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就一笑说:“爸,我不是给你们一张卡呢吗,够我姐把大学念完了!”
陈老蔫就把眼珠一瞪,哼了一声说:“那是给你留着娶媳妇的,不能动!”
“我娶媳妇还早呢,先可着我姐吧!再说了,我还得琢磨琢磨干点啥别的挣钱,光靠着种地,啥时候是头儿?”陈飞把自己的想法随口就说出来了。
陈老蔫却没答话,闷头干活,显然对陈飞的话不以为然。
到了中午,爷俩就回家吃饭,刚一进门,就看见把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贾三炮正和杜四喜唠嗑。
看见他们回来,就赶紧跑过去和陈老蔫打招呼:“叔,回来啦!你瞅瞅,这才几天不见,叔你都年轻了好几岁!”
“你个小兔崽子!”陈老蔫骂了一句,不搭理进屋洗手去了。
陈飞想起来头几天两人约好去县里吃饭的,可是因为发生了不少事儿,就耽误了。
就冲着贾三炮说:“三炮,你等会儿,我去换件衣服,咱们去县里,我请你吃饭!”
贾三炮笑说:“那哪成啊,你回来我还没给你洗尘呢!今天我请你,快去换衣服!”
陈飞也不推辞,他和贾三炮那是铁哥们,推来让去的就显得没意思了。
换好了衣服,两人就并肩出去,朝着村里那条唯一的水泥路走去。
刚走到一半,就听道边一家院子里闹闹吵吵的,好像有人吵架。
陈飞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见不少人围在院子门口,也看不清楚里面发生啥事儿了。
他身边的贾三炮却拉着他说:“别看了,那是老孙家那老刁太太又打她儿媳妇呢!”
“啥,老婆婆打儿媳?这都啥年头来,还有这事儿?”陈飞有点意外。
“哼,有啥稀奇的!”贾三炮撇撇嘴,好像挺习以为常。
陈飞心里好奇,就问:“这是哪个老孙家?”
“不就是孙连友他家!唉,真是坑人啊!”贾三炮晃着油光的脑袋说:“头两年孙连友在外地娶了个小媳妇……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唉可惜了。”
“咋可惜了?”陈飞越来越好奇,孙连友他还是有点印象的,记得这家伙就是个药罐子,一天不吃药就得咽气的主。不会是娶了媳妇没折腾几天就见阎王了吧?
“孙连友去年上县里看病,坐的四轮子掉沟里砸死了!”贾三炮朝老孙家院里瞟了一眼,低声说:“我听他们说,那天孙连友媳妇也在场,连皮儿都没蹭着,估摸着没准是他媳妇给他整死了!”
看着贾三炮说得神神秘秘,陈飞当啥事儿呢?听了不禁笑骂:“真能扯犊子!”
贾三炮笑呵呵说:“可不是,大家也都这么说,可是老孙太太不这么想啊,她就说儿子被他媳妇给害死的,隔三差五的就打她儿媳妇一顿!”
老孙太太陈飞印象可挺深,记得小时候他和他姐陆燕去老孙家地里偷萝卜,还被那老太太骂过呢。
一脸横肉,颧骨挺高,一看就是又凶又狠的人。
哪个姑娘要是嫁到他们家去,估计好不了。
“那孙连友媳妇就不知道找娘家人,就这么让那老刁太太欺负?”陈飞忍不住说。
“唉,找啥娘家啊!听说孙连友他媳妇是个孤儿,没亲没故的,要不然咋能嫁给孙连友那药罐子呢!”贾三炮叹口气,好像挺替孙连友媳妇惋惜的。
陈飞听的有些无奈,这都啥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孙连友的媳妇不是傻子也是脑袋缺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