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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全章节免费阅读

言浅忆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卷里出了阴虚殿,竟不知道去哪儿。阴姬的话犹在耳边,想想她能做什么?静下来,好像她什么都不会,她只有一具无心血之身,和一个爱他的魂魄。开口想问身后的两个婢女关于他的姬妾的事,可是才想起来她好像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只得开口,“你们叫什么来着?”语气尴尬,两个婢子都是一板一眼,语气也极为平淡。“青黎。”“青琪。”卷里大概看了一看,眉毛有些粗的是青黎,嘴角有些上翘的叫青琪。好像嘴角上翘的应该好说话一点,浅浅开口:“青琪,你们尊主共有几位姬妾啊。”青琪面色不变,却先是纠正了卷里的错误道:“玄姬,尊主也是您要侍奉的。加上玄姬,尊主现在一共五位姬妾。”那就是说,她要跟四个女人抢一个男人了?幽幽的走到了那天的长廊,虽说极高,可是有栏杆她倒也不怕,转而...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6 19: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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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卷里出了阴虚殿,竟不知道去哪儿。阴姬的话犹在耳边,想想她能做什么?静下来,好像她什么都不会,她只有一具无心血之身,和一个爱他的魂魄。开口想问身后的两个婢女关于他的姬妾的事,可是才想起来她好像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只得开口,“你们叫什么来着?”语气尴尬,两个婢子都是一板一眼,语气也极为平淡。“青黎。”“青琪。”卷里大概看了一看,眉毛有些粗的是青黎,嘴角有些上翘的叫青琪。好像嘴角上翘的应该好说话一点,浅浅开口:“青琪,你们尊主共有几位姬妾啊。”青琪面色不变,却先是纠正了卷里的错误道:“玄姬,尊主也是您要侍奉的。加上玄姬,尊主现在一共五位姬妾。”那就是说,她要跟四个女人抢一个男人了?幽幽的走到了那天的长廊,虽说极高,可是有栏杆她倒也不怕,转而...

《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卷里出了阴虚殿,竟不知道去哪儿。

阴姬的话犹在耳边,想想她能做什么?

静下来,好像她什么都不会,她只有一具无心血之身,和一个爱他的魂魄。

开口想问身后的两个婢女关于他的姬妾的事,可是才想起来她好像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只得开口,“你们叫什么来着?”

语气尴尬,两个婢子都是一板一眼,语气也极为平淡。

“青黎。”

“青琪。”

卷里大概看了一看,眉毛有些粗的是青黎,嘴角有些上翘的叫青琪。

好像嘴角上翘的应该好说话一点,浅浅开口:“青琪,你们尊主共有几位姬妾啊。”

青琪面色不变,却先是纠正了卷里的错误道:“玄姬,尊主也是您要侍奉的。

加上玄姬,尊主现在一共五位姬妾。”

那就是说,她要跟四个女人抢一个男人了?

幽幽的走到了那天的长廊,虽说极高,可是有栏杆她倒也不怕,转而背朝着没有护栏的那一边,双手放在栏杆上,托着腮。

“那另外四个姬妾她们都很厉害吗?

会什么?”

身后的青黎和青琪相视一看,这似乎不是什么秘密,青黎开口,“回玄姬,尊主的第一个姬妾是阴姬,也是鬼医的传人,一身医术出神入化。

第二个是魅姬,她所施展的媚术天下几乎无人能挡。”

声音骤然停顿。

每听一句,卷里心就一凉,“还有呢?”

青黎继续,“第三个是景姬,景姬精通玄术阵法,血山的阵法都是她布的。

第四个是云姬,云姬有过目不忘之能,读万卷书知江湖事。”

“他这么多女人,还都这么厉害...”语气中有些失落。

一双大手突然从身后将她整个环住,紧紧的捏住让他尤为顺眼的纤腰,“可是她们再厉害,最重要的还是要讨我欢心罢了。”

是那好听的如清泉一般熟悉声音。

是湛戈。

卷里忘了惊呼,知道是湛戈就惊喜的转过身,那妖孽般的眉眼果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

湛戈不过刚从魈尸谷上来,然后就看到了卷里婀娜的背影,婢女口中正如同背诵一般念着自己的姬妾,再听到她的语气中的失落,不自觉得就不忍心下来。

“难道你不是故意在这里等我?”

语气带了些笑意,手也不自觉的往下一移,一用力,如他所料就看到卷里骤然红起的面颊。

卷里想伸手将他的手放下去,又觉得自己铮铮铁骨的说要做他的女人,怎么能不让他碰了。

这身黑色衣衫在她身上,比他设想的还要好看。

低头望去,精致的蝴蝶骨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我...我只是刚好散步到这里。”

声音软绵的像云团,脸色红的掐到好处,这一张脸,此刻有他从来没看见过的表情,却刚好是他喜欢的模样。

湛戈眸中一黯,按着自己的想法低头覆在在卷里的唇上,唇瓣上的触感像是涂抹了让人欲罢不能的迷药,这一下就变的如同狂风暴雨,轻柔的开始,却找不到暴戾的结束点。


十年时间对湛戈来说皆如同醉生梦死,一朝恍过。

本以为,再见真正的江欺雪,若她是卷里,应当为他拆穿她的伪装而惧怕,若她不是,应当为他的所为而惧怕,或为她的所为而愧疚,可是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风华已绽,身姿伟岸,比当年更甚,成熟也稳重,她却已带衰色,眉间愁怨不是一日两日,这青丝夹白发,这身姿比当年更纤瘦,以及见他之后,竟然有些庆幸的神情。

但那熟悉的五官,五一不是告诉他,她就是江欺雪,也绝对不是卷里。

本以为卷里和江欺雪一模一样,现在想来,错了,卷里是和十年前的江欺雪一模一样,和如今的江欺雪,一点也不同。

没有说话,脚步轻浅走进阁楼,打量着这极为简单的阁楼,鼻尖飘过青香的味道,本以为她是礼佛,却发现除了香炉与香、折子以外,再无别的。

与她擦身而过,心中有些沧海桑田的意味。

江欺雪也不回头,与湛戈相背而立。

“我不知道当年他们利用我对你下了蛊毒,他们说,是你练功走火入魔,要誉从文替你医治,誉从文不肯为魔做事,你爹一怒之下杀了他,所以我才...把一切都怪到你头上。”

开口解释当年之事,她是清高冷傲,但不是没有心,湛戈始终像一团火焰,但因为她的清高,所以始终将信任坚定不移的放在了他们所说的话里,然后她为此付足了代价。

有一些人,在拥有的时候永远不知道珍惜,但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心里空了一块,就像是湛戈。

湛戈眉头一挑,“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无可厚非,看见她如此,他是很惊愕,可是这惊愕中也让他这十年的仇怨,泻去了一些,若江欺雪此刻过的好,怕他早就忍不住踩上两脚。

“我被囚禁了!”

江欺雪转过身,声调暮然升高。

湛戈也回过头,看着那张脸,薄唇轻启:“我知道。”

门口的大锁,高的让她跃不下来的阁楼,以及江衾眼中的闪躲,那就是江衾亲自囚禁了她。

“我本以为我会就此直至他死,可是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江欺雪笑着上前,主动握住湛戈的手,囚禁了七年,她怕了,倦了,湛戈曾经那么爱她,她相信,他一定是来救她的,毕竟他曾为她放下了剑,敞开怀抱,只是那个怀抱她没有珍惜。

沉默许久也未见他有任何反应,只是冷静的看着自己,江欺雪唇边的笑有些僵硬,那好看的薄唇轻轻一勾,刹那芳华,落在江欺雪的眼中,如此耀眼。

“江欺雪,不玩美人计,玩苦肉计?”

眼眸中的冷意不加掩藏,直直冻住了江欺雪的全身。

他变了,他不是当年那个湛戈了,当年那个对她永远在逗她笑的湛戈不见了。

不过也对,毕竟当年是她那样绝情,不过她相信,若是说了真相,湛戈一定会原谅她,她不相信那么深的爱,会被时间抹灭。

“湛戈,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囚禁在此吗?”

江欺雪语气迫切,下一刻,纤细的脖子便被湛戈紧紧捏在大掌之中,只要他轻轻用力,她便能就此香消玉殒。

狭长的眸子在她眼前闭了,又睁开,似一朝梦醒,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湛戈,你若能下的了手杀了我,便下手吧。”

江欺雪闭上了眸子。

如她所料,颈脖间的手掌松开了,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他果然对她还有感情,张开眼,却见湛戈眸中的决绝之意,喉头动了动,却吐出让江欺雪心碎的话。

“不杀你不是因为舍不得你,而是要心疼当年的我自己。”

说罢彻底松开手,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湛戈,我被囚禁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些秘密。”

步伐依旧。

“而那个秘密关于我娘。”

步伐未停。

“也关于你娘。”

离去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你娘被人逼下了山崖,你却没有找到尸身,对吧。”

江欺雪轻然出口,她被囚禁了七年,说是因为湛戈也罢,自作自受也罢,可是,她真的不想继续被囚禁在了这里,可出去,偌大的正道之地,没有人会信她的话。

她也逃过,但逃不远,江衾动用人脉,别人依旧会把她送回江家堡,而她现在就如同所谓的大恶之徒一般,只能去血楼。

闭着眼睛却已经能感觉到面前打下的一片阴影。

“继续。”

声音冷的像刚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

素白色的袖口已经被江欺雪拧成了一团,陡然睁开眼,直视湛戈,眼底像是在绝望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而这一刻她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

“带我走,我就告诉你。”

一个虚浮的脚步踉跄声传来,是江衾。

“你是我女儿,你还想去哪儿。”

语气狠厉,落到湛戈眼里丝毫没有十年前道貌岸然的模样,此刻竟是装都不愿再装。

江欺雪往后退,眼中满是嫌恶,不由自主的拉住湛戈的衣袖,抬头望着他,眸中带着水光,“七年前我就想来找你,告诉你,可是却被他抓住,我为了这个秘密被囚禁了七年,你带我走,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湛戈深深的看了江衾一眼,见他忍不住退缩,再看江欺雪一副你不带我走,我就不告诉你的架势,想也没想,抓住江欺雪的衣襟飞身下了阁楼骑在井豹的背上,将江欺雪丢给在了刑风的马上。

江衾一把扑在了窗台上,撕心裂肺的吼道,“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

江欺雪抬起头,看着那个让他恶心了七年的男人,“我没有一个这样隐含着龌龊心思,还囚禁我七年的爹,更没有一个杀了我亲生母亲的爹。”

听到这话,湛戈终究是抬了抬眼皮儿,眸中晦暗不明。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一只雪白的鸽子便从江家堡飞出,往神医谷方向。


一身黑色长袍的湛戈更显得身材颀长,但是黑色却也让他周身迸发着山冰冷冽的气息,与方才水中的暖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俊美无涛的脸也足以让所有女子如饿狼扑虎一般前仆后继蜂拥而上。

但看到卷里身上的衣衫,湛戈不由冷眉一皱。

这身衣衫是一袭嫁衣,他太熟悉太熟悉,这嫁衣像是他娘的遗物。

未思量身先行,几步上前,抓住红色衣袖,声音凌厉“这衣服你从哪儿来的。”

突变的氛围让卷里措手不及,往后退了几步,脚上的铃声却让湛戈觉得越发刺耳。

“说。”

周身冷冽,神情似看着杀父仇人一般,整个人如同地狱恶魔。

卷里瞪大了双眼,这衣衫是他自己画的,她能说从哪儿来,无从解释,带着委屈道:“我一直都穿着这件衣服。”

湛戈定睛细看,才发现这件衣服不过形式上像罢了。

他娘的那件嫁衣上所绣的合欢花,远比这上头更为精致。

这衣衫也太过粗鄙,上头的花纹也不是绣的,而像是画上去的一般,年过久远,浅浅淡淡。

饶是如此,湛戈也是毫不留情哗啦一声,在卷里还未反应之际将这衣衫连同亵衣撕了个粉碎。

卷里焦急的跳了起来,伸手去抓。

“我就这么一件衣衫,你干什么撕碎它。”

只着红色肚兜在身上,更衬得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欺霜赛雪,随着她的跳跃,这晃动之下更仅仅的撰住了湛戈的视线。

湛戈深眸一眯,在卷里的惊呼中,拦腰将她抱起,一手抚在纤腰上,一手不着痕迹的将她脚上的绣鞋褪去。

啪嗒一声,伴随轻铃,红色绣鞋落入水中,扑起水光轻漾。

手中微凉软滑的触感,让他腹下更是灼烧,低着头却见她眉头紧皱,下唇被她轻咬出痕,无声彰显她的抗议。

“你想穿着嫁衣四处跑?”

语气虽然冰冷,可他也不知怎的开口解释。

可是话一出,怀中的人明显僵硬,低头一看,羽睫轻颤带落一颗颗莹白泪珠,一声不吭,安静的仿若她不存在一般。

这副委屈的模样倒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怀中的人和江欺雪长得如此之像,除了性子截然不同,其他的都太过巧合。

但若是江欺雪为了救誉风舍得做出那么大的牺牲,那么他不介意让她自食其果。

随着湛戈的移步,面前逐渐出现了一个个身着黑色袍子,身前绣着神秘纹样的男子或者女子。

但见湛戈都是单膝跪地,口中叫着:“尊主。”

湛戈头也未点,步履不停极其自然的朝前走着。

江欺雪开始还有些羞恼,企图用湛戈的宽大的袖摆将自己的身子遮住半分,可是后来发现,这些人压根儿是目不斜视,头也不敢抬起,就稍微安下了心。

一直走到一扇精致的黑木兽雕的门前,门从里面被缓缓拉开,入眼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平镜。

卷里转头一看,才发现似乎融入黑墙的两名面无表情的婢女。

下一刻,后背传来柔软的触感,她被湛戈一把丢在了一张黑色大床之上,湛戈从上而下打量她,周身气息冷冽,睥睨的神色如同帝王一般。

用复杂的神色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

“给她换一身月白色的长袍。”


这时天已微亮,阴姬比往常来的更早一步。

看到了卷里白皙的皮肤此时像是被滚水煮过的虾,总算是开了门,卷里看到阴姬来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一夜总算是熬过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后天的药浴你可以帮我进去对吧。”

她已经做到了她答应的。

阴姬笑了笑,点点头,端来最后一碗药,“喝了吧。”

卷里怔了怔,摇摇头,“我不疼,不用。”

誉阴欢抬手指了指卷里的皮肤,那红色犹在,“你难道想这样出去,别人会以为我这生死堂烧了滚水把你丢下去煮了一道。”

话语有些娇俏,卷里笑了,还是一饮而尽,周身血液像是被什么安抚了一般,缓缓的沉静下来。

密室墙角的黑陶罐发出啪的一声,卷里疑惑的要转过头,阴姬变了脸道:“你可以走了。”

看着卷里一步一步离开的身影,口中却是无声的吐着唇形,“三,二,一。”

还未打开死门,卷里就觉得浑身瘫软,走路无力,最终神智清晰的倒在了那一道门前,这才终究意识到不对劲,脑海中像是被敲着鼓大响起来,想开口,却喉咙干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了意识由在,其他竟然像是骤然瘫痪。

“把她拖进去。”

誉阴欢这才冷冷的开了口,门外进来两个巨汉,拖着卷里回到了那密室,伸手毫不客气的将她身上的黑色外衫扒掉,只剩一件轻薄可见的白色亵衣,还能看见黑色肚兜上银线缝制的梅纹。

卷里心中慌了慌张,他们要做什么?

没有一点可以挣扎的力气,甚至吐气都有些无力,身体被强制架回密室,两只手腕传来冰凉阴冷的触感,才发现,那钉在墙上生了锈的铁链竟然是为她所用,此刻牢牢的将她锁在密室墙上,腿是瘫软,半跪在地上。

她一被人架进来墙角的黑陶罐就开始摇晃个不停,像是要破罐而出,在空荡安静的密室内显得恐怖而又让人惧怕。

方才喝药抑制下去的体温又开始逐渐升高,耳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抬起头,阴姬一脸阴郁的看着她。

手捏着她饿下巴,“脸,是张好脸,可是,怎么就那么让人看了生厌。”

就是这么一张脸,可以短短一个月,就得到她十几年都未曾得到过的东西。

不自觉的用了点力气,沙哑的呼声从卷里口中传出。

“你知道吗?

当年我爹就是在这里去世的...”阴姬望着那一床粉色被子,那是为她爹准备的,洗净未换的原因也是这个。

“我爹是血楼的大功臣,他延长了湛戈的命,虽然死了,可是他还活着。”

指尖轻轻刮在那细嫩的脸上,“今天过后,你也会活在湛戈的心里,而不是以江欺雪的替代活着,会真正的,以你卷里的名字,所以,你应该高兴我给了你机会,否则,你永远是个替代。”

感受指尖下的颤抖,誉阴欢笑了:“你不是喜欢他吗?

那么,为他死,你也应该感到高兴。”

上玄殿内的小紫檀木花雕深床上,一个身影坐在上头一动不动,放在两膝的手泛起了白。

正逢即将到月圆之夜,她,又一次不告而别了吗?

他睁着眼睛等了一夜,许久未感受过独自一人在黑暗中的感觉,如今又一次,这种感觉比他上次一个人醒来还要寂寥。

不对,卷素还在这里,她怎么会不告而别。

这么想着起身开门,门外候着三人,其中青黎青琪面色皆是不好,玄姬未归,不在生死堂又没找到别的地方,说起来有她们二人的失职。

湛戈立于门外,“卷素在何处。”

曲青愣了愣才道,“天机殿做了整改,卷公子那日脚受了伤后,就一直留在天机殿,由景姬照料。”

照料二字咬的极重,其实是折磨。

不过今晚玄姬似乎一夜未归,难道又一次像上次一样神秘失踪?

只是不知这次尊主应当如何。

湛戈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去了天机殿。

天机殿内,景星和卷素正衣衫不整的倒在暖板上,两床被子各自盖着自己,直接就在乱半晌睡着,周围杂乱摆满了桃木桩,罗盘,竹简,磁石...这一看,倒像是两个小孩打了架,打累了就地睡着一般。

景星是一向如此,守着的婢女都习惯了,但加了一个卷素,倒像是二人一起把这天机殿玩的天翻地覆。

看到卷素在的时候,湛戈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看到卷素一只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脚,朝着那脚心踹了一脚。

卷素浑身一震,立马坐了起来,但显然意识不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脚心生疼,但一会儿又恢复如初,眼睑半眯,打着哈欠。

“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卷素声音颇大,也吵醒了景星,景星搓了搓眼皮儿,迷茫的看着前方,头发散乱。

湛戈看着卷素,冷冷道:“卷里呢?”

卷素脑子仍旧神游在外,“她是你的女人,难道不该问你自己吗?”

“她昨天晚上一个晚上没有回来,难道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湛戈语气极冷,将周围温度降了好几许。

卷素摇了摇头,眼角还贴着眼屎,看他这副模样,湛戈就知道问不出什么。

如风来一般,又离开。

在他走后,卷素这才陡然警醒,卷里不见了?

消失了?

被拐了?

还是自己走的。

自己走,不太可能,她千辛万苦才找到湛戈,不可能话也不说的就离开。

难道是被拐?

可是这是在血山,谁敢拐她?

手臂撑在地上,被人推了一推,景星也彻底醒了过来。

卷素回过头看到着景星蓬头散发,忍不住笑了,刚想打趣儿就听景星慢吞吞的开口,“你妹妹不见了,你不找找?”

话说的想乌龟,可是卷素才意识到这是重事。

摸了摸头,“可是我去哪儿找啊,我才来血山没多久,也不知道她回去哪个地方。”

景星皱了皱眉,“她不会做对不起湛哥哥的事吧。”


梦醒后天也未亮,卷里在黑暗总反复思虑,那女人的面容极为温婉,却让她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眼眸阖了半晌,脑海中湛戈的面容和那女人的面容交替。

天还没亮卷里就起了身,外面已经有人开始忙碌的声音,她推开门就看到香樟已经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后,笑着道:“姑娘昨晚睡的可好?”

卷里抿嘴一笑,好颜回道:“很好。”

香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香樟这就去给姑娘备水。”

香樟先是进了房间取了昨日的铜盆,见铜盆里已经没有了水,而地下的水色只留浅浅一片。

“麻烦你了。”

卷里侧在门口,看香樟离去,不知怎么的,因为香樟这一句关心的话,整个心里都松了许多。

进房等了许久,记得香樟还要端水过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来的除了香樟之外,还有一个丫鬟,香樟手中提着食盒,而那丫鬟则端着冒着热气的铜盆放到台上后就退下。

“这是核仁粥,有安神的效果,想来姑娘昨夜睡的肯定不好,是想家吧?

香樟刚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过几日就好了,啊,姑娘先洗漱吧。”

香樟停下来吐了吐舌,显然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些。

卷里眨了眨眼,洗了脸漱了口坐到桌前,看着香樟手脚利落的端出粥,细心的用勺子搅拌,看热气散了散才推到卷里面前。

“姑娘快用吧,现在刚好,这核仁粥可是葛大娘的拿手粥,可好喝了。”

香樟说着鼻子皱了皱,似在闻味儿。

尝了尝,有些烫,不过在冬日暖的正好。

是咸粥,味道确实不错,饶是卷里不是人间烟火也忍不住多用了几口。

最后擦了擦嘴道:“你怎么知道我睡的不好?”

香樟笑了,端过空了的碗放进食盒,“睡得好哪儿能这么早就醒了,一般这个时辰都是下人们起床的时候,就算是公子这个时候估摸着也正是酣睡淋漓呢。”

结果话刚说完,就被人否定了。

“香樟,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能睡的吗?”

誉风踏门而入,语气有些假意的不满,可是微微弯下的眼角让香樟松了气。

誉风看卷里眼神中带着笑意,没有了昨日的那般浮躁,安了心。

“不对不对,公子一向早起,一般来说整个谷内公子一定是最早起的。”

语气说的极为认真,可这话却一听就是打趣儿。

香樟急急丢下一句,“香樟将碗收拾收拾。”

后就跑开,誉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卷里看着二人的相处模式,倒有些不解了。

“香樟性子欢脱,也极为细心,我想她来照料你一定不会有差,方才看你神色还不错,昨天似乎有些浮躁,今日可是平静了下来。”

誉风用医者的目光打量着卷里。

卷里心中才了然,香樟是誉风故意安排的。

“谢谢,不过我见你对她似乎有些不同呢...”卷里语气也带了些狡黠,终于没再有昨日的模样。

不过她这话,言有所指。

誉风想了就知道卷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开口解释道:“不止对她,对谷内的人都是如此。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而欺雪却是我的朋友。”

朋友和家人的区别,自然不同。

卷里却因为家人这两字心头忽的一颤。

“我今早已安排人去打听,想必消息不久过后就会有,你且耐心在这里住上几日,还有你身上的病,可要我为你看看。”

誉风突的提起卷里自己。

心头一跳,连忙摇头,“不必了。”

“我摸不出你的脉搏,想必不是药物所致,是蛊吧。

虽然神医谷不研究蛊,可是祖上还是留有蛊卷,我还是能帮一二,千万不要觉得麻烦。”

誉风说的极为认真,卷里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还是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

氛围陡然沉默起来,最后还是誉风主动笑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消息,我带你去看看神医谷吧。”

卷里一怔,看神医谷?

还没反应过来,誉风又加了一句,“神医谷的景色没有血楼宏伟壮观,可是自成一片世外桃源,因为许多草药需要年份滋养,所以神医谷的药圃一直很特别,你若是不愿意让我为你看蛊,那么我请你多走动走动总能答应吧,你脸色有些苍白,要多走动走动才能活些血色。”

誉风礼貌又有风度,关心人的话也让人无法拒绝。

只得应下,随着誉风去看看神医谷的药圃。

总的来说,并不能称之为药圃,因为几乎一整个谷都是药材,神医谷被分为了半阴半阳两个地界,誉风说有些药材喜凉,有些药材喜光,所以树丛遮挡一半,阳光普照一半,这样咋一看之下,神医谷的景色还是当真有些奇特。

卷里突然想起来昨日誉风特地来找她,是说有人在附近采药看见了她。

疑惑的开口,“神医谷既然有这么大的药圃为什么还要去别的地方摘药呢?有些草药是无法移植的,神医谷的药圃种的都是固定要上年份的药,不会轻易摘取,比如这药,才十年,可是用它却要百年的药份,百年的药不是说找就能找到,而等它到百年时,我可能都不在了,所以它是为了留给后人,所以神医谷的药圃是传承。”

誉风指着不远处一棵草药,正独自在一个大树底下乘凉,显得极为悠闲。

卷里半懂,看着随着日头高照洒在这谷内的平静,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戾气似乎化去了不少,誉风侧头看卷里眉间的皱终于松开了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一直到用午膳,神医谷的午膳是轮换制,但是却是大家在一起用。

江欺雪虽然不是很喜欢,可是这一天下来也就用膳的时候能跟誉风在一起,因为誉风顾及着她无法习惯同大家用膳,所以特地备了个小桌子,那桌子上仅有誉风和她与伺候她的婢女。

今儿个中午江欺雪等了许久,誉风没来,她始终没有动手。

碗筷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交响在江欺雪耳朵里显得有些刺耳,可是神医谷的传统便是如此,晚上能送到房里,午膳却必须大家一起吃。

她来了几日,却始终没有习惯。

誉风用膳一向准时,可今日却是迟了一会儿。

直至江欺雪看见誉风带着卷里一同走进来,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繁杂感。

“生姜,这桌的蓬蒿没有了,你那桌不爱吃就给端到这边来吧。”

一男子回过头对着对面一桌喊道。

“想吃?

用你那桌的肉来换,我们这桌肉还不够吃呢。”

卷里转过头看到一张昨日见过的脸,牙上还贴着红色的辣椒皮儿,有些好笑。

“...一半换一半!”

那男子很快做了决定,结果被旁边同桌的人一推。

“去去去,用肉换蓬蒿你是不是傻!”

几桌人哄然大笑,但气氛当真是融洽不已。

总觉得有一种看不见的羁绊在他们之间,这种感觉让她心里隐约有些羡慕。

“你若是不愿意和我一桌,那么就去那边吧。”

誉风抬手指了指另一边,却是香樟旁边空着,看见卷里望向她,极度欢快的朝她招着手,指了指她旁边的空座。

而他们正面的一桌,仅有江欺雪和她的婢女,卷里自是看见了江欺雪幽怨的眼神,还是笑道:“我跟香樟一桌吧。”

誉风猜到她会这么说,也是点点头。

卷里就自主的朝着香樟那一边走去,香樟已经极其麻利的为她备了碗筷,舔了一大碗饭,热情的不得了,然后卷里刚拿起筷子,香樟就自顾自的指着旁边的几个人道。

“姑娘,我跟你介绍介绍,这个是桂圆,这个是花生,这个是芝麻,而这个呢,就是我跟你说的葛大娘,早上的核仁粥就是她做的。”

卷里忍不住噗笑出声,其他的人也是笑了。

葛大娘打趣儿道,“香樟,你这样介绍一溜下来,也不问问人姑娘记住没有。”

“不不不。”

卷里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一桌都是吃食,只有香樟是药材,怎么就坐到这里来了。”

香樟撇嘴,卷里说的话很快就融入了她们,叫桂圆的婢子也是笑了,“那可不,这里原本坐的是生姜呢,香樟非让他换了。”

“谁让葛大娘偏心,自己给自己桌做的就好吃一点呢。”

香樟低头闷声。

众人皆笑,“明明都是一个锅里起的,你偏偏就觉得这桌的好吃,我看你不是吃的菜,你吃的是人吧。”

桂圆笑着,挤眉弄眼的看了看一直低着头大口刨饭的花生。

香樟红了脸,卷里明了,也是抿嘴笑了。

而誉风时不时的抬头望了,看卷里很快和他们打成了一片,眼中又是柔软了几分。

她既然能适应这神医谷内的生活,那么就好,若是她不喜欢,少不得还要另作安排。

誉风是怕她如同江欺雪一般,不喜和别人一桌,到时候若再分一桌,那他可能要被分成两半。

江欺雪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很快还是搁下了饭碗,发出了些许声响。

誉风转头,声音依旧如常,“欺雪,吃好了吗?”

江欺雪冷着脸点点头,誉风也随之放下了碗,在江欺雪离开后,誉风又拿起了碗坐到了卷里那一桌,因为高大的身子加入,霎时就显得有些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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