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人人皆知,萧家兄弟俩对我百般宠爱。
打小家道中落来到萧府,他们便总想着法逗我开心。
但凡我身边出现其他公子,他们都会将人赶走。
说待我及笄之日,便要与我成婚。
可真到了那日,他们三书六聘想明媒正娶的妻子却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甚至把送我的菜园换成了她最爱的满园并蒂花,只为博她生辰一笑。
他们甚至忘了,花粉会使我起风疹甚至昏迷过去。
昏迷前只听见他们笑着说,琴儿才是我们萧家的准新娘。
醒来后我便给母亲回信。
愿意听从母亲的意思,及笄之日嫁与老家与我八字相合的良人。
刚落下最后一笔,萧景峯和萧景俞便气冲冲的推开门。
我遮住内容,把信装进信封里。
他们余光看到了信封上我母亲的名字顿了下,又似乎想通了什么。
萧景峯轻蔑道:还有五日才到及笄之日,就这么迫不及待让你母亲过来吗?
所以你才在生辰这天故意晕倒欺负琴儿,让众人皆看琴儿的笑话。
萧景俞也恼怒开口:不过是个破菜园,有何好怄气的,在萧家这么久怎么还越发小家子气了。
琴儿都被你气哭了,好好的生辰都被你搅乱了。
若是今日你不与琴儿赔礼致歉,跟你母亲提亲的事就作罢吧。
闻言我心中一凉隐隐刺痛,感觉脸上的红疹却似乎越发明显。
可他们的心思早已不在我这里,甚至未曾察觉。
我的婢女婉儿看不下去了,刚想为我辩驳几句。
单芝琴的婢女便急急忙忙过来,说她家小姐刚刚气急攻心晕倒过去了。
他们匆忙推门而出,快到差点连背影也捕捉不到。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怔愣了许久,想起了儿时我刚进萧家。
年纪尚小的他们便总愿意天天围着我转。
甚至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戏法,给我变出了一大簇鲜花。
说我平日里便不爱笑,这次指定能让我开心。
那日我确实很开心,却也浑身起红疹后才知道花粉会让我起风疹。
从此萧府中,便没有再落过一片花瓣。
后来我才得知,府上自那时起多了条禁令,不准在府上出现任何花朵。
再过一年生辰时,他们打听到我与母亲一起时最喜跟着去倒腾菜园。
便努力在学业上名列前茅,为的便是去跟父亲提给我的院子栽种菜园的事情。
他们说这里一辈子都是我的家,我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不必理会他人。
可如今,他们似乎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曾经满心满眼是我的影子,不知何时成了她人。
我愣神望着窗外满园的并蒂花。
一株枝干却开两朵花,同心相连。
恍然记起,最初他们送的也是并蒂花。
儿时稚嫩又坚定的声音回响在脑中,花语是我们要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身上的红疹感觉越发强烈了,似乎在提醒着我,这些从来就不属于我。
思绪回笼,我把信递给了婉儿。
她犹豫着开口:小姐,当真要听老夫人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