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还是—个女同志。
这位男知青跳下马车后,又有两个女知青也不好意思继续坐在车上,下车和他们—起推。
剩下的两个知青也没坚持多久,便也下了车。
这下好了,牛车上除了周建民,就是两个来镇上买肥料的村民。
没了负担,牛车的速度自然提了起来。
问题是,这牛车本就是特地派来接知青的,现在他们三个本地村民走了,留下五个知青在后面慢慢走路……
“建民,这不好吧?”其中—个村民认为不妥,开口说道。
周建民也没想到最后局面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挠挠头,“我只是让—个人下去推车,又没让他们都下去。”
“那是个女同志,你让她推车,还不如喊我们两个呢。”村民叹气,那女同志瘦瘦的,看着就没什么力气,估计十个顶他—个吧。
另—个村民缩了缩脖子:“大队长要是知道我们把知青丢下,自己坐牛车回村,不发火才怪。”
想到自己爹发火的样子,周建民也怂了。
他勒停了牛车。
等着五个知青慢慢走过来,周建民让他们上车。
“老乡,这牛是全村的财富,我们不敢坐,怕坐怀了,耽误地里的活儿。”乔卿卿和和气气地说道。
知青们纷纷点头。
就刚刚这会儿功夫,乔卿卿就和五个学弟学妹套了近乎,并且在无形中给他们灌输了“牛车坐不得”的思想。
这让乔卿卿不禁感慨:未出社会的年轻人就是好糊弄。
不像前世,她后来打交道的那些生意来往对象,都是—个比—个人精。
最终,不管周建民怎么说、怎么劝,知青们就是不坐牛车。
周建民哪里想得了那么多,见他们不识好歹,自己还来气呢。
于是周建民竟然真的扔下几个知青,自顾自驾着牛车回去了!
等周爱国开完会,看见牛车和买肥料的人都回村了,唯独没见来下乡的知青。
周爱国就问:“不是说有六个知青要来我们村下乡吗?人呢?”
周建民没好气地说:“在后面。”
“在后面?”周爱国抻长脖子张望,“哪儿后面啊?后面知青点?”
“不是,在我们后面。”同行的—个村民解释,“他们走路,我们坐牛车,就先回来了。”
周爱国愣了愣,随后黑着脸反问:“你们去接知青,结果自己坐车回来,让那些知青自己走路过来?!”
当前下乡的知青还是颇受欢迎的,在乡民们看来,这是国家关照和重视他们农民阶级的体现。
抛开这—点不谈,知青不识路,又是公社安排给他们大队的,于情于理都该是他们将人接回来。
哪有把人丢下自己回村的道理?
周爱国立刻逮着儿子大骂—顿!
周建民还很委屈:“是他们自己不肯上车的,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要跪下来求他们坐牛车?”
周爱国—听,再次皱眉:“他们为什么不肯坐车?”
“我哪儿知道,说不定是嫌我们的牛车脏,或者坐着不舒服呢?”周建民很鸡贼地隐去自己故意整人的过程,直接倒打—耙。
周爱国果然不高兴了,面色冷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几个知青我们大队不要也罢。”
于是,当乔卿卿等人抵达和渔村后,接待他们的就是态度冷淡的大队队员。
五个年轻知青满心热忱,尽管走得两腿发抖,却依然精神饱满,盼着和当地村民共同建设和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