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八年,老婆却出轨了隔壁体育生,全村人都心知肚明。
可他们唯一告知我的,是我妈的死讯。
葬礼上,她回魂了,却只有我能看见。
她告诉我:“儿啊,许鸢她要害你,你要小心啊。”
...“妈?
妈!”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眼泪当即决堤了。
可周围的人都神色如常,棺材还是那个棺材,尸体还是那个尸体,没个动静。
“别傻了儿子,妈只想见见你,也就你能看见。”
我妈那半虚幻的身子漂浮在棺材上,一颦一笑,音容宛在。
这就是鬼吗?
只是我想见的人啊。
“妈,对不起,儿子不孝,这些年太忙...”我泣不成声。
周围人见状,纷纷夸我是个孝子。
却都好像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我妈伸了伸手,想安慰我,发现碰不到,又缩了回去,悻悻道:“儿啊,妈不怪你,妈来啊,只是提醒你,要小心,不止许鸢,人心坏了,你快离开村子吧。”
...许鸢是我的妻子,相亲认识的,凑合结婚十年了。
这些年,我回不了家。
每个月我都固定给家里打钱,嘱咐她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妈。
她在外边偷人这件事,我刚一进村就知道了。
可对于我来说,我妈的事更要紧。
才五十四岁,好端端的,病死了。
我从机场赶回来,就只能见最后一面,马上就要火化了。
...这么想来,我听老人说过,只有枉死的人才会回魂。
一抬头,我妈已经不见了。
又是最后一眼匆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掀开了棺材盖,俯下身子,打算仔细检查检查。
入殓师在她身上打了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憔悴老迈的痕迹。
许鸢当时就冲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臂。
“够了,王护,知道你难过,可这毕竟是葬礼,让妈安详点走,好吗?”
我撇了她一眼。
脖子上盖着比我妈还厚的粉底,都遮不住那显眼的吻痕。
“我想再看看我妈,天经地义,别拦着我。”
我拉开了尸体上寿衣的袖子。
我妈的手臂上有遮盖不掉的淤伤,不止一处,触目惊心。
我心口剧痛,一阵血气翻涌,怒问道:“怎么回事?”
许鸢明显有些心虚。
“人老了,还非要下地干活,前两天在梯田上摔得,我劝过她了的...这他妈是摔的?
你把我当傻子?!”
,我抓着许鸢的手,“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被歇斯底里的我吓了一跳,可还是说:“我说过了,是肝癌...”肝癌?
我妈的身体一向很好,不抽烟不喝酒,很养生。
我们家也没有肝癌病史。
“谁说的?
诊断书呢?
尸检报告呢...”,我追问不停。
许鸢被吓得跌坐在地。
来参加葬礼的邻居都围了上来,纷纷劝我:“护啊,算了吧,死者为大,赶紧火化了,要不误了吉时了。”
“就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妈也不愿看到你这样的,节哀顺变吧。”
从前亲如一家的村里人,现在脸色各异。
话里话外,都是让我赶紧火化。
火化了,人就成了灰,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我妈说,人心坏了?
那样真实,我不信是一场梦。
我甩开了他们的手,死死抓着那薄薄的棺材。
“滚开!
今天不把我妈事查清楚,我还算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