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似锦神色一僵,快步来到陆父的书房前,只见书房门窗紧闭,上面还沉积着一层均匀的灰尘,没有任何出入的痕迹。
陆似锦紧绷的心弦一松,又折身来到梧桐苑。
陆夫人虽然去了,但院落还是照着生前重新布置了,屋内的摆设也全都是三年前重新添置,全都是崭新的器物。
大的东西没丢,丢的都是房中一些值钱的小摆件。
“我知道是谁偷了母亲的东西。”
“是谁?是哪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敢动夫人的东西,看我不打断他的手!”魏淮山气的不行。
他一直守着侯府,这人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叫他如何不气。
陆似锦:“是李琴!”
魏淮山一愣:“姑奶奶?”
“我呸,什么姑奶奶!白眼狼还差不多!”紫檀立即淬了一口。
魏淮山提及的大姑奶奶,是陆似锦父亲陆渊的义妹李琴。
李琴的兄长李顺,二十三年前曾为陆渊的挡刀,于陆家有恩。李顺牺牲后,陆渊便把他的胞妹接到了身边赡养,并认做了义妹。
陆似锦的母亲白卿尘待李琴,一直亲如姐妹,细心教她识文断字,理家算账。
二十年前,陆琴以宁远侯之妹的身份,嫁给了广义侯府的二公子崔子安,如今已经是广义侯府崔家的二夫人。
紫檀愤愤道:“上回小姐要与沈家和谈,想着她是咱们侯府唯一的长辈,小姐命我去请她来撑撑腰,结果你猜怎么着?人连门都不让我进,还说我晦气,把我轰出来了!”
想起那天的事,紫檀便十分恼火。
魏淮山闻言亦是火大:“还有这事?你们怎么不跟我说?”
紫檀气道:“你看小姐都归家了,崔家有派人来瞧一眼吗?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没有老爷夫人,她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妇,她能有今天这好日子?”
说她是白眼狼都是侮辱了狼!
陆似锦在心中冷笑。
前世陆家遭难,就是李琴带路把官兵引到了父亲的书房,翻出来那些密信。
她忘不了,那日,她偷偷回陆家祭拜时,李琴一脚踢翻了她的香烛,把她做给父亲的糕点全都碾碎,趾高气扬地叫嚣道:一个卖国贼,也配享用香火!
陆似锦压下心中怒火,回忆道:“三年前母亲病重,前去澄明寺的祈福的提议就是李琴提出来的。”
三年前,父兄战亡的消息传来,母亲一下也跟着病倒,看了很多大夫都没有起效,李琴便提议要去寺中祈福。
陆似锦病急乱投医,为了寻一丝慰藉,答应了李琴的提议,和李琴去了一趟澄明寺。
紫檀也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天要不是她突然说头晕,提前下山带走了护院,小姐也不至于被那些山匪劫持。”
陆似锦又道:“咱们府上人不多,个个都是知根知底的,绝不会干出这种背主的事来。敢打我娘东西主意,又能把东西带出去的,除了李琴,没有第二人。”
前世那些栽赃的密信,必然也是出自李琴之手!
毋庸置疑,李琴早已和沈家狼狈为奸。
就是不知,这是李琴一人所为,还是整个崔家都参与其中。
若是整个崔家,她一样不手软!
魏淮山一脸错愕:“每逢清明和老爷夫人的忌日,她都会来府上祭拜,我还以为她是感恩,原来是为了……”
“上次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陆似锦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