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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全文小说沈薇燕王最新章节

四弯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次日天亮,屋外传来黄龄鸟儿清脆的叫声。燕王有早起的习惯,他习惯地睁开眼。怀里热乎乎的。燕王低头,看到依偎在他怀里酣睡的沈薇。黑发散在圆润的肩头,挺翘的鼻梁下是微微红肿的唇。燕王不由得轻轻扣住沈薇的腰,这么细的腰,居然能承受住他...他心里不由得浮起几分怜惜。沈薇正睡得迷糊,身上却忽然一重,她茫茫然刚睁眼,燕王那张英俊的大脸映入眼帘。沈薇愣了下,随即俏脸浮上红晕,害羞地说:“一睁眼就能看见王爷,甚是欢愉。”她眼神纯净,眼里全是不加遮掩的爱意。眼神是不会骗人的。燕王识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沈薇眼里的热情和爱意不是伪装。她是真的感到幸福,她也是真的爱慕自己。燕王已经好久没见到如此纯粹的爱意。他不忍辜负,低头吻了吻沈薇的额头:“本王还有...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4-12-07 12: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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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全文小说沈薇燕王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

次日天亮,屋外传来黄龄鸟儿清脆的叫声。燕王有早起的习惯,他习惯地睁开眼。

怀里热乎乎的。

燕王低头,看到依偎在他怀里酣睡的沈薇。黑发散在圆润的肩头,挺翘的鼻梁下是微微红肿的唇。

燕王不由得轻轻扣住沈薇的腰,这么细的腰,居然能承受住他...

他心里不由得浮起几分怜惜。

沈薇正睡得迷糊,身上却忽然一重,她茫茫然刚睁眼,燕王那张英俊的大脸映入眼帘。

沈薇愣了下,随即俏脸浮上红晕,害羞地说:“一睁眼就能看见王爷,甚是欢愉。”

她眼神纯净,眼里全是不加遮掩的爱意。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燕王识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沈薇眼里的热情和爱意不是伪装。她是真的感到幸福,她也是真的爱慕自己。

燕王已经好久没见到如此纯粹的爱意。

他不忍辜负,低头吻了吻沈薇的额头:“本王还有公事,今晚再来看你。”

沈薇害羞地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说:“那...那妾身等王爷,王爷金口玉言,不能食言。”

燕王看她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哈哈大笑。

丫鬟进屋伺候更衣,燕王很快离开芳菲苑。

屋子床上,沈薇龇牙咧嘴的坐起来,浑身上下酸痛无比。

燕王以为她喜欢他?

啧啧,眼神也是会骗人的。

沈薇抱着燕王,就像是抱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大元宝。她不爱燕王,但她是发自内心、无比真诚地爱金元宝啊!

接下来连着三个晚上,燕王都宿在芳菲苑。

一时间,沈薇在后宅风头大盛。

...

坤玉院,刘嬷嬷陪着王妃刺绣。

刘嬷嬷一边替王妃梳理绣线,一边嘀咕道:“王妃,王爷已经在沈氏屋里宿了三日,需要给沈氏送避子汤吗?”

王妃正在绣菊花,白色的花瓣,嫩绿的叶片,一朵朵清雅菊花在帕子上盛开。

人淡如菊,不争不抢,是王妃如今的写照。

王妃淡淡道:“没必要,放任自流。”

花无百日红,转瞬凋零。这十年来,王府多的是和沈薇一样的女子。

人人都以为能独得王爷的专宠,到最后一无所有。

“就当是看笑话吧。”王妃唇角牵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就算沈薇运气好,怀上王爷的孩子,以她卑贱的出身,也没资格抚养孩子——除非沈薇能做到侧妃的位置。

只可惜,沈薇的出身太过卑贱,这辈子最多做到庶妃。

...

栖雪阁,侧妃柳如烟正在看书。

丫鬟雪梅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主子,听说王爷日日宿在沈氏那里...咱们要不想办法,把王爷召来?”

雪梅是真心为柳如烟考虑。

但奈何,柳如烟不争不抢,人淡如菊。

柳如烟整日在屋里看书,抚琴,偶尔还会收集掉落的花瓣,挖一个坑葬花,还要给花瓣写悼念词。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柳如烟依然专心看书,淡淡道,“那沈氏也是可怜,身处烈火烹油的境地,还以为自己繁花似锦,哎。”

柳如烟同情沈薇。

雪梅:...

我觉得沈主子一点也不可怜啊!

王爷赏赐的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满了芳菲苑!沈薇还很大方,金银珠宝没有独占,慷慨赐给采苹采莲不少首饰。

雪梅也想要主子的赏赐!

但柳如烟淡泊名利,不喜钱财,从没给雪梅赏赐,还要雪梅也穿一身白衣伺候。

雪梅每天穿白衣服上班,感觉自己在上坟。

可怜雪梅跟了柳如烟五六年,家里的债务还没还完。

“哎...”雪梅暗中叹气,期待地想,“要是能当芳菲苑的丫鬟就好了。”

王妃和柳如烟不看好沈薇,整个王府后宅的庶妃侍妾,都在等着看沈薇的笑话。

沈薇爬的多高,摔下来就多惨。

沈薇又不傻。

她研究过王府后宅的情况,发现这燕王府的后宅很特殊:没有堕胎、没有诬陷,妻妾全都不争宠,个个躺平当咸鱼。连王妃对她也不设防,根本没把沈薇当回事。

人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卷王沈薇叹气:没出息!

她要卷死这帮没出息的咸鱼!

谁说争宠没用?

花园里刚搬进来的绝品绿牡丹、屋子里新换的金丝檀木拔步床、小金库里的珍珠首饰、身上的绿色流仙裙...这些都是她争宠的成果。

连伺候她的两个丫鬟,也提了基本工资,加了奖金。

多好啊!

以色侍人,当然不长久。但沈薇会努力,变成燕王身边最长久的老员工。

老员工用久了,燕王会习惯。就算偶尔有新员工出现,也无法撼动沈薇的地位。

采莲手拿着毛巾,看沈薇在院子里练八段锦。采莲忍不住提醒:“主子您如今独得王爷宠爱...听奴婢一句劝,要早日生下王爷的孩子,才可保住地位。”

采莲升职加薪,对沈薇越发忠心。

她不忍沈薇走上其他主子的老路,好心提醒。

“不急。”沈薇挥舞手臂,练习八段锦第三式,“我现在的身体营养不良,不适合怀孕。”

原主家里贫苦,身形消瘦。

沈薇得养好身子,再准备怀孕生孩子。否则以她现在这瘦弱的身板儿,以古代落后的生育条件,她生孩子时肯定会难产,严重点还会一尸两命。

她的目标是光荣退休,不能早死。

采莲暗中摇头。

主子虽然慷慨,可到底是农户女出身,目光短浅实在。

王爷的宠爱太短暂,转瞬即逝。无儿无女的侍妾,日子过得连丫鬟都不如。

黄昏时分,燕王踏入芳菲苑。

他没有让太监通报,径直走了进来。刚好看到沈薇蹲在院子里的菜地边,手里捏着小锄头,正在忙活。

燕王眉头一皱。

看沈薇这姿势,似乎是在埋什么东西。燕王不由得想到侧妃柳如烟,每到春天,满腹诗书的柳如烟就有一个爱好——葬花。

燕王实在不明白,落下来的花瓣有什么好埋的?埋进土里,不都腐烂了?

难不成,沈薇也是柳如烟那样的女子?燕王心里顿生不悦,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失望。

一个柳如烟已经够了,他真不想再看到第二个柳如烟。

“王爷,您回来啦!”沈薇似乎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欢喜地跑过来,俏丽的脸蛋上还沾了一点泥巴。

其他侍妾,见到王爷只会恭恭敬敬说“给王爷请安”。

沈薇则是不同,她见到燕王,一定会高高兴兴地说一句“您回来了”。

几个字的变动,里面有不少深意。

沈薇在悄无声息给燕王灌输——芳菲苑就是“家”的概念。每次燕王来芳菲苑,就等于回家。

燕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娇媚中又透着天真,燕王心里那点失望散去,转为无法控制的怜爱。

燕王温柔地擦去沈薇脸颊的泥巴:“薇薇,你在做什么?”

沈薇摇晃手里的锄头,眼睛弯成月牙儿:“种菜呀!”

燕王愣了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种、种菜?

沈薇大大方方地牵着燕王的手,来到她开辟的小菜园。

燕王低头,看着俩人牵在一起的手——沈薇的手总是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牵起来很舒服。

王府后院的其他女人,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见到燕王总是循规蹈矩,在床上也放不开。

唯有沈薇与众不同,沈薇会主动牵他的手,敬他,爱他,在床上不遗余力配合他。

燕王:她真爱我啊。

两人来到菜地,四四方方的一块地,春泥新翻。沈薇已经洒下一些青菜种子,旁边还有没栽种的辣椒苗、茄子苗等等。

沈薇笑盈盈解释:“妾出身贫寒,年幼时和兄弟姐妹下地干活儿。看到院子里这块地空着,种花可惜,不如种点菜。”

燕王养尊处优,饱读诗书,骑过马,打过仗,著过书,做过很多事。

可种菜,还从未做过。

沈薇分析过燕王的性格——他替太子南巡,体恤民情,还晒黑了。这说明,他不是那种酒囊饭袋的花花公子,他有政治素养,他知道农业对国家的重要性。

所以,沈薇种菜,不会引来他的反感。

果不其然,燕王兴致盎然:“如何种?”

沈薇拿起小白菜种子,往土里洒去:“先洒种子,薄土覆盖,春天气候好,浇水施肥,青菜很快能长出来。这些茄子苗、番茄苗,挖一个小坑...”

沈薇絮絮叨叨给燕王讲解。

末了,沈薇把两根菜苗递给燕王,笑容灿烂:“王爷,何不亲自试试?很好玩的。”

燕王身后的太监富贵暗中皱眉,这沈主子好生大胆!

竟让王爷种菜!

王爷身份尊贵,种菜这种农户的事,怎能动王爷的玉手?

富贵心中暗叹,最近王爷太宠沈主子,竟纵地她无法无天起来。

“倒是有趣。”燕王接过沈薇递来的茄子苗,半蹲在菜地边。

沈薇打量菜地,用木棍在菜地中*央当分界线:“这左边的菜地,王爷种菜。右边的菜地,妾身种菜——等妾身种植的茄子和番茄成熟,王爷可不能来偷妾身的菜呀。”

燕王莞尔一笑。

本王何等身份,会偷你的菜?

一时间,燕王的胜负欲被激起来。沈薇拉着他的手,手把手教他如何用锄头,如何挖坑。

富贵在旁边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看着王爷尊贵的手握住锄头,富贵简直想跳起来阻止!

“富贵总管。”采莲察言观色,连忙将一根嫩绿的茄子苗递给富贵,“王爷和沈主子在忙,您也试试种菜吧,很有趣的。”

富贵连连摆手:“咱家不会。”

采莲笑盈盈说:“没关系,采莲可以教您呀!”

采莲将富贵带到角落另一块小菜地,这片菜地很小,采莲和采苹自己种了一些嫩绿的小青菜。

最开始,沈薇提出让采莲和采苹也种菜。两个丫鬟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谨遵沈薇的吩咐,种了点小青菜。

这两天下了雨,种子发芽。

采薇和采苹看到自己亲手种的蔬菜发芽,不知为何,心里会涌起一种满*足的成就感。

用沈薇的话来说——这叫“公司归属感”。有的公司会让员工养猫、种菜、种花,提升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度。


“现在,就只等着换大房子了。”沈薇唇角笑意扩大,她还挺感谢张月。

如果不是张月装神弄鬼,沈薇换大房子住的计划也不会提前。

人生嘛,还有比升职加薪换大房子更快乐的事吗?

...

富贵不愧是王府里的大管家,他办事效率极快,很快查到是蔷薇苑的张月在装神弄鬼。

活人扮鬼,有迹可查。

富贵正打算把此事告诉燕王,容嬷嬷拦住他的路。容嬷嬷把富贵带到花园角落,语重心长道:“富贵总管,闹鬼—事,查不出真凶。”

富贵扬起眉毛,没好气道:“谁说查不到真凶,分明就是蔷薇苑在搞鬼。”

容嬷嬷意味深长看他—眼:“我家主子说了,查不到真凶。”

说着,容嬷嬷往富贵手里塞了个昂贵的珐琅鼻烟壶。

富贵愣住,低头看看鼻烟壶,又抬头打量近在咫尺的容嬷嬷。

富贵眼睛滴溜溜转,马上反应过来,富贵笑着把玩手里的鼻烟壶:“哎哟,容嬷嬷,沈主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容嬷嬷笑道:“主子的事儿,奴婢怎能过问,静观其变就好。”

富贵收好鼻烟壶,两人心照不宣做完交易。

...

芳菲苑闹鬼的事,也传到王妃的耳朵里。王妃正在监督两个儿子完成课业。

王妃早年也经历过残酷的宅斗,自然也知道后宅里“装神弄鬼”的小手段。

“王妃,咱们要惩罚张月吗?”刘嬷嬷询问王妃的意见。

王妃淡淡摇头,她不用多想,已经猜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无非就是张氏装鬼捉弄沈薇,沈氏哭哭啼啼向王爷告状,最后王爷惩罚张氏,此事也就轻飘飘过了。

低劣的争宠手段,如同小孩子过家家,实在上不了台面。

张月和沈薇争来争去,其实根本没有意义。不过是两个无儿无女的低等侍妾,为了争夺眼前虚假的宠爱,狗咬狗,—嘴毛。

“不用干涉,放任自流。”王妃不以为意,继续监督两个孩子写功课。

看到大儿子捏着毛笔昏昏欲睡,王妃没好气地用板子抽了下儿子的手心:“课业没写完,白日里居然偷懒睡觉!”

大儿子李承恪也才十岁,他委屈地说:“母妃,昨晚儿子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实在疲惫。”

王妃眼神凌厉,语气越发严肃:“你皇爷爷十岁时,已经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你也十岁,为何做不到?”

李承恪委屈地眼泪直流,手攥着毛笔,心里烦躁不安。

...

芳菲苑闹鬼的事,自然也传到几个侧妃的耳朵里。

明月院,刘巧儿正在吃早膳。刘巧儿家世—般,自从失宠后,侧妃的分例也被降为妾室,早膳只有—盘子炒青菜和—碗极稀的米粥。

刘巧儿吃着简单的早膳,随口问丫鬟:“沈薇情况如何?”

丫鬟回答:“听说沈氏极为害怕,寝食难安,人瘦了—大圈。”

刘巧儿笑着摇头。

看吧,这就是出风头的下场。越是风光,越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刘巧儿喝完最后—口冷粥,米粥的味道很难吃,但好歹能果腹。

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响动,丫鬟说:“主子,天儿越来越热,内务府送来的凉席太破,蚊烟难闻...不如,趁沈氏最近低迷,主子您想办法见见王爷?”

刘巧儿受得了粗茶淡饭,丫鬟可受@不了。

刘巧儿的份例降低,连带着丫鬟的月银也降低,这点钱还不够丫鬟家里的花销。

王府的三个侧妃都不得宠,柳如烟和张妙玉娘家殷实,自然不缺吃穿。唯独刘巧儿,娘家远在岭南,父亲也只是个普通的七品官儿,没办法给刘巧儿物资。


...

另一边,采莲按照沈薇的指示,带着半匹浮光锦,低调地前往燕京最有名的“望丰布行”。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半匹浮光锦卖到一千两银子。

采莲收好银票,带上白色帷帽,按照沈薇的叮嘱,低调地绕着街头走了几圈,这才悄悄回到王府。

没多久,大腹便便的华服中年男人走进望丰布行。

此人是恒王府的管事,他语气倨傲:“掌柜的,把最好的布料拿出来!”

掌柜不敢耽搁,恭恭敬敬把管事请进贵宾厢,让人把当下最好的布料取出来。

恒王府管事一眼相中那半匹浮光锦。

下个月,燕王府邸筹备春日宴,恒王也在受邀名单里。恒王和燕王一向不和,恒王早早叮嘱过管事,一定要买最好的料子制成衣裳,在气势上碾压燕王。

浮光锦布料顺滑,隐隐泛着银光,一看便适合制成恒王的衣裳,配得上恒王的皇族气质。

管事掏出银子:“我要这匹——不过,怎么是半匹?”

布行掌柜毕竟精明,他笑嘻嘻解释:“今年制作浮光锦的产地受灾,能有半匹浮光锦已经不错了。”

管事没有多想,付钱拿布,走人。

谁也没想到,因为半匹浮光锦,后来居然引发了一场小小的纷争。

...

采莲怀揣着一千两银票,低调地从后门进入王府。走着走着,采莲忽然看到花房的丫鬟张月。

张月手里捏着一包东西,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然后偷偷地离开王府。

采莲暗中皱眉,这张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采莲一向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她隐隐觉得不安。自从沈薇搬到芳菲苑后,采莲好几次在院子外碰到张月。

张月鬼鬼祟祟,仿佛在窥伺芳菲苑。

于是乎,采莲偷偷地跟上张月,看到张月跑到燕京的一个药铺,待了好久才出来。

采莲回到芳菲苑后,把一千两银票交给沈薇。

沈薇爱不释手地摸着银票:“院子里的萝卜苗和白菜苗已经可以采了,采苹,你等会去厨房要些鲜肉、辣椒和铜锅,今晚我要在院子里煮火锅。”

种菜已经一个月了,是时候进行初步收获了。

采苹满头问号:“火锅?何为火锅?”

沈薇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采苹虽然疑惑,但还是踏踏实实地按照沈薇给的物品清单,去后厨要食材。

如今沈薇正得宠,她要什么食材,后厨就会给。

这就是宠妾的待遇。

采苹离去后,沈薇取出制作面膜的材料,又开始慢悠悠地制作面膜。采莲在旁边打下手,沈薇看采莲神情古怪,便问:“是出门卖布遇到麻烦了吗?”

采莲摇摇头,秉持着万事谨慎的心理,如实告诉沈薇:“主子,今天我在后院门口看到张月。她怀里藏着东西,偷偷摸摸前去燕京的药铺,不知道在做什么。”

沈薇思索片刻,她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摸出几两银子:“采莲,火锅还需要一些香料,你再去燕京铺子跑一趟。买香料的同时,查查张月去药铺的原因。”

居安思危,沈薇早就察觉到张月的古怪。

张月是沈薇的“前同事”,屡屡劝沈薇不要当侍妾,一直在等着看沈薇的笑话。

张月这种复杂的心理,沈薇能理解,俗称——又怕姐妹苦,又怕姐妹开路虎。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同事的成功更让人揪心。

沈薇得提前防备。

“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采莲攥着银子,迅速离开王府查探。

临近黄昏,采莲匆匆回到芳菲苑。

此时,沈薇正在指挥众人忙碌:吉祥和德顺两个小太监,负责捆绑煮火锅的架子。采苹和容嬷嬷则是切肉、备菜、准备火锅底料。

看见采莲回来,沈薇把她叫到屋内。

采莲低声禀报:“主子,我问过药铺的伙计。他说,张月带来了一包药渣给伙计辨认。那包药渣,是避子汤的药材。”

只有采莲和采苹两个心腹,才知道沈薇在偷偷服用避子汤。

每次服用完避子汤,药渣都会埋在偏僻的角落。

没想到,张月居然把药渣挖出来了。

妾室偷偷服用避子汤,若是被燕王知晓,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主子,咱们必须早做防备。”采莲忧心忡忡。采莲和采苹来芳菲苑当差,最开始心里都不乐意。

但沈薇慷慨大方,不苛待奴才,算得上是整个王府最宽容的主子。

采莲已经彻彻底底地站在沈薇这边,事事都为沈薇考虑。

沈薇摸摸下巴,思索片刻:“今晚请王爷来吃火锅。”

采莲:“那避子汤的事?”

沈薇笑了笑:“我自有办法。”

不知为何,看到沈薇踌躇满志的样子,采莲忽然觉得很安心。好像这世上,没有沈薇办不到的事。

采莲不再担忧,返回院子里帮采苹和容嬷嬷筹备火锅材料。

...

月上柳梢,忙完公务的燕王,带着太监富贵和两个贴身护卫,迈进了沈薇的芳菲苑。

燕王还没有用晚膳。

他劳累一整天,只想来沈薇这里休息。只有在沈薇这里,他才觉得自在舒畅,无忧无虑。

刚迈进院子,燕王便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月光皎洁,芳菲苑房梁挂着两个明晃晃的大灯笼,把整个芳菲苑照得亮堂堂。

沈薇和丫鬟太监们,正围着一个铜锅忙碌。铜锅汤水沸腾,香味扑鼻,里面有肉片和青菜叶子。

那香味,是燕王从未闻过的香!

简直让人流口水。

“王爷,您回来啦!”沈薇瞧见燕王,眼睛立刻亮起来,放下碗筷迎接。

采莲采苹等人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分站到两侧。

燕王握住沈薇的手,好奇道:“这是在吃什么?”

沈薇笑道:“火锅呀!”

说着,沈薇把燕王牵到桌子边。采莲采苹迅速把桌子收拾一番,换上崭新的碗筷和汤底。

燕王忙了一天公务,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他好奇地望着眼前翻涌的铜锅,铜锅内部用贴片分为两部分——一半里面放着勾起番茄和萝卜,汤水清亮;另一半里红艳艳的辣椒翻涌,辣味十足。

燕王不喜食辣,看到那半锅翻涌的辣椒,直皱眉。

沈薇亲自动手,筷子夹起一片薄薄的瘦肉片,往清汤锅里涮了几秒钟。

红色瘦肉片很快变白,熟了。

沈薇再把熟了的瘦肉,放进调料盘里。她知道燕王不吃辣,所以特意做了鸳鸯火锅。

给燕王的火锅蘸料,是芝麻、麻酱、香料、葱和香油等搅拌而成。煮熟的肉片往蘸料里翻滚,沾满了香香的蘸料。

“王爷尝尝。”沈薇把煮熟的肉送到燕王嘴边。

燕王试探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来:好吃!

“春日夜晚凉,就适合吃火锅。”沈薇笑道,“王爷多吃点。”

燕王连吃了五六片猪肉,越吃越爱。

旁边伺候的太监丫鬟们,只得眼巴巴地望着,一个个默默地吞口水。

好香...

好想吃。

燕王吃清汤锅,沈薇就吃红汤锅。

她喜欢吃辣,越辣。五花肉片、羊肉片、毛肚、丸子放进红汤锅里,煮熟再捞出来,放到她特制的小米辣蘸料碗里,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燕王看她吃得很香,目光落到那红艳艳的麻辣锅里,问:“这辣椒汤里的肉,很好吃?”

沈薇点点头:“那是自然,臣妾爱吃辣。”

燕王试探地夹了一块辣锅里的肉,尝了一口,那辣味简直刺激地他舌头剧痛。

太辣了!

在旁边干站着的富贵见状,吓了一跳,正要上前阻止燕王进食。却见沈薇早有所准备,把自制的酸梅汤递过去。

酸冰的酸梅汤入口,迅速把那股辣味散下去。燕王频频皱眉,再也不碰那半锅辣汤。

“辛辣对肠胃不好,少吃。”燕王叮嘱沈薇。

沈薇不以为意:“妾身喜欢吃辣,偏要吃。”

燕王无奈地笑了笑,他喜欢沈薇这种性格,天真活泼,又不失本心。

如果是其他的侍妾,听到燕王叮嘱她“少吃辣”,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碰辣椒。

但沈薇不同,她喜欢吃辣,她就一定会坚持。这是属于她的个性,和王府后宅其他温顺的妾室们都不一样。

“可以适当吃辣,但不可多吃,太医说你身子弱,脾胃虚。”燕王笑着摇头,由着沈薇。

旁边的富贵看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沈主子啊,居然会让王爷妥协!啧啧,这王府后宅怕是要变天了。

沈薇揉揉肚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肉吃得太多,有点腻。于是她站起来,跑到菜地边,把长出来的白菜苗和小萝卜苗摘了一些,让采苹用清水洗干净。

“王爷尝尝,这是妾身亲自种的菜。”沈薇把洗干净的菜叶放进清汤锅里。

青菜熟得快。

燕王刚才吃了不少肉,现在吃两筷子的白菜叶,清清爽爽的菜叶子,一下子把吃肉的腻味散去。

不过,燕王看着几片小小的菜叶子,笑着摇头:“薇薇你种的菜长势不好——来人,把本王种的青菜摘些过来。”


如今沈薇成了王爷的侍妾,恐怕遭受的折磨也很多。

沈母心如刀绞,她慌乱地眼泪直流:“那...那可咋办才好啊!我、我去给王爷王妃磕头,求他们把你放出王府...”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什么,三姐你当了王爷的侍妾?”

赌钱的沈修明回来了。

他刚进门,就听到沈薇为妾的消息。

沈修明脸上掩盖不住的惊喜:“三姐你当妾好啊!我不就成了燕王的亲家弟弟?以后在燕京横着走!”

沈修明十七岁,模样倒是生得俊秀,浑身痞气。谁能想到,他年幼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

如今的沈修明好色好酒好赌博,成为人人耻笑的废物。

“三姐,你当妾的月银是多少?有十两银子吗?”沈修明眼巴巴地望着沈薇。

可看到沈薇身上破旧的衣服,脸上没消散的淤青时,沈修明不由得怔住了。

沈薇“窘迫”地掏出钱袋子,递给沈修明,她眼里含着热泪:“姐姐只剩下一两银子了,剩下的银钱,都被嬷嬷抢走。不过弟弟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努力活着,给你赚钱,我弟弟是举人,终有一日会春闱中举。”

说着, 沈薇把钱往沈修明手里塞,眼里充满关怀。

那破旧的钱袋子,钱袋子沾了血,味道也古怪。

握住沈薇递来的钱,沈修明忽然觉得好烫手。

“你这傻丫头!留着钱自己用,不要给他这个畜生!”沈母见状一把将钱袋子夺回来,连带着凑足的十两银子,一起塞回沈薇的手里。

沈薇握着银钱,眼泪簌簌落下:“娘,弟弟...女儿在王府实在难熬。王爷凶横,常把女儿折磨得半死不活;其他妾室日日欺负我,丫鬟抢我的东西,嬷嬷动辄打骂...女儿在王妃面前跪了两天,才求到出府见娘和弟弟的机会。”

沈薇抹眼泪,衣袖滑落。

她白皙的手臂,有一圈圈的红痕,青青紫紫,看上去很吓人。

这其实是燕王和她欢好留下的。

沈薇皮肤特殊,轻轻捏一下都能泛红。她胳膊看起来受伤严重,其实根本没损伤。

“你...你这手?”沈母看得心惊,这是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沈薇连忙把手收回,衣袖遮挡“伤痕”,她勉强露出笑容:“娘,弟弟,没事的...只是昨晚我不小心冲撞了王爷,被王爷打到半夜。我这胳膊,还有他用刀划过的伤...”

沈母心惊,这燕王素有贤名,没想到私底下竟是个残忍之徒!

沈修明陷入沉默。

他虽然好酒好赌博,但对沈薇还是有姐弟之情。小时候沈母外出干活,都是三姐姐陪他读书写字。在村里被野狗追着咬,也是三姐姐拼命护住他。

沈修明本以为姐姐到王府为奴为婢,能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竟是这般惨状。

砰得一声,关闭的房门再次打开。容嬷嬷冷着脸出现,她阴沉沉的目光望向屋子里的众人,仿佛在看什么低贱的牲畜。

容嬷嬷冷冷道:“沈氏,探亲时间结束了,现在随我回王府。今日你还有两百件衣服没有洗,别想偷懒。”

沈薇眼泪簌簌,扑通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嬷嬷,我许久未见娘和弟弟,您行行好,让我多和他们聊聊。”

容嬷嬷眼皮抽了抽。

主子您敢跪,奴婢可真承受不起!

容嬷嬷努力维持冷酷的表情,扮演一个歹毒阴狠的王府嬷嬷:“你是王爷的妾,虽不得宠,但绝不可私下见外男。”


沈薇揉眼睛,哽咽道:“这不是外男,是我弟弟,他满腹才华,将来肯定会高中状元——”

容嬷嬷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她用一种嫌弃又鄙夷的眼神,打量脸色苍白的沈修明:“就他?一个好赌好色的废物,连王府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沈修明气得脸色发红:“你这老刁妇,老子撕@烂你的嘴。”

沈薇忙拉住沈修明的手,苦苦哀求:“弟弟,听话,不要冒犯容嬷嬷。”

沈修明满肚子火气,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他知道,如果今日自己动手打了容嬷嬷,三姐姐在王府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容嬷嬷眼神更加鄙夷,阴阳怪气道:“刚好王府缺一个倒夜香的小厮,你这个弟弟年轻,挺适合倒夜香。”

沈修明的脸火辣辣的痛。

他好歹也是举人,怎能去倒夜香!王府这帮狗仗人势的奴才!

看起来懦弱的沈薇,看到弟弟被欺辱,她攥紧拳头反驳:“嬷嬷,我弟弟三岁识字,四岁背文,五岁入私塾,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

容嬷嬷耻笑:“就他?”

容嬷嬷嘲讽地摇摇头,恶声恶气道:“沈氏,走吧。若是迟迟不回王府,你又得挨板子。”

沈薇害怕地瑟瑟发抖,把银钱还给沈母,她握住沈母的手:“娘,您凑的十两银子,就留给弟弟娶媳妇儿。女儿不孝,来生再侍奉娘亲。”

沈母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容嬷嬷更加不耐烦,她上前一把扯住沈薇的袖子,蛮横地把沈薇扯出去。

“弟弟,好好照顾娘亲...”沈薇痛苦地伸出手,她仿佛还想再拥抱自己的家人。

可她无法反抗,只能像垃圾一般被拖了出去。

沈母和沈修明追了出来,追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看见容嬷嬷粗暴地扯住沈薇的头发,把她塞进一辆破旧的马车里。

“三丫头!三丫头!你们放了三丫头!”沈母踉踉跄跄追上去。

马车旁的两个小太监皱眉,恶声恶气道:“竟敢冲撞王府的马车!活得不耐烦了!”

沈修明眼看母亲要被打,忙上前拦住:“我好歹是举人, 你们敢动我娘?”

小太监吉祥噗嗤笑出声,恶狠狠道:“就你?呸,你算什么东西。你要是状元郎,老子还高看你一眼,一个破举人也好意思在老子面前炫耀——德顺,打他!”

吉祥和德顺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他们揪住沈修明的胳膊,摁在墙角一顿毒打。

沈薇掀开车帘,哭得好大声:“你们别打啦!弟弟,你带着娘走啊!”

心里想:给老娘用力打。

偷娘亲的救命钱赌博,害得姐姐卖身为奴,这种不孝的男人必须打。

吉祥德顺乱打一通。

打得沈修明鼻青脸肿,但没有下死手。

吉祥凶神恶煞,往沈修明身上吐了两口唾沫,黏糊糊的口水沾在沈修明脸上。

吉祥和德顺哈哈大笑,嘲讽道:“你姐姐不过是王府最低等的侍妾,王府里人人都能欺负她。你算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吉祥骂完,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沈修明在地上瘫了好久,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眼圈猩红,拳头狠狠攥紧。

今日遭受到奇耻大辱,沈修明的自尊心被磨灭。

沈母双膝一软,瘫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愤怒地捶打沈修明,痛苦唾骂:“是你,是你害得你姐姐去了那吃人的王府...如果不是你偷了我的治病钱,你三姐会卖身到王府当丫鬟?会当什么妾?老天爷啊,我为何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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