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巴山李啸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之气盖千军李巴山李啸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不墨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躺在床上的李巴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袋里面想的全都是李家庄的事情。他被关在了一间的石屋里面,屋里面空空荡荡,燃着一盏油灯,石屋没有窗户,仅有一扇木门。门外有两个守卫,就蹲在门槛前打盹,守卫的呼噜声如雷震天。这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可李巴山并未逃。之前行军时,他有数次逃跑的机会,可他都忍了下来。按照何英的脾气,早就该在见面时将他斩了,可何英竟将他留了下来。这让李巴山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现在最渴望的不是活着回去,而是能够加入到针对南狼的战事中去,以报家仇。只要能够让他完成了这一件事情,他李巴山哪怕是死在黑森林中,也在所不惜。杂乱的思维,让李巴山昏昏沉沉,竟在纷纷扰扰中轻轻的睡去。这一觉他睡的并不踏实,犹如未睡。“将军!”正在李巴山分不...
《三国之气盖千军李巴山李啸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深夜,躺在床上的李巴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袋里面想的全都是李家庄的事情。
他被关在了一间的石屋里面,屋里面空空荡荡,燃着一盏油灯,石屋没有窗户,仅有一扇木门。
门外有两个守卫,就蹲在门槛前打盹,守卫的呼噜声如雷震天。
这正是逃跑的好机会,可李巴山并未逃。
之前行军时,他有数次逃跑的机会,可他都忍了下来。
按照何英的脾气,早就该在见面时将他斩了,可何英竟将他留了下来。
这让李巴山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现在最渴望的不是活着回去,而是能够加入到针对南狼的战事中去,以报家仇。
只要能够让他完成了这一件事情,他李巴山哪怕是死在黑森林中,也在所不惜。
杂乱的思维,让李巴山昏昏沉沉,竟在纷纷扰扰中轻轻的睡去。
这一觉他睡的并不踏实,犹如未睡。
“将军!”
正在李巴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了,还是未睡之时,耳边响起了两个声音,这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吱呀!
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何英带着飞雀走进了屋内。
“罪人李巴山,拜见何将军!……”
李巴山的视线一下子清晰了起来,他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拱手一抱,急切的说着。就在他想要将恳求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可他却发现,自己竟难以开口,一时哑言。
何英颔首一笑,一步停在了门前,他看着李巴山威严的说道:“李巴山,本将知你是孝子,报仇心切,但军法如此我也不得不抓你!但我惜你一身才华,有心收你入我帐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话让李巴山一震,当即心头大喜,不由偷偷的瞥了眼一旁的飞雀,赶忙激动的说道:“只要将军能让李巴山报仇,就算是为将军做牛当马也在所不惜!”
他心里面也渐渐宽慰,想必飞雀在何英面前替我求了情吧!
“好!本将来此就是为了这件事!不过,你的罪名已立,确是不能官复原职,只能以罪人之身,入营中为兵,戴罪立功!你可愿意?”
何英哈哈一笑,语气柔和了许多,转身从飞雀手中接过了一个包裹,一柄环首大刀仍在了李巴山的面前。
李巴山心思简单,倒是没有想过能够官复原职,还做这前锋军的副将,当即心头一热,一把抓起了包裹和大刀,再一次拜谢:“多谢将军成全!”
“嗯!你能如此我很高兴!飞雀留下安排一下李巴山的去处!”
何英目中露出了满意的神光,他点头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哗啦!
李巴山待何英走后这才起身,赶忙打开了包裹,将里面的皮甲套在了衣服外面,又将环首大刀插在了腰带上,横在了后腰之上:“多谢!”
“大哥不怪我了?”
飞雀见此微微一笑,赶忙抱手还礼,期待的看着李巴山问道。
李巴山长长一叹,他摇了摇头:“我能重新加入征讨南狼的大军,为李家庄的老少爷们出一口恶气,已经值了!又怎敢怪你!”
他这话倒是生疏了许多,显然之前飞雀出卖他的事情,已经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隔膜,饶是此刻两人同为何英帐下,却已经是河两边的人了。
飞雀闻声目中一震,他轻轻一叹,也没有啰嗦解释,而是挺直了身板,带头走出了房间:“且跟我去营地吧!……待会儿大军就要夜袭南狼土寨,希望你多加小心!”
跟着飞雀刚刚跨过门槛的李巴山一震,眼中泛起了一抹雀跃,心里面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却是没有注意到飞雀最后之言中蕴含的关心。
走出石屋,李巴山被带到了山村外的一处林地间,被安排在了一队已经整装待发的队伍之中。
李巴山的到来,让队伍中的士兵眼前一亮,心中尽是好奇,可军阵以成,倒是无人说话,只是不断有人对着李巴山颔首。
漆黑的林间一片模糊,李巴山看着身前熟悉的轮廓,不断回应着,在进入队伍前,被人塞了一个糠面的饼。
饼上有一个圆孔,正好能够套在脖子上。
李巴山熟练的将饼戴在了脖子上,张口咬下了一块硬如胶土般的饼,在队伍的中央位置站定。
林地中传出了细微的咀嚼和吞咽的声音,更是一阵阵响亮的跑步声。
等候了约摸盏茶功夫,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林间响起,长长的队列开始缓慢行进。
这时的天还是漆黑一片,凌晨的露水颇重,军队走了没多久,将兵的衣衫已经被林间的露珠打湿。
李巴山紧跟在队伍中,不断的吃着戴在脖颈上的饼,这时的饼因为露水的渗入,已经没有那般的硬,然吃在嘴里面仍旧如同嚼蜡。
虽然这滋味很难受,但他必须吃。
因为他知道,夜袭敌营大多是在凌晨时分,敌人睡意正浓之时。这时也是最容易饥饿的时候,尤其是突袭的大军,一般都要在路上吃上一口行军粮,以补充体力,等待夜袭之时,借着这一股力气一口气杀到天亮。
大军在咀嚼声中一路前进,借着凌晨林间的虫鸣声,翻过了一个山头,终于在天色昏灰之时,来到了预定的地点。
这时,军伍中士兵脖颈上带着的糠面饼已经尽数吃光。
行进的队伍接连达到,在各营统领的带领下,蹲在了茂密的丛林中。
透过前方的枝叶之间的缝隙,李巴山看到了一个建在山中小路中央的一个木寨,寨门仅有三米高,上面燃着点点火光,借着微弱的火光,依稀可见靠在寨门上沉沉入睡,甚至是鼾声若雷的南狼守卫。
因为靠的比较远,李巴山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倒是看不清上面守卫的打扮和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正在李巴山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从他身侧忽然有一队人疾步窜出,只见飞雀带着二十几个人朝着木寨靠了过去。
他们轻松的达到了木寨的下方,并通过叠人墙的方式攀上了木寨。
令人惊奇的是,墙上的南狼守卫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在沉眠中被前锋军的突袭小队尽数杀死。
吱呀!
不多时,寨子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透过洞开的寨门,李巴山隐约可见,内中一间间竹楼映入眼帘。
看到这里,李巴山的血液沸腾了起来,终要报仇的激动心情,让他险些从躲藏的地方一步窜出去。
多年兵营的训练,让他很快稳定了下来。
“也该要发动进攻了吧!”
李巴山暗暗嘀咕着,扭头看向了周围。
他看到了周围十几双如狼般凶狠且兴奋的眼睛,这让他心头一惊,一股凉意侵袭全身,让他从激动中清醒了过来。
“出击!”
不等多想,耳畔响起了一个低沉且威严的声音。队列前排的士兵一步冲出,紧接着后面的人逐一奔出。
李巴山的心随着人流的涌动,又激动了起来,轮到他时,他猛然一冲,竟犹如猎豹一般窜出。
早祁山兵营中,他也有过夜袭的训练,但那只是训练,虽然也会激动万分,但哪里比的上现在刺激。
先前李巴山还想着突袭时,自己如何如何,可到了眼下,他已经忘了之前的想法,跟着大军快速冲入寨子,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杀!
夜袭的大军如在沙地上前行的眼镜蛇,飞速进入了南狼的寨子。
“杀!”
正熟睡中的南狼人还在做着美梦,正在梦境正酣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杀喊声,将寨子里面的人从睡梦中惊醒。
李巴山跟着队伍冲入了一间竹楼,他才刚刚进门,就被门内的景象一惊。
这哪里是南狼士兵,分明是南蛮土人,妇孺儿童。
“杀!大人说,屠寨!最后按人头计功!”
跟在李巴山身后的人一把将李巴山推入了房中,一边喊着,一边朝着一个正惊声哭喊的老人一刀砍去。
噗!
黑暗中,有红光闪过,老人被人一刀砍断了脑袋。
“不……”
李巴山心头慌了,在也不能自己,失声喊了一声,就被身边的一人踹倒在地。
“呸!亏你还是领过兵的将军,怎生这般的胆小!”
那人瞪了眼李巴山,一步从李巴山的身上跃了过去,沿着一侧的楼梯朝着楼上行去。
这一眨眼的时间,竹楼内的人已经被杀了个精光,进来的士兵更是一阵翻腾,将腊肉细软等物挂在了身上,如恶狼般的鱼贯而出,朝着其他的地方跑去。
这时,南狼的寨子里面杀生震天。
李巴山心中却是冰凉一片,他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起来,就连提刀的勇气也在此刻丧失的一滴不剩。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但他心中的道德仁义,让他无法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更何况那还是老人和孩子。
这样的做法,和侵入大汉的南狼蛮子,又有什么两样?
一个念头在李巴山的心中泛起!
这一刻,李巴山忘记了复仇,心情沉重无比,他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站起来的,又是如何走出了竹楼。
凌晨的风很凉,可他的心却比万年寒冰还要凉。
幸好此刻天还未亮,要不然其他人定以为李巴山吓破了胆。
厮杀声不断的传入耳中,李巴山握着刀,一步步的朝着前方跑去。
“死!”
跟在队伍后面的他,才刚刚跑了两步,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有人从身侧的竹楼下的阴影中跑出,那人提着一柄柴刀,朝着李巴山砍来。
李巴山随手挥刀格挡,在荡开了柴刀后,手中的刀顺势往前一送。
噗!
环首大刀刺入了对方的胸口,一抹殷红将草绳编织的衣服染红,偷袭李巴山的土著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是个老人!”
李巴山这才看清,方才偷袭他的竟是一个老人。
看到此处,心中的罪孽感更加深重。
“李巴山,你怎么还在这里?”
正在李巴山沉重万分的时候,从他的身后,飞雀带着几个士兵朝着他这边快步走来。
这时,天色灰蒙蒙的一片,正好能看清寨子内的一切。
李巴山扭头看去,他眼神一震,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怒气,大步朝着飞雀走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嗔怒的声音响起,惊的飞雀一震,忽的止步。
而飞雀身侧的士兵,更是吓的赶忙横刀身前,防止李巴山爆起杀人。
庆幸的是,李巴山虽然十分愤怒,但他并没有丧失理智。
“李巴山,你太懦弱了!当初你就不该来这里!别忘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对主将的作战策略提出质疑!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回到队伍里面去,要不然我就要按照逃兵论处,就算是何将军也救不了你!”
飞雀没有一丝的惊讶,他淡定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李巴山,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来,讥讽的说着。
这话虽然刺耳,却是提点之意。
只是,飞雀对李巴山很失望。
他原本以为李巴山会是一员杀人如虎的猛将,但他没有想到此刻的李巴山竟有了妇人之仁。
李巴山的变化让飞雀起了一丝的轻视之心。
李巴山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再争执,怀揣着不适,转身朝着寨子的深处跑去。
“既然有巫作保,我想此事定有误会!今日之事实乃我蛮部之罪,还请巫和汉将军恕罪……”
蛮王野古达长长的松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蛮族青年,轻轻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忽的高声喊道。
“蛮王!”
不等野古达将话说完,那蛮族青年猛然一震,忽的高声一喝,竟打断了野古达的话。
青年举族被屠,烈火焚心,欲报家仇族恨,怎奈说好的事情,竟因为张修的一番话而落空,这让他又如何肯罢休。
“大胆!”
野古达的近卫高声一喝,从队列中快速走出了两人,一把架住了那青年,就要往人群中拖去。
“蛮王深明大义,何某敬佩!关于贼人之事,我军定会给蛮部一个交代,还请蛮王放心!如今巴巫在此,蛮部的诸位若有所求,可到寨中来,一切困难,我汉军自会帮忙!”
何英见此知道今日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当即一笑,对着蛮王野古达拱手一抱,朗声说道。
“好说!好说!”
野古达讪讪的一笑,对着何英抱了抱手,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变故又起,惊的他猛然回头,脸色沉郁。
呜!呜!呜!
低沉悠扬的号角声自蛮兵后传出,站在寨墙上的李巴山抬头一看,冷下来的心又激动了起来。
只见,蛮兵后又走出了一队人马,这一队人马最前端有两只巨象,巨象身上背着一个竹木座椅,座椅上正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兽皮战甲,头戴翎羽编织的帽子,身上挂着金银饰品,手中持着一杆大旗,旗帜为黑色,上面用红绳绣了一团正燃烧着的火焰。
女人穿着羽衣,裹着兽皮,颈项上带着一串兽牙项链,腰间挂着一个多囊腰带,腰带的囊上竟插着一柄柄巴掌大小的飞刀。
在这两人的身后,跟着一队约五百人的藤甲蛮兵。
这一队蛮兵进退有秩,行动如一,个头身材相差无几,精气神比蛮王野古达带来的人要高上几个层次。
“好一队蛮兵!”
寨墙上的李巴山眼神一亮,不由脱口而出。
兵书上有言,兵以治为胜。军中更有治强盛之兵的说法,然何为强盛之兵,最基本的就是指齐一必力,投之而往,如手之使增。
眼前的蛮兵虽只是初临,却已见其势。尤其是这一支蛮兵的精气神,更是彪悍锐气,实乃一支不容小觑的强军。
倘若这一支蛮兵和前锋军对上的话,前锋军纵然能胜,恐怕也是自损一千,灭敌八百之惨胜。
“何英,这下子可要糟了!那是火神祝融氏的蛮卫,他们这一部的蛮族极为敌视我汉人,就连蛮王也不敢和他们做对!你要做好一战的准备啊!”
寨墙上的张修瞳孔一缩,不由吸了口气冷气,眼底闪过了一丝恼怒,沉重的对着何英叮嘱道。
何英闻声神色微变,在蛮卫前行的时候,扭头对着身边的亲卫嘀咕了几句,这才复又看向前方,而亲卫已经转身下墙。
一直在暗暗观察何英的李巴山一喜,双拳紧紧的握起,隐有兴奋的暗道:“此番交手,汉蛮交恶,只要给我机会,我必能领兵作战,到时候寻仇南狼必不会在受掣肘!”
寨前的蛮兵骚动了起来,蛮王野古达在亲卫的拱卫下,快速的进入人群,去迎接那蛮卫,而道路上的蛮兵,以及林中的蛮兵,更是纷纷跪地叩拜,如同跪拜君王。
之前被蛮王亲卫制住的青年见此不由大喜,赶忙高声喊道:“还请祝融氏为我彝寨报仇!”
“祝融、孟获!你们来此作甚?”
蛮王野古达脸色阴沉的看着巨象上的男女,略显不悦的喊道。
“野古达,吾早就说过,汉人奸诈如狐,实不可信,你偏偏非得和他们交好,我看你这蛮王也不用做了!来人,将那奸细给我带上来!”
巨象停在了野古达的身前,坐在巨象上的男人冷冷一笑,高声喊着。
哗啦!
声音落下,自巨象的身后推出了一辆四轮车,车子上立着一根木架,木架上捆着一个人。
这人身上鲜血淋淋,衣衫破烂,有半张脸的面皮已经被人割下。
透过此人的穿着,寨墙上的李巴山可以看出,这人是何英亲卫中的一员。
何英见到这人之后面色一寒,扭头对着身畔的亲卫寒声说道:“拿弓来!”
“将军!”
何英身边的亲卫闻声脸色大变,赶忙拱手一抱,跪地齐喝。
“嘶!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亲卫都要杀!”
李巴山偷偷瞄了眼何英,不由吸了口冷气,沉声说道。
啪!
这时,一声嘹亮的鞭鸣响起,骑在巨象上名叫秃云的女人,一鞭打在了俘虏身上,凶恶的喝斥道:“还不将你知道的事情从实招来,免得受剥皮之苦!”
这声音刺耳慎人,听的那昏昏沉沉的俘虏一震,赶忙失声喊道:“我说……我说……这些都是我们将军布置下来的计策,我们只负责情报,屠宰是那些杂兵做的,我们……我们……”
俘虏不敢有任何隐瞒,将他知道的事情脱口而出。
撕裂的声音响起,蛮王野古达的面色忽的大变,不由转身看向了寨墙上的张修,而众蛮兵更是大怒。
寨墙上的张修脸色微微一寒,狠狠的锤打着寨墙上的栏杆,怒声喝道:“何英,还不杀了他!”
砰!
何英闻声脸色大变,也顾不得解释,一脚将身前跪着的亲兵踹倒在地,直接抢过了弓箭,转身之际,搭弓射箭。
“将军说,南狼不服教化,不听帝令,正是……”
俘虏喘息不断,语无伦次的喊着。
噗!
不等俘虏说完,何英的箭矢瞬息而至,竟是一箭射穿了那俘虏的脑袋。
“嗯?那亲卫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会提及南狼?”
李巴山听的又是一震,脑中想法不断,喃喃低语,扭头看向了张修和何英,但见两人竟同时松了口气,神态中的紧张悄然消散,这让李巴山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个不可能的念头。
“尔等都给我看看,汉人狼子野心,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他们又如何会尊重我们!兄弟们,汉人故意嫁祸我蛮族,欲夺我蛮族根基,尔等还要坐以待毙么?”
这时,和秃云并行坐在巨象上的孟获高声呼喊着,他的声音极富感召力,才是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将蛮族的战斗热血给激发了出来。
孟获竟借何英杀亲之举,点燃蛮部兵马的战火,不仅令亲汉蛮族反汉,且还收拢了野古达所率蛮兵之军心,其智慧当真是可怕。
“杀了汉人!”
“杀了汉人!”
……
一时间,蛮族之中响起了不绝于耳的讨伐声,数万人齐声高喝,震得天地都颤抖了起来。
站在巨象前的蛮王野古达脸色阴沉的都能够滴出水来,他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愤恨的看着远处寨墙上的汉人,知道他被人摆了一道,不仅军心大失,就连威望也一落千丈,为今之计只能向孟获一部俯首。
他忽的将颈项上带着的一串象征着蛮王身份的玉石项链摘下,转身看向了巨象上的孟获和秃云。
“孟获、秃云!是我野古达偏信了汉人的狗话,还请给我一个机会,让以罪人之身,为死去的蛮族兄弟报仇!”
野古达将手中的项链托举到了脑袋之上,语气恭敬,带着一抹狠戾的说道。
“好!野古达你既肯待罪立功,自可死罪难逃!不过汉人封的蛮王你就不要做了,到我帐下做我的大将吧!此番破寨前锋,当由你来负责!”
孟获哈哈一笑,扭头和秃云对视了一眼,高声喊道。
呜!呜!呜!
不多时,两部蛮兵组合在了一处。祝融氏的号角响起,蛮兵重新列阵,一时间土寨之外尘土遮天,林中枝叶摇晃的厉害。
寨墙上,何英面色阴寒,扭头扫了眼身后刚刚登墙的诸将,沉声说道:“蛮兵人多,士气冲天,我军初夺土寨,前锋军还在磨合中,凭此三米高的寨墙极难挡住数万蛮兵冲锋之势,尔等可有计策献上!”
事情一波三折,大战已经不可避免。但何英心中尚无底气,只能求教于诸将。
“将军,末将以为敌兵虽众,却不精,只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我军若要胜,可出奇兵!以末将之愚见,当以诱敌之计,我兵分四部,一部佯装败退,三部藏于寨中,待敌入寨后,其他三部相继出兵拦击,将蛮兵分裂,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再另外派一队人马趁乱取敌大将之首级,此战顷刻可胜!”
一旁的李巴山闻声顿生一计,赶忙上前一步,拱手进言。
巴郡,江州城外的土路上。
李巴山和苏之一穿着破烂的粗布衣服,正一前一后的走着,过往的行人都有意避开了两人,绕道而行。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男人,这些人瘦弱枯骨,手中拿着一个陶碗,看向前方的瞳孔中尽是空洞无神。
显然,这几人是乞丐。
“李大哥,我们终于到了!”
苏之一抬头看着前方高大的城墙,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来,指着前方的大开的城门,兴奋说道。
因为太过高兴,在他挥动手臂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竟不堪重负,又破裂了几道口子,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乞丐。
李巴山也露出了笑来,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来,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压在心头的沉重轻缓了许多,笑着说道:“终于到了!”
从黑森林一路行来,李巴山和苏之一足足走了两个月,原本他计划是去临近的县城寻找熟人,借些银钱资助买辆马车,驱车来江州县。
不料他们还未进城,就发现了关于衙门针对前锋军的通缉令。
通缉令足足有十几张,其中以李巴山为主,连带着死去的张五柱等遇到何英之前的前锋军建制中的诸校尉、副将以及裨将等人尽数在通缉之中。
大致内容就是李巴山为报李家之仇,夺了军权,私自带兵去杀南狼等等,其中虚实参半,更是点明了李巴山的身份,将李巴山说成了罪大恶极之人。
且在通缉令一侧,还有十几个首级,这些首级是刚刚斩杀下来,正是前锋军逃出来的士兵。
原本他们是被何英连累陷害,此刻却成了这一次失利、阴谋的牺牲品。
看到这些的时候,李巴山沉重至极,发疯般的就要去为这些死去的人说一句公道话,可冲动的他却被苏之一拦了下来。
情绪稳定后,李巴山和苏之一也绝了入城的想法,用装备和乞丐换了一身衣服,几个铜钱,扮作乞丐一路穿山过水,餐风饮露,终于来到了郡治江州城前。
一路上,他们听到的大多是关于前锋军叛乱的事情,还有何英张修等人的证词等等,其中还有一支正规军开赴黑森林的消息。
不过,他们也是道听途说,知道的并不多,且李巴山也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一支刚刚进入黑森林的正规军。
李巴山收回了心思,一步步朝着城中走去,待他来到城下的时候,忽的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苏之一皱眉说道:“待会儿,我去探探路,你和他们一起找个地方蹲着,我若没有归来,你自己离开吧!”
“李大哥!不如,我们一起走吧!”
苏之一眼神一震,他有些激动的抓住了李巴山的手,认真的说道。
一路走来,李巴山对他颇为照顾,在苏之一的心中,他和李巴山已经情同手足。此时,听李巴山的语气,分明是送死的口语,这让他如何肯让李巴山去犯险。
李巴山微微一笑,他摇了摇头,笑眯眯的看着苏之一说道:“情况未必有那么糟!放心吧!”
说着,李巴山转身快速的汇入了进城的人群中。
苏之一在城门前站了许久,终究是长长一叹,他扭头看着身后正等着他的那几个乞丐,摇头说道:“进城以后,诸位自求多福吧!”
“苏先生,我们已经准备投身佛门,你难道不要我们了么?”
那正扭头看着来去行人的乞丐们忽的一震,眼中露出失望低落的神光,他们忽的围了上来,激动的问道。
这一路上,苏之一也并未闲着,发展了几个有心向佛的乞丐。
这些乞丐心思但也简单,一听做和尚竟不用干活,只要洒扫寺庙、每日礼佛敬佛就可以得到食物,便死心踏地的要跟着苏之一出家。
现在又听苏之一要敢他们走,这些人又如何肯愿意。
苏之一一叹,他也知道这些乞丐并不是真的要出家,而是想要糊口,结束动荡低贱的生活罢了。
眼下,他看出了李巴山心中的担忧,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担心此行凶多吉少,他也就生出了舍命救人的想法,他又如何肯在搭上这几个已经够苦的苦命人呢。
“诸位,我那兄弟入城寻人,此去恐怕凶多吉少,你们若是跟着我,恐怕会耽搁了性命!”
苏之一隐晦的说着,他想要让这些乞丐知难而退。
“苏先生请不要在考验我们了,我们是真心向佛!您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哪怕是您让我们去死,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哪只,乞丐们已经认定了苏之一,又岂会丢掉这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们认真的说着,看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苏之一。
苏之一听的一叹,扭头看了眼近前不远处的城门,暗道若是李巴山开口拒绝的话,这些乞丐恐怕早就走了吧。
心中的仁慈不忍,以及一丝的期盼,让他没有下狠心赶人,默许了乞丐的话,而后转身走向了城内。
那些乞丐见此大喜,也跟着鱼贯而入。
……
这时,李巴山已经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城中一处豪华大宅的后门前。
他早年经常出入江州城,早就摸清了内中的一切,对于眼前这一座郤达府邸更是了若指掌。
眼下,郤达恐怕正在后花园听曲儿吧!
李巴山看着窄小仅容一人进出的后门,心里面默默的说着,他退后了几步,看着门侧的一面高墙,忽的发力起跑。
啪!啪!啪!
只听三声清脆的脚步声响起,李巴山已经连蹬三步,借着这一股冲劲,扒住了郡守府后墙的墙头,手臂轻轻一用力,已经翻身落入了墙内。
三米高墙轻松落下,李巴山抬头看了眼干净的小院,听到了一声声的锣鼓胡琴声,更有小曲声起。
小曲声调悠扬顿挫,如同吟诗,倒也精妙。
在这连接门后的院落中,正有两个仆从打扮的人扒着门缝偷偷的朝着里面看着,这两人正是看守后门的守卫。
砰!砰!
李巴山见此一笑,暗暗松了口气,踮起脚尖,行动无声,悄然来到两人身后,手刀连续砍出,将这两人砍晕了过去。
吱呀!
不多时,李巴山换上了一身仆役的衣服,用井水清洗了一下脸面,这才打开了院门,朝着门外的花园前的一处小楼走去。
此时,花园内的一处小亭内,正有乐师歌姬在那里奏乐唱曲,锣鼓班子演奏的颇为带劲,吹敲弹奏之人竟也跟着音乐扭动了起来。
在凉亭的十米开外,有一座四方二层小楼,小楼的二楼建造的如同凉亭,四面透风,内中正坐着一个臃肿,身穿华服的中年,他坐在楠木椅上,一手擎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茶壶,一手的手指在旁侧矮几的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动着。
在他身旁正坐着一妙龄少妇,少妇听的眉开眼笑,时不时的和这中年说上一两句话,隐有阵阵笑声传出。
两人身后是两个穿着黑衣的仆从,楼下门前站着四五个同样穿着的人,而楼内则是坐着一队佩带着刀兵的府兵。
这楼上的中年正是郤达,和他说话的是他的小妾。
“哎!郤达这人还是这般的胆小!”
李巴山看着小楼上听曲的郤达,嘴角微微一笑。他视线转动,看向了小楼内的府兵,当即一叹,暗暗说道:“此番直接上楼见人是不可能了,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了。”
想到这里,李巴山站直了身体,径直走上连接小楼的一条小径。
“来人作甚?”
守门的仆从皱起了眉头,他们警觉的看着走到近前的李巴山,威严的问道。
他们这一喊,楼上楼下的人都被惊动,一楼的府兵忽的站起,统领分兵两路,一路直接上了楼去,一路冲出了门外。
而楼上的郤达忽的将手中的茶壶放下,一步走到了栏杆前,朝着楼下看去。
“恩师,学生迫不得已,只能用如此办法前来见您,还请您见谅!”
李巴山也不理会身前的仆役和府兵,抬头一笑,看着正看过来的郤达拱手一抱,颇有礼貌的说道。
清晨的朝阳刚刚将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江州城内,清凉的风徐徐吹来,让奔波了一夜的江州士卒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废物!一群废物!我要尔等何用,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太守府的大堂上,一夜未眠的郤达正肆意的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地上尽是瓷器、玉石的碎片,堂前还跪了十几个正瑟瑟发抖的官将。
啪嗒!啪嗒!啪嗒!
“老爷,钦差大人正在门外!”
这个时候,从堂外忽的跑来了一人,这人匆忙来到了郤达的身畔,躬身低头,谦恭的说着。
他的到来,让大堂上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跪在地上的官将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他怎么来了?”
郤达眉头一皱,轻声呢喃,低头看了眼身前的跪着的众人,冷哼了一声,大步朝着外面走去:“跟我去迎接封大人!”
“诺!”
还跪着的江州官将如临大赦,赶忙呼应,起身时随手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有的人甚至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吱呀!
漆红色的千钉门被仆役打开,郤达带着身后的一群人鱼贯而出,走下了汉白玉石阶,站在门前两尊高约两米五的威武石狮前,对着正停在路中间,被一群着甲侍卫拱卫的马车长长一揖:“郤达领江州诸同僚恭迎钦差封大人入府!”
“吾等恭迎钦差大人入府!”
江州官将紧跟着齐声喊道。
咯吱!咯吱!
车帘打开,封谞从马车上一步步走下,待将要踩到空处时,一侍卫忽的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充当阶梯,让封谞落脚走下。
待走下了马车,封谞这才哈哈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朝着郤达府中走去,一边说道:“其他人都散了吧!我找郤大人有要事商谈!……对了,张郝留下!”
江州将官刚刚起身,又听到了封谞之令,不得不再次行礼,这一次他们脸上却是有了一丝的颜色。
郤达眉头皱起,也不说话,快走了两步,引领着封谞进入了家中。
张郝诡异的一笑,落后了郤达一步,紧跟着走入了太守府。
“郤大人,可抓到了那李啸?”
走入大堂,还未坐下,封谞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郤达一颤,赶忙单膝跪地,诚惶诚恐的说道:“那李啸颇为狡诈,江州上下正在抓捕,不日……”
“那就是没有了!”
封谞阴阳怪气的打断了郤达的话,一步走到了上座,径直坐了下来。
跟着他们进来的张郝并未入内,而是站在了门前,扶住了腰间的长刀,将太守府的一干服侍的侍者尽数挡在了外面。
听闻此话,郤达心中猛地一沉,忽的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也着急,但若真的让那李晓离去的话,对你对我,以及对那一位大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有风言风语流传出去的话,那你我的脑袋可是要的搬家呀!”
封谞没有让郤达说话,而是直接说着,似在恐吓,又如同在说交心的话,声音不温不火,也听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那依大人之见,郤某当如何应对?”
郤达也是久混官场之人,一听封谞这话,登时猜到了封谞此来,定有计策,当即就坡下驴,小心的问道。
他这一问,封谞笑了。
“大人,属下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
这时,张郝见机走入大堂,跪地说道。
……
“唔!……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啊!”
破庙中,李巴山躺在干草上,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眼门外昏暗的天空,猛地站了起来。
昨夜夜里他和苏之一、张黑狗等人畅谈了一夜,到了清晨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竟足足睡了一整日。
“李哥哥,您醒了啊!”
正在这时,小乞丐捧着一块满是土灰,且还被人踩了一脚的菜饼走进了门来,见李巴山刚刚醒来,随即将手中的菜饼撕了一半,递给了李巴山。
李巴山没有嫌弃的接过了菜饼,看着小乞丐问道:“石头,张黑狗他们人呢?”
“张哥哥出城去了!苏哥哥正按照夜里商量的计划,带着兄弟们盯梢!……噢!对了,苏哥哥让我告诉你,城内的抓捕官丁都去了城外,太守府今夜宴请钦差!”
石头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菜饼,囫囵的咽了下去,随意的说着。
正吃着菜饼的李巴山眼睛一亮,不由喃喃自语:“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想罢,他三加五除二将半块菜饼吃到了肚子里面,看向了正要升火的石头:“石头,我出去一趟!要是你苏哥哥和张哥哥回来了,让他们在这里等我!”
“嗯!你可要小心一些!城守军还在城里面严查,多走胡同,不要走大道!”
石头也没有阻拦,又叮嘱了几句。
半个时辰后,李巴山已经来到了太守府的门外。
他看了眼正守卫在府门前的府兵,悄然退入了黑暗中,绕到了太守府的后门。
啪嗒!
一个箭步冲刺,李巴山两步登上了墙头,就在他想要翻墙而入的话,忽的止住了身形,伏在了墙头上:“看来前天入府已经让郤达起了戒心了啊!”
只见后院中灯火通明,正有一队守卫在院中把盏,且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兵。
“呼!只能从房顶上过去了!”
李巴山眉头皱起,绝了翻墙从后门而入的想法,他悄悄的爬上了墙头,如同蚯蚓般的朝着连接墙壁的一处房屋的屋顶上行去。
后院有两排房屋,无论是哪一边都能够进入花园。
他爬的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院落中的守卫。
盏茶功夫过后,李巴山终于爬上了房房顶,有惊无险的沿着房脊,躲到了背向院落的那一片,踩着光滑的陶瓦,待来到边缘时,一跃而下。
咔!
李巴山落在了地上,踩断了一截断木,清脆的声音响起,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呼!还好没人!”
李巴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扭头扫了眼周围,悄然潜入了阴影中:“雅妹的住处就在这花园对岸的一处小楼上,倒是不难寻!”
抬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借着花园中的点点灯火,他隐约看清了正游走在小径上巡逻的一队府兵,视线放远,李巴山的眼睛看向了仍旧有亮光的那一栋小楼,微微松了口气。
更远处的前院中,有鼓瑟声响起,更有一声声的欢笑,肉香的味道远远飘来,让李巴山不禁觉得饥饿难当。
哗啦!
他也没有停留,认准了方向,借着花园植物的便利,巧妙的避开了府中的府兵,来到了小楼前。
还未爬上小楼,李巴山忽听到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声,这让他心头一动,恨不得立马走入楼内,见到郤雅。
“鱼儿,你说李哥哥不会有事吧?”
郤雅正在坐在书桌前,双手托着嘴巴,看着桌上跳动的灯火,心事重重的问道。
正收拾床铺,铺盖被子的鱼儿咯咯一笑,轻灵的调笑道:“小姐,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一天了!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你的你哥哥安全的很,咱们江州的兵役都出动了,连他的半个影子都没有碰到!说不定此刻已经逃出了城去!”
“真的么?……不如咱们出城吧!明天也该去外面透透气了,家里面憋闷死了!”
郤雅忽的站了起来,眼中又绽放出了兴奋的眼神,迫不及待的说着。
吱呀!
正在这时,小楼的窗户忽的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有一道黑影跃入了房中,三两步钻进了房间的阴影处。
“谁!”
鱼儿闻声沉声一喊,横步挡在了郤雅的身前。
郤雅死死盯着阴影中的那一道身影,目中光芒颤抖,隐有泪光点点,她忽的一笑,拍了拍紧张的鱼儿,笑着说道:“你到外面守着门,谁来也不要让他们进来!”
听郤雅这么一说,鱼儿忽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仔细的朝着阴影中一看,眼前这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家伙,不正是自家小姐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么。
“李啸,我警告你,可不要对我家小姐做过份的事情,你现在还给不了她什么!”
鱼儿松了口气,一步步朝着门前走去,待走到李巴山身前的时候,她忽的顿步一停,皱眉警告道。
哐当!
紧接着,鱼儿拉开了房门,小心的将门关上,一步步走下了下楼。
“李哥哥不要生气,鱼儿就是这个脾气!”
郤雅朝着李巴山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她看着乞丐般的李巴山,眼睛里面尽是疼痛,还未走到李巴山的面前,她已经被李巴山身上的酸臭味止住了脚步,不由用手中的香帕,堵住了鼻孔。
“呼!让你笑话了!”
李巴山见此苦涩的一笑,认真的看着郤雅,接着问道:“雅妹!我托你打听的事,你可打听到了?”
“我一听你逃了出去,心里面又高兴又紧张,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李哥哥,要不然咱们就趁着今夜,生米煮成熟饭吧!只要我成了你的人,我爹自不会再对付你,肯定会帮你的!他是最疼我的了!”
郤雅摇了摇头,满含期待的看着李巴山,正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的一顿,眼中泛起了纠结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方才下定了决心,说出轻薄的话来。
这话一出口,郤雅脸颊已经被红霞遮盖,她只觉得尴尬无比,失了德行,脑袋慢慢的低了下去,眼中闪烁着慌乱的目光,心中更是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样的话,对于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本是难以启齿的话,但为了李巴山,她咬牙说出了自污之言,宁愿让人以为她是放荡之人,也要和李巴山在一起,哪怕此时李巴山是罪人之身。
情种已深深种下,又岂是任何外在的原因可以拆散的!
嘶!
李巴山深深的吸了口气,原本还想要让郤雅死心的他,忽的柔软了下来,如此女子,如此痴情,他李巴山若是不能好好待她,又如何当得起她为自己做的牺牲呢?
蹬!蹬!蹬!
正在李巴山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小楼的木梯上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耳朵一动,听到了小楼外的一些细密声音,登时一惊,震惊的看向了郤雅:“你想害我?”
静!
死一样的静!
这一刻,汉蛮双方的士兵、将领都定格在了原地,他们瞳孔收缩,目中泛着惊恐的神光,张开的嘴巴都能够吞下一枚鸵鸟蛋。
数万人视线注视的场面中,仅有一人还在动。
李巴山身上满是血渍,肠子内脏黏在皮甲上,整个人如同是刚刚从修罗地狱走出来的一般,鲜血滴滴嗒嗒的从他身上滑落。
马血、人血将他浇成了血人,血渍铺了厚厚的一层,虽盖住了他的衣甲,却并未遮挡那一双散发着灼灼凶光的眼睛。
在李巴山的身后,一条血路延伸出了四五米之远,在血路尽头人马俱裂,场面狰狞可怖,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未曾见过如此凶猛的场面。
这一刻,李巴山胸中如同燃着了一团冲霄烈火,随着他张口叫战,这一团火焰瞬间将整片天空彻底点燃。
“大汉前锋军副将,李巴山在此!尔等蛮人,谁还敢来战!”
沉稳霸气的声音如雷滚滚,在这一刻将定格的汉蛮双方齐齐唤醒,声音入耳更是震的所有人隐隐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嘶!”
紧接着,数万人同时吸了口冷气。
“李将军!”
“李将军!”
……
下一妙,滚滚雷霆从土寨的寨墙上响起,鼓动起来的空气中,似乎幻化出了千军万马冲击敌阵的景象,竟吓的蛮兵军阵顿时大乱,前排士兵目露惊恐,步步退后。
正所谓将乃兵之胆,李巴山如此勇武,让汉军重振气势,烈焰斗志一浪高过一浪,已经稳稳的压过了寨前的蛮兵。
李巴山闻声胸中斗火燃的更为旺盛,他扭头看了眼一旁野古达的坐骑,一步步朝着那一匹黑色的骏马走去。
原本,战场之上敌方坐骑在失去主人后,会主动退回军阵,根本不会被敌方在阵前捕获,更不会轻易屈服。
之前野古达之所以能够催动李巴山坐下的战马,并非是野古达折服了战马,而是因为野古达一掌打断了战马的骨头,让战马吃痛受惊,才会促使战马瞬间暴走。
然此刻,李巴山却轻松的来到了战马前,翻身跃上了战马,稳稳的坐在了马上。
啤!
这时,战马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嘶鸣声,竟不用李巴山控制,缓缓的走动了起来,立在了战场中央,马头对准了蛮兵军阵。
似这战马,本就是李巴山的坐骑。
“哈哈!良驹通灵,果然没错!”
李巴山哈哈一笑,也没有去管身上的狼藉,手中大刀又一次遥指敌阵,再一次高声叫战:“李巴山在此,谁敢来战!”
墙上的士兵见此,欢呼声更为响烈,汉军士气一下子从几近崩溃,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就连先前怯战的士兵,也在这一刻因为李巴山的勇武,而生出了无尽的勇气。
蛮兵军阵很快重整,在阵中飞驰出了一员魁梧大汉,这人肩上搭着一块兽皮,穿着一条蓝色的麻布裤子,手中举着一柄石制的大锤,高声喝到:“兀那汉将休得猖狂,且看我姚虎杀你!”
“来的好!”
李巴山握着刀的手仍旧有些乏力,但在雄武军威的气势下,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看着驰来的敌将,高呼一声,双脚才刚刚夹住马腹,坐下的战马嘶鸣一声,若射出去的箭矢,迎着那姚虎驰去。
两人相聚并不远,战马才刚刚跑起来,两人已经碰面,姚虎手中的石锤裹挟着一阵狂风,朝着李巴山的脑袋当头砸下。
李巴山只觉得面前狂风扑来,握着刀的手忽的一转,身体轻轻一侧,第一时间避开了姚虎手中的石锤,在石锤落空,带着姚虎前倾的时候,李巴山手中的刀雷霆一斩。
嗖!
一颗斗大的脑袋飞旋而起,两人一晃而分,战马行出十几米后,坐在马上的无头尸体这才一震,跌落在地。
与此同时,飞起的脑袋也同时落在了地上。
李巴山并未回头,而是任凭战马冲刺,在距离蛮兵军阵尚还有七八米的时候,忽的一扯缰绳,战马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蛮兵军阵前,他越过蛮兵看向了蛮兵军阵中的蛮将,忽的狂声一笑:“尔等蛮族都是这般的软蛋么?”
这一刻,连杀蛮族双将的李巴山宛若神人,胸中胆气无限,就连说话的声音比之前都大了几分。
不远处的蛮兵目露惧意,饶是人数过万,仍旧是不敢直视李巴山之眼睛。
此刻,蛮兵军中的各级将官都在不断的催促着麾下士兵,期望重振士气,更希望阵中的弓箭手能够将李巴山射杀阵前。
然李巴山威势已成,刀劈野古达,枭首姚虎,两战全胜,且胆大无边,竟敢在蛮兵阵前叫阵,这让向来信奉力量为尊的蛮族士兵心生恐惧的同时,又生出了一股敬意。
蛮兵阵中虽有嘶吼,然士兵却迟迟未动,非是他们不想出手,而是他们已经无法出手。
“汉人休得狂傲!”
这时,蛮兵阵中又有一将气愤不过,纵马冲出战阵,扬着手中的一杆铁矛直扑李巴山而来。
噗!
这人才刚刚驰出战阵,眼见寒光一闪,已经栽下了战马。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众将士看清前方景象时,心头一抽,几被吓哭。
只见这冲出来的蛮将已成了无头尸体,蛮将首级被李巴山抓在手中高高举起,狂浪笑声吓的蛮兵再一次退步。
“秃云,此人不死,我军必败!你且在这里压阵,看我杀他!只要他一死,你速速发动令旗,让全军进攻!趁势破了土寨!”
这时,正在战阵之后的孟获再也坐不住了,他扭头看着秃云,抬手一抛,将手中的令旗扔向了秃云,一把抓起了身侧象身上挂着的一杆四米多长的大枪,催动坐下战象,朝着前方行去。
“杀!”
“杀!”
……
孟获一动,祝融部落的蛮卫也跟着行动了起来,整齐的呼喊声渐渐将蛮兵的心拉回,待孟获来到阵前的时候,蛮兵已经恢复了许多士气。
蛮兵军阵前的李巴山已经退到了土寨寨墙之下,他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前方战象上的孟获,沉吟道:“此战象足有五米之高,我就算是站在马背上持刀,也仍旧够不到孟获!然孟获却可以借助大枪攻我,如此下去我比败无疑!……为今之计,若要胜他,只能爬上战象!只要上了战象,孟获手中的大枪也就失去了作用,若比拼刀法,十个孟获也不是我的对手!”
想到这里,李巴山眼中的光芒一凝,快速的在战象身上扫了一圈,忽的发现战象身上挂着一卷绳梯,在绳梯下有两条麻绳从战象腹部走过,将架在战象身上的座鞍固定。
看到这里,李巴山心中也有了一丝的底气。
这时,土寨的寨墙上,忽然旌旗舞动,一队队的士兵走上墙头,在一秃头将领的带领下,配合寨墙上原有的士兵高声呼喊了起来。
有这一队兵马的加入,汉军气势更盛,且遮天蔽日的旌旗更为这汉军平添了无尽威风。
“孟获再此,汉将还不授首投降!”
孟获身材魁梧,坐在战象上更显威武,在战象站稳之后,他忽的高声一喝,粗犷的嗓音,加上极不流利的汉话,听起来如同是唱腔。
他这一喊,蛮族一方的士气忽的沸腾了起来,竟在这一刻和汉军呼喊的声音持平。
一时间,战场之外的声音轰然爆发,合汉蛮双方之吼声,竟让战场上平添了一股热火燥气。
“孟获,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李巴山手中的大刀一扬,高声回应道。
哒哒哒!
这一次,他没有等孟获进攻,而是抢先发动了攻击。
战马奔驰,义无反顾的朝着前方的庞然大物驰去。这匹刚刚被李巴山的气势折服的战马,竟看不出有半点的惧意。
“好!今日就取你的脑袋,破了汉军!”
孟获大叫一声,一扯缰绳,战象忽的卷起了长鼻,对空嘶鸣一声,竟快步跑动了起来。
象蹄践踏大地的声音,若沉闷擂鼓,每一次落地都溅起了一层新鲜的泥土,那巨大的身躯如同是一堵墙,速度丝毫不亚于战马。
在双方即将碰撞之时,孟获握着大枪的手忽的往前一戳,大枪直扑李巴山面门而来。
这一枪速度极快,又算计好了李巴山的方向,出枪刺下时,就等着李巴山自己扑到枪头之上。
“好!”
李巴山见此双眼一亮,没想到孟获还有如此心计,当即身体一歪,直接滑落到了马腹之下。
嗖!
大枪刺空,但孟获并未就此罢手,反倒是双手握枪,在空中搅动了起来。
啪嗒!啪嗒!
李巴山夹着马腹,倒悬马腹之下。在战马即将和战象碰在一起的时候,他忽的伸手一把抓住了象腹下的绳索,双手一用力,在眨眼间藏入了战象的腹下。
砰!
而这时,战马因为速度太快无法及时和战象分开,被战象撞了一下。战马轰然倒地,四蹄扬起,就要立马起身。
“死来!”
战象上的孟获眉头一皱,忽的失去了李巴山的踪影,看着刚刚扬起头来的战马,手中的大枪横扫而去。
噗!
这一枪力量极大,正中战马眼窝,一枪将战马的头骨刺穿。鲜血若泉涌,将地面溅湿,很快汇聚成了血河。
“人呢?”
这时,孟获一把勒住缰绳,让战象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他扭头左右扫视了一眼周围,却是没有发现李巴山的痕迹,当即眉头皱起,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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