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抽出一张符箓刚想追,我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她么的是只水鬼!
我赶忙拉住了乐乐想说快跑,谁知道话未出口,几道湍急的水柱从洗手间内激射而出,速度奇快无比地射在了我身后的玻璃窗上。
厚实的玻璃窗在发出碰的一声巨响后竟直接碎裂开来。我冲着陈翔大叫道:“快他妈把人送下楼!”然后转身从玉佩里放出了花姐:“花姐帮我顶住啊!”
花姐显然很懵,开始四下张望,两只眼睛中透着疑惑的神情,完全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于是她很悲催的被一道迅疾的水柱给射中了前胸,或许是女水鬼在水柱中混入了阴气的原因,花姐竟然受伤了。
花姐哎哟一声,踉跄地退了两步,抬起头看向洗手间的黑暗深处,顿时来了火气,二话没说就一个箭步冲进了洗手间。
只听一句“你她娘的给老娘滚出来!”
紧接着就是一声脆耳的巴掌声,里面传出了一片咚咚哒哒的打斗声。
趁着花姐争取出来的宝贵时间,我和乐乐分别背了个昏迷的人下楼。陈翔更是过分,拖着金胖子和小矮个就往楼下跑,一路上金胖子的头在楼梯上咚咚咚地敲了个不停。
刚下完楼,我叫乐乐守住他们,然后又一口气冲回了三楼。这里的战斗仍旧激烈地进行着,花姐头发散乱,身形黯淡不少,似乎是为了解放实力,她没有再维持生前的模样,变成了真正的“花姐”。
虽然花姐狼狈不堪,但她还真把那女水鬼从洗手间里拖了出来,两个人互相抓着对方的头发,头皮都快给扯下来了就是不松手,直到女水鬼先一步松开了手一拳打在了花姐破碎的脸上,花姐这才将手松开,两人又在狭窄的过道里扭打成了一团。
我揉了揉眉心处有些酸痛的天眼,知道自己的道力已经不多了,又从玉佩中放出了赵杰助阵后,我冲上去对着在地上翻滚的女水鬼头部就是一记重拳。
女水鬼估计也没想到我们会用群殴这种不要脸的打法,硬是愣了一下。
赵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场上明朗的形势让他眼前一亮,眼见那女水鬼愣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女水鬼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踢完就跑。
女水鬼大怒,头上的长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抽飞了压在她身上的花姐,我这时才明白花姐为什么要拼命抓住她的头发了。
没有了花姐的牵制,女水鬼翻身站起,一双被水泡的惨白的肿胀手臂带动着那对锋利的爪子对着我是一顿乱抓,其速度之快打得我是难以招架,两只手臂上也是出现了道道血痕,阴气从伤口处缓缓地冒出。
花姐见我不敌,先是一口阴气吐在女水鬼的脸上紧接着冲上前去,抡圆了右臂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她的脸上骂道:”小贱人!”女水鬼直接被抽倒在地,惨叫一声。
赵杰见时机不错,又是一脚上臀,把正欲起身的女水鬼给踹回了地上。
我也是被打出了火气,右手一道离火咒就甩了出去,炙红的火蛇扭动着身躯在女水鬼的脸上炸开,女水鬼又是惨嚎一声,之后便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身形也近乎溃散。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胜利,我们两鬼一人开始站在一起发愣。
沉默。良久的沉默。
我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开口问道:“这个女水鬼怎么处理?你俩有没有什么指导性的意见?”
赵杰摇了摇头表示没主意,似乎是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默默的冲地上的女水鬼合十双掌道着歉。
花姐整理了下散乱的发型,变回了那张“未绽放的雏菊”面容愤怒的道:“打死这个小贱人!”
我心想,算了,这俩货没一个靠谱的,花姐最近这还珠格格看的是有点多啊。
于是我跑下楼找乐乐借了张聚阴符,又扯下金胖子那被我用离火咒在胸前给烧出一个大洞的黑色短袖,上楼用破黑短袖附上聚阴符将湿身女鬼捆了个结实后,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个不停。
休息片刻,我叫赵杰和花姐拖着昏迷的湿身女鬼又下了楼。这来来回回的几趟路,可是真把我给累坏了,再加上身体里那股乱窜的阴气和我丹田内近乎枯竭的道力所带来的阵痛感与疲惫感使我差点就昏倒在了地上。
所幸陈翔及时看见赶忙扶住了我,我才没让我英俊的面庞与亲爱的大地母亲来一个零距离的接触。
坐在地上,我看着三个面带黑气的初中生和压在他们身上正昏迷着的金胖子,嘀咕了一句:“这次兄弟我可救不了你了。”随后也径直地昏了过去。
只是那晚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对再也没有回来的情侣以及那声微弱而又可怜的呼救。
次日清晨,一阵叽叽喳喳的烦人鸟鸣把我从梦中吵醒,伸手惊去那些扰人清梦的鸟雀,换来了的却是几坨落在身上的鸟屎。
摸了摸冰凉的地板,我急忙翻身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有倚着电线杆正熟睡的陈祥,有鼾声如雷的金胖子以及被压在他身下的憨皮三人组。乐乐躺在我身边,清秀稚气的小脸上两个黑眼圈浓重的快赶上花姐的黑气了。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道力以及消失不见的阴气,我知道昨天一定把这傻小子给累坏了。
我怜惜地拍醒乐乐之后,又叫醒陈翔,推了金胖子半天,这家伙愣是一点反应没有,嘴巴里念叨着:“哎,这个猪肘子味道真可以!再来两盘!老板下次再来你家吃啊!”
乐乐见状凑上前对着金胖子耳边轻声喊了句:“有鬼啊。”
只见金胖子那小山般的身子先是猛地一颤,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嘴里大喊:“快跑!”
瞅见她那个样子,我们三个笑得是前仰后合。金胖子一转头,发现是我们,竟也不在意我们逗他,忙问:“昨天那湿身女鬼呢?”
我刚想说不就在我边上吗?只见地上仅剩下金胖子那件破洞黑短袖,女鬼早已不见踪影。乐乐也是一愣,随即小声对我道:“不对呀,昨天我给你们祛了阴气之后,还特意给她身上加了张聚阴符,怕她被清晨的阳气给照的散了魂。”
没准是撑不住消散了吧,我正心想着,陈翔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佑子,别发呆了,再不走就到保安大爷巡逻的时间了。”
我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六点半,于是招呼着众人就往校外赶,至于那三个憨皮,我们没叫他们,打算让保安大爷送他们一段美好的回忆。
出校后,金胖子还是抓着我不放,硬是要问清楚昨天是咋回事:“我是不是见着鬼了?我的短袖怎么破成一块烂布的?还有谁把我的衣服给扒了啊?”
陈翔很奇怪,对于昨天的事闭口不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