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您慢点!
婢女青黛提着裙摆追赶我,情急暴露了我。
我停下侧身看她,一袭轻纱衣摆微扬,我抬手用扇子敲打她额头,青黛!
我说了喊我公子!
你能不能学学木槿稳重点!
青黛委屈巴巴,点点头。
是……公子……我是萧王朝太子沈阔的长女——德宁郡主沈允禾,今日女扮男装只为同密友刑部尚书之女蒋云初游庙会,毕竟是一年一度的乞巧庙会。
只不过一向女侍从随身的蒋璃今日身旁却是个长相俊俏的少年郎,年纪与我等相仿。
我调侃,云初,今日何等雅兴,乞巧庙会竟还寻得这绝佳的男儿?
这少年身姿笔挺,面容姣好,称得上是一等一的容颜。
郡主……啊不,公子您莫要打趣我了,这就是一家奴,家父前些日子为我买来防身的护卫,您要喜欢便送您。
京中贵女独蒋云初能与我做密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很会察言观色。
虽然心里喜欢的紧,免不了推脱,本公子倒是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
我顿了顿,又说,你!
叫什么?
那少年郎恭敬作揖,贱奴阿恕,幸得蒋尚书赐名。
阿恕?
既然是护卫,那身手怎么样?
我饶有趣味点点头。
回公子,贱奴善百步穿杨,诗词歌赋略懂皮毛。
我越听越不高兴,轻斥一声,不停用扇子敲打手掌,贱奴什么,你不有名字吗?
去吧,那摊子本公子给你包了,让本公子看看你那百步穿杨的本事。
是!
贱……阿恕遵旨。
他跟他的主人一样很会看人眼色,为了在父亲继位后坐稳大长公主之位,我需要他。
挽弓有力,出手决绝,很适合做暗卫。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王爷又该……木槿催促。
我知道我此番回去免不了,父亲那续弦的王妃借题做文章。
云初你这阿恕厉害得很,诗词歌赋,百步穿杨,可惜今日无缘再看了,你也知道我那爹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佯装嫌弃,挥挥面前的空气。
阿恕?
阿恕……你会成为我的利刃的。
你们继续,我先行告退。
我作势要走,阿恕走上前,将刚刚射箭赢的玉佩送给我,公子这个送您。
贱……蒋云初察觉我冷冽的眼神,话噎在嘴边。
恭送大公子…蒋云初一行人行礼。
回到蒋府,蒋云初就命人把阿恕绑了起来,不停鞭打,而她坐在刑事房主座随手拿起桌上的匕首,狠戾地把玩,眼神像是萃了毒。
本小姐把你从罪奴市场买回来,为的就是让你引起沈允禾的注意,你这个废物!
给我打!
往死里打!
亏得花了我三十两白银。
阿恕趴在地上,嘴角不断渗出血,苟延残喘。
幽深的瞳孔里布满血丝。
蒋云初似乎不解气,亲手接过鞭子,让婢女找来盐巴水,用其浸湿辫子,发狠似的抽打阿恕。
阿恕身上本华贵金丝的外衣开裂露出白皙的肌肤。
贱人!
前萧的余孽!
怪不得这么贱!
国都被灭了还不老实听话!
阿恕双目猩红,透着吃人的狂怒,咬牙忍着剧痛,最后以蒋云初打累了停止。
一行人离开,留下满身伤痕的阿恕与冰冷的地面共生,轻柔的月光肆意得洒进屋里,映在他脸上,窸窸窣窣的风抚叶动都显得格外平静。
父王母后,孩儿好想你们…阿恕抬手想抓住虚无的幻象,极端的疼痛让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