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特意证明什么,在法国的一周,何露的朋友圈更新得更频繁了。
牛排法餐,游艇香槟,许景泽把曾经许诺给我的全都补偿在了她身上。
我原以为我没有那么在乎的,可看到那些照片,还是瞬间掉进了我和许景泽的过去。
十八岁那年,父母要把我卖给同村的傻子换彩礼。
我不愿意,一路逃到了北市,认识了同样在KTV打工的许景泽。
我被喝醉的客人缠住揩油,他一把把我拉到身后。
男人扑了个空,抄起酒瓶气急败坏地砸在他头上。
玻璃滑破了许景泽的额角,鲜血直流。
明明不是我们的错,我和许景泽还是被赶出了KTV。
我坐在路边,边哭边为许景泽处理伤口,都怪我,要是留疤了怎么办啊?
许景泽毫不在意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怕什么?
就小爷这张脸,就算是留疤了也能走硬汉路线。
我眼前一亮,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许景泽,你有没有想过去当演员?
我?
不行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就这样,我和许景泽开始我们的横漂生活。
许景泽眉眼深邃,人又能吃苦,当群演的第三个月,就混到了第一个有台词的角色。
尽管只有一句救命,却依然让我们激动了很久。
就在我们以为日子总算有些好转的时候,许景泽的妈妈跳楼自杀了。
那天,许景泽抱着我哭了好久:你说,老天爷是不是见不得我们这群人好啊?
我只差一点就可以付手术费了,她为什么不能等等我呢?
夏天的夜晚,万家灯火通明,我们却像地沟里阴暗的老鼠,贪婪地仰望着别人的幸福。
过了许久,我摸着许景泽粗硬的头发,轻声安慰他:阿姨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