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刚好瞥到依旧静静躺在那,昏迷不醒的慕云沉。
微微起了愠色的他,默默回了回神。顺手喝了口咖啡,歇了歇,他又继续全神贯注的工作着。
现在的他,人是离不开医院。所以很多事情需要他露面的,要不能推就推,能延后就延后。实在不行,也只能让他的秘书代替他走一趟。
可哪怕再怎么忙碌,他都没有打算离开慕云沉的病房一步。
有些事情他虽然知道得晚了些,可该怎么做,怎么处理才合适,他陆左言还是能将分寸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无论如何,他必须得守在眼前这个女人身旁。他妈妈还能有靠得住的人帮忙照顾,可眼前这个女人,也就只有他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照顾她了。
他认为他照顾她是很理所当然、责任所在的一件事情。他务必亲力亲为,说什么也不能让某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有机可乘,所代替!
只要他看到余安年出现在慕云沉身边,他就会心里头十分不爽!
只要他一听到余安年把慕云沉带走,他就会控制不住发疯。
就像是争夺玩具的两个小孩,就像是这么多年他们两个大男人心里头一直过不去的坎一般。
他们就算嘴上没说,可一直很在意陆爸爸到底是谁的。
而这种感情仿佛直接转移到慕云沉身上去,只要是他余安年在乎的、迫切想要拥有的,他陆左言从来就不会失手过!
更何况眼前躺在那儿的女人,不管他们之前是否认识,她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又怎么可能让余安年有拐跑他妻子的机会?除非他死了!
那种霸占欲和被余安年激发出来的愤怒,让陆左言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他阴森森坐在那儿,就连正和他视频通话的那些人瞧见了,都被震慑到,能不发言就尽量不发言,免得平白无故躺枪,就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场会议下来,整整两三个小时,陆左言也是身心疲惫得很。
他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将笔记本暂时合上。
起身缓缓走到慕云沉病床头,看着依旧脸色苍白,无血色的她,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蹙。
在他忙着开会的这段期间,医生护士倒是陆陆续续来了不少。
可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都让他要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到今天晚上,病人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眸中充满担忧,就连陆左言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棘手。
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那儿,默默正视着眼前这个女人。
直到那一刻,他才第一次那么认真看着她,真真切切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在遇到慕云沉之前,除了他妈妈,他从来就没有对哪个女人,像对眼前这个女人给予这么多的目光。
就仿佛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了他。从认识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总是会时常将目光停留在这样一个女人身上,直到他蓦然错愕惊觉,又深怕被发现,躲躲藏藏收回。
虽然他与她也只不过是短暂的相遇。可有些感觉就是那么的微妙,那么的不可思议。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办法定义得了,他对她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