”

“可是很快就会吃光的——咱们家又要穷了——”

苏二狗哭得好不伤心。

“不会的。”苏小小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不是喜欢吃梅菜扣肉吗?我做了一大盘,全是你的。”

“我吃不——”苏二狗吸了吸鼻子,泪汪汪地看向自家亲姐,“姐你说你做了啥?”

苏小小笑了,把一大盘梅菜扣肉与一双筷子递到他手里:“趁热吃,凉了就腻了。”

“姐你也吃。”

“我不吃,你吃吧。”她要减肥。

“哦。”

苏二狗抹掉眼泪,一抽一抽地吃了起来。

--

哄弟弟的一小会儿功夫,苏小小发了一身汗。

“哄人是个体力活儿啊。”

话说回来,到底谁是孩子?

比三个小豆丁还难哄。

苏小小打算回屋换身衣裳,一扭头,就见三个小豆丁不知何时扒在了门口,正探出三颗圆乎乎的小脑袋,一个劲儿朝里望。

很好,二狗你形象没了,从此你就是哭包舅舅了。

苏二狗哭了那么久,体力消耗巨大,此刻埋头干肉,并未察觉到偷听墙角的三小只。

苏小小将三小只带去了堂屋,梅子没走远,一直在门口看着他们,见到苏小小,才害羞地回去了。

三小只也不知是去哪里玩了,弄得满头大汗的。

苏小小拿了干爽的巾子过来,一一给三人擦拭。

“饿不饿?”她问。

换作以往,三人就该齐齐点头了。

这回却没有,三人直勾勾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疑惑。

三人没说话,哒哒哒地跑回了苏二狗的屋。

苏小小只当他们是去找苏二狗了,没多想,回屋换了身清爽的衣裳。

刚拉开房门要去灶屋时,就见三个小豆丁抱着各自的小包袱,在门口排排站。

“给娘。”大虎说。

“二虎,也给娘。”二虎说。

“还有小斧(虎)。”小虎也将自己的小包袱塞给苏小小。

苏小小一脸茫然:“你们是想把行李放在我这边吗?”

她第一次见三小只时,三人怀里就各抱着一个这样的小包袱。

他们被安排住在苏二狗的屋,因此包袱也放苏二狗那边。

三人拉着苏小小进屋,示意她打开包袱。

苏小小将三个小包袱放在桌上:“是想换衣裳吗?”

她一边问,一边随手打开了第一个包袱。

是小虎的。

小虎踮起脚尖,在包袱里一阵扒拉,薅出了一件小棉背心。

苏小小以为他是要穿这一件,正要拿过来给他换上,就见他的一只小手在小棉背心里一阵抠啊抠。

抠出了几粒小碎银子了。

他唰的扔了小棉背心,又逮住一条小棉裤开始抠。

——又抠出了几粒小碎银子。

小虎一共抠出了十几粒小碎银,苏小小眼珠子都瞪圆了。

“娘,娘!”二虎也要打开小包袱。

苏小小怔怔地给他打开。

他倒是没像小虎那样,在衣裳夹缝里抠抠。

而是直接解开小衣兜,从里头摸出了两片金叶子。

苏小小:“???”

大虎的更流弊了。

他的虎头帽是两层的,拿掉里层后,他抖出了五张白花花的银票!

随后,他把小鞋鞋一脱,威武霸气地从鞋垫下抠出了一块泛着黑光的令牌!

苏小小:“……?!”

苏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没能合上。

破案了,破案了。

苏老爹没在卫廷身上搜到一个铜板,原来是在你们几个小家伙的手里吗?

不对,这些零零散散的小钱钱与面值不一的银票不像是卫廷给的,更像是他们平日里自己……囤的。

为何用到了囤这个字眼,苏小小其实也不大明白,就是一种直觉。

超乎常人的危机意识,有时候会让人感觉他们不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孩子。

无忧无虑在隔壁牛蛋身上体现得格外明显,而一直看人脸色过日子的梅子就显得懂事许多。

为验证自己的猜测,她问道:“这些钱,是你们爹爹的吗?”

三人摇头。

“你们爹爹知道吗?”

三人再次摇头。

看来是自己囤的没跑了。

你们是三只小松鼠吗?专囤钱钱的那种?

听起来好笑,可苏小小却觉得心酸。

三个小家伙经历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危机意识,以及囤小钱钱的习惯?

他们是不是方才听见苏二狗的话,以为家里没钱了,担心她饿肚子,所以把自己辛辛苦苦囤的小钱钱全部拿出来送给她的?

苏小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狠狠地揉了一把。

她看着想要把全部家当给她的三小只,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当然不能要他们的小钱钱。

别说她暂时还有的花,就算没有,也不可以贪几个孩子的。

她把桌上的小钱钱轻轻地推回去,摸摸三人的小脑袋瓜,轻声说:“大虎,二虎,小虎,你们把自己的小钱钱拿回去。”

“给娘。”大虎说。

小虎认真摆手:“娘,不饿肚肚。”

二虎拍拍小肚皮:“二虎,少吃。”

他们少吃一点,不让娘亲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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