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澜秦茵的其他类型小说《风水异闻录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开挖掘机的派大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能。”我稍整理了措辞说,“秦家别墅下,是个帝王墓。有人在这里杀人培养厉鬼,给蛟龙当养料。”“等某天蛟龙吃饱喝足,一猛子扎进珠江,越过珠江大桥进海,就能成为祸一方的恶龙。”慕容长青干咳一声,“事情与我所料想,果然并无二致!”“你早怎么不说?”慕容长青没有理会我,而是自顾的说,“估计这件事,只有那叛徒能做得出来!”“她集合了墨家和南疆的功夫,擅长控傀和易容。气息伪装程度,哪怕是面对面,也很难分辨得出。”其中我有一点不解,即便询问道,“既然你口中的叛徒实力强大,又混在我们之中,为什么不趁机下手?”“倘若有机会下手,她绝不会放任我活着。”慕容长青沉声说道,“首先,我们南疆一族的控蛊术,可控天地万物,但对方实力越强,控制链越弱,且有被反噬的...
《风水异闻录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能。”
我稍整理了措辞说,“秦家别墅下,是个帝王墓。有人在这里杀人培养厉鬼,给蛟龙当养料。”
“等某天蛟龙吃饱喝足,一猛子扎进珠江,越过珠江大桥进海,就能成为祸一方的恶龙。”
慕容长青干咳一声,“事情与我所料想,果然并无二致!”
“你早怎么不说?”
慕容长青没有理会我,而是自顾的说,“估计这件事,只有那叛徒能做得出来!”
“她集合了墨家和南疆的功夫,擅长控傀和易容。气息伪装程度,哪怕是面对面,也很难分辨得出。”
其中我有一点不解,即便询问道,“既然你口中的叛徒实力强大,又混在我们之中,为什么不趁机下手?”
“倘若有机会下手,她绝不会放任我活着。”
慕容长青沉声说道,“首先,我们南疆一族的控蛊术,可控天地万物,但对方实力越强,控制链越弱,且有被反噬的方向。”
“那叛徒控制恶蛟,已经是竭尽全力。在恶蛟没入海化龙之前,她的实力格外有限。”
“其次,昨日在医院时,我已吸收部分阴力为己用,恢复半成实力。因此,她更不敢轻举妄动。”
……
回到别墅房间内,我凭借印象大概画出了附近的山川脉络图,以其地形推演运势,结合星象进行推演。
蛟龙方才吞下老妪,算是集齐了四十九个通灵之人的魂魄,应该在近期内会跃龙门。
再过三日便是大暑,湿热交蒸,虽不是阴寒水汽最浓郁之时,却暗合帝王至刚至阳的天象。
届时,蛟龙吞下藏起的四十九个阴魂,便能一鼓作气,冲破珠州大桥,跃入大海之中。
我们必须在三日之内,找到那叛徒,并将其一鼓作气拿下!
门被推开,陆鹤鸣气喘吁吁的进门,随手扔给我一张表单。
“娘希匹的,这玩意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给你收集齐。”
我仅仅抽出一张,“让你随便调查一个人,你找这么多干什么?”
在陆鹤鸣惊愕的目光中,我用毛笔沾着朱砂,在黄表纸上写下其中一人的生辰八字。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咒因落下,黄纸噗的一声自燃,化作袅袅青烟,顺着门缝钻出,我们三个急忙跟上。
从三楼跑到一楼时,秦德文等人并不在。我们跟着烟雾进入厨房,最终嗖的钻入冰箱缝隙不见。
“冰箱?”
正当我要打开冰箱门时,外头忽然传来秦德文的声音,“博古,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这刚从医院回来,肠胃都没调理好,怎么能乱拿冰箱里的东西吃。”
与秦德文一起进来的,还有六个穿厨师制服,还推着装满食材的小铁车。
“你们三个先去楼上等着,饭菜一会就好。”
秦德文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我请了天一楼的师傅,保证做一顿十全大补的菜肴,让你们终生难忘。”
我盯着其中一个铁车问,“能不能让我看一眼食材?”
六个厨师神情古怪,面面相觑,始终不愿掀开食材上盖着的棉布。
秦德文朝着厨师比了个手势,他们便没有理会我,自顾的推着小车进入厨房。
“博古,这食材是天一楼的秘密,总之你待会儿负责品尝就行了。”
秦德文不由分说的将我们四个人撵出厨房,并把门给关上。
回到三楼房间,陆鹤鸣皱着眉头说道,“我好像从那堆食材里头,感受到很熟悉的气息,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是无比精纯的阴气。”
我沉声说道,“篮子里的东西,恐怕藏着些门道,待会儿我们吃饭时小心点,肉菜千万别碰!”
“现在除了秦澜,秦茵和秦德文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慕容长青忽然打断说道,“秦澜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别忘了,她可杀过人。”
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与秦澜交谈时,慕容长青是不在场的,她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人的谈话?!
慕容长青看出我的表情变化,却并未作解释,气氛一时间僵住。
陆鹤鸣挠了挠头,“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这仨人可能都不是好鸟,先全部一棍子抡翻,再挨个慢慢抓起来逼问就是。”
“不行!”
慕容长青立即反驳说道,“倘若是我身体彻底恢复,还能收拾得了叛徒,但现在翻脸的话,很有可能同归于尽。”
两人没争执出什么结果,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了我。
我说,“无需鱼死网破。我们不敢动她的同时,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出手。”
“还有最后三天时间,我明日会出手封住珠江水脉,让恶蛟不得入海。”
“这三天内,幕后黑手会想方设法,将我封住的水脉打开,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对方露出马脚即可。”
沉寂稍许,慕容长青微微点头说,“果然与我猜想并无二致。”
陆鹤鸣翻了翻白眼,“这主意是我兄弟想出不来的,你还要不要脸?”
还没等两人吵起来,忽然房门被敲响,秦澜语气中带着稍许慌张的问,“我能进来吗?”
慕容长青和陆鹤鸣立即神色警惕,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外。
我问,“你有事?”
“大师,你不是说天黑之后,要站在你三米之内么?”
我这才想起,今天离开医院时,为了防止秦博古的恶灵找上门,我曾嘱咐秦澜别离我太远。
可现在想想,着实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慕容长青刚才说的没错,秦澜虽心思纯良,但毕竟杀过人。
而且幕后黑手能轻易改变自己的“气”,就算她有所伪装,我也很难分辨。
如果秦澜真的是幕后黑手,我和她距离这么近,极有可能遭到毒手……
就在我犹豫时,秦澜语调中带着些失落的问,“我离得这么近,是不是挺不方便的?”
说话时,秦澜还有意无意的瞥了慕容长青一眼。
慕容长青撂下一句,“我不打搅你们。”即便离开。
陆鹤鸣用征求的眼神望向我,待我挥了挥手时,他也带上门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秦澜两个人。
我全神戒备着,秦澜责忧心忡忡,是不是将目光望向黑魆魆的窗外,似乎生怕一不留神,就被阴魂溜进房中。
就算我骑虎难下之际,紫色电蛇划破长空,宛如将天际或开一个口子,震耳欲聋的雷声催动我脑子里的蛊虫,刹那的痛苦让我痉挛倒地。
巨大的铁架桥,形成天然导电场,慕容长青脚踏虚空,站在电场最顶端,刚好被一道落地雷击中。
炸响瞬间,雄鹰化为焦炭跌落,慕容长青也随之直挺挺摔倒在雨水中。
还好桥面积水没过腰际,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否则以这个高度,足够让她毙命。
“老天有眼,真他娘的畅快!”
陆鹤鸣一扫颓势的仰天大笑,捡起金属棒球棍,“臭娘们敢放蛇,看我不把他脑瓜子砸稀碎!”
我赶忙阻止,“不许胡来!”
“兄弟,你可不能妇人之仁!”
陆鹤鸣一本正经的解释说道,“咱现在不整死她,等她醒来以后,肯定整死咱们。”
刚才我的舍命相救,明显博得陆鹤鸣不少好感,他与我说话时,语气放得格外亲切。
我说,“你的必死之局,只得到缓解,并未消失。”
“死局与慕容长青有关,却不尽然。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生’门,或许取决于慕容长青。”
“更何况,我体内的蛊毒,只有她有头绪。”
陆鹤鸣抓耳挠腮半天,“得了,你有文化就是牛逼,说话都云里雾里的听不懂。”
我没理会陆鹤鸣,赶忙三两步上前,将快呛死的慕容长青从水中捞出。
南疆一族擅长驭虫兽,养蛊下蛊,但身体素质大都一般。
慕容长青被我扶靠在栏杆旁,为防止她跌下高架桥,她半边身子都靠在我怀里。
咳咳——
喷出几口水后,慕容长青有气无力的说,“李半山的传人,果然慧眼如炬。”
“少他娘的拍马屁,我兄弟牛逼还用你吹?”
骂骂咧咧的说罢,陆鹤鸣从水里摸出一条水蛇,阴测测的说道,“我兄弟被蛊虫钻了脑门,急需懂苗疆蛊术的人解决。”
“如果你不能把这事摆平,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毒蛇入体的滋味!”
慕容长青精致小脸登时涨红,她满目决然,愤然骂道,“无耻之尤!你敢辱我,我就让你尝尝万蛊噬心的滋味!”
提到这里,陆鹤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娘的还有脸说我无耻?刚才是谁放蛇钻我屁股来着!”
“待我恢复元气,势要杀你这登徒子!”
“兄弟你看到没!这还没恢复呢,就惦记着要杀我!你躲远点,我一棍子下去脑浆迸裂,别溅到你身上!”
……
两人争执不休时,我瞥了陆鹤鸣一眼,“必死杀局,你还想不想破?”
陆鹤鸣悻悻的拧过头去,不再言语。
慕容长青语气温和了些说,“李半山的传人,你从水中将我救起,算是我的恩人。”
“我被雷击中,至少七天不能动弹,希望你能好人做到底,照顾我七日。”
“作为报答,我会帮你解决蛊虫问题。”
话可以骗人,但眼神不会。从慕容长青看向我的眼神中,我感受不到任何敌意。
照顾她七日而已,算不得什么麻烦,我便点头说好。
慕容长青稍微松了口气,“我没法动弹,你将额头贴在我眉心位置,我帮你分辨蛊虫的种类,从而再想解决办法。”
望着近在咫尺的精致俏脸,我面色微红,稍有迟疑。
陆鹤鸣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说,“老铁别怕,如果她敢对你下黑手,我先一步砸碎她脑瓜子。”
我说了句“不用”,便按照吩咐,与慕容长青额头贴在一起。
鼻端幽香如兰似麝,我的脸色更红,慕容长青神情也有些不自在。
短暂几秒过去,慕容长青朱唇轻启,向我喷出一团粉色烟雾,我猝不及防吸入腥甜气体。
“我操,你他娘的真敢暗算我兄弟!”
陆鹤鸣抡圆了棍子就要砸,还好被我及时伸手拦住。
气体入腹刹那,我体内躁动不安的蛊虫渐渐安静,最终一动不动的似在沉睡。
头痛症状消失,我感觉如获新生,由衷的对慕容长青道了声谢。
慕容长青却纤眉微促,“你体内蛊虫非同小可,我只是暂且用极端手段将其麻醉,想要彻底解决,还要从长计议。”
……
折腾一夜,天已经亮了,只不过在黑云压城的暴雨中,白昼与黑夜区分没那么明显。
高架桥离市区,至少二十公里路程,折腾一夜的我又累又饿,还拖着个浑身麻痹,无法动弹的慕容长青。
无奈,我坐在轮椅上,怀里抱着慕容长青。陆鹤鸣从前面拽着轮椅扶手,像拉黄包车似的玩命狂奔。
陆鹤鸣一边跑,还回头朝着我喊,“兄弟,让阴差拉车的载着的,你算是头一个。”
经历这次事件,陆鹤鸣算是彻底把我当做自己人。
我借着机会,问出心中疑惑,“当初,你曾见过一次秦茵,且看出她体内寄存着厉鬼。为什么你不亲自出手,反而将符咒交予我代劳?”
陆鹤鸣老脸一红,尴尬说道,“其实我是摸不透那小妮子的底细,生怕他和珠州的连环杀人案有关,才把你当成探路石。”
我不由问道,“一个不成气候的恶鬼而已,有什么值得忌惮?”
“还有,珠州连环杀人案应该是巡捕的事,和你一个阴差有什么关系?”
陆鹤鸣苦笑着说道,“如果单是杀人,我就没必要被吓成这幅鸟样。”
“从一个月之前,珠州各地先后出现接连上百人的恶性凶杀事件。”
“先死的是平民,借着就是风水师,驱灵师,甚至算命的师傅。”
“最为诡异的是,这些人的灵魂都不翼而飞。地府曾先后派出三个阴差做区域负责人调查此事,这三个阴差的阴魂同样不翼而飞。”
说到这里,陆鹤鸣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兄弟,我就是第四个阴差,你想我能不害怕么。”
一直沉默着的慕容长青忽然开口,“他们的灵魂不是失踪,而是被圈养起,让它们互相吞噬厮斗,从而培养出最强大的怨魂。”
“做这件事的,是巫蛊一脉叛逃之徒,我这次来珠州,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找出叛徒,将其除掉。”
我凝声问道,“在我脑子里下蛊的,会不会就是你口中说的叛徒?”
“没错。”
慕容长青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缄口默语,且美眸看向我时格外怪异。
我目光下意识躲闪,尴尬的说了句,“抱歉。”
从刚才吸入粉色腥甜雾气开始,我就觉得浑身燥热,小腹处像是燃着一团火,可能不自觉的硌到了慕容长青。
慕容长青很快恢复从容,反而宽慰说,“不能全怪你。我方才喷入你口中的,是帮蛊虫产子的迷药,能让它们暂时休养生息,养精蓄锐准备生产。”
“这种药对人同样有效,不找到宣泄口会有损经络,你可以私下里排解。”
陆鹤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一拍脑门,鄙夷的说道,“我当你说的啥呢,用药把我兄弟的火了点了,这会儿坐在怀里教人灭火,简直不要脸!想用美色蛊惑我兄弟就直说,别搁这欲拒还迎的搞幺蛾子。”
慕容长青针尖对麦芒的讽刺说,“我方才施的万蛇噬心术,刚巧帮你拓宽肠道。既然担心我用心不正,不如你亲自献身。”
“你简直是无耻之尤!”
……
两人吵闹时,我闭眼默念华南经,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总算赶到附近的宾馆。
刚进门,陆鹤鸣就嚷嚷着,“来两间挨着的大床房,要奢华上档次那种,不差钱!”
拿到房间钥匙后,陆鹤鸣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哥跑这一路也累了,待会儿躺床上就睡,无论听见什么地动山摇的声音都听不见。”
“这可是化敌为友,彻底降服这娘们的好机会,你一定认真把握。”
我凝重的点了点头,用手扶着墙壁一点点向前挪,约莫百二十步,前方两侧墙壁出现粗糙壁画。
秦澜再度掏出纸笔,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刷刷记载着。
壁画上没有一句话,只是用刀劈斧砍般的粗糙线条,描绘着一个个战争场面。
我问,“这上头画得是什么?”
正在飞速记载的秦澜,皱眉呵斥一句,“安静点!”旋即不理会我,再度开始记录。
壁画长廊,总共四十九步长,似乎描绘了一个战斗场面,可我却不怎么能看得懂。
最后一处壁画,是一个英朗男人单枪匹马,被群兵围住,孤勇奋战的场景。
且壁画末尾,写着‘胡仲渊’三个字。
浏览过最后一幅壁画,秦澜这才闭上眼,揉着酸痛太阳穴说,“这些壁画,价值不可估量,其中记载的事件,刚好能弥补历史空缺。”
“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我重复了一遍,“这幅壁画好像在讲胡仲渊的事,他是什么人?”
秦澜吞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缓缓说道,“胡深,字仲渊,处州龙泉人,元末明初著名将领。”
“这些壁画,是胡深与福建陈有定部血战,后被前后夹击,突围时战死的悲壮场景。”
“这里埋着的,恐怕就是将领胡深的尸首。”
秦澜说的这些,我听不太懂,只得避繁就简的问,“这个叫胡深的,是不是杀了许多人?”
“是。”
通过秦澜的描述,我越发能证实之前的判断。
白虎抱丘,杀伐之地,壁画拓着悍将战功,其内封存着的,必定是被屠戮的敌俘尸首。
白虎丘对照的正西,是我们曾去过的将军山。
白虎抱丘作为封印,将军山有阴兵镇守,便可将被诛杀的战俘永远封存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
再往前走,应当就是埋藏尸骨的地方了。
我声色凝重的说,“前方是极阴之地,或有魑魅魍魉作祟,你可以选择原地等待。”
“不,我也要一起去!”秦澜固执的道,“这个山洞的历史价值不可估量,我绝不能放过一处角落!”
我警告说,“去可以,但你要答应,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慌乱,更不可叫喊,一切听我吩咐行事!”
“没问题!”
秦澜答应得格外爽快,我却不放心。为了安全起见,我在前行过程中,轻轻搂着她的肩膀。
秦澜俏脸微红,“没想到你还挺贴心的。”
贴心?我想秦澜大概误会了什么。
我之所以搂着她的肩膀,是为了在她看见鬼怪尖叫逃跑时,及时卡住她的喉咙,迅速将她制服。
……
向前行进的过程中,我越发感受到一股阴森的气息,从脚底向上蔓延,让人忍不住皮骨发寒。
秦澜缩在我怀里,柔荑还死死掐着我的胳膊,俏脸紧绷,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隧道终到尽头,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在我踏入的刹那,巨型石洞四壁接连亮起绿莹莹光芒,光芒连成一片,场面蔚然壮观。
石洞是苍穹式圆顶构造,直径有五百步左右,墙壁被雕琢得光滑无比,且上头覆着一层细腻油脂。
正中央位置,有一个宽百米的五色土堆,上头插着一把两笔多长的鬼头大刀。
鬼头大刀的正上方,有粗硕锁链悬挂着一枚金灿灿的印章,印章大小足够两人环抱,上头是狰狞龙头,正下方金灿灿的雕刻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秦澜在鼻头扇了扇,“好奇怪的味道。”
我赶忙将袖子撕下一截,替秦澜捂住鼻端,同时堵住口鼻。
“是尸油,千万不要吸进去!”
秦澜疑惑,“这是元末明初的甬道,就算真有尸油,也该被蒸发干了,怎么可能会被点燃?”
我指着墙壁上细小凹槽说,“你仔细看这里。”
“好像里头油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我捻了些五色土,在鼻端轻嗅,旋即说道,“五色土下,必堆叠着几千具尸体,以至于土壤都有些发油。”
“在我们进来之前,整个石洞是密闭的,石块并不渗水,因此这些油脂靠地热蒸发上屋顶。”
“尸油顺着屋顶凹槽,流入墙壁上开凿出的灯盏中,我们进门带动风声,才让得灯盏燃起。”
“且尸油有轻微毒性,尽量不要吸入。”
秦澜俏脸微有苍白,喃喃说道,“设计这个墓穴的人,也真够变态的。”
石洞构造看似诡谲,实则暗藏风水至理。
插在五色土上的大刀,我曾在壁画中见到过,正是将领胡深所用战刀,其中煞气可镇压亡灵。
头顶的巨型玉玺,证实了白虎抱丘,金助虎势的猜想。
五色土同样可镇阴,渗透出的尸油在密闭石室走过一循环后,重新被五色土吸入。
我们进入时,给山洞带来的微弱生气,也随着尸油的燃烧,而消耗殆尽。
洞中一切构造,都只为做一件事——镇压俘虏亡灵!
就在我观察此地风水时,秦澜同样在忙碌着。
她不敢去碰插在巨大坟头的大刀,只能离远了伸长脖子看,拿着小本子唰唰记录着。
忽然间,五色土轻颤两下,旋即从里头伸出一只骷髅巨手!
这让正全神贯注盯着五色土的秦澜,被吓得脸色像切开两片的面包,下意张开嘴……
我赶忙秦澜的嘴,总算阻止她的尖叫,并比了个嘘的手势。
秦澜美眸泛红,哽咽着点了点头。
我这才松开她的手,凝神盯着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家伙。
身长三米,通体莹白的骷髅,从五色土中爬出。短短几个呼吸内,阴气缠绕它的身体,生出漆黑毛发,猩红色面孔,以及泛着寒光的獠牙。
秦澜嘴唇微张,喃喃不可置信的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才是山脉之神——山魈。”
“怪不得,和之前戴面具的小山魈长得特别像。”
秦澜恍然大悟,旋即哆嗦着拿出小本子,即使吓得手软,也尽力的画着山魈的肖像。
山魈爬出五色土后,捶胸仰天长吼,一双幽蓝色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等画完以后,秦澜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的说道,“咱跑吧。”
我没有理会秦澜,而是自顾的走向了老山魈。
秦澜吓得花容失色,“你干什么呢,快回来!”
我平静说,“山魈是守护这座山的神,倘若你对头顶上的那块金子没兴趣,心无贪念,它便不会对你动手。”
见山魈只是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我看,秦澜也小心翼翼的凑上前,“这个大家伙,真的不伤人?”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概是女人天生对有绒毛的东西有好感,秦澜竟斗着胆子去摸山魈的腿。
吼——
山魈冲着她龇牙暴吼,腥臭气浪吹乱得衣衫猎猎作响。
秦澜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茫然,甚至忘记叫喊。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向山魈询问,“是谁让你守护在这里的?”
听到我的问话,山魈暴戾且迷茫的双眼,恢复了稍许清明,“是……是你。”
“你来了,是不是……可以送我走?”
山魈阳寿已尽,全凭阴气支撑着身体运转,束缚在阴身内的灵魂衰弱不堪,灵智衰退,无法表述清楚。
神有神识,与道心通明者可意念传递讯息。
我便踮起脚尖,将掌心贴在山魈的胸口,读取它曾经的记忆……
不知何年何月,同样是在这山洞之中,只有七八岁孩童大小的山魈,蹲在巨大金印上,朝着下方群人龇牙咧嘴着。
下方群人穿着苗疆服饰,正用贪婪的眼神,盯着山魈守护的金子。
我本以为陆鹤鸣会发飙,没想到一向急脾气的他,竟满脸堆笑的说,“我们这就滚。”
说完,拽着我一溜烟跑到一旁。
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前,陆鹤鸣停下身子,咧嘴贱兮兮的朝我一笑,“兄弟,你这是打算给我找个弟妹,还是随便来一发耍着玩?”
“别吵!”
我皱眉呵斥了一句,陆鹤鸣登时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自肉躯被毁,修成阴身以后,秦澜就对我有所芥蒂。
现在碰上这么一档子误会,她又怀了孕,哪怕我说破了大天,她也不会相信。
不过,我也没必要解释清楚。
秦澜的确有些本事,可离开了她的帮忙,我同样能打开帝陵。
原本就是陌路的两个人,至于她会怎么想,与我无干……
忽然,远处传来隆隆车响,老牛口的坍塌位置,很快被工程队清理干净,四辆救援车一字排开,打出闪光讯号。
既然救援车赶到,秦澜就不用我管。
已是初晨,在阴霾的天里,能看见东天上昏暗的日头,与西边影影绰绰里的月亮。
日月同辉,地气勃发,这种异象不算罕见,可我竟感觉到,四周的土地在轻微颤动。
是帝陵的封印在松动!
以往帝皇大穴,会以风水五行术,借山川地脉将其封印,这种封印通常有年限,一旦某个阵基枯竭,封印的力量会很快消失。
想要发掘古墓,通常要伴随天灾。如地震、水脉枯竭、亦或者某个天地异象。
五行逆乱,天道无常,阵法封印不攻自破。
其中不乏风水运用高超者,阵法封印可保历经岁月而永驻。
正如秦皇墓穴,因其用万年不腐的水银做地脉,以金银养地气,铸千万雄兵镇守奇门八卦方位。
因此,哪怕过去几千年,也无人敢往深处挖掘。
现如今,不知存在多少岁月的帝陵,阵法封印衰弱得不成样子,小小日月同辉的天地异象,都会让阵法暂时失灵。
不过这种异象,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就会消失!
我急忙向陆鹤鸣喊道,“快为我护法!”
“啥是护法?”
“十分钟内,不许任何人靠近我!”
“好嘞!”
吩咐过后,我便盘膝坐地,将内心调整至无物无我的状态,感受周遭“气”的流动。
风水术不过两端,一为观气,二为用煞。
观天地间五行元气,定山川大脉,有心术不正者用其盗墓,演化成分金定穴的本事。
用煞,则是用些蕴藏灵性的物件,补足住宅亦或者人不足的“气”,能起到些旺财运、气运、桃花运的功效。
其中有极端者,养小鬼,拜邪神,用急功近利的方式夺煞为己用。
这种做法虽短期有效,但如果掌握不好平衡,最终会害人害己……
帝陵建造处,同样暗合风水流转,煞气折合的规律,以我目前探寻过的地穴,又能将范围继续紧缩!
白虎抱丘的“金”,秦家别墅的“水”,将军墓区山脉呈檐牙交错状,日晒西山属“火”,而此次地气动荡,帝陵封印仅是松动并未消失。
五行之中,仅有“木”之气仍未探寻,想必帝陵入口就在木属性元气最浓郁处。
我猛然睁开双眼,眺望向正北区域,隐约能望见一片盎然绿意,却在短暂几个呼吸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日月同辉异象消失,我仅能判断到,帝陵在正北方圆五公里之内。
且帝陵阵法能逆乱阴阳五行,其中山脉陡峭,想要寻找绝非易事。
除非有大量人力,耗费时间地毯式搜寻……
正当我琢磨着的时候,秦澜带着六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俏脸阴郁向我的方向走来。
陆鹤鸣拦在前头,“我兄弟说了,十分钟内不能打扰他,你们真有急事,就在旁边等会。”
秦澜指着我,恼怒的骂了一句,“把他给我抓回去!”
其中两个安保人员绕过陆鹤鸣,就要向我靠近。
“他娘的,老子好声好气和你们说话,听不懂是咋的?”
陆鹤鸣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仔似的,将安保人员拎着领子扔飞出去三米多远。
剩下四个安保人员,抽出防暴棍和匕首,警惕的盯着陆鹤鸣。
陆鹤鸣也不客气,从中山装内袋掏出重达八十多斤的鬼头大刀,“我看你们谁能动我兄弟一根汗毛!”
安保人员都呆住了,相比较害怕,估计他们更好奇陆鹤鸣是怎么把刀掏出来的……
我拍了拍陆鹤鸣的肩膀,示意他退开,旋即对秦澜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敢做不敢认的孬种!”
秦澜抡圆了巴掌就要抽,却被我死死扣住柔荑。
这次陆鹤鸣不仅没有阻拦,反而小声嘟囔着,“兄弟,你欠下的风流债,让人打两巴掌解气是应该的。”
安保人员也看出,我和秦澜的关系匪浅,因此干站在一旁,也没有插手。
我面无表情的说,“你我本是萍水相逢,我三番五次救你性命,是你的恩人,你不该如此无礼。”
“另外,你腹中胎儿与我无关。倘若你再胡搅蛮缠,我不会客气。”
在山洞中跟随爷爷习武十余载,虽说我的实力比不上陆鹤鸣,但对付六个普通安保人员,绝不成问题。
“如果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现在来找你的就不是我,而是警察!”
秦澜俏脸阴晴不定良久,贝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强做镇定的说,“念在你救我的份上,有什么事,跟我回去再慢慢说。”
陆鹤鸣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回去慢慢商量,千万别伤了和气。”
秦澜虽说咬牙切齿,却并未反驳。
我漠然问,“跟你回去,凭什么?”
秦澜先是一呆,随即嘴唇乌青,俏脸煞白,睫毛颤抖着落下豆大眼泪,“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算白玩?”
“怎样理解,你随意。”我懒得解释,转身就要走。
陆鹤鸣跟在我后头碎碎念,“兄弟,你刚才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绝情……”
身后,秦澜扯着嗓子喊,“就算你不想负责,帝陵的事情怎么办?”
我头也不回的说,“日后你我,各行其道。”
秦澜仍不甘心,“我们在北区林矿场,发现一处洞穴,近期就要去考察,如果你愿意帮忙……”
听到“北区林矿场”四个字,我稍有愣神,却仍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距离越来越远,秦澜的声音越发模糊不清,我最后只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喊了声,“混蛋!”
……
我在前面走,陆鹤鸣就在后头闷声跟着。
十五分钟后,陆鹤鸣终于忍不住问,“兄弟,咱这是去哪?”
“不知道。”
我回头看,发现秦澜已经上了救援队的车子,缓缓行驶入老牛口的隧道。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秦澜,总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几日相处的时间,我不可能和她产生男女之情。更多的情愫,是来自秦家别墅的那具傀儡。
两个人长着同样的脸,我很难以平常心对待秦澜……
陆鹤鸣指着山下留下的一辆车子,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说,“兄弟,人家姑娘怕你被困在山上,还特地留了一辆车子。”
“你都做得这么过分,她还一直憋着忍着,像这样的好女人……”
我凭空的生出烦躁心绪,“我与她并无男女之情!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婴灵入体,和我无关!”
“哦,原来是这样。”
陆鹤鸣挠头呵呵一笑,表情格外敷衍,也不知他相信了几分。
我平复了些心绪,继续说道,“纵然她腹中胎儿与我无关,我也必须想办法澄清误会。”
“我方才观测天象,发现甬道所在的位置,在正北方位,木属性元气浓郁处。”
“秦澜刚才说过,她的团队在北区林矿场,又发现了一处疑似墓道的坑洞。”
“因此我猜测,秦澜发现的甬道,有很大几率是帝陵入口!”
陆鹤鸣不解,“那你刚才还说得这么绝情?”
我说,“与其苦口婆心解释,让秦澜对我将信将疑。不如想办法找到血玉娘娘,解决掉秦澜腹中怪胎,一切误会自然不攻自破!”
陆鹤鸣一拍脑袋,“兄弟,你真他娘是个天才!这么绝妙的主意,我怎么就想不到!”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查血玉娘娘的下落!”
话落,陆鹤鸣勾画阵纹,于虚空中铭刻出青铜门,前往地府查询资料。
我下山,坐进秦澜留下的车子里等待。在看到后座上留下各种食物和应急药品时,我心中更加百位陈杂……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陆鹤鸣推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骂骂咧咧的说道,“兄弟,我刚去地府图书馆查了一圈,发现有关血玉娘娘的资料书,都被人借走了!”
“我猜是血玉娘娘买通了地府的公务员,想要抹除资料!”
我不由皱眉,如果陆鹤鸣这边线索断了,想要找在茫茫珠州找血玉娘娘,就如同大海捞针。
“不过你放心,我和图书馆的管理员是好哥们!他给我看了内部记录,这些资料是隔壁管区的阴差借走的。”
“等我找到那家伙,好好帮你盘问!”
见到我灵魂出窍,陆鹤鸣收去哭丧的脸,嘿嘿笑着问,“兄弟,是不是死的时候有人哭,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并没有。”
我说,“我阳寿未尽,只要保存好身体,便可等有朝一日擒拿真凶,解蛊后再魂归体内。”
“只是活人灵魂离体越久,越会虚弱甚至溃散。现最首要的,是找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让我暂住。”
魂魄离体的咒决,是太上清心咒的一种,是我翻阅爷爷的书库时,无意间学会的,却没想今日能派上大用。
慕容长青嘴里咕咕哝哝的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等她再睁开眼时,瞳孔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阴气,这大概是苗疆巫蛊一族,特有的通阴咒决。
果不其然,咒决唱诵之后,慕容长青目光落在我的魂魄上。
她问,“你是想借尸还魂?”
“是。”
“这里就是珠州人民医院的停尸间。如果运气好,兴许今天就能找到合适的载体。”
在慕容长青的带领下,我来到靠楼梯间一号停尸房前。
她说,“两天前你入院时我曾调查过,这里放置尸体的新鲜程度,是按照号码排列的,这里兴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话落,慕容长青拔下一根头发,伸进锁眼里。
发丝钻入锁眼的刹那,竟化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几下,门就应声打开。
“进去吧。”
我狐疑的看了慕容长青一眼,旋即灵魂直接穿透门体,进入停尸房中。
狭窄昏暗的房间内,陈列着十二张铁架床,总共有五具尸体,可惜都是些老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个护士推着铁架床,进入太平间内。
“哎,年纪轻轻的就出了车祸,据说是个海龟留学生,还是赫赫有名的秦氏财团董事长的养子。”
“刚下飞机,就被高空抛物砸得心脏骤停,真是人各有命……”
两个护士正聊天时,我便躺在了铁架床上,与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渐渐融合。
从床头贴着的照片看,死者是个年轻男人,心脏骤停体表无伤痕,且因刚死不久,身体活性强,格外适合附身。
三个呼吸过后,我再度睁开双眼,掀开盖在脸上的白布坐起身。
稍许寂静后,一个年轻小护士眼皮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还好我及时起身,将她搀扶住。
年纪稍大些的护士,两腿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嗷的一嗓子震得我耳朵发麻。
“鬼啊!”
太平间的动静,很快引来保安和楼上的主治医生,众人熙熙攘攘站在楼梯口张望,却不敢进入。
保安站在门口,惊恐的看着胸口挂着死亡标志号牌的我,反倒是头发花白的老医师走进太平间。
他捏了捏我的胳膊肌肉,又摸了摸颈动脉,喃喃说道,“真是个奇迹!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心跳骤停六个小时后死而复生!”
“马上安排全身检查,并立即联系病人家属!”
我说,“我没事,不用检查。”
“胡闹!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老医师格外严厉,无奈我只能被推上一个又一个的机器,全身扫描检查一遍以后,仍不放我出院,说要等待家属来接。
慕容长青和陆鹤鸣也在病房,与我一同等待。
陆鹤鸣大口啃着桌上不知谁留下的苹果,含糊不清的说,“兄弟,你这次附身的可是超级大土豪!”
“要我说,你干脆在这具身体里住下算了,比你当个寒酸风水师强得多。”
我没有理会陆鹤鸣,而是对着镜子打量我的容貌,并翻出病历本,查找关于死者身份的有用信息。
在解除蛊毒之前,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恐慌,我要以这句尸体的身份活下去。
死者二十五岁,名字叫秦博古,六年前去国外留学,回国时被高空抛物砸中心脏,当场心脏骤停身亡。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秦博古竟然是秦德文的养子!
还没等我翻阅完病例,病房门就被推开,老泪纵横的秦德文一把搂住了我,“孩子,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秦茵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咧了咧嘴角像是在笑。
我又向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发现秦澜并没有跟来。
还没等我说话,陆鹤鸣就指着秦德文,惊声说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身家十几亿的秦氏财团老董事长!”
“这位是……”
我解释说,“他们都是我在国外的朋友,专门漂洋过海来投奔我。”
秦德文喜不自胜的道,“呵呵,既然是来投奔博古的,那就是我秦家人。今天博古死而复生,晚上我摆宴庆州,两位请一定赏光。”
“那感情好!”陆鹤鸣笑嘻嘻的凑上前,“秦董事长,我最近手头一点紧,能不能……”
“不能,闭嘴。”
慕容长青恶狠狠的瞪了陆鹤鸣一眼,旋即上前温声说,“秦先生好,我们想在贵舍借住几日,不知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热烈欢迎!”
……
办理过出院手续,秦德文派一辆粪叉标志的轿车,来医院门口迎接。
我想要上车时,却被秦德文拦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博古,你已经六年没见过小澜了。这次给你们个机会,单独相处培养感情。”
话落,秦德文就带着四人上车离去,仅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
约莫半盏茶时间过去,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身前,身穿OL制服,身材高挑的女人摇下车窗,俏脸阴霾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车吧。”
女人是秦澜,她此时身体携带的气,却让我格外陌生。
忐忑、紧张、恐惧、恨意、杀气……
她发际线位置,隐约可见血丝。天灵盖缠绕着斑驳黑红两色煞气,通常只有屠户和杀人犯才有。
我冷不丁问,“你杀了人?”
嘎吱——
秦澜猛的一颤,车子打偏钻进绿化带,还好她刹车及时,没酿成事故。
“你胡说什么呢。”
秦澜的气息格外混乱,证明她在紧张,神情却表现得格外淡定,“难不成你觉得,高空抛物是我故意干的?”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说,“刚才从医院太平间,钻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白天不敢出医院大门,但一直在恶狠狠的盯着你。”
“倘若真是你杀了他,他会在晚上找到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你向我坦诚,兴许我能帮你。”
秦澜曾被我种下代表至纯至真的佛印,证明她心性纯良,不会轻易伤害人。
她的人品值得我信任,因此可以坦诚一切。
秦澜先是一惊,旋即疑惑,“你……你说话的语气,和我的一个朋友特别像!你是不是刚才被砸傻了?”
“你没猜错,我就是李天赐。”
“你再跟我回一趟医院,就什么都清楚了。”
……
我带着惊疑不定的秦澜,来到停放我冰棺的停尸间,向她讲述了自从离开秦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为了避免秦澜恐慌,我刻意隐瞒了人头虫身的秦茵部分。
由于我精通道教佛学典籍,也算是半个修行之人,身上气场过于强大,秦博古这等刚死之魂,不敢靠近。
否则秦澜出现在停尸间这等极阴之地的刹那,恐怕就会被秦博古借助地势害死。
“借尸还魂?这……太过匪夷所思!”
秦澜扶着额头良久,才勉强能接受我借秦博古尸体复活的事实。
我再度问,“秦博古,是不是你杀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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