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绾从衣袖拿出一沓纸,呈给皇上道:
“这是从薛瑾府上找来的书信,其中完完整整地记录着他是如何和江南官府的官员勾结,构陷我爹,并且私吞剩下的救济款的。”
苏玉绾的目光转向薛瑾,语气嘲讽:
“你留下这些信件想要以此为由威胁那些官员永远不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却没想到最终却害了自己。”
在绝对的证据面前,薛瑾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至此,真相大白。
“薛瑾,看你干的好事!”
皇帝怒了,将手中的信纸砸向薛瑾,薛瑾跪在下面,一动也不敢动。
皇帝失望地摇头:
“南阳侯薛瑾贪污赈灾款,草菅人命,该罚。但念在是初犯的份上,就罚半年俸禄,禁足家中吧。”
紧接着对苏玉绾道:
“你父亲朕会亲自下旨还他一个清白,同时准你脱离奴籍,离开南阳侯府。”
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并不意外,薛瑾毕竟是继承爵位那么多年,为皇室真真切切做了不少事,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当年死的就只有一个苏幕而已,皇帝也不可能真的重罚他。
至于苏玉绾,皇帝亲自下旨为她父亲平反,又允她脱奴籍离开南阳侯府,已经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了。
可以说,对于她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好,看着苏玉绾大大方方地谢恩,心中说不上来的感觉。
家破人亡,被迫沦为舞姬,忍辱负重那么多年,甚至不惜和仇人虚与委蛇,最后却得了这么个结局。
只因为薛瑾是侯爷,而他害死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富商。
又怎么可能甘心?
我再次望向苏玉绾,突然想起不久前她和我的谈话,说我们两个目的应当是一样的,还有那支和其他重要来往信件一起被拿走的海棠发簪,恍然大悟地笑了。
“原来如此。”
没有人同我说话,我却好似自言自语一般,不知向着谁承诺道:
“好,我帮你。”
回府之后,薛瑾始终沉着脸,他自顾自赖在我的房间,说什么都不肯走,眼中满是懊恼:
“我对她这么好,没想到她居然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答应当我的妾室是为了更好地拿到证据,缠着我让我带她去皇后的寿宴是要借此机会告御状。怪我识人不清,居然还为了这么一个心思狠毒的女子冷落了夫人。”
薛瑾这才记起我的好,他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道:
“夫人,经此一事我才明白,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
“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们夫妻一心。我一定对你像从前一样,再也不冷落你了。”
“我们回到从前,回到我们刚成婚的时候,好不好?”
薛瑾说得真诚,我也相信他悔过的决心。
可是……
“你这样的真心又能维持多久呢?”
“薛瑾,是你先忘了我们的曾经,又有什么理由问我要回到从前?”
薛瑾一时语塞,我趁机甩开他的手:
“还有,你不会当真以为此事我毫不知情吧?”
薛瑾懵了:
“你什么意思?”
“进来吧。”
我向门外喊了声,一早就等在门外的人当即推开门,走了进来。
是苏玉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