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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by南栖时屿

一日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栖没想到林柯竟然也在厨房,他正笑眯眯的接受着王婶的投喂,是昨天包好剩下来冻进冰箱的饺子。“林助理,很难见你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是不是那位...又出什么事了?”王婶悄咪咪的打听着。林助理的嘴很严,他摇了摇头,“小事。”他看到了走来的南栖,刚刚自己把她做好的雪人毁了,此时还有些心虚。王婶递给南栖一个热水袋,“弄好了?”南栖点点头,“嗯,弄好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了,疗养院里有小孩子吗?”王婶皱眉,“没有啊,不过这种幼稚的事确实只有小孩子做的出来。”她看向林柯,“林助理,你还不知道吧,小南这几天堆了几个雪人,不知道被谁毁了,这孩子也轴,非要把雪人修好再过来吃饭。”南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饺子,“反正也没耽误多久,就是不...

主角:南栖时屿   更新:2024-12-02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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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by南栖时屿》,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栖没想到林柯竟然也在厨房,他正笑眯眯的接受着王婶的投喂,是昨天包好剩下来冻进冰箱的饺子。“林助理,很难见你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是不是那位...又出什么事了?”王婶悄咪咪的打听着。林助理的嘴很严,他摇了摇头,“小事。”他看到了走来的南栖,刚刚自己把她做好的雪人毁了,此时还有些心虚。王婶递给南栖一个热水袋,“弄好了?”南栖点点头,“嗯,弄好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了,疗养院里有小孩子吗?”王婶皱眉,“没有啊,不过这种幼稚的事确实只有小孩子做的出来。”她看向林柯,“林助理,你还不知道吧,小南这几天堆了几个雪人,不知道被谁毁了,这孩子也轴,非要把雪人修好再过来吃饭。”南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饺子,“反正也没耽误多久,就是不...

《完结版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by南栖时屿》精彩片段


南栖没想到林柯竟然也在厨房,他正笑眯眯的接受着王婶的投喂,是昨天包好剩下来冻进冰箱的饺子。

“林助理,很难见你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是不是那位...又出什么事了?”王婶悄咪咪的打听着。

林助理的嘴很严,他摇了摇头,“小事。”

他看到了走来的南栖,刚刚自己把她做好的雪人毁了,此时还有些心虚。

王婶递给南栖一个热水袋,“弄好了?”

南栖点点头,“嗯,弄好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了,疗养院里有小孩子吗?”

王婶皱眉,“没有啊,不过这种幼稚的事确实只有小孩子做的出来。”

她看向林柯,“林助理,你还不知道吧,小南这几天堆了几个雪人,不知道被谁毁了,这孩子也轴,非要把雪人修好再过来吃饭。”

南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饺子,“反正也没耽误多久,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了。”

王婶想到什么,“林助理,能不能查查监控,这种心理变态的人很有可能是咱们的同事。”

林柯呛了下,他哪里是心理变态,雪人在那里堆得好好的,他也觉得不错,是小少爷非要让他把眼睛抠下来。

他胡乱的含混过去,“行我知道了,我注意一下,放心吧,咱们疗养院里的人都是经过筛查的,可能是谁不注意碰到了。”

他视线右移,正好看到南栖的眸子清凌凌的看着自己,小姑娘的坐姿乖巧,看起来是个软绵绵的性子。

自己竟然把她的雪人毁了。

林柯眉心一跳,心里的负罪感更浓了。

待他走后,南栖狐疑的道:“林助理好像在隐瞒什么。”

王婶诧异的道:“不会吧,除了那位的事情林助理守口如瓶之外,还没见他有瞒着人的时候。”

南栖的注意力转移了,她喝了半碗饺子汤,几个饺子和王婶炸的麻团,疑惑道:“王婶也不知道那位的事吗?”

王婶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一些,但是小南,婶子不能和你说这些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在背后议论他,我这工作就保不住了,别看林助理现在这么客客气气的,他的手段狠着呢。”

这点南栖理解,“我懂,王婶我也就是问问,毕竟那位老先生还挺神秘的?”

老先生?王婶想要说什么,但想着自己的饭碗,只交代了南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遵守林助理的规则就能在这个疗养院里好好的干下去。

南栖点头,“谢谢王婶,我知道了。”

“谢什么谢,我家闺女也有你这么大了,我看你就像看闺女一样,有什么事千万别跟婶子客气”

南栖又被王婶投喂了不少零食才出来。

这两天一直在外面画画,南栖今日突然懒得把画板搬出来了,她把自己平板充上电,又拿出小凳子玩着平板上的游戏。

厨房那边的管道有些漏水,今天有人来这里施工,好像要将这个管道都换掉。

这本来不关南栖的事,可当工人扛着管道走过来的时候,管道的一端正好刮到了她刚刚修补好的雪人,四个大小不一的雪人,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小的还好端端的立在原地。

她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工人们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事,南栖也没有叫住他们。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被挖了眼睛,现在又被毁得面目全非,看来是老天都不让它们留着。

她捧起那个最小的雪人,把它挪动了位置,避免再被修水管的工人误伤。

她没有了再玩游戏的兴趣,被打坏的雪人变成了散着的雪堆,怕雪堆碍事,她去取了塑料锹一点一点的把雪堆挪到了角落,虽然有专门负责铲雪的人,但南栖还是心情复杂的把这些散雪清理走。

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落在时屿的眼底。

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手里的魔方,这是魏医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12×12阶的魔方看起来很难,在时屿的手里却无比的简单。

这是他消磨时间的方式。

她为什么要叹气,因为雪人被工人不小心弄坏了吗。

他放下刚刚被他打乱的魔方,开始专注的看着南栖的动作。

魏医生提议找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护工,让时屿观察他们的生活,这个方法确实会转移时屿的注意力。

他垂眸看着把自己包裹成一团小熊的南栖,等着她把雪人们堆起来,当然,只要雪人的眼睛不看向自己的方向,他并不介意南栖在院子里堆雪人。

他的轻微强迫症不只是把药瓶填满才愿意吞药自杀这点,当初这个疗养院的主楼旁边只有一个小别墅,侧边空了一大块不规整的地出来,因为不对称,他难得找了林柯。

林柯和魏医生一拍大腿,在隔壁又建了栋小别墅,虽然格局奇怪,但总算对称了。

按照时屿预想的那样,南栖把所有的积雪搜集起来,下一步就是要开始滚雪球了,可到了这一步,南栖突然停止了动作,她就这么坐在小凳子上发呆,愣愣的出神。

时屿起身的时候碰倒了放在桌边的杯子,杯子摔到地上的声响让他颤了一下,温热的水渐渐被地毯吸收,他弯下腰将完好无损的杯子捡起。

这个房间里不会出现会让人划伤的玻璃制品,更何况随身用的杯子,他没有在意地毯上的湿润,去拿了放在床边的手机。

他轻轻的喘息,给林柯发过去几个字。

[雪人。]

那头的林柯很快就给了回信,[抱歉小少爷,我原本已经把雪人处理了,没想到小南回去修它,我现在在在外面陪夫人,一会就回去告诉小南将雪人调个方向。]

林柯没有懂时屿的意思,时屿也不想再与林柯沟通,艰难的打出两个字对他来说无比困难。

他指尖微颤,觉得不应该再向外看,可动作总比脑子要快,他三番四次的拉开窗帘看南栖有没有把雪人重新堆起来。

很可惜,并没有。

南栖把它们放弃了。


南栖还想推拒,但林柯说一定要让她休息,[好好养病,如果更严重了不是要休息得更久吗?需要什么可以去找王婶,或者来找我也可以。]

南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窝进了被窝里没有出门。

林柯交代完南栖后放下了手机,看向面前的护工,“怎么回事,你怎么也生病了?”

这名护工常年负责除了时屿以外的二楼和三楼,做得好好的,突然得了病,此时他不好意思的闷咳一声,“对不起林助理,我也不想,我这一直咳嗽也不是个事,主要还是怕吵到小少爷,而且借着这个机会...”

林柯了然的道,“你想辞职?”

护工点了点头,“是,我这年纪也到这了,我家老婆也心疼我干这种活,在小区给我找了个物业的工作。”

林柯倒也不是不放人,他就是有些奇怪,“物业的工资能有这里的工资高吗?而且在这上班也没有累到你不是吗?”

“其实,其实我老婆怀孕了,我想离她近一点,相比之下,这份工作虽然工资很高,但也没那么重要了。”

护工担心林柯不放自己走,还诚心的补充了一句,“我父母都因为病去世了,老婆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对来我说很重要,我也三十多岁了,有一个孩子真的不容易——”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我就是问问,你想辞职就走吧。”

林柯抬手下压,示意护工不要说了,“既然这样今天你就离开吧,工资结完再走,省得把小少爷传染了。”

护工离开了这件事对林柯来说是个难题,他长相平平无奇,是最无害的那种长相,干活也麻利,很少吵到时屿,一时间还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他,林柯有些发愁。

时屿对陌生的面孔有很强的排斥心,林柯心中思索,叫王婶来?...不太行,王婶嗓门太大了,也不是个消停的个性,他看着手机和南栖的对话框,心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然让她来主楼上班?

林柯越想越觉得行,一来时屿对她很熟悉,二来南栖感冒的事情就是他从时屿那里知道的,当然,让南栖休息也是时屿的意思。

如果时屿没有提,林柯也不会让南栖工作的,他当然不能让时屿看到南栖病殃殃的样子了,他的生活中需要阳光向上的东西,任何消极的事情林柯都不会让时屿看到,可时屿主动提出让南栖休息,这是出乎林柯意料的。

他给魏医生发了条消息,问问他让一个女孩在三楼做护工会不会不太好,魏医生马上就回了消息。

[抑郁症病人的对任何事情的兴趣减退很都明显,如果你想问我的是男女之事,那么我敢肯定的告诉你,小少爷在病情减缓之前,是不可能对异性产生喜欢的,不需要在意对方是男是女,只要业务能力过关就可。]

魏医生这里没有问题了,但最重要的还是时屿,他给时屿发了条消息,[负责三楼的护工生病离开了,我打算让南栖来三楼工作,不回答我就是默认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柯没有收到时屿的回信,凭他对时屿的了解,这是无所谓的意思,虽然没有回信,但至少他对南栖并不抗拒。

这很好,护工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林柯办事利落,在确定了时屿这边没有问题之后,他直接去找了南栖。

南栖穿好了衣服在餐厅接待了他,“林助理,你有什么事吗?”

林柯斟酌着开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立刻就让你转正,从今天开始,你的工资就按照转正工资来算,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五千,怎么样?”

南栖点了点头,“我可以的,谢谢林助理,总是在这无所事事还拿着你们的钱,我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呢。”

她轻轻的吸了下鼻涕,手里正捧着一杯刚刚烧开的热水暖手,她好奇问林柯,“在三楼都要做什么工作啊,打扫卫生吗?”

林柯颔首,“差不多吧,但说实话,三楼平时很少有人踏足,一天简单的收拾一遍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小...”

意识到南栖还不知道时屿的事,他换了种说法,“除此之外,你还要额外的关注病人的情况,如果他有什么需求,我们不能及时赶到的话,你就要帮助他。”

当然,这种情况很少,上一个护工在时,时屿从来没有找过他。

南栖似懂非懂,“打扫卫生包括病人的房间吗?”

“并不包括,你不需要接触他,除非他主动找你。”

林柯把一个文件发给南栖,“这是有关于在三楼工作需要做的事情,在你上任之前,我会对你进行一个为期三天的培训。”

毕竟南栖需要搬到主楼,与时屿距离很近,她的背景林柯也需要好好调查一遍,与其说是培训,倒不如说是给他一些调查南栖的时间。

南栖打开文件,一行一行的看着。

非常苛刻的要求,比南栖现在这个工作复杂多了,但南栖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疗养院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了。

她看得认真,林柯歉意的对她道,“只能给你一天休息了,然后接下来的这些天请你好好看看文件,3楼的护工暂时由王婶顶替。”

南栖喝了口温热的水,顿觉身上暖洋洋的,“没关系,我感冒一两天就会好,从现在开始算吧,你来找了我,而不是找在这里工作很久的王婶,就证明王婶儿并不适合在三楼工作,对不对?”

南栖并不觉得牵强,她感冒的确好的很快。

林柯打了个响指,“聪明。”

南栖抿着唇柔柔的笑,她虽然身形瘦弱,但是脸颊并不消瘦,郑笑笑时常逗她说是婴儿肥还没有褪干净,她此刻认真的道:“谢谢你林助理,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份工作的。”

林助理欣慰的点头,看着这么乖巧的小姑娘,他心里非常信任南栖,相信她不会出岔子。


“你醒了啊。”

虽然知道时屿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南栖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话,她快步走到时屿床边,先一步比时屿更快的握住了调节流速的位置上,“不要碰这个,点滴滴的快你会受不了的。”

她用手指比量了一个大大的叉,让时屿理解自己是坚决不会让他碰这个地方的。

时屿的手收了回去,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快了不少,掩盖在被子下面的手也不自觉的发颤,他很想告诉南栖,自己不需要她,甚至讨厌她,让她带着身上的那股味道立刻离开自己的房间。

可最后他还是侧了侧头,留给南栖一个自己的后脑,一副眼不见心为静的架势。

只能说南栖这个人时而聪明,时而又有超绝的的钝感力,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排斥了,见时屿乖乖听自己的话放下了手,她心满意足的又坐了回去。

哪里阴郁了,这病人不是听话得很吗。

等这几瓶药都打完之后,南栖把空的药瓶和输液管收拾进了垃圾袋里,魏医生说时屿要输液三天,所以南栖并没有把时屿的留置针拔掉。

就算她小心翼翼的把留置针与输液管的输液通道拧上的时候,时屿的脸色都骤然变得清白,南栖难以想象如果自己真正的触碰到了他,他会不会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直接吐出来。

南栖拎着垃圾袋准备离开,给时屿充足的空间让他好好的休息,正关门的时候,她听到了砰的一声,她的反应很快,拉开门后发现是时屿去了卫生间,他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

下一秒水龙头被打开后流水的声音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压抑的干呕声。

南栖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不知所措,她把手机拿了出来,忧心的给魏医生打了个电话,“魏医生,小少爷好像吐了,怎么办?你现在方便过来吗,还是我要做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魏医生很冷静,“小少爷输完液了吗?”

“对,刚刚输完不超过十分钟。”

魏医生了然道:“那没关系,你走吧,不用管小少爷,让她自己缓和一会儿。”

南栖不理解魏医生的冷漠,“可是他在吐。”

而且很痛苦。

不难想象时屿把门关上,又打开水龙头只是不想让她看到或者听到自己呕吐的样子。

是个干干净净又很在意形象的小少爷。

南栖心里越焦急,就衬得魏医生越冷漠。

电话那头的魏医生叹了口气,“每次输完液小少爷都会这个样子的,有些药剂就是刺激肠胃,再加上他排斥别人的触碰,呕吐反应不可避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小南,你应该知道我们任何人都不希望小少爷这么痛苦,可对于这点我也无能为力。”

有让时屿缓解痛苦的方法,那就是好好吃饭,可显然时屿并不配合,现在魏医生能做的,就是保住时屿的命,相比之下,时屿现在的情况倒是个小事了。

南栖呐呐的应了声后,魏医生就挂断了电话。

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时屿那个样子,她没有魏医生那么放松,但也不想再继续打扰他,只能轻手轻脚的离开时屿的房间关上了门,又因为担忧时屿,她坐在了时屿的门口发呆。

水流声终于停止了,南栖又等了一会,听到了门被拧开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冬日的天总是黑得很早。

晚上五点半,天已经彻底黑了,在林柯离开之后的第三十分钟,时屿终于有了动作。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恹恹的拿过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

他没有穿鞋,整个屋子里厚厚的铺了一层地毯,足以让他不穿拖鞋活动,他走到窗边,慢吞吞的盘腿坐了下来。

他很喜欢看雪。

清凌凌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在地面上积攒出一片痕迹,到了暖和的时候再漂亮些雪都会被融化。

每当下雪天,时屿都会撩开窗帘看一会,他什么都不会做,只一边看着雪,一边发呆。

今天有些不一样。

他看到了林柯所说,那个充满活力的女孩。

她换了个帽子,白天的时候戴着的是棕色的浣熊帽,到了现在换成了一个纯白色,眼睛有两个椭圆的黑的熊猫帽子。

她裹着厚厚的外套,围巾将她整个脸都围住了,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晚上五点四十七分。

这个时间段没有人愿意出来,天黑了之后外面的气温骤降,再厚的衣物也抵不过冷空气硬要往骨头缝里钻。

如果时屿在这个时间段只穿着衬衫躺在雪地里,不出一个小时他就会失温,然后被活活冻死。

原本好好的雪景出现了意外的人,干净平整的积雪出现了凌乱的脚印,时屿没有了看雪的兴致,但鬼使神差的,他没有放下窗帘,有些好奇的看向那只小熊,不明白她在外面做什么。

南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冷空气其实是有味道的,南栖无法形容,只知道这种味道吸入鼻腔内后整个脑子都被冷空气激得清醒了不少。

她带着厚厚的手套,在别墅的工具间里找到了个小号的锹,不过是塑料的,看起来应该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个大小,对于南栖一米六的身高来说正正好好。

自己一个人待着有些无聊,看到外面下起了雪,她一时兴起又带着些小孩子心性,打算出门堆雪人。

她把雪都聚集在一处,然后抬手把它弄成了圆形,随即手上使力让手中的雪球滚了一圈,雪球变得越来越大。

南栖如法制炮,又弄出来一个有些小的雪球,她吃力的把它抱了起来,放在了最开始做的那个大雪球上面,雪人的大致雏形就形成了。

手有些冷,她脱下手套把手放在脖颈上暖了一会。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自己独自一人堆雪人。

小时候,哥哥总会带着淘气的自己到门口堆一个比现在这个雪人更大,更圆的雪人。

妈妈会推开窗户斥责他们,说些生病了可没人管的话,这时候爸爸就会笑眯眯的让妈妈别生气。

就算是凶巴巴的骂了她和哥哥,他们回到家后也会得到妈妈煮的一杯姜水。

家里只有一个浴缸,兄妹俩争先恐后的想要先泡热水澡,这时候妈妈就会揪着哥哥的耳朵道:你这个做哥哥的要让着妹妹。

想到这些,南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离世已经三个月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有些痛苦的回忆总该忘记的。

可她笑着笑着,突然掉下了眼泪。

和第一次在疗养院面试时候的眼泪不同,这次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她抬手擦着眼泪,一边抽噎一边找来了枯树枝一左一右的插在了雪人上面。

时屿悄无声息的合上了窗帘,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林柯有一个需要注意的事项没有和南栖说,合同上也没有写,就是不能在时屿面前产生任何负面情绪,包括哭泣。

这不是南栖的错,她不知道这条规矩,也不知道有人会看着自己堆雪人。

林柯也不会想到她会在深冬的夜晚看着雪人想着伤心的事情抹眼泪。

这不怪她。

时屿把窗帘关上,靠在墙上平复着呼吸,心脏跳动的速度很不寻常,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看到了南栖下眼泪,产生了应激反应。

他是个病人,却比医生更了解自己的身体,这几年他看了不少心理学的书,对于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只要吃一片安抚神经的药,然后睡一觉就好了。

可他没有,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去取应激的药,只频繁的喝着热水,温热微烫的水吞入腹中,提醒着他,他还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自虐般的,他又拉开了窗帘。

南栖没有走,她把脸埋进了围巾里,睫毛上的泪珠已经被冷空气冻成了实体,被她随手擦掉了。

“我好想你们。”

南栖喃喃的道:“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呢。”

快要入夜,风变得大了起来,南栖的围巾被风吹散,湿润的脸上接触到冷空气很容易冻伤,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房子里。

在进去之前,她又回首看向了三楼,大雪遮掩了视线,再加上天色昏暗,南栖看不清三楼那边的状况,只知道从天黑到现在,那个房间里从未燃起光亮。

一切都会好的。

黑暗之中,两个人不着痕迹的对视,南栖看到了一片黑暗,但时屿却看到了灯光下的她。

她摘下了毛巾,露出了被风刮得通红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方向。

时屿知道南栖没有看到自己,因此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打量,同时也在观察她。

这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倒也...没有林柯说的那样开朗活泼。

她会觉得很奇怪吗,这栋楼里住了个奇怪的病秧子,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直到南栖收回了视线,他才沉默的拿起了手机。

因为无法说话,他找到了林柯埋在通讯录里很久的联系方式,加了他的好友。

于是正搂着老婆睡觉的林柯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到申请好友停止的时候惊得直接从床上站起了身。

妻子一脸奇怪的看向他,他顿了一下,“你先睡,我要处理一下工作的事情。”


南栖虽然总是偶尔做—些她并不自知的没有分寸感的事,但大多数时候来说,这些事都是可以让时屿忍耐的,时屿觉得,她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她觉得时屿很不喜欢光亮,干脆就把小台灯放到了桌子那边。

她自己则是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去给时屿换药,因为光线实在太暗,她没有看到时屿的眼睛是睁着的,也没有特意去看他。

她记得那个暴雪天,时屿因为自己骤然看向他把他吓到的样子,因此这次干脆没有看他,在换药的时候催眠自己,把他当成了—块冷冰冰的石头。

在打最后—瓶点滴的时候南栖—直在发呆,她托着腮想着时屿的事情,在上大学的时候她当过几次义工,去的就是有特殊孩子的福利院。

那种性格特殊的孩子被称为来自星星的孩子,他们有独特的思维和属于自己的思考方式。

有些孩子天生就患有自闭症,抑郁症或者是因为手脚不协调产生的自卑,不愿意和他人交流,最后把自己封闭起来。

南栖虽然不知道时屿是什么病,但早已意识到了他的特殊,她觉得时屿有些可怜,可转念—想,他还有爱他为他花很多钱治病的家人。

南栖突然觉得没钱也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坏事是有钱但就是花不了。

眼见着时屿的药瓶快空了,她走到了床边准备把空着的点滴瓶拿走,正要拧好留置针时,她发现了时屿的手在不自然的颤抖。

“你怎么样?”

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咬了下自己的下唇,自己又忘记他听不见了,可事情紧急,她走到床的另—边蹲下了身,把被子向下拉了—点。

南栖想的不对,时屿和自己做义工时见到的那些孩子不—样,他比那些孩子更要脆弱—些。

她紧张的看向时屿,与—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了视线,南栖有些诧异,但看到他晕红的眼角,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把手机拿了过来,在时屿的面前晃了晃,示意他别害怕,自己马上就叫人过来。

时屿的胃开始刺痛,魏医生到底是估算错了,他的身体已经接受不了这么多的药物摄入了,就算换了种药物,但刺激性并没有因此变少。

嘴里的腥气明显,是他不自觉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这—瞬间时屿想到如果能失血过多,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很可惜咬破了嘴唇是不会失血过多了,南栖就这么凑到自己面前,他看着她焦急的打着电话,那双唇—张—合,“对,对,他好像快要失去意识了,快过来吧医生。”

时屿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南栖想要来扶他,身后是床,他避无可避,想要让她离开,可自己却没有力气,可就在那双手即将碰上自己的时候,南栖好像想到了什么,只犹豫了—瞬,那双手就收了回去。

很好,就是这样,不要碰自己,人是很脏的东西,当然,时屿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干净,原本平静无波的眼里现在充满着绝望,满溢的痛苦连南栖都察觉到了。

因为她把手收了回去,时屿突然松了口气,但就是因为这—瞬间的松懈,他胃里突然翻江倒海的痛,—阵眩晕感传来,他坐起身,不可抑制的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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