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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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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我不在乎的眼神刺激到了许嘉年。
许嘉年突然急了,拿出准备好的饭。
急急忙忙的端在我跟前。
“阿灿,别说胡话,你瞧我给你带来你最爱的核桃奶。”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将习惯插在奶盒里递到我的手上。
我抬手,推开奶盒子。
声音依旧冷的厉害,“许嘉年我说了我要和你分手。”
话毕,许嘉年猛地站了起来,黑色的眸子里豫满怒气。
“林灿,谁允许你和我分手的。”
许嘉年按下怒意,拉着我的手,“阿灿你乖,我说了我会娶你的。”
我抽出自己的手,只觉得累的厉害。
连声音都带上了无尽的疲惫。
“许嘉年,我的腿没了,一辈子都毁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和你在一起。”
一旁的周雅柔声开口,“林灿姐,我知道你肯定是因为我误会嘉年哥了。”
她还想在说什么,但我没力气和她废话。
抬起手,指向门口,声音冷漠,“滚出去。”
周雅神一顿,下意识的看向许嘉年,但许嘉年却罕见的没有出声。
她咬住嘴角,眼里划过一丝不忿,瞪了我一眼。
下一秒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许嘉年立马紧张的扶住她要落下的腰身,再次抬起的眼眸满是对我冷心冷清的不满。
“林灿,你够了,小雅都晕倒了,你怎么还这样步步紧逼。”
我笑了,我分明瞥见了周雅在躺在许嘉年的怀里是嘴角勾起的笑。
“是,许嘉年,我就是这样的人。何况我们现在已经分手,就算哭丧你也不必在我的面前哭。”
许嘉年瞪大眼神,细细看着我,终于在怀里人儿咳嗽了一身后扬袖子大步推开了门。
“林灿,分手就分手,你到时候被哭着求我。”
我懒的看他,干脆倚靠在床边合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听到一声嘭的合门声,我才终于睁开了眼。
点开手机,回复了那条消息,“先等等。”
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收到我的回信,群里一下热闹起来了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于我的缺席他们下意识的都是关心,没有人责怪。
我点开其中一条拢长的语音,队友的声音缓缓传来。
“阿灿姐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们下次再来,反正我们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啊阿灿姐,要不是你一路给我们编曲,我们也走不到今天,没关系的。”
“阿灿,别难过,我们等你回来。”
……
每一条全是暖心的安慰。
我没忍住抱着手机哭了,哭的歇斯底里。
良久,我才终于擦干眼泪,拍了一张腿的照片对队友说了不好意思。
我是真的很想很想站在舞台上,让全世界都能看见我们。
可失去了双腿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资格。
我告诉了他们我之后的打算。
群里的消息一下安静了几分钟。
接着都是义愤填膺的声音,“打,肯定要打官司,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他许嘉年以为自己是谁啊。”
“就是灿灿姐,别怕我们陪你一起。”
团里最小的姑娘发来了语音还带着哭腔,“灿灿姐,他怎么能这样,站在舞台是你这么多年的愿望,你本来就是天生的舞者啊。”
小姑娘哭的实在难过,我本想着安慰她。
但下一秒她的语音又传来了,带着隆重的鼻音。
“灿灿姐不怕,现在假肢很方便的,我们筹钱,到时候我们肯定是最有特色的女团了。”
“是啊,灿灿,还有我们呢。”
我心头一暖,鼻腔发酸,红肿的眼睛差点又落下泪花。
是啊,我虽然没了腿,可人只要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何况我还有大家。
5
当天晚上,周雅推开了我的病房。
她脸上满是得意,面色红润的样子哪像是晕倒的人。
她走到我跟前,半截影子隐匿在黑暗中,笑了。
“林灿,你瞧还是我赢了。我早告诉过你了,不管是许嘉年还是女团的位置,只要我想都是我的,可惜你不听劝白白断了一条腿多可惜啊。”
黑夜中,我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她。
语气冷淡,“周雅,你会遭报应的。”
她抬起手指露出明晃晃的戒指笑的发颤,“这就是你说的报应吗?”
我认出了那戒指,是我和许嘉年的情侣款。
或许以前我哭,会难过,会将自己抱着被子里一遍一遍质疑自己到底配不配的上,但现在无所谓了。
在队友的帮助下,我顺利转院。
终于不用在看见许嘉年和周雅了。
可手机却还是时不时收到许嘉年的消息。
“阿灿别犟了,你现在没有钱跟我在一起你会接受到最好的治疗。”
“阿灿,你以为就凭你那几个队友能给你付得起医药费吗。”
“阿灿,你乖一点,只要回来我还是可以和你既往不咎的。”
我捏着手机的力道不由的发紧。
我不知道许嘉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给我发消息的,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都是拜他所赐。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肯定背后偷偷给我队友使绊子。
他知道我们都是一群孤儿出生,没有多少钱,他更知道我的队友就是我的家人。
他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服软,逼我回到他身边继续做一条听话的狗。
许嘉年你还真是贱啊。
我气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发抖,将他的所以联系方式统统拉黑删除。
接着拨通了周雅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才不耐烦的接起,“林灿,怎么现在落魄的要来求我了。”
我没有说话,冷笑的两声,将许嘉年给我发的消息系数截屏发给了她。
那边先是安静了两分,接着传来一阵难以压抑怒声。
“林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6
我揉搓着手指,声音依旧冷静,“我要钱,还要我的腿能接受最好的治疗。”
顿了顿我继续补偿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正是缺钱的,你要是不愿意给我,那我想许嘉年该是愿意给我的吧。”
周雅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变了音色,“我可以给你钱,但你得离开京城,永不再见许嘉年。”
离开吗,我们一路从这座城市的最底层一路爬到现在的风景,说起来多少是有些不舍的。
但我还是答应了周雅。
因为我清楚现在的我,就算继续待在这座城市,我也永远没办法搬倒许嘉年和周雅啊。
我需要时间。
我们离开那天,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广阔的天。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对自己说。
我们去了韩城,在哪里我每天接受治疗,而我的队友也从未放弃练习。
我虽然还是不能站起,但坐在轮椅上的每一天我都在写曲子。
不过在队友的陪伴和坚持下,我安装了假肢,也终于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那一天,我们相拥而泣。
假肢常常会摩的我肉疼,但我依旧检查练习舞蹈。
三年后,我带领着舞团再次登上了舞台。
彼时周雅的团队却依旧不温不火,凭借周雅这个总裁夫人的称号才勉强上了几次热搜。
他们甚至被质疑灵感枯竭,毕竟当初可是拼接选秀的曲子一炮而红的。
在这样的发展下,周雅渐渐脱离团队走上了演员的道路。
凭借扎实的舞蹈功底,以及独特的曲风我们一路披荆斩棘。
在决赛场上,其中一个导师质疑我跳的太过生硬。
我没有说话,只是掀开了裤腿,露出金属假肢。
顿时场上一片哗然。
连导师都愣在了原地。
“你的腿是?”
我笑了笑看向她,“如果大家有印象的话,或许还记得我们,三年前我们就曾站在过这个舞台。但那个时候在决赛场上,我因为意外无法在跳舞所以才缺席的决赛。但这些年我们从来没有放弃,站在舞台是我们每个人的心愿,也谢谢大家对我们团的喜欢和支持。”
我话音刚落,观众席就已经有人认出我们了。
“我记得她们,我当时可喜欢他们了,虽然晋级赛缺席还被质疑抄袭,但却一路从复活赛杀了回来,只是没想到当时缺席了复活赛。”
“我也想起来,话说她们当时被质疑抄袭的那个女团现在都快解散了吧。”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他们这几首原创曲子和当初被质疑抄袭的那首风格很像吗,而且那个女团自从那首曲子后再也没有拿出别的有成绩的曲子。”
“你怎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
“是啊,当年的是不会是黑幕吧。”
我看着手机里不断飙升的讨论度笑了,我故意展示自己的假肢就是为了博取流量。
在讨论度最高的时候,我放出了当年曲子的原创手稿。
一时间,周雅的团队成了众矢之的。
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来自京城的陌生号码。
7
“阿灿。”
那头的声音带着无端的沙哑,但我还是一下听出来了,是许嘉年。
其实我能猜出来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无非是为了周雅。
我冷笑一声,“许嘉年,如果你是为了给周雅求情,那我只我劝你还是乘早放弃。”
那边安静一瞬,随后是一阵长长的叹息,声音带着无奈。
“阿灿,你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了,何必还要步步紧逼。”
我捏着手机的力道不由的收紧,原来人真的会被气笑。
“许嘉年,我一步一步的走到这一步,每一步都是我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努力才终于走到现在,曲子是我作的,我那会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你口中就是步步紧逼。那你当初为了她废了我的一双腿,难道不是对我的步步紧逼呢。你说话可真是好笑。”
这三年,我无数次陷入噩梦。
站在第三视角,亲眼看着自己的腿在自己跟前被敲断,那种钻心的疼,失去希望的绝望在无数个夜里将我紧紧包裹,差点让我死在无数个被窒息的夜晚。
但落在许嘉年嘴里,永远都是那样轻飘飘的。
那头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开口。
“阿灿,你误会了我不是为周雅求情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的,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过的好吗?
我不知道,只记得无数次跌倒,我拼了命的站起。
那些该死的人还站在高处笑的明晃晃,我怎么能先倒下。
说起来我或许还该给许嘉年说声感谢。
“许嘉年,你真的想听吗?”
“呵,你忘了吗,我走上这一步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许嘉年你在装什么好人呢。”
许嘉年的语气夹着一丝慌乱,“阿灿,我不是故意的,我说过,我可以补偿你的。阿灿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再给我个机会好吗。”
我漫不经心的垂下眼眸,“真的吗?那你娶我吧,许嘉年。”
许嘉年的声窒了一瞬,紧接着声音夹杂着惊喜,“真的吗,阿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在哪我现在就来找你。”
我报了地址,挂断电话,合上眼眸。
再次睁开的眼里只有狠厉。
当年那个只会哭的林灿终于在这些年学会了一件事,想要报仇,你就必须要有权力。
倒是没想到先找上我的是周雅。
不得不说她却是很让我失望,这么多年了,女团要散了,演员也只是个三四线,跟着许嘉年背后跑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事无成。
她状态很是不好,就算盖了厚厚的脂粉但还是能看清她眼下的乌青色。
一双眼眸死死的瞪着我。
我半依靠在门框上,声音很淡“有事吗?”
她一下爆发了,起伏的胸腔就像是要喷火。
“林灿,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扳着手指,“我已经给了你三年了,周雅,要怪就怪你不争气吧。”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就要和许嘉年结婚了。你瞧你当初信誓旦旦要抢走的,现在怎么我一回来就都跟着我回来了。”
“林灿,你做梦,我告诉你我之前有办法废了你的腿现在照样有办法让你灰溜溜的滚。”
我没应声,但在她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许嘉年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我跟前将我护在了身后。
他脸色冷峻的可怕,“周雅,你说什么?”
周雅原本嚣张的气焰全都垮了,瞪了我一眼,又带着讨好的语气拉上许嘉年的手。
“嘉年你误会了我……”
但许嘉年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抽出自己的手臂,过重的力道让没有防备的周雅一下跌倒在地。
周雅泪眼盈盈的眼看着许嘉年带着我离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她,笑着道:“对了,别忘了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在贴近她时,有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
“周雅,我也要让你尝尝万劫不复的滋味。”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8
我对婚礼没什么要求,唯一的就是要快。
所以三个月后,我和许嘉年婚礼的消息,跟着我们团发行的第一首新歌一起登上了热搜榜。
毕竟这三年传的都是周雅是许嘉年的夫人,谁也没想到我会上位如此快。
一时间有关我是小三的言论众说纷纭。
许嘉年直接下场辟谣,表示这些年只有我一个。
这下大家一下懂了,周雅这些年做什么都要和许嘉年夫人这个身份捆绑在一起,现在却是个蹭热度的。
再加上前些天曝光的抄袭事件,周雅的微博再次被沦陷。
在风口浪尖上,我以抄袭名义起诉了周雅。
因为我们拿出了合理的证据,周雅抄袭的罪名直接被坐实了,她们团也当即宣布解散,纷纷表示抄袭是周雅一个人的干的。
我滑动手机,看着微博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许嘉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从后面环抱我的身子,热气喷洒在我耳边。
他声音带着宠溺,“在看什么呢老婆?”
我也没防着他,直接亮出手机屏。
他瞥见上面的内容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
慌什么呢。
我捏着手机按下屏幕。
就在刚刚微博上周雅发了一条视频公告,视频里明确表示说她之前的稿子是某个商业大亨送给她的。
但那条视频刚上传一分钟,就直接被莫名下架了,而且查无此信。
接着周雅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微博上在没有消息。
按照我对周雅的了解,这绝对不像是她会作的事。
她那个人,是就算死也会要拉一个垫背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先一步制裁了她。
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看着许嘉年笑。
许嘉年不自然的松开我,“阿灿,怎么了吗?”
“许嘉年,当初我的稿子不是你偷给周雅的吗?”
我直截了当的开口,他眼神躲闪,“哪都多久的事了,而且我只是给她看看谁知道她会抄。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那还将就那么多。”
我了然的点点头,笑的温婉,“对啊,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9
我怀孕了。
许嘉年知道这个消息,抱着我笑的脸上满是褶子。
他把我搂在怀里,拂去我脸上的发丝,“阿灿,你看我们就这样一家人好好的,多好。”
我抬手,细心的帮他擦去鬓角的汗珠。
然后在他转身后,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递给他。
脸上依旧挂着不变的微笑,“签吧。”
他顿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那协议,一份财产转让的协议。
许嘉年抬眸,攥着协议的手在发抖。
“阿灿,你真的要我签字吗?”
昏黄的灯光落下,许嘉年好像有些看不清林灿的脸色,但他清楚的看见了林灿点了点头。
他苦笑着摇摇头,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林灿回来答应嫁给许嘉年的那天,他就知道自己会有那么一天。
但他还是想赌,赌林灿万一心软了呢,万一林灿重新爱上自己了呢。
对,许嘉年知道现在的林灿是不爱自己的。
她永远会对自己露出一副温和无害的笑容,但那副笑容里没有爱。
她不会因为自己传出绯闻生气,也不会因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而开心。
可就在刚刚。
林灿主动告知他她怀孕的那刻,他想或许,是不是林灿心里终于有一点自己了。
但拿出协议的那刻,许嘉年苦笑了一声。
到底是他的一场虚妄和空想。
我接过许嘉年签好的协议,收进包里。
转身的同时,许嘉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带着压抑和无法言说的涩味。
“阿灿,你爱过我吗?”
爱?
我闭上眼,和许嘉年在一起的这些日子。
没到晚上他躺在我身边,抱住我的后背,我的身子都会忍不住发抖。
那夜的记忆排山倒海的向我袭来。
我害怕,我想呼救。
可没人听见。
许嘉年不会懂那种来自生理的恐惧,更不懂被梦魇控制的夜。
可我曾经也是那么敞开心扉满心欢喜的爱过他,但我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往后地狱般的日子。
我声音带着沙哑,哽咽,已经一丝解脱的欣喜。
“许嘉年,我爱过你。”
他垂下头,往日那么不可一世的人现在蹲坐在地上眼里带着委屈。
“林灿,你没有心,这些年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不能在爱爱我。”
我取下一节假肢,指着我光秃秃的腿。
“许嘉年,你让我怎么爱你,我怎么敢爱你。”
大约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始终表现的像是个正常人,许嘉年在见到光秃秃裸露出的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瞧,多好笑,连他自己都害怕,他却让我爱他。
许嘉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他沉默了一会,揪着我的衣袖,颓然仰起头看向我,“阿灿,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我抽回自己的衣袖,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我不会原谅你,许嘉年。”
“但我会亲手将你送入监狱,你的后半生都将在哪度过。”
屋外的警笛适时的响起。
许嘉年扯过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阿灿,你可真残忍。”
被带走的那刻许嘉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林灿。
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孤傲又倔强的坐在哪里。
这是许嘉年最后对林灿的记忆。
他将带着这最后的记忆在监狱咀嚼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