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长袍的湛戈更显得身材颀长,但是黑色却也让他周身迸发着山冰冷冽的气息,与方才水中的暖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俊美无涛的脸也足以让所有女子如饿狼扑虎一般前仆后继蜂拥而上。
但看到卷里身上的衣衫,湛戈不由冷眉一皱。
这身衣衫是一袭嫁衣,他太熟悉太熟悉,这嫁衣像是他娘的遗物。
未思量身先行,几步上前,抓住红色衣袖,声音凌厉“这衣服你从哪儿来的。”
突变的氛围让卷里措手不及,往后退了几步,脚上的铃声却让湛戈觉得越发刺耳。
“说。”
周身冷冽,神情似看着杀父仇人一般,整个人如同地狱恶魔。
卷里瞪大了双眼,这衣衫是他自己画的,她能说从哪儿来,无从解释,带着委屈道:“我一直都穿着这件衣服。”
湛戈定睛细看,才发现这件衣服不过形式上像罢了。
他娘的那件嫁衣上所绣的合欢花,远比这上头更为精致。
这衣衫也太过粗鄙,上头的花纹也不是绣的,而像是画上去的一般,年过久远,浅浅淡淡。
饶是如此,湛戈也是毫不留情哗啦一声,在卷里还未反应之际将这衣衫连同亵衣撕了个粉碎。
卷里焦急的跳了起来,伸手去抓。
“我就这么一件衣衫,你干什么撕碎它。”
只着红色肚兜在身上,更衬得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欺霜赛雪,随着她的跳跃,这晃动之下更仅仅的撰住了湛戈的视线。
湛戈深眸一眯,在卷里的惊呼中,拦腰将她抱起,一手抚在纤腰上,一手不着痕迹的将她脚上的绣鞋褪去。
啪嗒一声,伴随轻铃,红色绣鞋落入水中,扑起水光轻漾。
手中微凉软滑的触感,让他腹下更是灼烧,低着头却见她眉头紧皱,下唇被她轻咬出痕,无声彰显她的抗议。
“你想穿着嫁衣四处跑?”
语气虽然冰冷,可他也不知怎的开口解释。
可是话一出,怀中的人明显僵硬,低头一看,羽睫轻颤带落一颗颗莹白泪珠,一声不吭,安静的仿若她不存在一般。
这副委屈的模样倒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怀中的人和江欺雪长得如此之像,除了性子截然不同,其他的都太过巧合。
但若是江欺雪为了救誉风舍得做出那么大的牺牲,那么他不介意让她自食其果。
随着湛戈的移步,面前逐渐出现了一个个身着黑色袍子,身前绣着神秘纹样的男子或者女子。
但见湛戈都是单膝跪地,口中叫着:“尊主。”
湛戈头也未点,步履不停极其自然的朝前走着。
江欺雪开始还有些羞恼,企图用湛戈的宽大的袖摆将自己的身子遮住半分,可是后来发现,这些人压根儿是目不斜视,头也不敢抬起,就稍微安下了心。
一直走到一扇精致的黑木兽雕的门前,门从里面被缓缓拉开,入眼就是一面巨大的落地平镜。
卷里转头一看,才发现似乎融入黑墙的两名面无表情的婢女。
下一刻,后背传来柔软的触感,她被湛戈一把丢在了一张黑色大床之上,湛戈从上而下打量她,周身气息冷冽,睥睨的神色如同帝王一般。
用复杂的神色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
“给她换一身月白色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