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有一个流言就在后宫散布开来。
说是南宫月被人下了绝子药,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
时间久了,南宫月自己也有点相信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个亲生儿子,但深究起来,他也没有多大把握那个孩子就是自己亲生的。
万一......毕竟那女人风流多情的名声一向在外。
而且要名正言顺地把那母子弄到南楚来,得费多大的劲啊!
再说了,他如今坐拥天下,富有四海,人也还年轻,怎么能没有正儿八经的皇子继承这一切呢?
可惜那悬赏治病的通告都发出去数十年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来拿赏赐的。
就在南宫月渐渐失去希望,盘算着怎么将那对母子接来南楚的时候,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
“陛下,有人接下了皇榜,说有法子解开陛下身上的毒。”
“哦,不会又是一个没用的吧!”
“那人给了一样东西,说是陛下一见着,就能知道他是谁!”
回报的宫人举上来一只盒子。
盒子盖开着,里面是一串颜色奇异的珠串,像是匝在头上的。
顿时,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打开来。
南宫月喜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快快请人进来,不要声张。”
“是。”
没多久,一道轮子碾压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一个有几分眼熟的白发老头子出现在眼前。
“玉先生?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
玉笛生摆了摆手。
“老夫没死。此次老夫是受故人所托,前来为陛下排忧解难!那位故人处境坎坷,还望陛下不要声张。”
南宫月立刻屏退左右。
当年他在大奉上京游历,医毒圣手玉笛生横扫六国无对手,两人曾有杯酒之约,是以认识。
之后却听闻他突然消失踪迹,说是被身边人所害。
如今有他在,他还担心什么绝子药!
皇嗣更是指日可待!
大奉,上京。
夏云萝静静地听陈变汇报着早朝上的消息。
得知谢长怜果然丢了节制巡防营的差事,还被成帝大大地训斥了一顿,莹白的小脸上渐渐浮起笑意。
接下来的时间,谢长怜大约是没有心思来这边了,而且宫里那位太后也马上就要没了,就早晚的事儿。
作为太后最亲近的外孙,谢长怜是要守礼的。
她可以消闲一段时间,计划下一阶段的事儿了。
想到即将要震动朝野的那件大案子,夏云萝缓缓勾了勾唇。
——谢长怜,比丢官丢脸更要命的大罪,你准备好承受了吗?
“我爹是今日出发对吧?我去送送他!”
“是,已经准备好了!”
几个丫鬟应着,上前给她收拾头发,更换衣裳。
与此同时,裴可卿也一步三摇地进了宫。
他姑姑是成帝的淑妃,看值的人知道他三天两头进宫看姑姑,也不拦着。
但裴可卿却两步三绕地去了太和殿,悄悄摸了进去。
“你就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进来吗?”
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裴可卿直起身子,看向榻上的冯寂。
“我还不是怕被人看见我来吗?”
成帝在十几个儿子里选了冯寂做太子,就是看他势单力孤,手底下没人。
若是被他知道兵部尚书早就在冯寂掌控之中,只怕冯寂连三天也活不成。
“早晚要死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冯寂说着,从榻上支起身子来,眼神冷淡地打量着他。
“今早上的事儿,跟你有关?”
“今早上啥事儿啊。”裴可卿故意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