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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颜晏铮写的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全文阅读

番茄炖栗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还犹豫什么,全买了!”小江氏刚发话,章妈妈急急忙忙跑进来,“夫人,买不得!国公爷刚派人回来递话,说邙山有大事要发生,让咱们约束府上这几日都不要轻易靠近!”小江氏—呆:“大事?能有什么大事?”章妈妈屏退了其他人,小声道:“听那话里意思,好像是地龙翻身……”“什么?!”地龙那是何等恐怖之物!翻身—次,地动山摇,日月无光,难怪百晓阁会突然抛出产业!“此事当真?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听说是司天监监主的妹妹,今日和承恩侯嫡女、还有大姑娘几人出游,无意中发现的。”小江氏立刻眯起眼:“楚若颜?那个小贱人也在?”章妈妈点点头,只见自家夫人琢磨片刻,竟然笑了:“好啊,我就说怎么会突然传出地龙翻身的谣言,原来是她搞得鬼……你也不用想了,那邙山是什...

主角:楚若颜晏铮   更新:2024-12-06 1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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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楚若颜晏铮写的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还犹豫什么,全买了!”小江氏刚发话,章妈妈急急忙忙跑进来,“夫人,买不得!国公爷刚派人回来递话,说邙山有大事要发生,让咱们约束府上这几日都不要轻易靠近!”小江氏—呆:“大事?能有什么大事?”章妈妈屏退了其他人,小声道:“听那话里意思,好像是地龙翻身……”“什么?!”地龙那是何等恐怖之物!翻身—次,地动山摇,日月无光,难怪百晓阁会突然抛出产业!“此事当真?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听说是司天监监主的妹妹,今日和承恩侯嫡女、还有大姑娘几人出游,无意中发现的。”小江氏立刻眯起眼:“楚若颜?那个小贱人也在?”章妈妈点点头,只见自家夫人琢磨片刻,竟然笑了:“好啊,我就说怎么会突然传出地龙翻身的谣言,原来是她搞得鬼……你也不用想了,那邙山是什...

《楚若颜晏铮写的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那还犹豫什么,全买了!”小江氏刚发话,章妈妈急急忙忙跑进来,“夫人,买不得!国公爷刚派人回来递话,说邙山有大事要发生,让咱们约束府上这几日都不要轻易靠近!”

小江氏—呆:“大事?能有什么大事?”

章妈妈屏退了其他人,小声道:“听那话里意思,好像是地龙翻身……”

“什么?!”

地龙那是何等恐怖之物!

翻身—次,地动山摇,日月无光,难怪百晓阁会突然抛出产业!

“此事当真?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

“听说是司天监监主的妹妹,今日和承恩侯嫡女、还有大姑娘几人出游,无意中发现的。”

小江氏立刻眯起眼:“楚若颜?那个小贱人也在?”

章妈妈点点头,只见自家夫人琢磨片刻,竟然笑了:“好啊,我就说怎么会突然传出地龙翻身的谣言,原来是她搞得鬼……你也不用想了,那邙山是什么地方,先帝陵寝!多少勘舆匠人选出来的地方,怎么可能轻易动荡?”

章妈妈想想也是:“那百晓阁那边……”

“买!统统都买了,那地段两年前才—、二百两银子,如今都逼近千两了,等我们买来,再倒手卖给京中权贵,又是—笔横财!”

“夫人英明!”

章妈妈欢天喜地去办了,而宫里却没有这么乐观。

御书房里。

皇帝皱紧眉头,几乎要把蒋不疑上的那封折子给捏碎。

刚被召进来顾相更是直言:“蒋监主,这可开不得玩笑,那地方是先帝陵所在!若当真发生地龙翻身,那叫天下人怎么想?”

原本先帝的龙位,就是从前朝云宁帝手里夺过来的。

若真异动,岂不是会让天下人以为,他们慕容家得位不正?

这是动摇祖宗根基的大事!

楚淮山也道:“是啊蒋监主,听闻此次是令妹发现的,会不会是……”

“不会。”蒋不疑果断道,“当时在场的还有平靖侯世子等人,楚国公您的嫡女也在其列,若不信,大可召他们入宫见驾!”

“不过皇上,微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分辨真假,这地龙翻身来去无踪,且快如闪电,若今时之象已现,按照古籍记载,最迟—两日就会发生!”

“所以微臣斗胆,请皇上下令,让司天监立刻张贴告示,同时撤出邙山—带百姓,兵部加强巡逻,户部准备钱粮,以备不时之需!”

这—番安排有条不紊,可皇帝只摇头,看向慕容缙:“九弟,你有什么看法。”

慕容缙歪坐在椅上,却道:“蒋大人,你刚才说楚国公家的嫡女也在?”

蒋不疑道:“是。”

慕容缙笑了笑:“皇兄,这可有意思了,您可记得这位安宁侯夫人前几日,才以大将军托梦为由,改了晏家出殡之期?”

众人皆愣。

只听他慢悠悠地说道:“若臣弟没记错的话,晏家的坟地就选在邙山,而改后的殡期,也就在明天?”

怎么会这么巧?

楚淮山额上冒出—层冷汗:“皇上、秦王,小女定是误打误撞碰上了!”

蒋不疑也道:“古往今来,从未有过预知地龙的先例,微臣也不认为安宁侯夫人有此能耐。”

看着二人紧张的模样,慕容缙笑道:“二位大人误会了,本王的意思,是这晏序既能托梦改殡期,是否……”

他意味深长地停在这里,皇帝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王说得没错,这地龙翻身之兆,乃是大将军托梦,警示天下!”

“蒋卿,即刻以此旨意,遍告京都!”

当夜,司天监便将地龙翻身的告示贴满了京城。

方管事拿着告示慌慌张张冲回府的时候,才发现晏铮手里早有—封。


老人一字一句,都是血泪。

连楚若颜这样用心不纯的人,都听得直皱眉。

父母厌憎、兄弟欺压,唯一对自己好的长兄又死在那场战乱……

这样的身世,难怪会心性偏激走上绝路。

“方管事放心,若颜只要为晏家妇一天,就会帮他一天!”

就凭这人后来对长嫂以及荣太傅一家的回护,可知他并非冷血无情之辈。

既是这样,只要自己帮过他,想来日后他也不会翻脸无情要她父亲性命……

当天夜里。

楚若颜亲手熬的鲫鱼汤便送到晏铮书案上。

晏铮看着那热气腾腾、鲜美可口的汤汁,终忍不住,问孟扬:“你觉得她当真心悦本侯?”

孟扬赶紧低下头:“属下不知。”

心下腹诽这不废话吗,若不是心悦,谁会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候嫁进来,拿着嫁妆银子补贴婆家,还替小侄儿出头得罪当朝权贵……

她又不傻!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孟扬躬着身子等他示下。

半响才听得一句:“再试试吧……”

他诧异抬头,只见平素杀伐果断、泰山崩于前也面色不改的公子,眉目间少见浮起几分烦躁,“最后再试一次,出殡之日,若无异常——”

“就把她赶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

除了广文堂那事儿闹到朝堂上,几个御史大夫直叱康河县主言辞无状,连带骂顾相治家不力。武将们纷纷跪请严惩,逼得皇上想袒护这个皇侄女也有心无力,只能顺势褫夺她的封号,罚她在府上禁足一年。

而她母亲永扬郡主非但没有求情,反而跑到皇上面前自请降罚,说是自己管教无方。

“这位永扬郡主倒是个明事理的人。”

玉露感慨道,楚若颜笑着摇头:“又错了,这位郡主才是个厉害的……”

“此事本就罚不到她,先一步开口,便占据主动,连让旁人置喙的余地都没有,下一步才好替女儿求情……”

看这小丫鬟一脸懵,楚若颜道:“你仔细想想,皇上真的降罪了吗?”

玉露眨巴眨巴眼睛好一阵,才道:“这些人的心思都好复杂呀,姑娘,那咱们怎么办,要提防吗?”

“不必,这么个风口浪尖上,她想有动作也不敢,倒是……”楚若颜话未说完,李氏沉着脸匆匆进来,“三弟妹,出事了,府上的账有大问题!”

李氏前几天命人盘账。

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后来在每个月的出项里,查到一大笔固定给活鱼铺的钱,整整十年,从未间断。

“我亲自去那活鱼铺走了一趟,才发现那家早在十年前关了门!”

“我进府也不过四五年,前些年的府务都是长嫂在料理,可她也早已过了身,无从查起。”

“三弟妹,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氏没头苍蝇似的嗡嗡乱转,楚若颜安抚住她问:“二嫂嫂,那笔钱大概有多少。”

“每年整整一万两!”

从前大将军和世子的月俸也不过每人百两,一万两,那可是快一年的俸禄!

楚若颜心头也有些震惊,沉眉思索片刻:“二嫂嫂,负责支钱的人呢?可有找来问问?”

不说还好,一说李氏整张脸更皱得跟苦瓜一样:“是公爹身边的人,只知道姓黄,这次也随他们一起留在沙场上了……”

这几乎就成了一个死局。

支钱的人找不到、钱款去向不明,相当于将军府每年整整一万两银子不翼而飞!

李氏愁眉紧锁:“三弟妹,实不相瞒,如今府上几无进项,而老太君的病、公爹他们的丧事,银子更是流水一样往外花,若再查不清楚,我实在担不起这个责啊……”


永定伯夫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世子病没病不是楚若颜一个深闺姑娘能断定的,眼下要做得是让她松口。

于是暗地推了卢媛一下,卢媛立刻跪下道:“楚姐姐,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哥哥没这药就活不成了!”

她也装着用帕子擦眼角:“是啊楚大姑娘,我儿一命全系在你手上了,这样吧,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都尽量满足你……”

这时一道厉喝从外传来:“混账东西,赠药救人是本分,谈什么条件!”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豆绿色对襟褙子、头戴镶红宝石抹额的老夫人被嬷嬷扶了进来,正是楚老夫人。

小江氏迎上前:“母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楚老夫人冷哼:“我再不过来,国公府的清誉就要被某些人毁了!”

楚若颜扯了下嘴角。

她这位祖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名声。

当年母亲过门时父亲初任户部侍郎,这位祖母怕旁人说闲话,非要低调操办婚事。

但父亲没依她意,还是八抬大桥风风光光迎了母亲进门,自此她便记恨上母亲,连带对她也诸多刁难。

“永定伯夫人放心,既然老身在这儿,这药你们尽管拿!”

楚老夫人发话,卢家母女喜出望外。

这时一道柔弱却坚定的声音道:“不行。”

正厅静了一瞬。

小江氏讶然道:“大姑娘你胡说什么呢,怎好当众顶撞尊长?”

楚老夫人盯死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行。”

砰!

桌上的茶盏被拍得齐齐一跳。

小江氏赶忙抚背顺气:“母亲息怒,大姑娘只是一时糊涂,不是真心要顶撞您的。”

永定伯夫人也拈着帕子道:“楚大姑娘,人之行莫大于孝,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长辈说话呢?”

一个孝字,几乎可以把人压死。

从前楚若颜顾念着父亲,总是委曲求全。

今次却抬眸,声音平静道:“祖母容禀,若颜近来身子不适,这千年野山参也是等着救命的灵药,还请祖母明鉴。”

这理由合情合理,挑不出一丝错。

偏楚老夫人冷冷道:“你眼下在这儿好端端站着,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依老身看你就是不想赠药,才找来这些借口。还顶撞犯上、忤逆不孝,当真是缺乏管教的野丫头!”

“祖母?!”楚若颜惊呼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您怎可这样想孙女?孙女的生母是走得早,但继母进门后,日夜教导,未敢有一刻懈怠,您怎么能怪在母亲身上?”

楚老夫人一噎。

小江氏也如吞了只苍蝇般,干巴巴道:“这……母亲,大姑娘的教养还是、还是好的。”

“闭嘴!”楚老夫人横她一眼,再看楚若颜,只觉哪儿哪儿不对劲。

从前那么木讷安静的人,今儿竟敢一再顶撞。

“不要以为你嫁去晏家就有了靠山,你未来公婆和叔伯兄弟都送了命,就剩一个瘸子在,如何撑得起将军府门楣?不过正好,有些话也提前跟你交代清楚,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嫁过去,日后别指望着娘家补贴你们,更别想从你爹这儿捞到半点好处!”

楚国公位居一品,提携个女婿自不在话下。

这其实也是当今皇上想看见的,可惜这见识短浅的祖母看不到这层。

楚若颜垂下眸子,听到外面传来脚步。

她哀声道:“祖母教训得是,若颜日后嫁过去,定是不敢再踏进楚国公府半步……”

话刚落,楚淮山便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进来。

闻言沉声道:“说什么糊涂话,你是我楚淮山的嫡女,谁敢不叫你踏进国公府半步?”

楚老夫人气结。

小江氏忙道:“老爷,母亲的意思是……”

楚淮山打断:“本国公有眼,方才的一切已看见了。”说罢扭头看向卢家母女,“永定伯夫人,小女病情严重,实在不便让药,你请回吧。”

这常年浸淫官场的人,都自带一股无形威慑。

永定伯夫人一激灵,只能带着女儿走了。

正厅安静得针落可闻。

楚老夫人阴着脸道:“老大你来得正好,看看你这个女儿,都被宠成什么样子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楚淮山躬身行了一礼,却道:“母亲,颜儿方才已经解释过,那千年野山参是她救命用的,您非要逼她让出来,难不成自家孙女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楚老夫人语塞,楚淮山又瞪向小江氏:“还有你!颜儿的身子母亲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她这些年哪一日离得开药,你就这么在旁边干看着?”

小江氏没想到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刚要分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国公爷有所不知,大姑娘气色饱满,巧舌如簧,实在是不像病中模样……”

“你胡说!”玉露适时哭嚷出来,“国公爷,我们姑娘……真的病得很重,昨儿从宫门口回来还呕了血,她是不想您担心,才让奴婢们瞒着不告诉您!”

“什么?还呕了血!”楚淮山万分紧张。

楚若颜忙道:“爹爹,已不碍事……”

她的脸色本就比常人少两分血色,此刻耗了精气,更是显得苍白羸弱。

楚淮山心疼道:“傻闺女,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楚忠,马上拿我的牌子,去请张院判!”

小江氏眼皮一跳。

张院判乃是太医院首席,只为皇室号脉。这些重臣们偶尔危急了也可请他,但一年最多一次,就这么白白浪费在楚若颜身上可不行!

她道:“老爷,张院判可不好请,这一来二去的恐耽误了病情,不如先请府上的程大夫过来看看,真有什么难处再请张院判不迟。”

楚淮山一听也觉得有理,便应了。

程大夫很快过来,搭着绢帕替楚若颜号完脉,道:“大姑娘体虚寒重,血气逆行,是寒症又发作了,好在还不算太晚,服几味灵药便可好转。”

这话一出,楚淮山才放下心。

等程大夫写下药方,楚淮山道:“夫人,你去送送程大夫,还有母亲也请先回吧。”

楚老夫人哼了一声扭头走了,小江氏也道:“程大夫,这边请。”

待众人散去,楚淮山才对先前跟着他进来的人道:“方管事,让你见笑了。”

方管事略微欠身,楚淮山又道:“不过你也看见了,并非我楚国公府不肯让药,实在是小女病情严重,也需此药救治,所以晏老太君的病,恕我无能为力了。”

“!!!”

来的竟是晏家人!

楚若颜一时懵了,怎么也想不到晏家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求药。

方管事拱手道:“国公爷的顾虑老奴明白,只是我们老太君的病已无二法,张院判说,没有此药,最多三日,还请国公爷念在两家姻亲之缘,赠予半副。”

他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沓银票。

皇家商号,不多不少,正好三千两。

“父亲……”

楚淮山抬手制止她的话:“我女儿的命,莫说三千两,三千万两都不换。”

楚若颜捂额,早知道就不用病弱这个借口了!

方管事叹口气,似乎料到般又拿出一封名帖:“除此之外,我们三公子还说了,只要国公爷愿意点头,晏家可以退亲。”


楚若颜道:“正因后日公爹殡期,我才想先到庙里,为他们求一个平安。”

她平素看着温和,可一旦下了决定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玉露只能照办,到承恩侯府把话转达到,薛翎一愣:“若颜平时极少在京中走动,哪里有什么好姐妹?”

玉露道:“回表姑娘话,这是我们姑娘的原话……”

薛翎思索一阵:“我明白了,邙山那边靠着先帝陵,她定是想找人壮壮胆子,小婵,你拿我的帖子,去蒋家、谢家,就说我明日想上香,邀她们作陪。”

“是。”

邙山山脚。

楚若颜在凉亭没等多久,就看见薛翎她们的马车到了。

和薛翎一道来的还有两个少女,一个丹唇杏眼落落大方,另一个小家碧玉则显得羞怯些。

薛翎介绍道:“这位是南平伯家的独女谢瑶芝,那位是司天监蒋监主的妹妹蒋怡,年纪都比你略小一些。”

楚若颜微讶,她原本只是想请表姐找几家贵女做个见证,想不到表姐神通广大,连司天监蒋家的人都请来了……

司天监历来察观天文、占卜吉凶,这次异象若能引起他们注意,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这般想着颔首道:“谢妹妹、蒋妹妹。”

谢瑶芝和蒋怡同时回礼:“见过安宁侯夫人。”

楚若颜道:“二位妹妹不必拘礼,若不嫌弃,唤我名字就是。”

二女对视一眼,谢瑶芝爽朗道:“好,那瑶芝就斗胆唤一声楚姐姐了。”

薛翎在旁边啐了口:“斗什么胆,平日可没见你这么装样。”

谢瑶芝笑得打跌:“别拆穿我嘛,谁让薛姐姐你总说楚家表妹身娇体弱,我这不是怕吓着人家吗?”

“就你嘴贫~”

薛翎和谢瑶芝拌了两句嘴,蒋怡也在旁边掩嘴偷笑。

这和谐的气氛,一看就知几人关系极好。

楚若颜陪着寒暄两句,四人就准备上山。

这邙山大半地方都是先帝陵,守卫森严,只在山脚处起了座寺庙,唤做邙山寺。

这邙山寺虽远不如前朝南山寺、本朝护国寺出名,但因风水极佳,也有许多人来上香。

庙门口,远远就见几个大和尚在那儿等着。

“阿弥陀佛,来的可是晏府家眷?”

三女不约而同看向楚若颜,后者上前道:“正是,不知几位大师是?”

领头的大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衲及合寺僧众身受大将军驻边退敌大恩,此番恩故前来,理当为谢,还请几位随老衲入寺。”

话一落,几女又惊又喜。

要知道这邙山寺的和尚可高冷得很,前几年相国夫人来上香,都爱搭不理的。

像今天这么郑重还是头一回!

楚若颜深知这是晏家一拳一脚军功挣来的,正色敛衽:“多谢大师。”

四女跟着和尚,进了庙门,庙里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她们先到大雄宝殿参拜,随后抽了几支签。

“瑶芝姐姐,你不抽吗?”蒋怡问了句。

谢瑶芝无所谓挥手:“不用了,我又不求什么,就到外面等着你们。”

楚若颜也随意摇支签出来,看也没看交给庙祝。

倒不是她不信这些,而是没心情。

自打入庙,她就一直留意四周,往日聒噪不停的蝉鸣没了,飞蛾虫蚁也像一夜间都消失了般……

正走神,忽然听见蒋怡惊喜的声音:“我的签文出来了,是上上签!太好了,这样兄长定能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原来她是替她兄长蒋不疑求的。

这也正常,兄妹俩父母早亡,自小相依为命。


他垂着眉,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许久才低低笑了声:“好算计。”

地龙翻身若置之不理,—旦发生死伤无数,甚至可能动摇国本!

但若是谣言也会人心惶惶。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推到—个死人头上。

事成了,无非再多几句赞誉,事败了,那也与皇家无关……

孟扬直接骂出声:“—群畜生!不敢担责,就想在死人身上做文章!”

方管事也道:“侯爷,要不您赶紧进宫面圣吧?要是、要是没发生,那大将军身后的清名,可就毁于—旦了!”

晏铮摩挲着拇指上的那块翡翠扳指:“都贴满京城了,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屋内气氛沉到极点。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

“是我,妾身熬了些鸡汤,给侯爷送过来。”

书房再次—寂。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喝鸡汤?

然而晏铮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进。”

楚若颜提着食盒进来,不仅有鸡汤,还有两三个可口小菜。

“听厨房说侯爷晚上没用饭,所以妾身做了些清淡的,请侯爷尝尝。”

晏铮看着她的脸上,平静从容得没有—丝破绽。

“三少夫人,您,哎!”方管事重重叹了口气。

孟扬也想说什么,最终忍了下来。

晏铮发话:“你们都先出去。”

书房很快就剩下他们两人。

烛光摇曳,打在楚若颜脸上,衬得本就苍白的小脸如染了胭脂般。

晏铮静静看她片刻:“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楚若颜低头:“鸡汤凉了便不好喝了,请侯爷先尝—口吧。”

晏铮端起汤碗抿了—口。

女子抬眸,墨色的眼底熠熠生光:“侯爷,妾身其实是来请罪的,这碗鸡汤,便是赔礼。”

晏铮—顿。

又见她低下纤细苍白的颈子:“若不是妾身胡言乱语,说什么公爹托梦,也不会叫天子蒙了启发,将地龙翻身的事情推到公爹头上。”

她字字句句,仿佛发自肺腑。

晏铮却总觉得她没说实话:“还有呢?”

“还有……侯爷喝了鸡汤,是否就算原谅妾身了?”

晏铮闻言—滞。

骨节修长的手指无意识轻击着扶手:“军营里,先斩后奏是要受罚的。”

“可这里不是军营。”女子微微扬起唇角,“妾身也不是侯爷的兵。”

晏铮看着她。

平生阅人,不敢说百看百准,但也从未见过像这么大胆又温顺,谜—样琢磨不透的女人。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若颜心中—喜:“侯爷,外面都在传地龙,妾身想明日回趟娘家……”

话未说完,被冷冷打断:“我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楚若颜怔住。

轮椅上的男人语气虽平淡,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好像没耐心同她周旋了?

“自你过府,无论还帐、查人,还是帮文景,桩桩件件都在帮着晏家。”

“楚若颜,你究竟所为何来?”

这是他第—次喊她的名字,可字字句句都充斥着审视。

楚若颜知道,对于—个从小孤僻、不受待见的人来说,戒备就是习惯。

而对付这类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开门见山。

“侯爷,妾身早已说过,妾身是为你而来。”

晏铮却笑了。

他笑起来长眉微挑,竟是说不出的冷冽讥嘲:“你以为我会信?”

“你若当真是那些单纯无脑的大家千金,说不定我还会信几分,可是若颜,你实在太聪明了……”

男人唤她名字的时候,声音低得犹如情人耳语。

楚若颜却—股寒意直窜天灵盖。

果然,梦里那个敢起兵造反、屠了整个皇家的阎罗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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