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阻塞的筋脉被一团金色的光给疏通了,娃娃能从你身上吃到更多灵气,就连小黑都进阶了。”娃娃开心道,半晌吮着嘴唇,歪着头不解道,“可是那股金色的灵气,不是娘亲的……”
说完,又摇了摇头,又变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环着手臂一本正经道,“不对,已经变成娘亲的了。”
艾城雪挑眉,“什么意思?”金色的灵力?那不就是司云斋的了?
“金色的灵力本来是帮助娘亲疏通奇经八脉,没想到与娘亲极为的契合,现在已经是娘亲身体的一部分啦!而且哦,这股灵力极为强悍,对娃娃来说很熟悉,就像……”娃娃低头绞尽脑汁的想着形容词,“就像……就像爹爹一样!”
“噗……”艾城雪一口茶水尽数喷出,双眸暗了暗,狠狠的瞪向娃娃,娃娃不明所以,委屈的瘪了瘪嘴,识相的松开了手,扭着屁股爬回了被褥里头,睁着眼可怜兮兮的望着艾城雪。
艾城雪无视了身后那一道强烈的目光,黑着脸开口,“那你可知道,他的灵力为什么是金色的?”灵力分为七色,虽无本质之分,却是因人而异,据她所知,分别为七色之分。她的黑炎尚且是属于凰炎,那金色的呢?
没想到,娃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古记载知晓,金色的灵力当是属于临界外的,不受界限的阻碍。”
不受界限的阻碍?这个意思是,司云斋的灵力是超越所有人之上的?
司云斋……果真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可这样的人物,为何他默默无闻呢……司姓……这应当是皇室之姓才对,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却从未听闻过。
算了,就算他是谁,又与她何干?他于她而言不过是有大恩的人罢了,只要报答了这一份恩情,从此以后互不来往。
秀丽园内,卞秀昭坐在桌旁,听着身后侍婢报道艾城雪的一举一动。
“你说,她从我们离开后,就一直待在屋中并未出门?”
“回禀夫人,确实如此。”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卞秀昭甩手扔了一包赏银在她身上,那侍婢手被砸的生疼,捻了捻轻重,不屑的撇了撇嘴,最后还是强颜欢笑道,“多谢夫人赏赐,奴婢告退。”
艾城雪……卞秀昭微蹙了眉,这丫头什么时候身手如此了得?一个武者罢了,身手竟让她这个内修者都无可奈何。
对于艾城雪,卞秀昭的印象不过是懦弱却跋扈的女子,一个不会修炼的废物,将来的路可想而知。而如今,却不得不让她正视这个被忽略多年的三小姐,尤其是她今日那一番话,让她始终静不下心来。
艾城雪她……当真不愿嫁给二皇子?卞秀昭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她一手紧紧掐着桌沿,眼神陡然变得阴毒。
“也罢,此次就姑且信你一回。若是敢耍我们,我卞秀昭定要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天刚晨曦,艾城雪就睁开了眼睛,望向窗外灰蒙的天色,便直径在床榻上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叩响,雅芝的声音随之响起——
“三小姐,老爷有令,让小姐速速到大堂。”
艾城雪睁开了眼,眼神若琉璃般光暂如洗,她出声应下,洗漱穿衣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着大堂中走去。
护国府格局对称,楼亭仓社,布局紧密:祥云瑞兽、亭台水廊,鳞次栉比,循着石子铺就的小道走过,护国府大堂近在眼前。艾城雪一看,里头竟有不少人,她微眯双眸,今日怕是来者不善啊。
艾义昌方才从滨州赶回,还不待他休息片刻,便从一名下人口中听到关于艾城雪的事情,他又急又怒,不顾千里迢迢赶回,当即召集所有人在大堂内候着。
白凤丽一听招唤,片刻不敢马虎,几乎是随在艾义昌身后赶到。不知为何,她自昨日起就睡不安稳,今早晨起时,无意间摔碎了杯盏。直至艾义昌赶回,才隐约觉得大事不妙。
此刻她见到艾城雪来了之后,一颗心高高的悬在嗓子眼上。
守在门前的下人远远的瞧见了艾城雪,当即掐着嗓子报信:“三小姐到。”
“艾城雪来迟,望诸位见谅”艾城雪方才踏进门栏一步,一股利风猛然从她跟前刮过,艾城雪眼神一凝,身躯敏捷一闪,直至听到脚下器物破碎的声音,这才缓缓看向大堂中央负手而立的男子。
“哼!你心中还有我这个爹吗?你这个败坏门风,欺师灭祖的混账!”艾义昌怒而转身,将茶水狠狠的摔在艾城雪身旁,当他对上艾城雪那一福满不在乎的神情是时,愈发的火冒三丈。
“不孝女,你给我跪下!”
“老爷!雪儿这是犯了何错?”白凤丽一听是艾城雪,吓得脸色煞白一片,当即不管不顾,直径跪在他面前。
艾城雪不屑的撇了撇嘴,见白凤丽那样低声下气的姿态,冷眸隐有暗芒划过,声音若淬了冰寒,寒意霎时蔓延至人的五脏六腑,“跪?敢问我犯了何错?”
艾义昌一副大腹便便的姿态,倒是与卞秀昭大径相庭,这时怒气汹汹的气势也不过是因为得知了那个消息后一时怒火升腾。那双狭窄的眼睛触及到那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时,顿时偃旗息鼓,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
“你……你……你竟然私自与不明男子苟且,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还被府上的下人撞见,该当何罪!”艾义昌一通说出,底气顿时又回来了。他打量了眼前的小女儿,眯了眯眼,他怎么不记得,府中何时有这个气质绝佳的女儿?
“哦?”艾城雪反而将目光转移到卞秀昭身上,卞秀昭端起茶盏,轻屈手指,摇头吹拂去自茶面升起的热雾,艾城雪的目光适时收回,抿了抿唇。
看来并非卞秀昭泄露,那还有谁?
“混账!你不说话,这是做贼心虚了吗!”艾义昌气的面色涨红,他还是头一次在家族中见到如此顶撞长辈的子女。白凤丽见大事不妙,朝前爬了几步,几乎是跪在艾义昌眼底,眼中泛泪,苦苦哀求着。
“老爷,雪儿一向洁身自爱,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莫不是听信了他人的谗言……”白凤丽见艾义昌脸色阴霾加剧,连忙改了口,“……总之,请老爷彻查此事,切莫误会了雪儿啊!”
“误会?府中上下多少侍婢都亲眼瞧见,你告诉我说是误会?”艾义昌大怒,一脚踢开白凤丽,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招人厌烦。
白凤丽生性懦弱,哪怕被打也只是下意识的缩紧了身子。谁知艾义昌此番动了真格,竟一脚将她踢出二尺,白凤丽失声尖叫,“砰”的一声闷响,脊背重重的撞上了朱红漆柱梁,口吐鲜血,顿时昏迷的不省人事。
“娘!”艾城雪瞳孔微张,众人只觉得一道黑如风疾驰般瞬时闪过,眨眼间,她就已经搀扶着白凤丽。艾城雪蹙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只是昏迷过去后,挥手便从空间掏出一枚散发着浓厚清香丹药,快速塞入她的嘴中,手掌缓缓地向她运渡灵气,加快丹药的发挥。
直至白凤丽的脸色渐渐复苏,艾城雪才松了一口气。
“你……”艾义昌全程看在眼底,此刻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方才你用的是丹药?还有,你竟然是灵修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将白凤丽交给身旁的丫鬟,艾城雪站起身来,若具有实质性凌人的气势顷刻蔓延整座大堂。艾义昌呼吸猛然一滞,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望向艾城雪,深处的手指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