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烟味，显然有很多人在这里抽过烟了。
实际上，自从段智云从医院回到家里的这段时间，来看他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但每个人基本都是见个面寒暄几句后就走了，忙着去上班，做饭，接孩子。毕竟，探望一个苟延残喘的人只是为了亲友面子上可以过得去而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而已。
段智云在屋子里咳得很厉害，他抽了一辈子的烟，头一次觉得，烟是可以要他命的东西。
段桃熠坐在段智云的床边，打开了窗户，拼命往外散烟。依稀听见房间外又有打火机的声音，忍无可忍地撩开门帘冲了出去，朝那些谈笑着的亲戚呵斥：“你们可怜可怜我爸，都适可而止行吗？”
亲戚们看着段桃熠，没了声响，但眼神里却尽是不屑于掩饰的轻蔑。
段桃元站在门口，淡漠地看着一切。
段桃熠注意到了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唤她进屋来。
在她走向段智云卧室的时候，不知哪个人压着嗓子笑了一声，和旁人耳语着：“看她爸快死了，趁早过来分家产了。”
段桃元蓦地回过头，目光如锐利的冰锥。
“就凭你这么关心我，等你死了，我也会去你那边分家产的。”她笑道，“我最近比较缺钱，希望你能争取快点帮上我。”
那人顿时被气得脸色发青。
段桃熠看都不看这群人，开口下了逐客令：“出去。”
霎时间有人咋舌，有人嬉笑，有人骂街，紧接着是重重的关门声。
段桃元缓步走进卧室，坐到段智云面前。他仍在咳，她便看着他咳。
“元，元……”他看见了她，声声喊着她，冰凉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颤巍巍地抓着她的手。
她不
