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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癌晚期,总裁老婆虐我入骨完结文

乔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不是吧,哥们,你要放我鸽子?”不等我解释,对方一个电话拨了过来。“咱们见面说,你在哪?”几乎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我瞥了眼路标,报了地址。我挑了家店,店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江临显然很急,连被风吹乱的头发都来不及打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意外地看着他,前几天分明还在美丽国。“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事呢,说说吧。”我叹了口气,将发生的事交代清楚。江临拍桌站起,怒气冲冲道:“你妹她脑子有病吧?我们宿舍谁不知道那设计稿是你的!你今天就跟我去美丽国得了!”我将水杯递给他,略有些不满,“别这么说,美丽国那边,肯定去不了了,哪家公司会要我这种抄袭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跟老大说了,刚好,这几天我老大也在国内,...

主角:沈絮叶州   更新:2024-12-05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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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絮叶州的女频言情小说《脑癌晚期,总裁老婆虐我入骨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乔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是吧,哥们,你要放我鸽子?”不等我解释,对方一个电话拨了过来。“咱们见面说,你在哪?”几乎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我瞥了眼路标,报了地址。我挑了家店,店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江临显然很急,连被风吹乱的头发都来不及打理。“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我意外地看着他,前几天分明还在美丽国。“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事呢,说说吧。”我叹了口气,将发生的事交代清楚。江临拍桌站起,怒气冲冲道:“你妹她脑子有病吧?我们宿舍谁不知道那设计稿是你的!你今天就跟我去美丽国得了!”我将水杯递给他,略有些不满,“别这么说,美丽国那边,肯定去不了了,哪家公司会要我这种抄袭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跟老大说了,刚好,这几天我老大也在国内,...

《脑癌晚期,总裁老婆虐我入骨完结文》精彩片段




“?”

“不是吧,哥们,你要放我鸽子?”

不等我解释,对方一个电话拨了过来。

“咱们见面说,你在哪?”

几乎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我瞥了眼路标,报了地址。

我挑了家店,店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江临显然很急,连被风吹乱的头发都来不及打理。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意外地看着他,前几天分明还在美丽国。

“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事呢,说说吧。”

我叹了口气,将发生的事交代清楚。

江临拍桌站起,怒气冲冲道:“你妹她脑子有病吧?我们宿舍谁不知道那设计稿是你的!你今天就跟我去美丽国得了!”

我将水杯递给他,略有些不满,“别这么说,美丽国那边,肯定去不了了,哪家公司会要我这种抄袭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跟老大说了,刚好,这几天我老大也在国内,你要是实在担心,不然见面看看?”

我犹豫一瞬,点头应了。

“老大,这里。”

令人意外的是,江临口中的老大,是早上才见过不久的女人。

寒风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钻进来,吹散了积攒的暖意。

与早上不同,她长发盘起,耳侧别了两颗珍珠,一身雪白色衬衫,别致v领设计增添几分知性,一双长腿从包臀裙中露出来,浑身散发着成熟优雅的魅力。

我总算想起来她的名字究竟哪里熟悉。

温夕,珠宝首席设计师,凭一己之力打开国外市场,且站稳脚跟,创立了专属品牌,成为珠宝界最年轻的CEO。

“是你?”

温夕略带迟疑,半带轻笑的看了我一眼。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位设计师?”

江临忙不迭点头:“老大,这是我同学,时琛。”

我起身朝温夕伸出手,“温总,幸会。”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这才分别不到一个小时,就又见面了。”

江临识趣的将位置让出来,坐到我身边。

“啊?你们见过啊老大?”

温夕看了我一眼,眉梢轻挑,并未说出早上的事。

“偶然见过一次。”

江临倒没疑心,义愤填膺的将抄袭的事又说了一遍。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呼吸逐渐急促,我明白,任何一个公司都不可能要一个陷入抄袭风波的设计师。

“时先生,江临给我看过你的获奖作品,我对你的能力非常认可,抄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温夕柔和嗓音如初冬一缕暖风,眼眶意外地有些发热。

我咽下喉咙中的哽咽,“谢谢,温总。”

“后续的事情就让江临去处理,今晚恰好有一个饭局,时先生要是没事,就和江临一起来吧。”

我猛然抬头,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温夕便抬手打断。

“先别急着拒绝,这也是我想试试你的能力,毕竟还是亲眼见过才最放心。”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心中似有一块大石落地。

待温夕离开,江临撞了撞我的肩膀,“你看老大对你多好,你可别辜负我和老大的一片心意。”

我紧抿唇,不做声。

“晚上我来接你,可别迟到啊。”

江临朝我挥手,又不放心的嘱咐。

夜晚降临,阴沉的天飘着鹅毛大雪,我站在路边,看着橙黄色路灯下,一群飞蛾不知疲倦的扑去。

不知道我离开,沈絮会不高兴吗?

鸣笛声响起,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转过几个街道口,江临稳稳停在路边。

“你先进去,我去找位置停车,包间号发你手机上了。”

刚进大厅,迎面而来两个人。

沈絮今天换了一件深色系职业装,踩着一双十厘米黑色高跟鞋,栗色长发低挽,露出小巧耳垂。

叶州跟在她身边,拎着两个箱子,时不时和沈絮说两句。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竟下意识想躲起来。

“时琛?你怎么在这?”

叶州凉凉开口,“时先生,您就是知道了沈总的行程,也不该这个时候来。”

沈絮不悦皱眉,眼神凉了几分,压迫感十足,“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时先生,今晚我们要见一个重要客户,您现在的身份,可能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

叶州微微一笑,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只有我知道,他话里话外都暗讽我是抄袭者。

“难道只有你能在这谈事?”

我冷冷看向叶州,沈絮难道就这么纵容叶州吗?

“时琛?怎么不进去,在这待着?”

江临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时先生演戏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连演员都请来了。”

他不爽回头,上下打量叶州一眼:“沈总的秘书排场还真是大啊,时琛可请不到我这样的演员。”

“江助理。”

沈絮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客气道。

江临忽然掏出手机,面上表情一变,眉间颇为无奈。

“怎么了?”

我轻声询问。

“温总又放我鸽子。”江临不满嘟囔。

“沈总,今天我家总裁有事来不了,暂时让我代替一下,您不介意吧?”

“怎么会?当然不介意。”

有一道目光在我身上游走,不用想,也知道是沈絮。

我低头跟着一起进入包间,自然而然坐在江临身边。

“江助理,您刚回国不久,不知道您是怎么跟我哥哥认识的?”

听着沈絮的称呼,我呼吸瞬间屏住。

从那晚开始,有多久,我再没听见过哥哥两个字。

我猛地抬头,沈絮笑吟吟的,并未看我一眼。

果然,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沈总抬举,我何德何能做沈总的哥哥。”

许是我语气里的疏离刺激到沈絮,冰冷目光袭来。

“江助理回国不久,想来有些事情还不知道,我只是想提醒江助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千万别被某些人骗了。”

沈絮这番话就差明晃晃的点出我的名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千疮百孔的心早已习惯。

“沈总这话倒是不对,我看过时琛大学获奖的设计作品,自然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江临淡然地看着沈絮,紧张气氛瞬间缓和不少。

沈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竟还不如一个外人无条件相信我。

“不好意思沈总,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咱们下次再谈。”江临怒意横生。

一场饭局不欢而散,临别前,沈絮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怒意。

“时先生,你这次实在太过分了,沈总为了这个项目费尽心血,你临时插一脚进来,沈总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了。”

叶州忿忿不平。

我又做错什么呢?

“靠,沈絮还是你妹吗?居然那样说你!”

江临靠过来,忿忿不平抱怨。

我苦笑着摇头,沈絮不是第一天讨厌我了。




我推开门,沈絮似乎等了我很久。

她怒瞪着我,眼眶微红,“想不到我的好哥哥竟然还认识江助理,处心积虑的破坏这次合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皱眉,“我没有破坏你们的合作!”

话音落下,迎接我的,是沈絮突如其来的巴掌。

“如果不是你,江助理又怎么会那么快离开?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一次次害我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难道要彻底毁了我,你才能满意吗?!”

措不及防摔倒在地,我诧异发觉,原来生病已经让我虚弱到这种地步。

耳朵一阵嗡鸣,我不可思议地看向沈絮,她满眼泪水,浑身颤抖不停。

“什么?”

她恶狠狠看着我,“大学时候,不就是你从中作梗,我才失去那次参赛机会吗?”

我想起来了。

大学时,沈絮参加了一个辩论比赛,比赛的含金量非常高。

但当时沈絮的带队老师明显对沈絮意图不轨,我四处打听得知,那老师根本没有参赛名额。

不过是哄骗女大学生的手段罢了,事后再用视频或照片威胁。

我找到那老师,威胁他离沈絮远点。

她没能参加那次辩论比赛,只是失落了几天。

没想到,她竟一直以为,是我害得她没法参加辩论赛。

小絮,在你心里,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我苦笑一声,到底是我自作多情。

她面上闪过一抹担忧,转瞬即逝。

“现在又没外人!你一个大男人,现在这幅模样装给谁看!”

她歇斯底里的朝我吼。

“小絮,我只是不舒服。”

我的身体又开始疼了,像密密麻麻的针,我躲不掉。

无助的情绪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我全部力气。

“那你就去死啊!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

整个世界似乎被摁下暂停键。

我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分明已经对这样的话免疫,可为什么?

心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你依旧是我的哥哥。”

她高高在上的语气刺入我心,翻转我的血肉。

和以前一样?

我和你,早就回不去了小絮。

无论时间,还是和你的关系,我都所剩无几了。

“我知道了,我会守好做哥哥的本分。”

我躲开她试图搀扶我的手,撑着墙站起来。

躲开她的眼睛, “我想搬出去。”

“搬出去?”她声音蓦然拔高。

空气静谧了一两秒,我才听见她的声音。

“不行,你搬出去了,我怎么跟我爸妈解释,他们肯定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对上她复杂的目光,叹了口气。

“他们那边我会去解释,明天我会找地方搬出去。”

不知我哪句话又惹到沈絮,她猛地踹了脚门框。

“好啊!你想搬就搬吧!我这庙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怒气冲冲离开 。

关门声回荡在整个屋子。

小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为什么你现在又不开心呢?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呼吸变得越发急促。

翻找出所有的药,一股脑的塞进嘴里。

止疼药,只能缓解我身上的疼痛罢了。

鼻腔一热,鲜血奔涌,染红我身下床单。

我慌乱捂住鼻子,猩红液体不停从我指缝流出。

冲进卫生间,整张脸遍布血迹,可无论我如何做,都于事无补。

我想喊沈絮,可忽然想起,沈絮才不会在乎我到底是不是生病。

她只想着,我能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不要对她产生这样令她作呕的感情。

失血过多带来的寒意让我将自己紧紧抱成一团。

我摸索到手机,凭着仅存的意识给江临打去电话。

再次醒来,浓重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一旁的江临双眼通红。

“她怎么能这么对你?连你生病也视而不见!”

江临怒不可遏。

我摇摇头,“江临,你帮我租个房子吧。”

“你要搬出来?”江临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算了,你也别找了,直接去我那住吧,反正我不常回来。”

眼见我不愿多说,他也没追问。

我感谢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庆幸,要是没有江临,恐怕我昨晚就是死在房间里,也没人知道。

“谢谢你。”

“别,别恶心我,说谢就生分了。”

江临站起身,一副难受的表情。

“我去给你买点早饭,你等着。”

江临走后不久,病房来了一个我不想见的人。

叶州轻笑着推开门,将果篮放在床头。

“时先生,絮絮特地让我来看看你,昨晚,你可是把她吓得不轻。”

我转头看向一边,不想听他说话。

“时先生,你听说过一句话吗?不被爱的,才是输家。”

他似笑非笑,一双眼里满是挑衅。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时先生霸占絮絮身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位了吧。”

“我和沈絮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我怒瞪着他,痛恨身体的无能。

“在絮絮心底,不知道,谁才是外人。”

我承认,叶州的话刺激着我的神经,在沈家这么多年,我早以为我是沈家的一份子。

沈絮的冷漠逐渐让我认清自己。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果篮砸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你走!你给我走!”

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甚至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发出的声音。

“时琛!你干什么!”

沈絮推门而进,她瞪圆了眼,看着地上散落的水果。

“叶州知道你生病,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这么 对他吗?”

“絮絮,你别生气,可能是时先生不欢迎我吧,我这就走。”

叶州站起身,换了一副委屈表情。

“你没做错,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我们走。”

沈絮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拽着叶州离开。

临走前,叶州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眼里的挑衅和讥讽刺痛了我。

是啊,他现在才是那个被偏爱的人。

病房再一次恢复安静。

我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或许叶州说得对。

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输家。

我早就该明白,早就该离开的。

是我总要痴心妄想。




短信很快得到回复,对方承诺明早会来接我去看墓地。

我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沈絮并未发觉我方才的不对。

时间尚早,我做好早餐走到书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好,你好好照顾自己,公司那边先不急着去。”

沈絮嗓音轻和,我只能从门缝中窥见她几分背影,不用想也知道,她或许又是在和叶州打电话。

一个不留神撞上门框,书房中的沈絮立马回头看来,秀眉颦起,不悦地看向我:“你偷听我说话?”

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如此着急的便下了定论。

眼眶一阵发酸,似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我只是......想叫你吃早餐。”

沈絮狐疑目光从我脸上一寸寸扫过,轻轻摆手:“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她的眼神于我来说,犹如凌迟的刀子,刮开我的皮肉钻入骨髓。

早餐逐渐凉透,沈絮才推开书房门走了出来,她一身淡色垂感衬衫,袖口微微挽起,褪去稚气,成熟女人的韵味在她身上体现。

沈絮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我,只是自顾自的看着镜子,“我有事去公司一趟。”

我下意识站起身,想起她忙起来时,总是没时间吃饭。

“中午,我给你送饭过去吧。”

手撑在桌沿边,支撑着我有些不稳的身体,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瞧不见东西,连沈絮的身影都变得模糊。

她戴耳环的动作停了瞬,透过镜子,目光落在我身上,薄唇轻吐出两个毫无情绪的字眼。

“随你。”

关门声刺耳,屋子再一次沉寂。

我回到房间,翻找出破旧笔记本,从我入住沈家第一天开始,我便将大大小小的开销记录在上面。

现在既然要离开,便也应该将这些账,还清楚。

笔记本下压着几张泛黄的纸张,角落里的日期是当初还在沈家时,沈絮央我给她画的几张肖像。

哪怕时隔多年,也依旧能瞧清少女的容貌。

柳眉弯弯,一双眼眸如浩瀚星辰,似乎隔着纸张,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恍惚间,我又一次回到那年炎热的夏天。

知了不知倦的躲在树枝后鸣叫,沈絮穿着舞裙在舞蹈室里犹如优雅美丽的天鹅,我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她身上挪开。

她小跑出舞蹈室,拿过我手里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如葡萄般明亮的眸盯着我。

“哥哥,我好看吗?”

听清她调侃的话语,我慌乱回神,错开目光点头,耳朵传来的温度似在提醒我什么。

“小絮你肯定是好看的。”

我胡乱说着话,眼神却不敢往她身上落。

沈絮却拉着我的手,笑意晏晏:“那为什么你都不看我呢?难道是骗我的?”

我这才缓慢转头,却依旧只盯着脚尖,她连脚上的芭蕾舞鞋都如此精致漂亮。

“哥哥,你替我画一张肖像吧,你最近不是在学画画吗?”

沈絮知道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设计师,她不止一次的支持我,这才让我义无反顾的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沈家的花园很大,种满了沈絮最爱的茉莉花,花香扑鼻,她犹如翩翩蝴蝶在花丛中穿梭,留下一身花香,也在我心上留下痕迹。

沈絮是我的第一个模特,从此以后我的所有作品,皆是以她为灵感和原型。

自那时候起,我便彻底明白,对于沈絮,我从来不是兄妹之情。

目光触及到床头那张合照,心底泛酸,无论我如何缝补,照片再也无法复原,连同我和沈絮的关系。

提着餐盒到公司时,助理将我带到了会客室,我愣了一秒,一言不发的跟着进去。

“沈总和叶秘书还在开会,麻烦时先生您稍等一下。”

我点点头,坐在沙发里,无力蜷缩的手指却暴露我所有情绪。

“诶诶,里面那是谁啊?听说是来找沈总的,难道是沈总的男朋友?”

“别乱猜,你没看见现在沈总和叶秘书的关系啊?小心待会叶秘书听见了,吃醋告到沈总那,有你好果子吃。”

“真羡慕叶秘书,能攀上咱们沈总,年轻漂亮又有钱,以后一辈子怕是都吃穿不愁了。”

会客室的玻璃门不算太隔音,门外几人的对话令我听了个清楚。

沈絮和叶州的关系似乎在公司里已经不是秘密。

我坐了没多久,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我下意识抬头看去,叶州一身职业装,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时先生,沈总让您到办公室去。”

许是因为感冒的缘故,叶州那张俊秀的脸上还没有什么血色。

我下意识抿唇,提着餐盒跟着叶州往外走,沈絮的办公室我来过不知多少次,哪怕闭着眼也能找到。

如今这般被对待,只怕是沈絮已然将我当做客人。

我自嘲两声,沈絮并不在办公室,叶州对上我疑惑的眼神,转身关上门。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餐盒,伸手夺过。

“这么多年都是同一个味道,絮絮早就腻了,时先生难道不清楚吗?”

叶州挑衅的话语将我刺痛,我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他在说,还是再替沈絮说。

“这是我和沈絮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叶州似乎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耳朵里,只是轻轻勾唇,“时先生,你这样,只会让絮絮觉得恶心。”

两个字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逼得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两手抓着餐盒袋子,“放手。”

“我要是不放,时先生打算如何?”

叶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他陡然松手,汤水飞溅而出,撒在他大腿上。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絮看清我和叶州,愣了一瞬,很显然没想到有人。

餐盒被打翻,滚落出几块玉米和排骨。

“叶州?你怎么了?”

叶州一张脸憋得通红,被烫得不停倒吸凉气,他转头看向沈絮,轻声安抚。

“絮絮,我没事,都是我不好没拿稳,否则也不会摔了时先生的一片心意。”

沈絮凌厉目光落在我身上,秀眉拧成一团,“你不用替他说话,我都看见了,叶州本就还在生病,你还故意把汤泼他身上!时琛,我竟没发现你如此狠心!简直无理取闹!”




早在当初,看见沈絮满脸厌恶时,我就该舍弃。

可就算能舍弃沈絮,我也舍弃不了一起长大的回忆。

只有我一个人,如困兽般被囚禁在过去,忘不了,走不出。

江临瞧见病房一地狼藉,怒上心头,“妈的,沈絮她就纵着那小白脸这么耀武扬威?!”

他骂骂咧咧的将果篮扔进垃圾桶。

“小絮只是......”

“你别替她说话,先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吧。”

江临撇撇嘴,打断我。

我抬起胳膊,皮肤毫无血色,骨头清晰可见。

我甚至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你醒了,这是医生新开的药,吃了药不能吃海鲜,会加重你的病。”

护士推门进来, 将一堆药盒放在我床头。

“谢谢护士,我知道了。”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熟悉的药盒。

医生应该是加大药量,我的身体,正如枯萎的树,一日日衰败。

输完仅剩的药,护士便让我办理出院。

谢绝了江临送我回家的好意,我拖着身体回到家。

一阵阵香味从厨房飘出。

我意外地停住脚步,这个时间,沈絮居然在家。

倒了一杯温水,将药丸一口气吞下,我并不打算再去沈絮眼前晃。

她讨厌,我也瞧不上这样低声下气的自己。

敲门声响起,传来沈絮温和的声音。

“‘时琛,你回来了吗?我给你熬了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记不清有多久,沈絮没有如此温柔的对我说过话。

鬼使神差地打开门。

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

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散了我的低落。

在餐桌前坐下,腾升的雾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吞下喉咙里的热粥,一阵腥味忽然从胃里反上。

“叶州今天好心好意去看你,你实在不该对他发脾气,还砸了他送的东西,找个机会,你给他道个歉吧。”

沈絮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我浑身冰凉。

她说什么?

我实在不该?难道我的自尊就只能任由叶州挑衅踩踏吗?

给叶州道歉?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

只觉可笑。

“道歉?凭什么?”

送进嘴里的粥,索然无味。

仅凭一面之词,便认定是我的错,小絮,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他去探望你,还是他的错吗?”

沈絮面色一变, 声调猛然拔高。

我轻笑一声,还没说叶州什么呢,就如此迫不及待的维护。

果然如叶州所说,在你心里,我才是那个外人。

“好,我给他道歉。”我不想再争了。

我木然放下勺子,原来这碗粥,不过是毒药前的一点甜蜜。

亏我还暗自欣喜,以为沈絮回头。

沈絮怔了瞬,“早这样不就行了?”

她将电话递过来,正在通话中的字样映入眼底。

呵,我忍不住自嘲。

连我都只是他们愚弄的一环。

“时先生,我要是你,就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我没开扩音,抬眼看向沈絮,她明显着急。

“抱歉。”

我懒得再和他辩论,裁判的天平早已倾向他。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赢家。

沈絮满意点头,随口跟叶州说了什么,便挂断电话。

“你怎么不吃啊?这可是我和叶州特意去买的新鲜海鲜熬的。”

她似乎心情很好,催促着我。

海鲜。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

护士的话回响在耳边。

我伸出手想将刚刚吞下去的粥吐出来。

“你干嘛?!不就是一点海鲜吗?”

沈絮拦住我的动作。

一点海鲜?

“这一点海鲜就能要我的命!”

我双眼通红,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你吼什么?!海鲜至于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表演。”

她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彻底吞噬。

我顾不上她,跌跌撞撞跑向卫生间。

喉咙忽然涌上一抹腥味,嘴角渗出丝丝血迹,胃里也同样是一阵翻涌,五脏六腑都如同被腐蚀般疼痛。

剧烈关门声传入我耳里。

果然,沈絮不会在乎我,更不会在乎我的死活。

我竭力压下喉咙的不适,每个骨头的缝隙都令我痛不欲生。

躺在卫生间的地上,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冰凉的触感蔓延我身上每寸肌肤。

缓解身上痛意。

从沈父沈母答应我和沈絮结婚的那刻起,一切都变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永远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小絮,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不知过去多久,身上的痛总算消散。

那碗海鲜粥也早早凉透,充斥着浓烈腥臭味,我端起碗,一滴不剩的倒进下水道。

天色悠悠,我看着脚边的行李箱,在沈家住了这么久。

属于我的东西,竟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瞩目的红色映入眼底。

红底烫金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

我打开结婚证,照片上的沈絮一笑不笑,眉眼烦闷的看向镜头。

我知道,她不愿意。

可却不能违背沈父沈母的意思。

她当天就警告我,不要痴心妄想从她这里得到任何情感回馈。

我自以为,水滴石穿,只要我坚持,迟早会有打动她心的那天。

但,没料到,无论我用尽任何办法,都撼动不了分毫。

沈絮,你的心哪怕是石头做的,也早该凿出个洞了。

我合上结婚证,狠狠扔进抽屉最深处。

正当我提着行李箱出门时,恰巧撞上回来的沈絮。

她瞧见我时,脸上也是一愣。

“你要去哪?”

我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

“我说过了,我要搬走。”

沈絮一脚踢倒我手边的行李箱,“你非要无理取闹是不是!”

她怒瞪着我,眼眶竟有些泛红。

我不懂。

“你说是就是吧,爸妈那边,我会去解释。”

我绕过她往外走。

“好啊,你想走就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沈絮一把夺过我的行李箱,用力将我推出门外,我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在我眼前关上。

伴随着啪嗒一声响。

大门彻底从里面锁上。

我愣在原地。

寒风肆意搜刮着我身上的暖意。




她搀扶着叶州,正往沙发走去,两人如同热恋中的情侣,目中再无旁人。

呼吸停滞,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眼角流出。

我眨了眨眼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叫停脚步。

“时先生。”

是叶州。

我转头看去,沈絮精致面容闪过几分不耐,“你怎么还追来医院了?”

“絮絮,别这么说,时先生肯定是身体不舒服才来医院的,要是没感冒,我才不想来。”

叶州轻咳两声,苍白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絮絮,两人竟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

沈絮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是是是,你坐好先别说话了,病人还逞什么能。”

“你怎么不舒服?来医院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沈絮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一顿,脑袋中想好的措辞都没了。

只剩下干巴巴的一句。

“我感冒了,来拿药。”

不等沈絮开口,叶州又轻咳两声,“果然天气降温太快,连时先生都感冒了,絮絮,你可别也感冒了。”

果然,沈絮脸色一变,冷笑一声:“感冒?你不是拿药了吗?药呢?”

我浑身一僵,口袋里的药盒膈得我腿生疼,可我却没办法拿出来。

那并不是什么感冒药,而是延缓我生命流速的药。

见我不说话,叶州又打着圆场道:“絮絮,你就别说时先生了,或许时先生身体好,没到跟我一样得输液的地步。”

看我没动,沈絮精致的脸上染着薄怒,“时琛你还要不要脸?能不能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难道你还要跟一个病人博关注吗?”

她语气中的厌烦毫不掩饰,犹如尖针一般落入我耳里,扎得我生疼。

她在叶州身侧坐下,连头也没抬:“你要没病就回去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我试图解释什么,却发现无论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沈絮的想法。

沈絮拉着叶州的手,想要替他缓解药物的冰凉,两人相视而笑。

瞧着眼前这一幕,我浑身僵硬,就像是被一瓶烈酒浇透,彻底麻木。

喉咙涌上一阵涩意,攥成拳的手颤抖着,突然涌上一股无助。

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多余,大脑催促着我转身离开,却抬不起脚,挪动不了分毫。

沈絮抬头睨了我一眼,眸中的寒意一闪而过。

“你怎么还不走?”

“小絮......”

沈絮眸色冰冷,“是觉得自己还不够碍眼吗?叶州是病人,不需要被打扰,你别自讨没趣!”

我未说出口的话彻底冻结在喉间。

“我这就走。”

直到走出拐角,我才敢回头,沈絮那张精致漂亮的侧脸措不及防的映入眼中。

栗色长发随风飘荡,望着叶州的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偌大的房间静的能听见回音。

曾经我以为如果不是遇到沈絮,我会一直孤单下去。

自从那场高烧后,沈絮从不让我一个人,她说担心我再出什么事没人发现。

可现在,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沈絮又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控制不住对她得感情,也控制不住此时此刻,心脏一抽一抽的像是要疼晕过去。

直到天幕逐渐漆黑,沈絮还是没有回来。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孤独,特别难熬。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雨水滑落在手机屏幕,叶州的朋友圈赫然在首页。

配图是一桌饭菜和沈絮的背影,文案只有简单两个字,幸福。

我犹如一只偷窥别人幸福的老鼠,我将图片放大看了一遍又一遍,都是些清淡滋补的菜,一看做菜的人就非常体贴。

没想到,当初我的千金大小姐,也开始学着照顾别人了。

沈絮从小到大任何事都没亲自动过手,除了那次她突发奇想的要自己做饭。

那时我有幸吃到了沈大小姐亲手做的饭菜。

一碗煮糊的粥,和一个煎的看不清原貌的鸡蛋。

沈絮傲娇的昂着头,冷哼着命令我必须吃完这顿早饭。

其实细看之下,便能发现她的慌张和心虚。

我知道她是为什么, 沈家的下人从来不会管我三餐有没有吃饱,沈絮吃饭我才能吃饭,沈絮不吃饭,我便也没饭吃。

不知沈絮从哪得知这件事,从这之后,我再也没有饿一次。

她的厨艺也变得越来越好。

脸上一片湿润,我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不同寻常的温热再一次流出,越来越频繁了,骨缝像是灌进了风,一个劲的呼啸着疼痛,我强撑着回到客厅。

再次睁眼,天光大亮,卫生间的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低头,看见身上盖着一条薄绒毯子。

沈絮回来了。

心里也有些欣喜,看样子,她还是关心我的。

我将毯子拿进洗衣机,沈絮有洁癖,要是不给她洗干净,她会生气。

沈絮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瞥见沙发闪烁的手机,看了一眼阳台,伸手拿起。

“喂?你好,是时先生吗?您在我们这里挑选的墓地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呢?”

沈絮握手机的手一顿,“墓地?什么墓地?”

我看见沈絮楞了两秒,下意识拿着电话走到我的面前。

我顿如临大敌。

对上沈絮那双探究的眼睛,一万个理由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你给我解释解释,墓地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呼吸一滞,缓了两秒:“家里祖坟要重新修缮,干脆就另外选地址了。”

我伸手拿过电话,忽略另一头的声音,摁下挂断。

沈絮眉眼一松,“大清早的,说墓地,可真晦气!你昨天不是说你感冒了,好点了吗?”

看她这么容易被我糊弄过去,我一时不知是喜是忧,甚至忍不住猜测,或许告诉沈絮我时日无多,她会担心吗?

转念却又觉自己自作多情,还不待我回答,便又听见沈絮道:“看你脸色这样,也不像是生病感冒,以后不要再拿生病这种事开玩笑了。”

她转身离开,看不清我脸上的苦笑,对啊,说不定她现在,正盼着我死了正好,或许死了,就再也没有人会一直缠着她不放了。

我低头看着手机,给刚才的号码重新发送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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