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蒲亦南养在外面那个女孩,是在医院体检的凑巧。
女孩被蒲亦南温声哄着。
只要生下男孩,我蒲亦南今后所有家产,全部都是他的。
女孩在蒲亦南怀里娇羞笑着,那你老婆怎么办呀,你和你老婆不是情比金坚?
就算是山珍,每天吃,也会觉得腻,何况,蒲亦南表情未变,依旧是漫不经心,蒲太太终归是老了,哪有你年轻貌美惹人疼。
是啊,蒲太太终归是老了。
我笑着转身,这一别,便是断了我和蒲亦南十几年的情分,也斩断了我们之间纠葛。
我手里是刚拿到的体检单,医生说我调养很好,要个孩子不是问题。
医生和我说着恭喜,刚走出病房,脸上笑未淡,一眼看见不远处的蒲亦南轻柔拥着女孩走出病房。
蒲亦南满脸温柔,笑看着女孩平坦小腹说:你是个功臣,想要什么奖励。
女孩脸上带笑,甜蜜又刺目。
我想要我的孩子名正言顺。
时间静止。
我握住体检单的手收紧,仿佛一根绵密细针刺入心尖。
蒲亦南依旧在笑。
除了这个。
女孩识趣说只是玩笑,撒着娇抱他,能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已经知足。
只是,女孩眼睛一红,我的孩子只能是个私生子。
那又怎样。
蒲亦南漫不经心。
只要是个男孩,我蒲亦南今后家产,全部都是他的。
我看见女孩眼睛发亮,在蒲亦南怀里娇羞笑着,那你老婆怎么办呀,你和你老婆不是情比金坚?
就算是山珍,每天吃,也会觉得腻,何况,蒲亦南表情未变,依旧是漫不经心,蒲太太终归是老了,哪有你年轻貌美惹人疼。
他们相拥着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我。
我注视着蒲亦南带着女孩消失在视线里,眼睛被泪水烫的生疼,就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还是想不明白。
曾经发誓要爱我一生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突然就变了。
只我看着他们背影。
也觉得好讽刺,心也好疼,疼的让我连站立的力量都被抽离,扶着墙蹲在地面,哭的泣不成声。
我在逼仄的墙角里,任由黑暗吞噬着我神经,脑海不由想起。
十七岁的少年,拉着我的手,逃出课堂,带着我踩着月光来到池塘边的柳树旁,清亮月光洒在少年身上,冷冽又干净,就连空气都透着甜意。
他指着柳树上歪七扭八的字体问我。
钟诗沅。
少年清冷的面容,难得染上绯色,他问我,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以一生为单位,以生命为终点,来一场,共赴生死的爱情。
我盯着少年的脸,看见他漂亮的眼睛里,装满了年少的钟诗沅,又去看柳树上歪歪扭扭的那句。
蒲亦南和钟诗沅,要一辈子在一起,蒲亦南一辈子都会喜欢钟诗沅,如若背弃,天打雷劈。
十七岁的盛夏。
连蝉鸣都演奏着浪漫。
我听见了心跳的声音,在那夏夜里,响的人耳畔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